爱不爱你都意外-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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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廷坚嗯了一声,闭眼休息,眉头微皱,对什么都不耐烦似的。
车开了一会儿,梅施口干舌燥,看了眼明显不愿理她的阮廷坚,拿起一瓶矿泉水轻撞了撞帅哥秘书的肩膀,“帮我打开呗。”她笑眯眯,很亲善地说。
帅哥秘书的第一反应不是接过她的水瓶,而是看阮廷坚的表情,梅施也顺着他的眼光瞧了一眼,他连眼皮子都没撩,可能已经睡过去了。
帅哥秘书这才帮着她拧开瓶盖,梅施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半瓶,总算解除干渴。放下瓶子,发现阮廷坚已经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梅施鼓了鼓勇气,既然说好了做朋友,就不要再这么别别扭扭的了,她扯出一个笑容,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帮我盖上好不?”
阮廷坚回头看了看她,又看了下水瓶,就在梅施开始尴尬的时候,接了过去,轻轻拧紧。
雨几乎是一下子从天上倾倒下来,打得车身砰砰响,高速平整的路面被雨水砸得起了一层白雾。司机把车停靠在路边休息区,除非特别着急赶路的,其他车辆也陆续靠边停下,想等雨停了再走。
梅施看窗外的雨景,几乎只能看见玻璃上不停流过的水痕,雨太大了,还开始打雷。在高速这种比较空旷的地方,电闪雷鸣很是可怕,梅施下意识地往车中央靠了靠。几个响雷过后,雨势更急,雷电倒弱下去,天色昏暗的厉害,梅施本来就累,天再一黑,即使旁边坐着阮廷坚也敌不过阵阵困意。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缩好,其实睡过去也没什么不好,醒来说不定已经到家了。
伴着雨声阵阵,梅施睡了香甜一觉,睁眼先看见自己蹬在车门上的鞋子,一时迷糊,分不清上下左右。动了动腿,她已经看清阮廷坚的昂贵轿车车门上被她踩出来的脚印。她……是躺在座位上的,咽了下口水她才有勇气看自己枕着什么——果然是阮廷坚修长的大腿。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场面了,目瞪口呆地保持着猫一样的姿势蜷在主人身边。
“醒了?”阮廷坚的声音冷酷而隐忍着怒意,“起来!我的腿麻了。”
梅施简直是条件反射弹起身来,嘴巴里凌乱地说着:“哦,哦。”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可能就睡成这副德行了呢,要不要道歉?
前面的帅哥秘书咳了一声,这会儿倒有笑容了:“阮总,现在雨小了,您用下车走动走动吗?梅小姐倒在您腿上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梅施眯眼看了看帅哥秘书,总觉得他话里藏刀,指责她残害他家阮总。她也不是故意的,最没脸的现在不是她吗?听了这话,她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阮廷坚嗯了一声,动作僵硬地开门下车,在路边点了烟。梅施这才张望了下窗外,雨已经停了,他们居然还在原地!排在他们前后的车辆早都无影无踪,梅施一阵绝望,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多。
“怎么一直都没走?”她喃喃低语,不会是因为她睡着了不忍心吵醒她?小说里都是这么讲的。
还没等她感动,前面的司机头也不回地接口:“雨刚停,路上还有积水,阮总的安全第一,陶秘书吩咐等等再走。”
“哦——”梅施点点头,意外收到司机大叔的答复,自作多情酿出来的小甜蜜还没聚拢成形就散了,果然女人都有公主病,都到了这份上,她还是是不是发作一下。
阮廷坚抽了半支烟就回了车里,“嗯……那个……”梅施觉得她该说点儿什么,毕竟她的睡姿引发的不光是仪态问题,“你腿还麻吗?”
阮廷坚用眼角扫了她一下,吩咐司机开车。梅施立刻破译了他这一眼的内心独白:麻,你还能帮我揉?
她暗自在心里回答:不能。对不起,继续麻吧。
回到鼎亿楼前已经三点多了,天色暗得好像马上要入夜。梅施抢先窜下车,不等阮廷坚或者帅哥秘书说话,“你们上楼吧,上楼吧,我叫秘书来接我。”
阮廷坚沉吟了一下,“也好。”
梅施放了心,鄙视自己为什么要瞎紧张。看他没有上楼的意思,她倒不知道该不该转身走去自己的车上。
“上楼等吧。”他沉着声说,好像很不甘愿,像是在说客套话。
“不……不用了,我在一楼等就好,很快会来的。”梅施瞪着大眼,连连摇头。
阮廷坚掉头就走,梅施用余光瞧见他和帅哥秘书进了电梯才蹭进大厅,在休息区找了个不显眼的沙发坐下来。米珍说立刻派人过来,大不了二十多分钟,梅施不急不慌地掏出手机看新闻,删除广告短信。听见哗哗的雨声,梅施向门外张望,果然又下起了大雨,今天果然是不该出行的日子,她有点儿担心来接她的人能不能顺利到达。
一等就是四十多分钟,雨也不见停,人也不见来。梅施有点儿坐不住,正想打电话给米珍,她的电话却心有灵犀地先打过来了,说来接她的人路上出了点儿问题,现在雨大,城里各处都堵了车,暂时来不了。梅施听了有点儿烦恼,却也无可奈何,接着米珍又说了让她简直跳起来的话:“我已经联系了阮总的秘书陶鹏,请他为你安排休息地方。”
梅施从来对米珍都是又敬又顺从的,这次差点就要数落她多事。
“陶秘书还很热情,说他安排人等雨小了送你回家,这次真是要谢谢鼎亿了。”
米珍说话的方式梅施太熟悉,最后那句分明是提示她要感谢一下帅哥秘书和阮廷坚。真怕抱怨的话脱口而出,梅施挂断了电话,还没等喘匀这口气,已经看见帅哥秘书礼貌微笑着从电梯里出来走向她。
“米助理已经和我说了,我也请示了阮总,一会儿雨停送您回去,上楼等吧。”
梅施木然站起身,有种被请去局子喝咖啡的感觉。电梯不停向高攀升,梅施心一横,做朋友的要求她已经说了,他也答应了,大大方方的吧!
出了电梯,仍旧是满眼忙碌,阮廷坚的管辖区总是给人精英云集的感觉。梅施之前很少上来,但这里的人显然都认得她,眼神相遇都投以礼貌微笑。
她被领进阮廷坚的办公室,他只是抬眼看了下进门的她和帅哥秘书,又继续敲键盘,十分无视。
帅哥秘书把她引到宽大的沙发边坐下,再没说什么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位美女进来送了杯咖啡给她,梅施向她笑了笑。
“有报纸杂志什么的,给她两本。”阮廷坚盯着屏幕,像是对空气说的,美女却十分伶俐,飞快地拿回几本时尚杂志,梅施由衷感谢,不让干坐着多傻啊。
梅施看会儿杂志就瞄瞄窗外的雨势,小了很多,就是不停。忍了一会儿,她咳了一声站起身,阮廷坚像没听见似的,她只好干笑着自己继续:“阮……”她突然为难,以后叫他什么好呢,阮总阮廷坚似乎都不合适,“雨小了,能……”
阮廷坚停下手里的活儿,按通话器,不耐烦地问:“有司机吗?送她回去。”
扬声器里传来帅哥秘书遗憾的声音:“现在总裁办的司机都出去了,又因为大堵车,短时间回不来。”
梅施发急,阮廷坚似乎更烦,命令帅哥秘书:“那你去送!”
“华兴的人马上要来,我要负责招待,阮总……”
阮廷坚啪地挂了听筒,又看屏幕,“现在没办法,等吧。”
梅施又蔫蔫地坐回去,今天走了不少路,又摔了,赶上阴雨天裂过的腿总是有点儿疼,她边看杂志边揉。
“你的腿还没好?”阮廷坚还在打字,话还是对空气说的,梅施抬头看了看他,知道他在问她。
“好了,但彻底恢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她保持平淡地回答了一句,练习一下,以后就这么正常交流也不错。
“晚饭想吃什么?打包回来在这儿吃。”
梅施愣了下,有点儿跟不上他的思路,“不用了,谢谢。”她顺嘴答。
“总不能我吃你看,这点风度我还是有的。”阮廷坚停下,直直看过来,那种冷淡疏远又不失礼的眼神立刻让梅施招架不住,和他当朋友也真不容易,明明是曾经那么亲密过的人,让他用普通人的眼光一看——还不如被他当仇人呢。
“随……随便吧。”她突然就没了精神,不太着意地说。
阮廷坚又打电话给外面,吩咐送餐进来,顿了一下,他说:“记得要把勺子。”
梅施歪在沙发里,什么都不愿意想,听他说了这么句话,下意识地反应他可能要汤了。
大楼里就有几家饭店,饭菜送来的很快。
送咖啡的美女帮着送餐的伙计把餐盒都摊在梅施面前的茶几上,阮廷坚等他们摆好了才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梅施旁边,梅施都被颠了颠,顺势往远离他的一边挪了挪。
阮廷坚也不管她,自顾自拿起筷子开始吃,中午就没吃,他还吃得挺香。
梅施咽了下唾沫,也去抓筷子,一出手才看见自己的纱布猪蹄,愣了愣。
阮廷坚看她不动了,才侧过脸瞥了一眼。梅施就被他看的轻颤了一下,这才换手去拿勺子,钢制的勺子微微发凉,蛰痛了她的心。他一直是细心的人,总是对女人保持风度,就像他再怎么也不会把熟睡的她从腿上推开,这个脾性在这种时候总是让她瞬间有扛不住的心疼。太了解他的好教养,所以不应该有错觉,失落却非常分明,她也只能无奈忍过了。
【第53章】
因为天阴,入夜特别早似的,和阮廷坚吃完饭,天已经黑蒙蒙了。阮廷坚又回到办公桌去处理文件,梅施起来坐下好几次,还踱到窗边去看下不下雨。
阮廷坚看了她一眼,“现在是下班高峰,就算走也是堵在路上。”
“哦。”梅施点点头,这还是再见面以来他心平气和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她舒坦不少。皱着眉坐回沙发,这个时间段就算不下雨也不好打车,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都怪这只受伤的手。她百无聊赖地瞪包着纱布的手,试图弯弯手指,乡村医生非常不吝啬纱布,包得密密匝匝,明明伤的是手掌靠近手腕的地方,结果包得全手都不能动。
电脑发出关机的音乐声,梅施无意识地抬头看了眼,阮廷坚正在收拾文件,好像是要下班的样子。“走吧,我送你。”
梅施瞠目结舌,“嗯……那个……”她结结巴巴,不是说等司机回来送她吗。
阮廷坚的脸色又不好看,“我先送你回家,明天再叫司机给你送车,已经下班了,司机也要回家。”
梅施只能点头,不然显得非常没人味。走出办公室才发现外边的工作人员都走了个精光,一个加班的人也不见,大灯已经关闭,只开着行路灯,光线朦胧暧昧。阮廷坚正在锁门,梅施加快脚步走向总裁办外,果然电梯大厅那里灯火通明,刚才那种不安全感瞬间消散。
雨早已停了,地面还潮乎乎,映照着路灯的光线。梅施上了阮廷坚的车,这种感觉太怪了,明明那么熟悉却已经变成“朋友”,这种角色转换比她想象中还不容易。幸好阮廷坚适应的不错,面色淡然,沉默少言,不再对她愤愤作色,看起来已经把她归入“普通人”的行列。
车阵绵长,在水色照映下,车灯汇聚成的光河更加璀璨夺目,梅施心不在焉地看着飞逝而过的各种霓虹,心情也湿漉漉的,沉重且阴郁。
她看着他拐入与她家方向相反的大路,有些慌张地瞪大眼,“这不……”
“再去下医院,你的手包得不好。”阮廷坚的语气不咸不淡,却不容拒绝。
梅施想起消毒时的疼痛,连连摇头:“不去!不去!等明天换药的时候再包,疼啊……”她愣了下,话也中断了,想他撒娇也变成一种本能,一不留神,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溜出来了。
阮廷坚依旧专注开车,好像并不觉得她刚才嗲兮兮的话有什么奇怪。梅施垂下头,闭紧嘴巴。
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医院的人明显减少,梅施只是换药重包,不是什么大问题。梅施始终一声不吭,分手时她提出来的,做朋友也是她说的,万一又露出撒娇撒痴的样子,嘴脸肯定可鄙到极点。
跟着阮廷坚穿过医院大厅,惨白的日光灯照在他身上,似乎有些萧索颓废,莫名就让她的心重重一拧。梅施突然很想冲上去拉他的手,不管他会怎么想,不管他会怎么说,她想说:我们和好吧!怔忡间已经走出医院的大门,潮湿的雨气扑面而来,梅施一激灵,像从催眠中猛醒,一下子就泄了气。生活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说和好,往日的痛苦就烟消云散了。
一路沉默地让他送到家门口,梅施理了理情绪,挤出一个合宜的微笑,“今天谢谢你,麻烦你一整天。”
阮廷坚看了她一会儿,她没胆迎视他的目光,赶紧转身开车门,就在推开车门的瞬间,她听见他也礼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