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面传承-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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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
刀势未竭,昊叔幻化的火龙正在和剑齿龙纠缠,柴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下!
六阶妖兽,自然防御惊人。寻常的一击,就算是铺天盖地的羽箭也难以破除本身的防御。就算是魔族少年的战锤,钝击,一下也不至于打死剑齿龙。
但沈旭之破境后,柴刀像是更有灵性一般,不仅锋利的让人心寒,更是感受到剑齿龙身上浓郁的土系气息,其内残存的树魂便化作一层淡淡绿色缠绕在刀口。
柴刀更顺畅的砍下,破除一切阻力后,漫天血气中,兴奋的开始颤抖着身子,疯狂的吸纳着血腥杀气。
沈旭之身子这时才落地,打了一个转,背后黑氅旋转。借着柴刀上传回来的反震,少年郎止住身形。柴刀斜指地面刀刃上两滴不同血腥味道的鲜血凝聚成形,又转眼便渗入柴刀中。
锤头、人头、龙头同一时间落地,剑齿龙巨大的身子栽晃了两下无奈的躺到在地上。背上被阴阳两股魂力炸碎的身子变成血雾漂浮在半空中,久久不肯散去。
沈旭之恍惚中听见那魔族黑发少年最后像是张口说了一句什么。站在大地血泥上面,任凭三头落地,回想着刚才那短短的一瞬间,这人临死前说了什么。
沈旭之很少做这种无用的工作,但那若隐若现的声音似乎勾起自己的想象,有一股极度的爽快的感觉……
阴阳魂魄炸开的响声,柴刀劈碎血铠的刺耳声,昊叔鬼嚎着和剑齿龙游斗的声音,那人到底说了句什么?
九尾天澜白狐的幻术直到此刻,还在魔族黑发少年身子化作的血雾中不断幻化着一个一个幻境。似乎永无止境,似乎九尾天澜白狐意犹未尽的在感受着自己力量的增强。
沈旭之看的目瞪口呆,怎么这么熟悉的场景?那句话呼之欲出,沈旭之忽然觉得自己疯了!
那句话,那句话似乎是“FUCK……”
第一百五十七章衔尾急追
沈旭之有些发愣,没想到居然结束的这么快,这不是衣服还没脱就完事儿了吗?从前都得光着膀子打的满身是血,怎么这几个老妖怪开始打起麻将之后居然也学会配合了?而且这配合如此犀利直接,一个并不逊于自己的对手就这么简单的被干掉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难怪当年日本鬼子怎么都打不进四川去。
羊皮袍子从沈旭之的身上跳下去,小心翼翼的凑到剑齿龙的身边,一看就知道老狐狸回到识海中去了,这才是羊皮袍子。对剑齿龙高阶的威压有些畏惧,即便是死的剑齿龙,小狐狸还是狐疑着,带着几分谨慎,生怕那具没有头的尸体会从地上蹦起来……
穷奇跟在沈旭之身后,刚一转身,便看见少年郎一刀挥落斩断三头。穷奇愣了,那魔族黑发少年不说多强,光是那只剑齿龙就是六阶顶端的荒兽,等上几年,必定会进阶成七阶的剑齿龙。
自己久战之后,别说那少年,就算是这只剑齿龙也根本打不过。刚一接战,穷奇就感觉到自己像是深陷泥沼中,四周都是黏稠的让自己喘不上气的血腥味道。每一动都要耗费大量的力量去摆脱黏稠的血腥杀气的束缚,那几锤子躲得险之又险。这要是在过几息,肯定要被锤扁,要不然怎么会看见沈旭之后,宁肯挨一锤子也要跑掉。
但怎么自己转身这么个功夫,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场景?难道被那一锤子砸死了?这些都是幻境?……
穷奇喜食魂魄,尤其是强大的魂魄,对穷奇更是大补。此刻见两个冤魂一身血污,兀自一身怨气不肯散去,心中大喜,忽闪忽闪的连跑带窜的回去。路过沈旭之的身边,感受到柴刀里面散发出来强大的土系力量,更是让自己难以自已。
原来这少年郎回来了。世界竟然是如此美好。
沈旭之回到识海,见几只老妖怪正在争论着方才那场麻将。九尾天澜白狐抓着昊叔的手,昊叔手中一张九万,沈旭之好奇。听了听。半晌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昊叔拿着一张九万刚打出手,沈旭之就回到兰明珠的身边想要试探一下兰明珠体内那股浩瀚磅礴而又充满神圣的力量。被九尾天澜白狐喝止住,还没等喊胡。沈旭之便冲了出去。接下来就是众人显身,少年郎一刀斩三头。
回来后,老狐狸想要胡牌,昊叔却说什么也不干。魔凤凰和那只女鬼在一边看着热闹。
沈旭之心里这个犯愁啊,你说说这都哪跟哪,哪里像是几只年老成精的妖怪,还不知道赌什么呢。就这么吵起来了?看九尾天澜白狐那意思,昊叔要是不肯让自己胡,马上便要现出原形,跟着狗娘养的打一架。
刚才不是还配合的天衣无缝呢吗?怎么一转眼就要打起来了?
昊叔嘴里叼着烟,也不见曾经说过的远远看见九尾天澜白狐便被吓得屁滚尿流。说什么都不肯。一副青皮嘴脸。上了赌桌,居然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沈旭之不禁好笑。要是让昊叔跟他主神对赌,怕是昊叔也会毫不畏惧。
沈旭之想问点什么,说了两句,没有人,也没有妖怪搭理自己,就连那只女鬼也不知道在哪弄了点瓜子坚果,和魔凤凰分着吃,看着那两只妖怪吵闹,也不知道劝劝。
唉……这帮子狗日的!沈旭之叹了一口气,回神。此时穷奇已经吞噬了两个强者的魂魄,一脸兴奋和满足。
还是这狗好啊,给口吃的就知道念我的好。沈旭之见穷奇一脸讨喜的模样,心中想到。
“会变坐骑吗?”
沈旭之想追一追那些溃兵,省得很快收拢后再卷土重来,给自己带来麻烦。穷奇听沈旭之这么一说,桀桀怪笑,尖利的声音说道:“会啊,你想骑什么?”
沈旭之打了一个冷战,上一世最听不得泡沫擦玻璃的动静,偏偏穷奇说起话来和那声音一模一样。沈旭之虚踢一脚,骂道:“狗日的闭嘴!”
穷奇不知哪里又让沈旭之不高兴了,也不敢乱动,乖乖的闭上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沈旭之,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就这身吧,稍微大一点,对,对,这么大刚刚好。”
沈旭之从纳戒里取出一副天枢院的马鞍子,给穷奇挂上。柴刀顺手放在后背上,穷奇感觉到柴刀里面传来阵阵息壤的力量,开心的站了起来。
沈旭之踢了穷奇一脚,脚尖落地,在地上挑起魔族少年的头颅,拴在自己腰袢。少年郎习惯性的想,要是这颗头忽然张嘴咬自己一口该怎么办?转而笑了笑,惦念着兰明珠的古怪伤势,飞身上了穷奇,不待用脚跟踢,穷奇知趣的向前奔跑起来。
的确很快,就是太颠簸了一点。沈旭之一边瞭望着对面的溃兵,一面琢磨着穷奇。还有就是这毛也太硬了,隔着马鞍子,还觉得扎得慌。
穷奇在硝烟尚未散尽的沙场上奔跑,每一跃都有三五丈,转眼之间便来到南国溃军面前。
这是传说中的衔尾急追?单骑追千军万马?沈旭之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拉风,尤其身后天枢院黑氅在凛冽的风中被拉扯起来,猎猎作响,更显的威风凛凛。
追到殿后的散乱的军士,沈旭之既不停下,也不打杀。只是拉着穷奇,止住穷奇意欲择人而噬的恶相,一路向前。
越跑,身边兵士越是密集。穷奇也不躲避,身上扎刺竖起,像是天枢院黑骑冲击六境魔修时候坐骑一样。沈旭之忽然发现自己追上来,是一件很傻逼的事情。因为自己除了面带仇恨和恐惧的普通兵士之外,根本不知道对方将领在哪里。
沈旭之见越是往前,人群越是密集,虽然是敌军,不知为何少年郎此刻却不想多早杀戮,让穷奇停下,高声吼道:“哪位是领军的大帅?还请出来一见。”
如是三声,对面人潮分开,一个白发苍苍身着盔甲的老将来到沈旭之面前,坦然道:“老夫我是领军之将。败军之将不足言勇,阁下何人?单骑闯我联营,欺我败军之中无可战之兵?”
沈旭之见自己身边军士停下脚步,密密匝匝拢了不知道多少圈,多少人。心中感喟,真是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是多,看着都麻痒人。别说是人了,就算是十万只蚂蚁,要杀死不得累个好歹的啊。
少年郎在穷奇身上把魔族少年的头颅扔了过去,朗声道:“阵前斩将,见这小将生猛无比,心生敬佩。特此来讲人头送还。老将军想打想杀,悉听尊便。”
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沈旭之的心性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要是刚入宛州城的时候,就算是累死,也要把这些蚂蚁屠戮殆尽。那时候的少年郎,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的少年郎。不知为何,经历过风雨洗礼之后,少年郎居然变得浑厚了许多,有时候甚至不愿见到人头翻滚鲜血四溅。
“老夫高汐,敢问尊姓大名?”
高帅结果魔界少年的头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心中虽然叫苦连天,面上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在下沈旭之。”
少年郎在穷奇身上拱手道:“小子有一言相劝,不知高帅是否愿意听一听。”
“但讲无妨。”
气氛古怪,两人相互客套着,相互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子阵前斩敌,要是我们还在这荒宇城中,这魔修要是大有来头,自然会找我麻烦。要是高帅您想念你我之间的情谊,前来叨扰,小子我便转身入深山。也不知这魔修的师门会不会把一腔怒火撒在您身上呢?”
沈旭之不知道自己斩杀的所谓魔修竟然是魔族最强大的国家的王子,只是揣测师门的事儿。幸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少年郎能把这事儿弄出花来。
即便如此,高帅心机再深沉,也是脸色一黯。沈旭之一句话正好说中了高帅的心事。
“有劳沈少挂牵。皇命在身,恕难从命。”
高汐面色只是瞬间改变,便又恢复正常。
但这瞬息的改变却被沈旭之捕捉到。少年郎心中底定,知道这种年老成精的狐狸们能被自己捕捉到情绪上的变化,就一定是想让自己知道。话是说给身边军士听的,真正想说的都在那表情里面。
沈旭之笑道:“高帅真是忠义无双,小子佩服。让开一条路,小子我回城去了。”
说完,把身后黑色罩帽拉上来。本来夜幕降临,面上表情就已经难以捕捉,少年郎还习惯性的把帽子戴上,只留下嘴角一丝笑意。
高帅心中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啊,这点岁数居然就成精了。敢在千军万马中跟自己讲条件,甚至威胁自己,自己却毫无办法。最关键的是最后自己的欲言又止,那少年居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挥了挥手臂,沈旭之身后军士让开一条路,沈旭之带转穷奇回身奔着荒宇城而去,忽而转头笑道:“来日再会,高帅多多保重!”
说完,手掌轻轻拍打在穷奇颈间,一路悠然,踏着血泊走在月色下,说不出的潇洒。
第一百五十八章心机阴沉,睚眦必报
夜色阑珊。
所谓阑珊,有凋零之意。沈旭之携一刀斩三头之威,带单骑闯败敌之势,离去之后心中却有些阑珊。
口鼻之间闻到的都是一股子熏得人脑瓜仁生疼的血腥味道。在呼啸的夜风里,穷奇跑的要多颠簸就有多颠簸。沈旭之却也不管,肩上羊皮袍子东看西望,少年郎只是看着两个月亮在大雪山上升起,愣愣的出神。
回想起来今日林林总总,沈旭之终于找到那一丝始终让自己心悸的东西。在海角平原,简单幸福甚至有些单调。但沈旭之知道自己早晚是要出去闯荡一番的,要不然诸位穿越的先贤必然会把自己笑话至死……
从跟随李牧到海角平原开始,就有一种在身边若隐若现而自己却始终无法了解的东西围绕着,撩拨着自己的耐心。李牧临死之前给自己打通任督二脉,少年郎感激涕零。但事后回想起来,总有一种别样的毛骨悚然。
为什么?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己不知道什么缘故,那一定就是站的还不够高,看的还不够远。
虽然心中对李牧的尊敬感激之心不变,但那股子深入骨髓的危机感始终让少年郎警惕。
入了宛州城,这股子味道愈发浓重。难道是自己从小便跟着羊皮袍子在一起,也变得有些狐疑了?……
大势是于若愚老先生让刘大先生在宛州开辟天枢院,保一方平安,实际上现在看来,就是保证有朝一日李牧背着兰明珠,襁褓中的兰明珠走下神山后会有一个去处。九尾天澜白狐在此,不过是借势而已。
对于给自己提供时间法阵,让自己破境的于若愚老先生。沈旭之总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忌惮。自己素未谋面,却遥控万里,经历多少年的岁月。似乎自己碰到的每一个对自己好的人都和于若愚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
这件事儿奇怪不?所以少年郎在宛州城里肆意妄为,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被人重视到哪一步。几次闯祸,沈旭之都是感由心发的任性之举。如果换在海角平原上的少年郎,却不会这般做。此一时。彼一时而已。但随之而来的,更让沈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