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生死三八线-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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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彪,干掉值班机枪!”王勇命令道,“好嘞,跑了兔子不玩鹰!”胡大彪听到班长的命令,答应一声,跑动中突然止住脚步半跪出枪射击,激烈的枪声嘎然而止,他只用了一枪干掉了敌人拦路的值班机枪。
对岸的敌人不断的射照明弹,战场上一片通明,进攻的战士们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王勇边跑动边对升起的照明弹和左右晃动的探照灯射击,‘啪啪···’连珠炮似的枪声响起,天上地上的‘灯笼’都被掐灭了,战场上为之一暗。
胡大彪看到王勇精准的射击让他吃了一惊,“草,班长的枪法可以打‘飞龙’了(东北的一种飞鸟,味美但是不容易打中,只有拔尖的猎手才能打下空中飞行的飞龙鸟)!”胡大彪一直对自己的枪法十分自信,但班长转眼间就干掉了这么多的目标,那绝不是枪法好不好的问题了,而是枪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了。
前边已是雷区,排雷已经没有时间,正面进攻的二排被敌人的机枪压制在开辟出来的通道上,动弹不得,他们靠过去那里地域狭窄,兵力反而难以展开,只能从侧翼向敌人迂回进攻,王勇迅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利用短暂的黑暗靠近了雷区。
“投弹,炸开一条通道!”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没有犹豫王勇立刻指挥战士们卧倒投弹,呈梯次投出引爆地雷。‘轰轰···’连续两轮投弹,阵地前的地雷不断被引爆,坚硬的冻土,厚厚的积雪全都炸上了天,他们用手榴弹硬生生在雷区中炸出了一条一米多宽的通路。
当最后一声爆炸声响后,硝烟还未散去,王勇一跃而起带头冲向雷区,这时候一旦有未被引爆的地雷被踩响,那只能认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炸起的碎石,弹片簌簌的落了下来,打在钢盔上叮当作响,一行人浑然不顾,冲过雷区。
冲过雷区,来不及展开战斗队形,前边就是一道钢刺铁丝网,它后边就是敌人阵地,可是破障工具都在二排,他们手里现在连个炸药包都没有。敌人这时已经现有人从这边突破,马上调配兵力,封堵缺口,一时弹雨纷飞,密集的火力把他们压在了铁丝网外十来米的地域。
“机枪掩护!其他人跟我上,谁***后退操他娘!”王勇大喊一声,三班掩护组的两挺机枪立刻‘呱呱’的欢叫起来,与敌人对射,把火力吸引过去。一道一米多高布满钢刺的铁丝网出现在眼前,人根本无法徒手翻越,战士们也停下了进攻的脚步,性急的张大富抽出刺刀在上面猛砍,可是凭着一把轻飘飘的刺刀又怎么能那么容易办到。
“踩着我身上过去!”王勇当机立断,上前一步双手抓住铁丝网伏下身体,摆了个前腿绷后腿蹬的开弓式扭头冲战士们喊道。
“班长,这怎么行,会要了你的命的!”刘颂喊道,他当兵几年,还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人,战士们一时都被惊住了。
“别废话快过,我坚持不了多久,大家不想都死在这,就赶紧过!”王勇吼了一句,低下头,做好了准备。
“过!”刘颂擦了下眼角大喊一声,退回一步,猛地一窜前脚踩在王勇的腰上,后脚在他肩膀上一点,蹿了过去,一个前滚翻,扑到了敌人的战壕前,抽枪就打,掩护其他人过铁丝网。
“一个,两个,三个···”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含泪踩着王勇的肩膀跳过,王勇双手紧紧的抓住铁丝网,上面的钢刺已经深深的扎入手掌的肉中,他紧紧的咬住牙关坚持着承受着,前胸随着战士们用力的蹬踏一次次扑到铁丝网上,虽然隔着棉衣,但是胸前也被锐利的钢刺刺的血肉模糊···当最后一个战士跳过,王勇直起痛的要断了似的腰,从身上随手撕下一块破布缠在手上,止住流血,退回两步,苦笑着摇摇头,以一个极其难看的‘狗熊滚山’的动作翻了过去,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身上立刻多了不知道多少血洞,军装也成了丝丝缕缕的破烂,铁丝网上挂着几块生生撕扯下来的鲜红血肉···
当王勇翻过铁丝网时,三班的战士们已经冲进了战壕展开队形与敌人争夺阵地,按事先的安排他们分成三个战斗小组交替掩护,向纵深突击,这时‘临阵磨枪’的训练已经初现效果。按照四野的老传统,战斗小组都是由新兵老兵混编在一起,协同作战,以老带新,小组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斗位置,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做,第一次实战,看起来配合上还略显生涩,但也不再像头一次战斗那样乱哄哄的挤成一团不知所措。
二排这会儿终于炸掉了挡路的铁丝网,冲了上去和敌人纠缠在一起,敌人的炮火怕误伤,也不敢抵近射击,只是封锁江岸,防止大部队的冲击。
邱志敏为掩护大家,冲过来后,机枪就没停止射击,吸引了敌人大部的火力,身中了六枪,依然在坚持战斗,副射手在翻越铁丝网是就牺牲了,他艰难的拖着机枪爬到一个土包,擦了下流到眼睛上的血,又开始向压上来的敌人射击。邱志敏觉得自己现在有一种莫名的亢奋,他感觉到意识似乎在离开身体,好像看到了在自家刚分到的水田里耕耘,妻子在前面牵着耕牛,他在后边扶着犁,儿子拉着闺女在田间快乐的奔跑着···突然他感到身上一凉,一把刺刀捅进了自己的后心,他挣扎着,可身上此时没有一丝力气,身体里最后一点鲜血随着刺刀的拔出喷射了出去,邱志敏艰难地翻了个身,嘴角挂着血丝,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夜空,仿佛妻子儿女就在身边,偷袭他的敌人看到这一幕,呆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中国兵可以含笑赴死。
“为副班长报仇啊!”阵地上突然响起了刘立飞的吼声,他看到了邱志敏牺牲的一幕,颤抖的双腿突然不抖了,心中的热血沸腾起来,眼里只有杀死班副的敌人,他两眼通红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脑子里只剩下‘复仇’两个血淋淋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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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肚子问题
“杀、杀、杀···”刘立飞猛冲上去,秀气的脸上满是狰狞,对着那个伪军士兵嘶吼着连续突刺。伪军士兵被刘立飞疯虎似的气势震住了,手忙脚乱地挡开两枪,脚下的步伐却乱了,踉跄着倒退。刘立飞毫不放松,拼尽全力刺出了第三枪,刺刀穿过了胸骨,扎破了心脏,势头依然不减,刀头透过了他身体···
“老邱,老邱···”王勇冲上前抱起了邱志敏呼喊着,可邱志敏已经听不见了,无神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没有留下一句话。
王勇轻轻地放下邱志敏的遗体,他两手鲜红,邱志敏的棉衣已经被血浸透,“冲啊,为副班长报仇!”抄起机枪跳上战壕不停的射击,将满腔的愤怒从枪口喷射出去,又一个战友牺牲在自己怀里,下一个会是谁呢?王勇扔掉打光了子弹的机枪,心中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冲啊,杀啊···”战士们一起呐喊,悲凉雄壮的吼声压过了战场上的枪声爆炸声,这吼声让最怯懦的人听了也会热血沸腾,即使再凶狠的敌人也会胆寒,战士们跟着王勇跳进战壕,迅分成两路,向两侧突进,扩大突破口,与敌人争夺阵地。一时间呐喊身,惨叫声,刺刀捅入人体的‘噗噗’声,不绝于耳,阵地上陷入混战。
张大富手里的枪现在被他抡得像条烧火棍,挡在他前边的敌人基本接不住他一下,一个伪军士兵冲过来挺枪就刺,张大富倒提着枪往外一磕,将敌人刺过来的枪打偏,反手抡起枪,枪托狠狠地砸在敌人的脑袋上,卡宾枪的枪身实在是禁不住他的重击,‘咔嚓’从中折断,零件四处飞溅,敌人虽然戴着钢盔,脑袋也被砸成了烂西瓜。他扔掉手里半截枪身,探手又抓住了一个正往战壕上爬的敌人双腿,像拖麻包似的把他拽了下来,拳头雨点似的砸在敌人的脸上···
刘立飞现在和一个敌人滚在一起,他力量小,被敌人抓住了双手压在身下,挣脱不开,当敌人狞笑着掏出刺刀,刘立飞突然挺身抬头,脑袋撞在敌人的脸上,疼的他嗷的一嗓子捂住了塌了鼻梁的脸。他借机翻身把敌人压在身下,张嘴咬住了敌人的咽喉,牙齿深深地嵌入敌人的皮肉,切开了他的颈动脉,一股咸腥的血液灌到了嘴里,腿踢打着,两手拉住刘立飞的头,想摆脱这个疯子。当敌人停止了挣扎,刘立飞站了起来,满脸血污地捡起一支步枪,又冲了上去,躺在地上敌人的喉管里出‘呃呃’的怪声,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他至死也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被人咬死了!
胡大彪端着枪趴在战壕上,像一只随时扑击猎物的豹子,只要有敌人出现在他的枪口下,准是脑门上又多了只眼。几个老兵更是凶猛异常,人人带伤,战壕里的铁锹,十字镐都是趁手的武器,抄起来就往敌人身上招呼,人打起了火气,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在三班战士的勇猛突击下,本就不擅近战的敌人渐渐顶不住了,防守侧翼的敌人被冲的七零八落,组织不起像样的防线,开始有人逃跑。这就像受到了惊吓的羊群,一个跑,其余的都跟着跑,主阵地的敌人见侧翼被突破,那里的守军已经丢到阵地往江南跑,他们也不想落入包围,‘死老道不如死道友’,纷纷放弃抵抗,扔下武器,想从冰面上横渡临津江逃回南岸。
王勇现敌人防线已经崩溃,指挥着战士们向江边猛冲,试图截住敌人,可手里能调动的兵力太少了,顾此失彼,难以对敌人形成合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涌上冰面,无力拦截。
江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冰,但是为了防止志愿军渡江,敌人每天都要用炮轰击一遍,将冰面炸开,这会儿冰还没冻实着像一块千疮百孔的豆腐,二三十人争先恐后的拥了上去,转眼成了一个大陷阱,冰面毫无意外地崩塌了,江面上的敌人纷纷落水,冰冷的江水转眼将他们吞噬。对岸的敌人却误以为志愿军突破了警戒阵地的阻拦要乘势过江,机枪,迫击炮一个劲的猛打,可怜的家伙们很快淹没在铺天盖地的炮火中,葬身临津江,逃回去的十中无一。
······
天就要亮了,江岸边的一片树林里多了十余座低矮的新坟,它们都是背对大江,面对祖国的方向,墓前一块墨迹未干的木牌就是他们的墓碑,上面写着烈士的姓名,籍贯,部队番号。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如同飘飘洒洒纸钱的落在大地上。“敬礼!”连长贺斌用嘶哑的嗓音高声下达命令,全连战士列队肃立在墓前庄重地抬起右手,一串清脆的枪声响起,为这些牺牲在异国的战友送行。
当他们安葬了烈士,抬着伤员离开时,江边的炮声已经连成了片,闪光映红了江水,敌人修筑的工事,战壕都飞上了天,整个据点淹没在炮火中,敌人没有反攻,放弃了这个北岸的警戒阵地,全力防守南岸。同样的战斗在临津江北岸多处打响,一夜之间,伪军设置在北岸的警戒哨全部被拔出,临江制高点都落入我军之手。
······
四连隐蔽在一条寂静的山谷中,一块背风的山石后,王勇抓起一把雪放到口杯里,杯子里有少半的炒面。他小心的把雪和炒面搅拌在一起,费力地捏成一个饭团,王勇叹了口气,只干了这么点事,手心依然隐隐作痛。不过比起前两天好多了,手终于消了肿,手指头能打弯儿,可以勾扳机射击了。
“排长,你说大部队什么时候能到啊?”张大富抖了抖快要见底的干粮袋,倒出点炒面,又赶紧把落在手背上面渣舔到嘴里问。
“我待会给你打电话问问!”王勇啃了一口饭团,一本正经地说。上次战斗后,肖建强因为贻误战机被送到炊事班背锅去了,王勇也就转了正,班长的职位交给了刘颂。
“哦!”张大富答应了一声,旁边的方志强出了‘嗤嗤’的笑声,“排长,你又耍我!”张大富反应过来了,别说一排,就是连里现在连电话都不通,他上哪问起啊!
“呵呵,你那么关心大部队的动向干嘛,让你干啥就干啥呗!”王勇笑着说道。
“我一个大头兵操那个心呢,我是关心自己的肚子,炒面也就再够吃一顿的,我明天就得喝西北风了!”张大富拍拍自己的干粮袋说道。
“排长,是的想想法了,许多战士都快断顿了!”方志强也收起来笑容严肃地说道。
“连里能给咱们调配点粮食吗,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刘颂也凑过来说道。
“唉,够呛!”王勇叹口气说,“连里把缴获的食品都给了伤员,他们能存多少东西,咱们总不能从伤员嘴里往外抠东西吧!”粮食从入朝以来就是困扰他们的难题,国内给志愿军准备的粮食堆积如山,可就是运不上来。在国内还可以就地筹粮,可朝鲜现在十室九空,连人都少见,语言又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