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兵-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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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星道：“阿力，你也无惧我这一女子？年前——”“雪星，咱不讲不讲！女子中，只怕你！”万力忙拦下话道。一桌子人哗然大笑，落缨不知是何事，却是因笑而笑，一显含蓄。但快乐一样。
想：“万力定是因雪星姐而出了大糗，给众人目睹其事，现一提起，恍若重演。”杨傲雨鬼怪笑道：“阿力，为你往事干杯，哈哈——”一桌人举碗饮尽，落缨跟钟姑娘则是举起一碗饭碰杯。
牛二虎又聊到落缨，问：“阿离小兄弟，近来几天和小伶学武功，进展如何？可有忙中偷懒？”落缨回道：“二虎哥，落缨不敢偷懒。虽每天急于赶路，也从中抓紧时间练功。可我有些愚笨，还没有新进步。”
钟姑娘帮落缨说道：“二虎哥，阿离这是过于谦虚。小雨哥说，他少也有十多年的功力。第一天跟我学轻功时，一下子就飞出老高了，你不知道，差点撞到一棵大树！你问小雨哥。”
众人忽而惊定，这事只钟姑娘、杨傲雨知道。因而众人大概想：“这离落缨最多不过二十出头，弱冠之年，既非学武人，也无天赋之异禀，怎可能在短时候内有这般深的功力，他是如何做得到？”
杨傲雨便释疑说道：“确实如此。当天，他原地飞起大概五六丈之高。如果阿离肯下苦功学，将来不弱于我。阿离，我当面说此话，不是夸你！记住我说过的话，别得意忘形！每天必得要严肃练功。不为何事，仅为在乱世中保护所珍重之人。这是你说过的话，别忘记。”
钟姑娘快乐道：“阿离，不要骄傲自大！那时候，我们一起浪迹天涯！”雪星打灭她的幻想道：“先把饭吃饱，浪什么天涯——阿离，要听你小伶师傅、还有阿雨的话。”
落缨点头道：“我一定勤苦以练！”牛二虎急转钦佩，问落缨如何办得到这些。钟姑娘夺过话头，落缨当副手，将他年幼之事抖囊出来。
牛二虎称道：“真为奇子！而爹娘教诲，亦是有道，方成就落缨，我自愧不如！”举碗敬落缨，将信将疑之心，这会没了。可落缨他无酒，又记钟姑娘和她雪星姐的话，不敢倒酒，便以汤代之。众人再相敬。
山麟叔忧心道：“近几日非常之时，大伙不要过量，醉酒终究是误事之行。早早歇息，他日平安时，方再一醉。”众应之。
万力道：“我就不喝了！阿离，明早起来，我们同到后面林里练功。你小子运气真不差！小蝴蝶，你要不要来呀。你还是好生睡着，便能长得如花似玉，也好找个如意郎君。哈哈……”
钟姑娘即道：“我就是不长漂亮！偏要早醒，而且阿离是我徒弟，怎么可以不管。”雪星语重心长道：“小伶，莫要耽误了你终身大事。”钟姑娘敷衍而过，不在意这些。嫁了出去，她雪星姐就形单影只了。
落缨忽感‘情’这一字，不可乱动：“结为连理是共渡彼此风雨一生，同甘共苦，直至白发渔樵边。若两人情意不合，不知理解彼此，一味以己当重，这人生扁舟便只处于风雨飘摇中，难以望见美好天日。此般生活就仅有共苦，何有同甘。但又何苦当初，想是难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者不可违，全是何苦！生活何苦难为人生？今后，得寻个相互了解，或善于理解，至少不乱使脾气但也得稍微能控制脾气的女子，方敢成家。否则——”
落缨摇摇头，想不下去了，当真为难题，‘门槛’一个比一个低。突觉一人摇着手臂。惊醒一瞧，是杨傲雨在摇，且满桌子人尽看着他那副失落神情，让他不知所措。大伙都想知道这个阿离在想什么，为何入静得像石头，叫唤不应。特别是，钟姑娘、杨傲雨、万力、牛二虎甚想知道。
落缨一时半会编不出话来，又不可像钟姑娘那样随意“大家猜猜。”只好从实招供。钟姑娘一句：“你想的太多！不过，有点意思。”万力则是：“这有什么好想，我从不作想此类事情。”牛二虎说：“堂堂男儿，何患无妻！多虑了。”杨傲雨道：“阿离，你跟我所想差不多！”
雪星惊奇道：“阿雨，这个，为何从没听你讲过？”杨傲雨道：“我要也是像阿离这般被逼，也会说出。”钟姑娘抓住道：“那小雨哥，你对谁有情意？我听说——”“你敢，我以后站在你雪星姐一边！”钟姑娘登时守口如瓶，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众再笑，山麟关切杨傲雨，他将近三十了，便问道：“阿雨，是哪家姑娘，可以说来，我给你说媒。”他说：“山麟，时候还远未到，到之时，再告诉大家。”
张鸿狩同意说：“别行之过急。”量蚁虽寡言，但在兄弟姐妹前，何须多以言辞。他们安好，一切皆善。饭后，唤人来收拾桌椅，钟姑娘、雪星两人到隔壁房歇息，落缨等几人打地铺，席地而睡。
☆、第十章 林中练武 因祸得福
万力说是早起，却不比落缨的早，鸡鸣便摸黑醒来。这次到房外廊道上打坐，等钟姑娘、万力起来，就一块去练功。忙作的小二早早一见他，以为是被赶出来睡在外面，还摇头叹世态炎凉。
卯时过半，不再呆门口边上，随心走走。不久时，众人悉数醒了，同进早膳。带齐水，万力拉上落缨、钟姑娘跟着，到客栈后一片平坦林地中。寻个树木较少宽阔之地，训着便练开。钟姑娘为师，她有话语权。先她教落缨站稳先，单腿控制身体平衡。再练跃步、纵步、跳步、侧行步、急退步，皆是腿下之力。这些步子，脚下跨度各有不同。都是她在路上想来的经验。
前几日少练腿力，这一时辰内，把落缨双脚练得好像不是自己的，或者像废了。酸软无力，一弯一发抖。好得休息一会，却到万力来‘领教’。他方才只在一旁空练，与树对打。偶尔看落缨，就是在跳还是跳，憋着股闷劲。现与落缨较上。钟姑娘就在一边当公证人，还是保护人，因担心落缨被万力打出瘾。
现在，两人相对着，差数尺之距。个头相差太过分了。万力先教道：“与恶敌相斗，眼睛要时时圆睁。闭眼那是找死。对不对，小蝴蝶？”钟姑娘勤勤点头。万力问落缨，还有什么要问，他摇头。嘱咐完毕，先让落缨双手护头。岂料，他才一提手，万力骤的快拳抽去，落缨猛一缩头缩身，那个惊吓姿势，极像被揪住的小偷。万力不满道：“你看，你闭眼了！再来！”
落缨说道：“不闭眼睛好像很难，我可否试试你？”万力说行，双目怒睁，圆圆的凶狠。落缨在其眼前虚晃一拳，果真丝毫未眯。挥动数拳下去，都是一样结果，见瞧万力看自己像仇人。暗自服了。
万力笑说道：“哈哈，你好了。该我出手，防好！”落缨双臂护上。万力又是突然一拳，实实砸到落缨左手臂，力气挺大，震动到了脑袋，有微微目眩。所受的伤痛还能忍。却是他打得过瘾道：“你又把眼睛闭了！再来！”钟姑娘急了道：“阿力哥，你给我下手轻一点！不然，阿离迟早被你打晕！”万力笑说，好。
落缨却道：“我用上力气来挡。”中万力下怀，没个招呼又来一拳。落缨慌错提双手猛挡，心想：“这家伙跟小伶一样鬼精鬼灵！”万力便道：“敌人不会和你打招呼才出手！”终明白昨天傍晚，他和杨傲雨打斗，亦是一种‘对练’，而非玩闹。
又见万力来拳，急使力出手挡住。再连接好些拳袭来，左、右、直前击打。惹得万力又不满了，训他：“别眨的眼，怒睁起来！”再出拳。落缨慌乱中紧急眯眼，打死也睁不圆。左右防御也划不清，被万力玩了个痛快。
“防守都来问题，怎能伺时反击。”钟姑娘一边自说：“还是阿力哥能下狠心教。”再对落缨出计道：“阿离，当心抓住机会，教训我阿力哥！”万力得意道：“小蝴蝶！阿离没你那般好轻功，抓住机会我也不担心，他逃不掉。哈哈……”又教落缨睁大眼珠子。
练到午时方歇。落缨挨打了一上午，钟姑娘已回了客栈歇着。这两个野人就在林里过。万力心粗，倒地便睡，那呼声绵长似无断。落缨盘坐，挺直腰板倚树。又在回想方才不足之处，要如何改掉。闭眼歇上小会就起来练步法，只因危意绕心而不知疲惫。正站一树前五六尺远，骤地就对树开跳而去。想要立刻制止定稳身体。但不行，一冲之下，还是出手撑到树干上。不用手挡着，非撞上不可。
半时辰后，万力睁眼醒来，只见他对准树干。双手插在背后，悠的纵步出去。眼看他就撞上，却出奇的下压身急停了住，“不错！”害万力虚惊一刻，说道：“阿离，你这什么套路？面上是否鼻青脸肿？哈哈。”落缨转过面肆意道：“有没有？”
“你这毛阿离怎的练来，脸面没走样儿！”
“你要来试试？挺是好玩。”
“不来这个，咱两实干一场，岂不更妙！”
“那来就来！”很胸有成竹。
高矮两人对峙开，废话休说。万力右拳挥去落缨脸面，起手挡住。连招着出：左、右拳头抡去落缨左右脸、胸膛、正面。落缨忽挡忽退伺机着。突然，万力来一凶猛下扫腿，落缨惊快后躲开。万力笑道：“我才睡一觉时候，不是有高人指点，进步飞快，哈哈！”
落缨退了五尺余，笑道：“阿力你算不算‘高人’？”万力道：“对你而言，可算是！”左腿急小开一步，右高腿一瞬扫向他头。落缨竟不避闪，速速运气，狠的提左臂护头，当当接下，可是闭着眼！万力右腿踢中了，但只觉踢在一块硬物之上，顿时生生弹回，还有些许痛意。凶道：“竟敢用内力！试我这招‘撞塌城墙’”
不等落缨解释，便以右肩头跳撞而去，飞速的快。落缨忙着双手竖提身前而挡，亦被撞飞丈余，砸中身后一树，内里一阵痛，得缓缓。万力再小跑前来奸语道：“阿离，你好生守着！”开全抡起来。这时，落缨一如被钉在树上，任万力当肉靶子。挥拳就抡，双手忙煞，不可开交。落缨护头弯曲着身，防守得密了。
须想脱身计，突然一拳就抽到肚子上。落缨痛的憋出脖子青筋。忍住！试运内力，动气在周身。这下豁出来试，一抬阴脚踹万力左脚背，他骤的一踢腿，疼！趁他退缩，疾开出左侧步，双腿错叉交间，连奔开几步，如重量级鸟儿起飞之势。却因速度太快，难以制住，一个左身就又撞到树上！震落数片枯叶。两人，一个弯腰摸擦脚背，一个手捂左身，可谓两败俱伤。这下，还诱起箭伤的痛。
万力亲眼见落缨直直撞树上了，痛并大笑着道：“阿离！可笑翻我！长个眼睛怎不看路。哈哈，叫你使阴招，报应！”落缨也是尽兴傻笑着。万力忽然转脸，势汹汹奔来：“待我抓住你，一雪脚恨！”
落缨忙看清四下，万力已近得四尺前，运气跨步就跑。往右跃开丈许，正扶在一树上，不缺心眼了。万力扑空，不满道：“昨夜酒食，你才说武功无有进展。今时却突飞猛进，要我该信你何话！难道是奸细不成？”
落缨忙说道：“我所言属实，没有骗人。可能是因为你的严肃性，无意中迫使我激出那什么，弄巧而成！”万力道：“那甚么，是潜力！”
恰钟姑娘来了，说道：“远远就听见你们两个叫喊，在说什么，这样激动！”万力说道：“小蝴蝶，你看着！有只大笨蝴蝶！”言讫，作出三两步奔跑向落缨。钟姑娘只见他腿下一弹一蹦，转个小弯，已轻身跃来自己身边。一惊也高兴道：“蝶跃步你真的学会了？！太好了，你怎么会的呢，阿力哥，你说我听。阿离，你神奇得不可捉摸！不过几天时间——”
万力、落缨如实说来两人的‘斗数’：踩脚背、撞树。听得钟姑娘恨不在当场，却也笑得如欢乐决了堤，一发难收，说道：“阿离，你再比试一次，刚被阿力哥欺负得惨。让他知道，你也不好欺负！”凑到落缨耳根，悄悄细语。万力说道：“有什么招只管教他，只不跟你小蝴蝶过招——毛阿离，我定能对付得来。”
师傅出声，比试开始。两个这下相去丈远。钟姑娘眼去间，见落缨朝万力左边四尺余快速跃去。万力笑着转身对准他。落缨再向左快窜，直绕至万力身后，他却不转身了。落缨再蹬腿从他背后闪进，狠抬右拳，揍向万力右脸。
他突然转身，正起左手当死。同时欲伸右爪前抓。就见落缨匆匆跃退，又到万力左手边六七尺。方落了地，再弯腿急飞蹦冲去，快戳出右直拳欲揍万力嘴巴。见他一缩身一挥右手，轻易格开了来拳。犹如打开女人的无力之手。落缨随即再后跃开丈余，没打中万力，心里不畅快，似有东西挠着、耍着。钟姑娘微歪着头摇想：“不是很快，还有点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