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007-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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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铭冬,你要再不起来,我真要生气了。”
习惯了“肖铭冬”这个名字,都忘了,只有董鸣才会怕她生气,才会受她威胁,才会哄她。
“你生气啦?真小气,我找了你八年都没有这样,你怎么能说不理就不理了呢?”
威逼利诱都用了,美好回忆也用了,都不管用,她感觉自己好无力,好挫败,像是掉进黑暗的深渊里,看不见光。
“好嘛好嘛,给你闹一次脾气嘛!我收回以前的话,你气消了就要醒咯。”
低下头,吻上他的冰冷的手,泪水滴在上头,吃尽嘴里,咸的发苦。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有没有看见熟人?
☆、不堪回首
半天过去了,房间里依旧安静如初。林品言自言自语的也说累了,从浴室里打了盆热水出来,浸湿了毛巾,拧干,开始给他擦身,按摩,嘴里又开始呢喃着念念有词,像极了那些唠叨的老太太。巡房的护士看见,劝她说这些都有专门的人做的。她不许,“他这人*干净,只有我知道他脾性,我来就行。”
护士看着病房里仔细替病人擦背、按摩的女人,心里感动,窃窃私语。
“她是他的妻子吗?”
“是吧,不然还有哪个女人会那么尽心?”
“那真是可怜了,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守了活寡。这样的病人我们见不少,没几个能醒过来的。”
“别说了,留着一口气,好歹有个盼头,比什么都重要。”
无声无息的三天,不眠不休的三天,自言自语的三天……三天里病房的时间像是停止的,没有转动,没有改变,病床上的人依旧无声不息的躺着,对身旁发生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换班的护士进来,看着玻璃窗里一直对着空气说话的女人,摇头叹气,“又没睡啊?已经第三天了。”
“还是没反应吗?”
“没有,吉他都弹了两天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
“谁说不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铁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啊。”
“护士长怎么说?”
“说上头不让劝,由着她去就是了。”
“这么狠心?就怕闹出人命。”
“人各有命,哪里是说劝就劝得了的。”
正当护士们再为里面的人担心着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林品言走出来,两眼布满血丝,眼下深深一圈青紫,面色不见得比病床上的人好到哪去。她走出病房,径自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林品言敲门进去的时候,姚语欣正在跟懂懂视讯通话中。听到小孩子的声音,林品言先是愣了一下。
“你儿子?”
“是啊。现在住在爷爷家,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我们习惯聊上几句。”
“我能见见他吗?”
这个孩子,林品言听说了很久,却从没有真正见过,她只记得是个跟苗苗差不多大的男孩儿。
“当然可以。”姚语欣点头答应,转头跟屏幕里的懂懂说,“懂懂,记得妈妈跟你说的阿姨吗?她想跟你说话,好吗?”
看着姚语欣慈*的笑容,温柔的语气,林品言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慈母,比她厉害多了。
林品言稍稍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走过去,屏幕里的小男生一点都不惧生,展着跟姚语欣极像的笑容,“Hi,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小帅哥!”
长得很漂亮的小男孩,只是一点都不像肖铭冬。
“阿姨,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没睡好呀?要注意休息哦,不然就会像我爸爸那样生病,生病很辛苦的!”
童言本无忌,小小年纪的懂懂却已经那么会关心人,尽得母亲真传,以后怕是要迷倒不少女孩子,像他父亲。想到这,林品言的心还是不由的一抽。
结束与懂懂的视讯通话,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女人,两位母亲。
“孩子多大了?”
“今年八岁了。”
八岁了,跟苗苗一样的年纪,林品言心里又是一抽。她怎么那么笨,问这样愚蠢的问题。虽然知道了姚语欣跟肖铭冬的真正关系,但想到孩子,他们的孩子,林品言心中仍是难受,像被灌了铅一下重于一下。
“叫什么名字?”
“懂懂。”
“名字真好,长得真漂亮,性格也好,随你,还好不像他爸爸!”
“因为阿鸣不是他爸爸!”姚语欣没打算买关子,“我不是他的妻子,懂懂自然也不是他的孩子。”
林品言耸起了耳朵,专注地等着姚语欣往下说,姚语欣却停住了,“来,先去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听我讲故事。”
故事太悲伤,太沉重,姚语欣实在怕林品言扛不住。
当焕然一新的林品言重新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四溢着咖啡浓浓的香气,好久没喝了,闻着竟有些馋。
“听说你*喝咖啡,过来尝尝我的手艺。”姚语欣一边煮着咖啡,一边招呼着林品言,光顾着给林品言倒,自己喝的却是清透的白开水。
“没想到不喝咖啡的人煮的咖啡也能这么一流。”
姚语欣的咖啡手艺比瑞安都还要好,齿颊留香,苦中带甘,林品言*上这种微微的甘甜。
“以前我也*喝咖啡。干我们这行的总有想不完的事儿,咖啡就是慢慢*上的。后来医生说我精神衰弱不能再喝了,才好不容易戒掉的。”
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故事,故事里有悲伤有甜蜜,很公平。
两个女人静静地喝着咖啡和白水,酝酿着怎么去开启故事的源头。
“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呢……”
这是姚语欣纠结的地方,故事太长远,也太复杂,让人无从说起,就像命运没有准确的开始,但殊途同归的总有一个结束。
“要不先说说阿鸣是谁吧!正如你所知的,阿鸣,是董鸣,也是肖铭冬,但他还有一个身份你一定想不到,他也是方生。”
林品言的杯中的咖啡洒在才刚新换上的衣服上,明*的衬衫,咖啡渍很突兀。不是没想过他是同行,但从没想过他就是放生,原来他与她一直近在咫尺,在彼此喘息的地方。
三个男人,她生命里牵扯最深的三个男人戏剧性的居然竟就是同一个人。上帝,这是您对我的眷顾吗?还是戏弄?
“做你的监护人,这是他答应上峰让你去W市执行任务的唯一条件。他好像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会出事,换了任何人来当你的监护人,他都不放心,而你,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也许你不知道,你是史上使命最短的特工。”
谁不是左三年右三年,有命回来的都是命运的宠儿,更多的是无名无分地死在异国他乡。
“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他是方生,我们就不会……”林品言也不会说出那么决绝的话,难道她在他心里就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莫说纪律里不允许,光是‘方生’这个身份就是高度机密,就连齐平远夫妇都不知道。而且,知道得越多,就越难抽身,从一开始他就想把你送回来,千方百计的保住你,又怎麽可能让你越陷愈深。他你还不知道,对你怎么放心得下?”
这话林品言听着,不知道自己该感动还是可笑,放心不下她的他还不是把她放在卫城里不闻不问了八年。
“那现在又为什么告诉我?纪律不存在了?还是修改了?”
“组织上决定撤销这个代号,既然已经不存在,已经不算最高机密,你还没有彻底脱离,告诉你也不算违反纪律。因为‘方生’死了。”
姚语欣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找出一张英文报纸,递给林品言。头版头条硕 大的标题写着:“肖柯集团总裁肖铭冬遇刺身亡,警方正在全力追查凶手。”
那是一个月前的新闻,原来一个月前他已经死了。
“他和我们不一样,只有死,他才能彻底的离开。”
“是谁下的手?”
问这话的时候,林品言目露凶光,她的男人谁敢动,那就是不共戴天。
“维克多。”
“是他?为什么?他身份暴露了?”
姚语欣摇摇头,“尽管维克多千方百计地想抓桩方生’,但都一直无果。而这次,是因为你。试问像维克多那样骄傲的男人呢哪里容忍得了别人公然横刀夺*?这样的奇耻大辱,不报难快。”
维克多伊万塔瑟洛夫,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维克多会对付他,会要他的命?那他为何还那么做?毁了我,也把自己放在危险里,这对谁有好处?”
“这件事上我也是受益者,他连我都瞒着。而你在当时必须走,因为上校正在调查内鬼的事儿,如果落在他手上,会比落在维克多手里惨上不止百倍。为了帮你彻底洗脱嫌疑,他策划了这一切,还替你找了个替死鬼。”
姚语欣又找出一张报纸,这张报纸有点旧,但上面的标题比上一张还要触目惊心。
“WY集团总裁特别助理于今早被人发现死于第五大道的巷子深处,她衣衫褴褛地趴在垃圾堆里,全身上下布满伤痕。经警方尸检报告显示,她体内含有大量亢奋药物成分,警方初步裁定她是被人活活论肩致死。”
报纸上还附有美奈的照片,她比上校夫人死状还要惨,姣好的面容已经扭曲,嘴巴像是呼救的张开,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还泛着红黑色。大腿上还留有已经干涸的血迹,地上也能看见污秽不堪的痕迹混杂着血迹斑斑。
这个场景……林品言曾经在见过,在梦里。美奈就像这样不堪地躺在巷子深处,瞪大的眼睛人对着她笑,笑得无比阴森!“总有一天,你的下场会跟我一样!哈哈哈哈……”她就是这样被惊醒。
林品言拿着报纸全身颤抖,像是被吓着了,更像是气得全身颤抖,“他这算什么?用他的命换我的命吗?他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什么都瞒着我,替我做了所有的决定?真以为这样我就该感谢他吗?当初离开也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他以为自己是什么?是神吗?可以主宰一切,自私主宰我的命运?”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个圈子里藏着多少常人想象不到的痛苦和恐怖,从他被组织选中的那一刻开始,除了离开,他再没有别的选择。他不想让你像他母亲那样,守着提心吊胆和思念度日。”
“他的母亲?”
从认识董鸣开始,林品言记忆中他从未提到过他的父母,她甚至曾经以为他是个孤儿,他不说,她不问,原以为这都是他生命里过去的部分,对她而言并不重要,但其实他生命里的所有对她都是必不可少的部分。
☆、身世
“嗯,这个故事就得从董鸣6岁那年说起……”
“这段故事就由我来说吧!”
有人走进来接了姚语欣的话茬。
走进来的是位穿着西装的长者,林品言认识他,“首长……”正是当时她被隔离审查时来过那位首长,当时林品言就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
首长对林品言报以微微一笑,“孩子,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爸’。我是董鸣的父亲,养父,董连山。”
“养父?”
“阿鸣的亲生父亲叫肖炳天,是我们最优秀的特工,第一代‘方生’,肖铭冬是阿鸣的本名。”
原来肖铭冬才是他的本名,董鸣啊董鸣,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竟连这名字也是“假的”。
“他母亲也是吗?”
董连山摇摇头,“他母亲是个平凡的女人,原本是国家单位里的小小公务员,嫁给阿鸣父亲后就辞职了,在家里专心照顾儿子。阿鸣的父亲常年不在家,阿鸣小时候一年都未必能见上父亲一次,都是她母亲陪着他长大。”
这就是做邦女郎的悲哀吗?默默的守候,明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如同外面养着的女人,见不得光,其中的心酸林品言不敢想,也不能想,好像有点能体谅肖铭冬的苦心。
“后来呢?”
他又是怎么从董鸣变成肖铭冬?怎么变成董连山的养子?
董连山沉默地往窗边走出,负手看着窗外湖光山色美如画,良久,才重新开口,“阿鸣6岁的那年暑假,他欢天喜地的等着父亲回来,他们已经有三年不见。正当他们沉浸在一家三口团圆的幸福时光里,悲剧悄然降临。他父亲被叛徒出卖,杀手追踪到他们的家……我收到情报带人赶到的时候……满室狼藉,夫妇俩倒在血泊里,当时的场面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庆幸的是并没有阿鸣的尸体,我最后在厨房的储物柜里找到吓得全身发抖的他,谁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也许什么都看见了。我把他带回来,收养在董家,给他改名为董鸣。之后他整整三年没有讲话。后来,突然又好了,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