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妖踪-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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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鱼贯而走,我走在最前面,薛冰其次,疯老头中间,千影随之,马平川殿后,迅速移动,三四里路的路程,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难事,片刻即到了山梁之前。
就在这时,山梁之后忽然传来两声战马嘶鸣声,随即就响起一阵鼓声,瞬间人声鼎沸,有人大喊道:“有敌来犯!大家戒备!”
我们全都一愣,这还隔着道山梁呢?难道就感应到了我们?这不大可能啊!随即山梁对面响起一阵刀兵相接之声、厮杀声、呐喊声、惨呼声、声声入耳,乱成一团。
我们急忙飞身直掠而上,向山梁上奔去,一到山梁之上,视线顿时开阔了起来,山梁之后,是一道峡谷,在峡谷之中,有两支兵马正在厮杀,已经留下了一地的尸体,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峡谷,在月光下看来,尤其触目惊心。
一方穿着打扮,似是大明时期的官兵,身有铁甲,武器制式从长刀到长枪都有,为数众多,约有万余人,领头的是个铁盔铁甲的将官,手使一杆亮银枪,踏步而行,东挑西戳,十分勇猛。
另一方则是游牧民族的装扮,看着应该是蒙人,全是轻装便衣,手持统一制式的弯刀,人数上明显少了许多,最多两千左右,只是这些家伙人人骁勇,个个彪悍,除了那个将官之外,一照面几乎都是单方面的屠杀,人数虽然不对等,却完全呈出一面倒的趋势来。
那大明将官眼见自己一方的兵士不断倒下,大声喊道:“撤,从谷口撤走,和李将军汇合!”大明兵士一方奔就节节溃败,他这一喊,更是兵败如山倒,兵士纷纷奔逃。
话刚落音,从蒙人阵营之中已经冲出一人来,手持一把弯刀,向那大明将官一指,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喊道:“这是李景隆座下先锋官廖延郎,燕王有令,取其首级者,赏十金,马十匹,羊百头!”
他这一喊,顿时就有十数个彪悍蒙人围了上去,那廖延郎倒也勇猛,一杆亮银枪使的风轮一般,出如怪蟒出洞,扫似狂风卷落叶,以一人之力,独挡十几把弯刀,竟然丝毫不见败象。
就在这时,谷口忽然有蹿出一股蒙人来,也有千余众,直接拦截住那些逃蹿的官兵砍杀,那些官兵本就被打散了队型,吓破了胆囊,哪里是这些蒙人的对手,纷纷被砍死砍伤,惨叫声不绝与耳,场面异常血腥。
那廖延郎一见,目眦欲裂,怒声喊道:“我和你们拼了!”一杆亮银枪一连挑了两三人,却又有更多的蒙人冲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好汉架不住人多,猛虎敌不过群狼,在数十把弯刀的疯狂砍杀之下,那廖延郎片刻就已经血染战袍。
这时有两名偏将也带着数十名官兵也闯了过来,护住那廖延郎,边战边走,向谷口退去,可谷口已经被蒙人占据,形成了合围之势,哪里还走得脱,那些官兵瞬间已经被砍杀过半,那些蒙人则个个奋勇争先,围着仅剩的十数人猛砍。
我在山梁之上看的心惊胆寒,虽然在鹰愁涧之时,我已经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可鹰愁涧那里的场面却因为先天一脉的人数太少,虽然同样残酷,却远没有这上万人纠缠在一起厮杀的场面更加令人惊心动魄。
其余几人根本就没见识过,更是一个个都吓白了脸,虽然都明知道这仅仅是鬼战而已,却仍旧震撼莫名,要知道战争之残酷,确实远非我们奇门中人的打斗可比,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战斗迅速的接近了尾声,廖延郎身边的人不断倒下,片刻就仅剩他一人,廖延郎一人一枪,仍旧奋战不止,所谓一人拼命,十人难挡,用在这个时候的廖延郎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当真是势如疯虎,无可匹挡。
片刻之后,脚下已经躺了一地的蒙人尸体,足有几十具之多,自己身上也平添了许多伤口,几乎站立都成了问题,直接从死人堆里抽了一根长枪出来,抵在自己腰间,才勉强使自己不倒。
我几乎要冲下去救这个家伙了,可一想到这些人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只是作为军人的荣誉,让他们的魂魄仍旧停留在此地,缠斗不休而已,也就罢了。
只是我脑海之中,却又升起另一个疑问来,这燕山阴兵,和义父等人被困,有什么关系?起码从目前来,一点关联也牵扯不上。
第390章 三千阴魂
我这边刚想到这里,峡谷之中已经有几十个蒙人冲了上去,将廖延郎乱刀砍死,其中一高大壮汉提了廖延郎的脑袋,叽哩哇啦的喊了一大通我们听不懂的话,大概是蒙语。
紧接着蒙人的队伍迅速集合,清点了一下人数,整装待发,带头的显然就是那个先前叫喊出廖延郎名字的家伙。
就在这时,忽然有两个汉人出现在谷口方向,身后随行的还有二三十个壮汉,每个壮汉都挑了个担子,担子两头全是大酒坛子,看这模样,竟然是来劳军的。
这些人一出现,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古代战争确实有劳军之说,可一般都是打赢了之后,回到营地才会进行,哪有挑了五六十坛酒送到山里来了的,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果然,那带头的蒙人也起了疑心,一挥手,全部两千来人一起抽出弯刀来,严阵以待。
那带头的汉人离老远就喊道:“兀那儿花将军,燕王知道尔等必胜,特命我带来美酒六十坛,以壮各位军威。”
那蒙人首领也不说话,待那些汉人到了近前,忽然抽出长刀来,直指带头的那汉人,说了一些话,说的什么,由于声音太低,我们在山梁之上就听不清了。
那汉人回了几句,随即哈哈大笑,转身打开一个酒坛的泥封,接过大碗,伸手入坛舀了一碗,自己率先一饮而尽。
那蒙人首领一见大喜,手一挥,那些蒙人全都欢呼起来,纷纷解下腰间皮囊,上前灌酒,不一会两千多人全部装上了酒,那带头的汉人更是给那蒙人首领灌了满满一皮囊,随即自己又舀了一碗,对着那些蒙人一举,一口饮尽。
那些蒙人也纷纷举起皮囊,痛饮起来,蒙人本就是马背民族,尤喜美酒,全都灌了好大几口,连那首领也不例外。
我一见就知道坏事了,这酒绝对喝不得,可惜这些蒙人虽然豪勇异常,骁猛善战,却生性耿直,哪里了解我们汉人的花花肠子,这番只怕全都要死在这里。
果不出我所料,酒一下肚,仅仅片刻,就有人抱腹打滚起来,随即那些蒙人尽数倒下,那喝了两碗酒的汉人,也缓缓歪倒在地,鼻口之中,流出血来。
片刻之后,那两千多名蒙人尽数倒闭,连那首领也不得幸免,可怜这些蒙人如此骁勇,以三千之数就可以完败对方近万人,结果却都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手里,估计他们到死都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赐以毒酒。
蒙人一死,和那领头汉人同行之人就跪下对那领头汉人磕了几个头,扬手放出一支烟火,带着那些挑夫开始布置了起来。
片刻之后,又有数百名大明官兵装束的士兵出现,帮着那些人搬动尸体,按顺序一具一具的排列了起来。
我们在山梁之上看的好不纳闷,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随着三千来具尸体逐渐排列成型,我们的心也越来越惊,因为我们在山梁之上,居高临下看得清楚,这些人竟然将尸体摆成了一副北斗七星的阵型。
刚看到这里,忽然一阵山风吹来,峡谷之内所有的景象顿时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峡谷的荒凉,还有冲天的怨气。
我们几人全都一愣,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起转头看向疯老头,疯老头一双小眼睛一翻道:“看我干什么?我也不懂怎么回事,走!下去看看,我就不信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出来。”
说完率先顺山梁而下,我们急忙跟上,片刻到了峡谷之中,刚一踏进峡谷,就踢到了几块碎骨,显然是因为这里地处荒凉,又比较偏僻,那些蒙人的骸骨虽然会被野兽撕咬,仍旧留有不少残存在这峡谷之中。
几人在峡谷之中来回寻了两趟,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讯息,无非就是些碎骨以及残破的盔甲,都锈成铁疙瘩了的兵器,除此之外,再无发现。
就在这时,山风忽然又停了下来,我们身边陡然闪现出无数道人影,大家全都一愣,随即又明白了,敢情这山风影响了这些阴魂的画面重演,现在山风一停,往日画面又接上了。
大家急忙闪到一边,这次由于距离非常之近,不但看的一清二楚,连他们的对话都听的明明白白,那个和领头的汉人同来的男子大声吆喝着,让那些士兵和挑夫将尸体摆放到指定地点,不断催促,语气显得异常焦急。
不一会三千来具尸体排列完成,那男子让那些挑夫和官兵回避,那些挑夫和官兵纷纷走向谷口,待到看不见人影了,那男子才忽然抽出一把桃木剑来。
他这桃木剑一抽出来,我们就知道了,这人必定是奇门中人,先前喝了两碗毒酒而死的家伙,肯定也是,毒酒入腹,全凭修为压制,使其毒性不得发作,这才骗得那些蒙人喝下毒酒,这份修为要是按境界算的话,只怕也得到达生死方可,可惜自己也毒发身亡。
那男子一只手抽出桃木剑来,另一只手随手一撒,撒出漫天纸钱,口中念念有词,人随声走,脚踏七星步,剑指两仪间,在尸堆所布的七星阵之中来回穿梭,念咒不止。
我们在一边冷眼旁观,知道这其中必有古怪,只是我们几人对奇门阵法都没有什么研究,不大明白怎么回事,可义父在电话中提及燕山阴兵,想必当初义父等人也看到了这一切,以义父对奇门阵法的了解,自然能知晓其中缘由。
只是义父等人为什么会来这里追寻这燕山阴兵呢?
义父当时来北京,是为了三合五行而来,东海水流破为水局,同时也暗合三合之中的人字,武陵山双凶龙脉是土局,同时也暗合三合之中的地字,山东半岛的是金之映射,那就是金之局,吕梁的是火精谷之阵,那就是火之局,三合五行唯剩一个木之局,而且以鬼隐女的推断,这木之局也暗合三合之天字,按常理推断,木之局当然是应该从山林众多之处入手,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找这些燕山阴兵呢?
刚想到这里,那男子忽然大喊一声:“天灵地灵,七星阵型,阴魂引路,藏身箓符,三千阴兵随我去,征战天下搏功名!尸身不腐留与此,虎符现身入六轮,切莫怠慢!急急如律令!起!”
一句话喊完,手中桃木剑一挑,地上尸体随他手势而起,一起站立了起来,三千多具尸体全都大睁着双眼,立与地面不动,面色铁青一片,鼻口血迹未干,显得诡异异常。
那男子走到喝毒酒而死的那人身边,再度跪下,叩首三下,昂头悲声道:“大哥,此次毒杀朵颜三千骑兵,实在上损天和,下惹鬼怨,连累大哥也丧失了性命,不过大哥放心,只要我们老树家还有一人,一定保燕王拿下江山。”
我们全都听的一愣,一起看向疯老头,不用问,这人自称老树家,又是奇门中人,而且我们也听那花爷说了,北派猎杀是保燕王朱棣的,搞不好这人就是疯老头的先人祖辈。
那男子又继续说道:“不过,此次一杀三千,双手血腥,杀孽深重,无法化消,必然会株连到老树家,老树家只怕从我而起,也不过十代就得绝后了,大哥在天有灵,千万不要怪罪兄弟。”
“大哥,你让我保燕王,我就保燕王,只是此燕王龙眉蜂目,寡情之相,今日大哥为他朱家江山命断荒山,树家为他香火断绝,若他日朱棣负我猎杀,我必火烧北平,炸毁一切,若真有那日,万望大哥勿怪兄弟行事狠辣。”
说完话又磕头几个,腰杆一挺站了起来,一转身走到那三千具尸体之前,桃木剑一挥,又是一阵念念有词,口中疾喊:“走!”
那三千尸体一起转身,如同活人一般,起步而走,排列整齐异常,每人间距仅有一步,就是踩不上前面一位的脚后跟,一直向谷口所在之处走去。
我们几人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悄悄跟了上去,那男子边走边念念有词,片刻到了谷口,桃木剑一指,旁边岩壁之上,数根山藤掉落了下来,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来。
那写尸体在那男子的指挥之下,鱼贯而入,这山洞也不知道多大,三千具尸体全都走了进去,竟然也没装满。
那男子指挥着三千具尸体进入山洞,自己转身回到原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方虎符来,形状、大小、材质,都和我们所得的阴兵虎符一模一样,不用问,肯定就是这阴兵虎符了,没想到当年这玩意就是树家先人所有,今日又落入疯老头手中,也算是物归原主。
那男子手挥祭起阴兵虎符,那阴兵虎符悬与空中,忽然光线大盛,地面之上再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