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姐儿-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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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拧乱了听觉神经。
霍梓漪不胜其扰的皱紧眉头,伸手按断电话,此时后面一辆车摁着喇叭喧嚣的超过去,电光火石的“不进则退”四个大字金光闪闪砸进脑海,当场惊出一背虚汗,死寂多时的胸口却豁然潮热,是了,现在判定鹿死谁手为时尚早,他闵航不想公平竞争,可明明大家机会均等,臭小子这招使得够阴险,趁他惨遭打击受挫懵神之际跳出来混淆视听,害他差点着了道!
霍梓漪呲牙啐了一口,“放心吧老大,虽然我不是小人但也绝不是成人之美的君子,姓闵的咱们走着瞧。”
这一夜同城的三人为着不确定的爱情各怀心事,具是无眠到天明,晨起望住云端金灿灿的艳阳,不约而同长长叹息,惟一的答案,爱一个人好难。
季湉兮戴上大大的黑框眼镜遮蔽日益深显的黑眼圈,一路打着呵欠开车上班,这样的后果是在一个繁忙的十字路口没注意绿灯转红,险些跟人追尾,惊惶之下用力一脚踩死刹车,猛力的前冲磕着额头再后倒撞着后脑勺,本来已经眼冒金星而有半个没打出的哈欠卡在喉管,又让她呛咳的死去活来,刹那她真想弃车钻地缝里图个清静了事!
后来开过路口,站中央指挥交通的交警别有深意的睨她一眼,她清楚自己在这儿挂上号了,肯定“下不为例”,扯嘴角回个憨憨傻笑,这期宣传交通安全的广告片是咱给配的,警民鱼水情深深啊雨蒙蒙。
剩下的路程季湉兮不敢怠慢,打起十二万分精气神,规范且规矩的驾驶,然而工作室大楼地下停车场并没有因为她遵纪守法撤掉“车位已满”的牌子,一大清早的生意兴隆给谁看?恨只恨记性差忘了跟大楼物业续约固定车位,这下子除了望牌兴叹盘算着另觅车位外还能怎样?
一边电话联系小吾,叫她问问物业可否通融补办续约手续,一边颓然打方向盘转向后街,暗自期盼那边的停车场没满,不然估计光找停车位就得花去一上午宝贵时间。
所幸老天眷顾,后街的停车场尚余少量车位,季湉兮忙不迭倒车切位,刚刚停妥不等松口气便有电话进来,预料是小吾,看也没看接起就问:“物业同意续约了没?”
“是我。”霍梓漪冷而微有些不爽的哼了声。
季湉兮歪头用肩膀夹着手机,手在抓包和取钥匙,给他一哼不住颤了下,哑了哑才答了个“噢”,头脑顿然空白,浑身紧绷。
“你怎么开的车?我怀疑你驾校花钱贿赂毕业的吧?保不齐行照驾照都是假证,你这方面特有心得。”
季湉兮蓦然一愣,马上明白了什么,丢了包扶稳手机扭头左右张望,果不其然瞄到对街停着辆眼熟的黑车,“你跟踪我。”
被指控的某人眯细眼,“谁跟踪你?我大大方方在楼下等你,是你没眼力见,或者你根本习惯性对我视而不见。”
话里的隐喻叫季湉兮膈应的不行,咽咽口水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儿?”
霍梓漪吸气吐气,吐纳几次后说道:“我深以为该来找我的是你,不过我随即就想开了,你,不会。”
今天霍梓漪的口才完美体现出一位金牌律师的水准,明里暗里张弛有度,句句又讽又嘲还叫人无从反驳,没了一言九顶争破头皮的悍劲儿,却如钝刀子割肉越割越痛。
季湉兮低头拿指甲抠着座椅边角,其实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去找他,只是没有考虑清楚说什么好。
“做什么低着脑瓜?隔得远本就看不清人,抬起来。”他沉声命令。
季湉兮抽抽眼角,缓缓抬起头,见对街那人摇下车窗,手持手机半张脸靠在窗框边上,虽有距离可那双闪着寒光的利眸不容忽视,隔空劫掠她所有感官注意力,咄咄逼人。
他说:“过会儿我赶飞机,时间有限。”
“上哪儿去?”没来由的心头一空,季湉兮飞快的发问。
她的态度大概爽到他,语气霎时和缓了不少,“北京。”
“出差?”
“对。”
“什么时候回来?”
“一星期。”
“……那祝你一切顺利。”
霍梓漪适才恢复些血色的脸又一片青白,“季湉兮,没其他可说的了么?”
“说什么?”她实诚的不耻下问。
霍梓漪按按因缺觉而隐隐酸胀的太阳穴,算了算了,跟她较真咋整都是白搭,忍不住喃喃低骂:“缺心眼子,笨笨笨女人。”
“骂谁呢?”季湉兮鼓腮。
“骂你呗,你都对我那样那样了,我还对你那样那样,你就没感动感动?”
这厮不道是怨气散干净了抑或没脾气了,重拾从前有什么说什么的调调,季湉兮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可爱,遂捉暇的反问:“那样那样是哪样哪样?”
霍梓漪不自在的清清嗓,生硬的转移话题:“少打岔,我不在这几天你别又起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呆着知道吗?白天没事给我发发短信,晚上下班给我打打电话。”
不提不觉离别在即,季湉兮瞬间落寞,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回避彼方投射来的视线,他则在那头说:“岁数大了少熬夜,戴再大的眼镜百米开外照样看得见你的黑眼圈,丑死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姐是没你年轻漂亮,姐丑姐骄傲!”刚好了一会儿又惹她讨厌,烦不烦人呐?季湉兮愤愤的推门下车。
“哟,终于精神点了,刚刚一副要死不活的衰样儿真叫鬼见愁。”他说着也下了车,两人中间横着条马路互相对望。
三言两语轻易将她情绪抛高走低的恐怕只余他一人,但毒舌的后头藏着的是浓浓关怀,自己却到现在才发现他亦是一脸倦怠,不复往昔衣冠楚楚光彩照人。
他那天真心表白又伤透了心离去,依他的性子决计会彻底断了念想,即使鲜血淋漓的玉碎也不求瓦全,然而出乎意料的,他竟低下高傲的头颅,丢下自尊,选择了瓦全。不可否认,见他来找她,她惊讶的同时也跟着松了好大好大一口气,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神奇消失,人显飘然。
季湉兮不觉贪婪凝视对面的男人,心脏徒然跳空好几拍。不幸给他言中,她感动而且很感动,数年痴痴傻傻的暗恋不是没有原因的,不仅仅着迷他的“美貌”,尚有别的让人甘愿折服的理由。过去是率性纯粹,现今是韧性执着,以及从未改变贯彻始终的勇气。她想她能回答小吾昨天问的问题了,她在意的,是人。
“霍梓漪,那事儿……我的确草率了,对不起……”
后街小路不若大街热闹也车来车往,霍梓漪紧捏手机,越过车缝死死盯住那抹清瘦的人影儿,抿直的唇细微的抖动,这句“对不起”真真儿打进了心窝窝的最深处,麻麻的一丝丝往外沁着暌违的甜,鼻孔突然有点堵,他咳嗽两声,用力吸吸气,“一般我们要做错了事儿该咋整?”
她咬的字正腔圆:“改。”
“得,季湉兮,今儿我算没白来,咱俩一人错一次负负得正,扯平。”
扯平。季湉兮笑,几乎立时期待起了“扯平之后”,心潮久久难平,天空悄然飘起细雪,新年的初雪翩翩荡漾着徐徐降落,喜悦盈盈。
霍梓漪粗噶的开口:“走了,等我。”
“噢。”
“噢什么噢?”他不满。
她翻脸娇嗔:“快滚,啰嗦!”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儿棉,胜利就在前方,本文正式进入完结倒计时!!!!
☆、ISSUE 47 【心照不宣】
宋槐敲开房门的时候;张无莠洗了澡正拿着毛巾擦拭湿发;他不解的问:“这不刚吃过饭才散嘛;啥事啊?”
宋槐神秘的扬扬手里两页传真说:“你姐夫那儿终于有消息了。”
张无莠先是一愣;紧跟着咧嘴乐,“嚯;我都差点把这茬儿忘了。”
宋槐当即鄙夷他一眼;“你这破记性,不提也罢,头前你说闵航的照片看着眼熟,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总之感觉不太好,为了您这‘不太好’可没少折腾人;其实说白了根本就是没边儿没谱儿的事儿,那闵航腿脚好牙口好,从小到大三十年的记录干净得你我都惭愧,怎个‘不太好’?摸霍氏的底,人大当家的挡着也只得无功而返,幸亏打回来凑巧让老裴撞上,老裴不愧是老裴,过目不忘,一下子记起当年网上有一寻人的帖子,寻的正是你现在的姐夫。”
张无莠眼睛一亮,忙不迭伸手要资料,“敢情是老裴出手了,那一准有戏,快拿来。”
宋槐刚要递过去又收回,“我跟你说,这东西看了你先别急,牵涉到湉湉姐得从长计议。”
他越这样说张无莠听了心里越痒痒,“行了,少故弄玄虚。”
一把夺下来马上翻看,没等看完果如宋槐所料,张无莠当场变脸,嬉笑不羁被阴森肃萧替代,冷着声问:“确定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三年前吊死在大狱的郭新你应该还有印象,一直盛传他有笔巨款至今没追查到下落,人间蒸发了似的无影无踪,曾有风声说他可能通过什么管道跟海外洗钱集团搭上线想黑漂白,结果没来得及享受人就被双规了,郭新自然打死不肯招,那笔钱便成了无头悬案。”宋槐下巴点点传真,“钱的事儿咱这边不是没派人去调查,还跟着国际刑警扫了洗钱集团的老窝,奈何出了内鬼那票人树倒猢狲散,什么也没抓着,估计你那时无意中在苏叔叔那儿看到侦缉报告,其中提及闵航被怀疑是帮洗钱集团做金融投资的经理人。”
张无莠一径沉默,做梦没想到他那貌似温良无害的姐夫,居然来头这么大。
宋槐接道:“老裴说他曾一时兴起和几个黑客刷网玩,撞见那寻人的黑帖还小小激动了一下,毕竟在鬼佬称霸的地界黄面孔少得可怜,难得下了工夫查闵航的背景资料,美籍华裔,斯坦福MBA,华尔街出了名眼快手狠的‘金童’、‘印钞机’,却突然有一天让人踢出公司,从此杳无音信。”
张无莠窜起各条线索:“闵航帮郭新洗钱,洗好了发现委托人出事又死无对证,于是携款潜逃,所以洗钱集团悬赏买他人头。”
“官方给出的结论是嫌疑。”
“呵,跟我提什么官方?事实俱在。”张无莠抖抖传真。
宋槐摇摇头,“事实也要靠证据说话,不能单凭一张虚拟世界发出的帖子来断定一个人是否有罪。”
张无莠把传真摔地上,“靠,那你拿这个给我看屁啊!”
“起码找到点头绪,不用凭着‘不太好’仨字儿到处抓瞎。”
“呸,狗屎头绪,不如没有呢!”张无莠坐到床上,摸出枕头底下的香烟,叼了一根在嘴里,刚想点火却瞅见宋槐两眼发散出的堪称“圣洁”的光芒,立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仁,打火机烟盒捏了一团丢进三米开外的垃圾桶。
宋槐立刻展眉浅笑,微一鞠躬朗声道:“施主慈悲,洪福齐天。”
张无莠目露凶光,忍不住吼出宋槐的外号:“宋和尚,说,你小子领了龚雪花多少好处!?”
宋槐声情并茂道:“花姐爱您怜您疼您,不但要顾全您的下半身还要顾及您的下半生,此情大义天地可表,小的只不过尽点绵力推波助澜而已。”
“宋和尚,算我求你了,别在我面前拽文,听了肾衰竭,没事你赶紧跪安吧。”张无莠赶苍蝇似的挥手。
宋槐眼珠一转,“休要找借口撵我走,你有何打算,说出来咱俩合计合计。”
张无莠狠瞥他一眼,“鬼精鬼精的,你又知道我有打算了。”
“三哥,咱们在一起不是混假的,得知这么大件事儿又关乎湉湉姐的福祉,你能做到隐忍不发?”宋槐一副“知你者唯我是也”的表情。
张无莠抹把脸,一寻思也没什么大不了便说道:“我明天想去会一会霍梓渐。”
“何故?”
“闵航‘来历不明’仍敢放心重用而且把人护得严严实实,他绝对知道他的过去,你不说没证据么?霍梓渐不就一活生生的‘证据’!”
宋槐直觉此路不通,“你也明白闵航是霍梓渐一手提拔的爱将,凭什么让他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无莠幽幽的笑,“不凭什么,我是赌,赌霍梓渐选亲情还是选亲信。”
“恐怕你这个赌局无法成立,你想啊,湉湉姐已经嫁给闵航,纵使霍梓漪再怎么一往情深也只得空余恨,他老哥霍梓渐久居上位,最懂权衡利弊,没必要为个女人弄僵跟闵航的关系,搞不好他都开始重新物色弟媳了。”
张无莠比出右手食指摇了摇,“NONONO,宋和尚,你说的虽然不无道理,但却把至关重要的一点漏算了进去。”
宋槐好奇:“哪一点?”
“霍梓漪的一往情深。”
“哦?愿闻其详。”
张无莠分析道:“你觉得霍梓漪是那种甘心‘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自己’的人么?我姐嫁了又怎样?又不是旧社会签了卖身的死契,就算死了他也能想辙翻盘让她活回来!”
“你对你那‘无缘的姐夫’就这么有信心?”
“不是对他有信心,而是对他们的感情有信心,好歹处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