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正妻-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曼明迷迷糊糊被人拉进巷子,张口要叫,听到耳边响起熟悉的语声,“是我。”
“宇痕?怎么是你?曼君他……”曼明惊讶的看着他。
“我知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到别的地方说话。”宇痕警惕的看看四周,拉她穿过小巷,拐进一条大路,洋装行人混入人群。
他带她来到一间普通民房,屋内没有过多装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他扶她到床上坐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曼明惊魂未定,手指还在发抖,“曼君不是被软禁起来了吗?他为什么要杀曼君?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有太多的疑问,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的世界完全封闭,赵老七所说跟她今天亲眼所见完全不同。
宇痕脱了外套跟帽子,拉了张椅子坐下,“情况有点复杂,父亲被告判敌之后夫人跟二哥三哥都被软禁了起来,我原本是帮着追查王昌明的下落,想从他口中问出些话来,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却意外见到了曼君,”
☆、043、大帅被刺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有所顾忌般抬头看着她,“曼君应该被软禁着,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出来的?我见他神色匆匆,就一直跟着他,想看看他到底去干嘛,接着,就看见了你,再然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曼明摇摇头,“这件事太过蹊跷,曼君莫明被杀,那个王昌明到底是谁?究竟为什么要与我许家为敌。”
宇痕一时也没有头绪,“不知道,你怎么会在那里?”
曼明这才想起车子还在城门处等着,站起来道:“坏了,李贵他们还在城门口等我,他们找不到我要着急的,我得赶回去。”
“你要出城?”
曼明点头,“宣城不安全,大帅要家眷暂时移到承州避难,不过我们去时,城门已落了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宇痕道:“我倒是有点消息,好像听说大帅在行辕被刺,封城是为了要抓行刺大帅的刺客。”
曼明又是一骇,“大帅受伤了吗?”
宇痕摇摇头,“不清楚,不过能混进行辕暗杀必定要里应外和才能成事,看来北铭军里有内鬼。”
“这个暂且不提,先送我回去,我要去找赵承颖。”她起身往外走,宇痕忙拿了外套跟她一起出门。
两人来到城门处时,车子已经不在了,想必他们等不及她自己先走了,曼明无法,只得先去大宅,大宅也是门楼紧锁,曼明敲开门,见只有几个看家的佣人,赵夫人已经携着一家老小先一步出城去了,管事的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七少奶奶要不要进去坐坐?”
“算了。”
离开大宅,漫无目的走在街上,想想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只是乱无头绪,看着眼前硝烟战火纷扬的街道,曼明揉着发疼的额角,走进街边的茶馆,无力的坐下。
茶馆里只有他们一桌客人,小二提了热茶过来招呼。
曼明道:“伙计,你看着随便上些茶点。”
小二道:“二位客官,这茶免费,我们要关铺子早点出城了,你们喝完也赶紧逃罢,城里要打仗了。”他左右瞧瞧,凑近些小声告诫:“听说连大帅都被刺了,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啊!”他发出一声感慨,提着壶进了内堂。
曼明喝了茶,看着杯子里的茶叶发呆,宇痕默默坐在她对面,见她不说话,也不敢冒然打扰。
曼明坐了半晌,站起身道:“陪我去行辕。”
宇痕道:“行辕此刻正乱成一片,七少爷现在荆州督战,我被撤了职,现在身份尴尬,单凭你怕是进不去,依我看你还是再等等再说。”
曼明道:“那送我回租界去罢。”
宇痕道:“刚才城门落锁时租界就戒严了,需要通行证才能过去,今天时间太晚,不如你先去我那儿将就一晚,明天我拿到通行证就送你出城,或者回租界也行,你自己权衡。”
曼明无法,只得依他的先跟他回了刚才的住处。房子没有起居室,大大通间,想必是临时的落脚点,屋子里的东西都还不齐备,床只有一张,打扫得还算干净,他手忙脚乱收拾着床上的东西,“不好意思,这儿有些乱。”
☆、044、通辑
“没关系。”
“你累了一天了,去洗个澡先休息罢,我出去找找人,看能不能搞到通行证,屋子里的东西你看着自己随便用,等会我回来给你带吃的。”
曼明送他到门口,小声交待,“你要小心。”
“我知道,你快回去。”
曼明返回屋里打量了下屋子,屋子简单得几乎没什么可打量的,她拉开衣柜,见里面只有几套男装,盥洗室里的洗手台上放着刮胡刀与香皂,浴盆是欧式的,曼明拧开水龙头试了试水温,还好,如此兵荒马乱的,热水倒还没停,她闭目靠在浴室冰凉的瓷砖上等着放水,天渐渐暗下来,城市退去喧嚣,寂静的几乎能听见人的脉博,这个时候,赵承颖在哪里呢?他有没有危险,父亲在狱中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苦?大帅遇刺,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想必是受了伤,不然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如果大帅发生意外,北铭军中势必会有一场动荡,自己刚才鲁莽下车,现在李贵他们找不到她一定很着急,等宣城打起仗来,赵夫人发现她还没逃出城去,不知会不会派人来找她,温热的水帖敷着冰凉的肌肤,舒适感让她暂时忘掉了心中的烦恼。
曼明洗了澡,找了件宇痕的衬衫睡裤套上,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长手长脚的,曼明捥了袖子跟裤腿,样子狼狈致极。
她坐着等了一会不见宇痕回来,便到床上歪着,本打算眯一会,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大帅遇刺,警察厅里已乱成一片,肖四从里面出来,警惕得朝四周看看,见没人注意他身子迅速拐进一条暗巷,阴影里站着一个人,他走过去,压低声音道:“四少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宇痕丢掉手中烟头,将他拉到一旁,“能不能帮我找两张通行证?”
肖四为难的道:“这个时候通行证很难办。”
宇痕掏了一叠银票塞到他手里,“帮我想想办法。”
肖四摸摸手里银票的厚度,满意之下透露着些许阴谋的诡异,不着痕迹的将银票收起来,朝他笑笑,“许四公子,既然要我帮你,那你就跟我说句实话,这通行证是给谁办的?听说许老三昨天晚上跑了,不知四公子有没有见着他?”
宇痕警惕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三哥不是被软禁了吗?他跑出来了?”
肖四见他一无所知的样子,忙掩饰道:“别误会,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多嘴问一句,那你在这里等一会,我进去给你拿通行证。”
“多谢。”
宇痕等得着急,不时来回踱着步子,警察厅门口警戒森严,不时有军车出入,森白的探照灯向四周扫来,宇痕侧身避开,借着探照灯的光,布告栏上帖着几张缉拿通告,他走过去,待看清上面的照片不禁骇然,那上面竟然是自己与曼明。
等回过神来转身要跑已是来不及,肖四带着人已追到身后,两个警察上来将他左右押住,手脚麻利的卸了他身上枪支揣进自己腰上,警察队长周德全奸笑着走过来道:“许四少爷,对不住了,上面刚刚下的命令,许曼君畏罪潜逃不久大帅便遇刺,现在我们怀疑是他行刺大帅,还请您回去协助我们调查。”
“我想这可能是误会。”宇痕看向肖四,肖四心虚的回避着他的目光。
“是不是误会四少随我们回去调查清楚了便知,来人哪,带走。”
☆、045、发抖
宇痕被他们押进警察厅的刑拘室,铁门外有两个人看守,狱室四壁森凉,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看来曼君的死不是意外,大帅被行刺是不是曼君做的还有待查证,可这么快就把罪名安在许曼君头上,这绝不是一时之意,现在想想,从父亲被告到曼君的死,再到大帅被刺一切都是经过详密的计划的,面对眼前的处境他倒不是十分担心,他们问不出自己想要的情报最多只是押着他,他现在只是担心曼明的安危,她还不知道自己也被通辑了,今晚上等不到他回去一定会出来找,万一被人抓到,被奸人利用那可就遭了。
天色微明,薄薄的晨雾笼罩着战火凝重的宣城,街市人烟寥寥,一个老头放下挑子,吆喝“咸粥”,掀开锅子,香浓的味道飘散开来,曼明躺在床上,肚子咕咕直叫,趿了拖鞋走到窗边,看着底下挑子上诱人的香粥,实在饿得紧,昨天一天没吃东西,现在被这香味挑拨得心慌,她返身去找自己的手包,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包,身上一个大子儿都没有,看看屋子四周,虽说有点难为情,不过她还是掏了掏宇痕换下来的外套衣袋,幸好里面有些零钱,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曼明拿了钱下楼,买了一碗咸粥,两个豆包拎上楼,粥里放了虾皮,清甜的米香散发阵阵诱人香味,曼明用勺子小口小口吃着,鲜香爽口,咬了一口豆包,红豆软糯香甜,也很好吃,一口气吃掉一碗粥两个豆包,曼明收拾了一下,换上自己的衣服,看看墙上时钟已上上午十时,宇痕还没回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被人跘住了脚?
曼明又等了一会,实在坐不住,拿了钥匙走到街上打探情况,逃出城的人仍旧很多,街上急急吵吵的,她沿着路边小心翼翼往前走,见四处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心中有些难过,不知大帅此刻情况如何?来到警察厅,看着不远处岗哨森严的铁门,曼明并未过走过去,大门一侧的布告栏前围了许多人,正在议论些什么,两个人从她身边经过,细碎的唏嘘声不偏不倚传到她耳中。
“我就说,如果没有内鬼,一夕之间军中怎能匮乏致此?
“可许司令一家世代忠烈,怎么可能是叛军?”
“叛军又没在脸上刺字,你怎知道不是?许家大小姐嫁给少帅,这嫡亲的关系当然最能掩人耳目,她要套出点什么话,还不易如反掌。”
“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女人。”
“戚,你知道什么,如今女特务厉害的很。”
“算了算了,不关我们的事,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东西逃命要紧。”
曼明身子倚在墙上,只觉得手脚冰凉,一股寒意由脚底蔓延至头顶,不知是因为太过震憾还是气愤,身子微微的发抖。
大概是她身上的衣服在一群逃难人群中太过扎眼,几个过路人已注意到了她,回头看了好几眼,一路指指点点。
曼明知道这地方不安全,忙用披肩掩住脸,转身往回走。
☆、046、出路
曼明知道这地方不安全,忙用披肩掩住脸,转身往回走。
窗外不时有警戒的哨声响起,列队整齐的卫队不时从楼下经过,全城都在通辑许家人,曼明无处可去,只能回到原先的落脚点,思来想去只觉这件事情太过蹊跷,可事实如此,又叫她不得不相信,警察厅下的公文,想来上面也是知道的,可是,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赵家连她的情面都不顾,大宅那边是去不得了,租界的家也回不去了,现在,她只能想办法弄张通行证先出城再说。
曼明在屋子玄关找到一部电话,拿起听筒试了试,还好是通的,先拨通了珊珊珠宝行的电话,接线的是店里侍者,曼明请他找陈经理接电话,侍者回说经理去了香港,要过阵子才能回来,大概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失落,侍从问她是哪位,经理回来时她会转告她联系她,曼明没有告诉她,挂了电话,曼明又拨通了张司令府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她便挂断了,连大帅都默许了,想必张司令也是知道的,跟赵家有关的朋友是无论如何不能再用了。一时间,竟发现自己除了帅府与许家之外,紧要关头几乎无任何可用的朋友,心中又是酸涩又是难过,强忍着不叫自己哭出来。
入夜,外头警戒不减反增,曼明站在楼上看着底下巡逻队来往频繁,也不敢冒然下楼,只能暂时在楼上躲着,待后半夜看看情况再说。
她在宇痕的屋子里找了一遍,除了几件换洗衣服,他没留下任何东西,曼明手边没钱,想要上下疏通打理也不能够,只有随身戴的几样首饰还值几个钱,可惜现在乱世,也只怕当不出什么好价钱。
暗黄的灯光自头顶泄下,屋子里静得吓人,咚咚!突然的敲门声让她吓了一跳,曼明警惕的起身,无声来到门前。
咚咚!又是两声敲门声,她将耳朵帖在门上,屏息听着。
来人敲了一阵,见没人应门,隔门叫道:“雷先生,我给您送换洗床单来了。”
曼明稍稍松了口气,应了一声拉开门栓。
门外站着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手上提着竹篮,见着她倒是吃了一惊,“您是?”
曼明道:“我是雷先生的朋友,他出去了,我姓徐,你请进。”
妇人笑着进来,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翻道:“您是雷先生的女朋友罢?我叫瑞秋,他们都叫我秋姐。”
“秋姐,把东西放桌子上就好,一会我收拾。”
瑞秋道:“哪敢劳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