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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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当时想的正是这一点。”
最后一场表演结束,众人散去,李威走到刘仁轨身边,抱怨道:“刘卿,多言了。若兵势不重,一旦裴卿失败,不但是国运……”
“是,是,臣没有想过。”
这确实是刘仁轨疏忽了,也有原因,他远在南方,得到的消息不多,想得也不深刻。
固然增加国家负担,可这一战,必求大胜。未必所有的军队都能派上用场,可有军队在,就能掣肘,增加裴行俭胜利的机率。不然一旦失败,不但引起许多后果,本来裴行俭就是李威的人,武则天对裴行俭十分地不满意。这个不满意,不是一年两年面,几十年来一直不满。不然,能轮到裴炎与薛元超上位?不说战功,就是吏治之能,至少裴行俭在薛元超之上。论资历家世功绩,早就左迁为相了。
一旦失败,裴行俭必然也会象萧嗣业一样流放到岭南,李威无疑将会斩去一个重要的臂膀。宁肯多出一些兵,那怕给突厥人逃脱的机会,只要将突厥大部缴灭,剩下的残部,以后继续暴乱,声势也不会比得此次的规模,缴灭也会变得容易起来。再者,一胜,增加了将士的信心。
郑宫楚一直很好奇,离李威始终保持着不远的距离,听到后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秋慧让她这个表情逗得一乐。不管怎么说,这个表情也说明了她心机不深。这是好事,不怕婉与韦月心机深,就怕这个郑家女心机深,否则有庞大的家族作后盾,东宫以后就不安稳了。
“不过刘卿刚才所说的阴山,我都想到了很多事。”
“是……”
“只是一些想法,还不大确定,也更难。”
刘仁轨不好再问下去。
李威古转过头,看着郑宫楚,说道:“来人哪,备车,将郑家小娘子送回去。”
“喏,”侍卫下去备车。
回到了东宫,李威重新拿出了地图察看。中原人常称长城外为塞外,这个说法是错误的,秦朝时,因为见识的不同,工程量的原因,往南方偏了一些,修建了长城。但阴山南鬣,气候温暖湿润,又有许多河流,适宜和植。
这一道长城,无疑将大片肥沃的土地腾给了游牧民族作为游牧场所。结果呢,游牧民族的强大,反过来又多次威胁了中原人的安全。汉朝也有机会收复的,又腾让给了归降的匈奴人。到了唐朝时依然如此,腾给了突厥人。说什么大量的游牧,使这一片土地,造就了许多沙漠与戈壁滩,那个太遥远了。可若没有这片土地,将游牧民族逼到阴山以北,那才是苦寒之地,只要将外敌挡于阴山,那怕再强大,一场暴风雪到来,就能使这些游牧民族灭族。
再从军事上来看,依据现在的长城,东到幽州,西到灵州中间横隔无数大河山……”,特别是太行山与吕粱山,相互又不能很好的沟通。压缩到关外,只是阴山一条线,军事上又能做配合。只要战斗力不是象宋朝那样的羸弱,利用中原人口基数,就能保证对游牧民族的强势。好处多,可想到了从西到东,原先存在,后来唐朝又迁移安顿过来的各族百姓,发展到现在,多达几百万人,无法统计,但估计有可能逼近两百多万人,李威摇了摇头。不好弄啊。
叹了一口气,重新将地图卷了起来。
内宫中,武则天将奏折整理了一下,准备休息。
李首成泡了一杯茶,端了上来。抿了抿,说道:“李内侍,今天晚上你觉得不觉得这个刘仁轨很有意思?”
“奴婢没有注意。”
“你也老了。”
“太后,奴婢还能伺候太后。”李首吓得趴下来。“本宫不是怪你,你起来。只是想到刘仁轨的圆滑,有些好笑,想与你说说话。”“是。”
“就不知此次程务挺与张虔勋能不能脱颖而出?”
“太后,一定会的。但奴婢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皇帝的反应。”
“目靠来看,弘儿能顾全大局的。这样做,也是为了国家,裴行俭虽是一个人才,可是他想法偏激,此人若是取得大捷,有功劳,有声望,有家世,有资历,有才干,会执掌更多军权。执掌了更多的军权,国家平衡之势将会立即崩溃,弘儿又相信他,依他为脑股,会有大变……大变到来,也非是国家之福。”
“是,太后睿智。”李首成很佩服的,派人察看了一下青海的情报,立即从薛讷与张虔勋存在矛盾中找到机会,又通过张虔勋想上位的心理,通过裴炎秘密将此员勇将笼到手中。恐怕也非是皇帝所能想到的。
朝堂上,每一步都在勾心斗角。
党项五千士兵也在向丰州急行。
然而战斗已经打响。
先是突厥人的进攻,萧嗣业兵败,突厥迅速越过桑干河,径直来到定州,几十年来河北平安无事,闻突厥大军到来,各州县官员与将士困窘不知所为,仅能依城之险自保而己。
所过州县,皆不是很富裕,突厥人一一放弃。不过到了定州,开始是唐朝富裕地区,定州城中有许多财富,又来得快。定州刺史霍王李元轨来不及搬救兵,穷蹙之下,无奈之中,只好再次上演空城计。
李渊用过一次空城计,李谨行用过一次空城计,这是第三次用空城计了。
没有办法,冒险之策。突厥人来了许多军队,定州城因为地处腹心地带,又久没有兵事,与虎牢关一样,年久失修,许多城墙都损坏了,城中几乎没有象样的守军,强守是守不住的。
于是大开城门,偃旗息鼓,突厥人看到这和情形,以为定州城有埋伏,僵持了一天,只看到城中似有烟尘扬起,可什么动静都没有。领首的突厥叛将心中更加怀疑,到了夜晚到来,忽然又听到城中有噪杂之声,越想越担心,于是借助夜色,居然撤离了。
但这时代,也不缺乏汉奸的。州中有一个富户李嘉运,与李牙教略略有些矛盾,将情况通报突厥人。事泄,让李元轨给抓了起来,又有许多援兵赶到了定州城。援兵到来,突厥人不好强行攻城。但也知道了定州的虚实,于是放心大胆地在定州城外掳掠。
河北的灾难到来了。
李治听后大怒,立即下诏,让李元轨穷究其党。但李元轨接到圣旨后说了一句话:“大寇在境,人心不安,如果穷究大狱,是驱民投于胡人也。”
只杀李嘉运一人。然后又上表说了原因,再请罪,是劾了旨意的。李治览表大喜,说联也后悔也(马后炮),若无霍王,失定州矣。对军事不懂,也证明了李治即便到现在,并不能称为昏庸。就如李威所想的那样,最大的缺点就是恋权,一个恋权,导致历史上权利逐步让武则天控制起来,一个恋权,导致现在朝堂的格局。
由此以后,霍王李元轨始重。有些大事,李治也偶尔写书信,向他询问。
然后到唐朝的反击。
总之,此次萧嗣业还是有功劳的,拖了一拖,虽败,但为唐朝赢来了宝贵的时间。虽然为害了定州城外的百姓,但为害不大。看到唐朝军队源源不断到来,此时突厥人信心不强,惧怕之下,从定州城撒离,回到桑干河以北地区。
于是战役在二月就开始暴发。
裴行俭率军出发,面临着一个严竣的考验。那就是粮食。不是在长城外面,现在胡人多,长城以内,包括朔州、云州、代州、檀州、妁州、易州、蔚州等州县,皆安置了大量的突厥人。
此次,有多部参与了这场暴乱,或者突厥人嘴中的光复大突厥运动。
作战地点必然是在关外,可在关内,有可能有这些突厥人的配合,就能洗掠粮草。也不用劫,只要得手后一把火烧掉即可。这是三十万军队,不是三万两万军队,没有了粮草,难道靠以战养战来作战?但朝廷的羁廉政策,这些胡人部族没有证据,又不能处理,也无法处理,难道将这几百万胡人部族全部驱逐到关外?莫要忘了,有的部族即便到现在,对唐朝还是很忠心的。再说,往关外一驱,不反也反了,这是壮大突厥人的反叛势力。
因此,战役从朔州就开始暴发。(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黑山之战(中)
唐朝的反攻,阿史德温博与阿史德奉职反复也做过商议。唐朝总兵力肯定比他们多,可主要进攻方向是来自裴行俭与丰州方向程务挺的军垩队,幽州与营州的军垩队是侧应,曹怀舜的军垩队主要是拱卫中原。后面是两人猜错的,识人本领现在堪称天下第一的裴行俭,无论如何也不会用到曹怀舜的。宁肯他手中几万将士养着,一用,反而有可能坏事:
算一算,自己手中的兵力不少了,又几乎全是骑兵。而唐朝的军垩队多半是步兵。
可自己这谈军垩队来自各部族,不能很好的统一指挥,还有至少一半部族没有多少战意。指不准战局不利,他们会立即逃跑或者投降。这样一算,依然不敢硬碰。
基本是对的,可二人还是忽视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个人的指挥能力:
于是二人想了一想,又将各族首领喊来,最后决定在黑山(包头大青山)扎营,依据黑山,进可攻,退可以借助山势防守,还能从阴山北面调来物资。先将唐朝军垩队的锐气升灭。
有许多部族首领本来就怯弱不敢战,一听立即举手同意。
主战场变成了暴山。
那么唐朝军垩队也必然到黑山来。这中间两人几乎同时就想到了粮草的问题,很正常的一个想法,从朔州开始,几乎一大半是胡人,多以突厥人为主,好掩护。路程又不近,二十万军垩队,总得要吃要喝。因为提前做了准备,幽州、太原与延州从去年起,就囤积了大量的粮食,此次为唐朝节省了许多用费。可是几十万军垩队不可能跑到太原与延州就食一顿,再来黑山决战,饿了再回去。还得将粮草从太原运向黑山,这中间就有了机会。
并且二人在唐朝呆了很长时间,对唐朝制度包括军事编制十分熟悉。唐军最强大的战士是陌刀手,已经少了。一是陌刀打造昂贵,这么大面积的铁刀皆用上等的钢铁反复锤炼打造的,面积越大,煅造就越不容易,不但面积大,因为要保持锋利程度,还要求钢口好,所以有时候连敌人的马匹,力气大的战士都能一刀下去,生生劈成两半。可是没有相当的士兵去发挥,反而是严重的浪费。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唐朝军队的衰落。不过不衰落,他们也不敢反叛了。
其次是骑兵与步兵,骑兵最好的战士是弓骑手,一要箭术好,二要骑术好,同样也很少了。多是槊骑兵。步兵和类很多,箭弩手、枪兵,矛兵,刀兵与后勤兵,还有少量的医务兵,不一定精通医术,但会简单的对伤口的包扎与止血,或者拨掉箭头,与简单的敷上药物,非是后世所想的那样,唐朝士兵受伤或者生病了,靠身体硬扛的。大约相当于后世的护士,只是全部是男的,甚至有时候大夫还传授一些粗制的医学知识。
最弱的就是辐重兵,不上战场的,只押送辊重,有时候还用民夫代替。
两人立即进行了简短的商议,让阿史德温博的侄子阿史德噜平率领一万军垩队,秘密潜入朔州,化作牧民,潜伏在各个突厥叛部里面。利用这些叛部通风报信,若是辎重兵声势浩大,就让过去。若是兵力少,就将这些辊重吃下来。
没有了粮草,几十万军垩队呆在黑山前,能呆多长时间。甚至因为没有粮草,都会溃败。若是一举将这二十万军垩队大败,突厥光复大国的梦想就能实现了。
想得很不错的。
可他们终不晃论钦陵,裴行俭行军作战与薛仁贵风格截然不同,是智谋型用兵。论钦陵行军风格滴水不漏,恰好成了裴行俭兵锋的克星:可是这两个人嘛……
一场好戏在朔州就上演了。
二月到来,发生了很多大事。
吐蕃风暴也不亚于唐朝,芒松芒赞的死讯正式公布,吐蕃所有人震惊万分。但听到芒松芒赞还留有一子在人间,又拍手称庆:特别是忠于赞普派系的大臣与贵族们。
论钦陵放下了手中的事务,心中看不起这一对孤儿寡母的,可是要做一下表面工作,再何况这个小太后死了丈夫六神无主,自己无论说什么,她只会点头的份了。所以在准备赞普的安葬,与新赞普登基事宜。但在布达拉宫,没禄氏在与文成公主进行第二次对话。第一次对话,没有成功工没有敢将所有情况说出来,只是隐晦地表达了自己对唐朝的善意。但文成公主没有作声,这是一个悲情的公主,唐朝君王每次派使者前来都要垂询一二,但那是可恰,毕竟只是宗室的女子,并不是唐朝嫡系皇族子羽。吐蕃与唐朝交恶后,论氏父子更是对她报以慢怠。不过这个公主心地颇为善良,以身作则,亲自教导吐蕃人耕耘纺织,在吐蕃民间十分有威信。仅是民间,上流的社会,继续将她视为一个可怜虫。
听到没禄氏的话后,文成公主没有吭声。
没禄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