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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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时间不早了。”
大岛川秀走过来,指了指车子。
三十辆车,基本是三人一辆,没有一丝拥挤的容纳进了近九十人,不得不说他们是大手笔的。
苏桐跟着大岛川秀走到最前面一辆车,有人开门,然后她进去了。
一路上,收获了太多的羡慕眼神,她有些疲倦,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窗外的一切都因为鞭炮带来的烟雾而变得似真似幻。
“苏桐,等一下我们直接回唐家大宅吧,唐先生今晚的飞机到B市。”
大岛川秀从隔壁舱走过来,私人飞机就是好,安静,自由。
不得不说,拍婚纱照可以最快的拉近两个陌生人的关系。
现在的苏桐对待大岛川秀已经没有初见时那么严重的防备,虽然不至于亲近到无话不谈,但是至少化解了苏桐心中的敌对心理。
而苏桐发现,劈开敌人的身份,大岛川秀真的是个不错的相处对象。
他温柔,有礼而且足够的绅士、体贴。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时候出现,不会因为你的沉默而让谈话中断,等等等等。
“不能先回酒店看看我哥哥么?”她拉了拉身上盖着的薄毯,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他。
大岛川秀有些为难,刚刚唐鹤雍打来电话,说晚上七点会抵达B市,要他们在唐家大宅等他一起吃晚饭,顺便会见一下他这个未来妻子。
“没事,那就先回你们那吧。”
又变回‘你们’了,大概她说这两个字时,他又无辜的被她拎到了对立面立正了。
“等唐先生回来你们一起吃完饭后,可以送你去酒店坐坐。”他不知道要这么说的原因是什么,只是想到自己坐在她的对立面,他就会出现一种些坐立难安的感觉。
“谢谢你,大岛先生。”
扭头看着窗外的,厚厚的云层,她看不到一丝阳光。
而现在,她连一丝希望也看不到。
就在她们落地后,自停在唐家大宅门前的车上下来,还来不及感叹面前建筑物的宏伟与奢华时,大岛川秀接到电话,说是欧洲天气又变,飞机无法正常飞行,所以唐先生会见他妻子的活动取消,但是她必须待在唐家大宅,不得外出。
她不明白后面一句话的用意,但也不会反抗,所以她安静的跟着佣人进了房间,洗澡,然后出来吃饭,然后准备回房睡觉。
不过可惜的是,经过了飞机旅途的劳碌奔波,她虽然累,但一点睡意也没有。
花园很大,诺大的花园连着奢华的露天玻璃花房,苏桐就站在花房里,花房外天色昏暗,而花房内却灯火通明。
满满一室的鹤望兰,妖娆而高雅的怒放着。
她的花期不应该是在秋冬季么,为什么九月就开花了,片刻瞄到了花房的温度计,了然。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难怪《镜花缘》会有武则天下令让原花园中百花齐放一说。
‘鹤望兰,又称极乐鸟之花、天堂鸟之花,从这诗一般的名字中,不难想象它的高贵和典雅。鹤望兰原产于南非,1973年被介绍到英国,英国人一见鹤望兰就被其端庄大方、艳丽而又妩媚的姿态所吸引,称其为不可言喻之花卉。鹤望兰在中国也是稀有的名贵花卉,它的花极为娇艳,花蕊呈天蓝色,围在花蕊周围的花萼却是艳丽的橙黄色,而托在底部的包片又是镶有紫色花边的兰绿色,整个花形绽开在浓郁挺拔的绿叶中,颇似仙鹤昂首遥望之姿。’这是她曾经无聊之时,在图书馆的《花经》中看到的一段对鹤望兰的描写,当时就觉得这种花离她太远,远到她根本不想碰触。
“其实比起你们,我是更喜欢向日葵,因为它平凡、真实。”蹲在一株鹤望兰面前,她伸出纤细的食指戳戳它的花瓣,低低的说着。
向日葵执着的等待着太阳,宁愿被灼伤也要守候,但她做不到。
所以,羡慕向日葵,也佩服它。
然后从外面回来的大岛川秀就望着花房额这一幕发呆。
不知站了多久,那个蹲在花房里的人还没有起身的打算,他走上前,敲了敲花房玻璃,看着里面的人扭头,起身,推门出来。
“这么晚了还不睡?”他打算和她一起进屋子,但显然对方不乐意,因为她正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岛先生,我们聊聊天吧。”
从始至终,都只有大岛先生一直陪着她,而那个要和她结婚的人连影子都没有,就算她再怎么平静,也是会有想法。
“进屋聊吧。”
他回以一笑,如春风拂面,沁人心脾。
“巴厘岛婚纱之旅,是不是将蜜月一并纳入其中了?”苏桐不是傻瓜,没有谁去巴厘岛拍婚纱照,还一天只拍几个镜头,然后任他们到处闲逛。
大岛川秀再次有被鸡蛋噎住的感觉,放下公事包坐在沙发上,知道她不喝酒,所以只让女佣送来一杯红酒。
“苏桐,你很聪明。”他啜了口酒,由衷的赞美。
“那选择巴厘岛的原因呢?”她问。
大岛川秀没有回答,因为这回他真的不知道该找个什么理由来趟赛苏桐,总不能老实说,是他家老板和他讨论到婚纱照和蜜月旅行时,刚好前方的巨大液晶屏幕上出现了热带风情的巴厘岛,而老板正好又瞄到了,随即敲定了吧。
她又是安静的浅浅一笑,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温婉。
“你和唐先生的关系真好,婚纱照由你来拍,新娘由你来接由你来看管,会不会后天的婚礼你又突然变成新郎了?”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既然你嫁的是唐鹤雍,那新郎肯定是我。”
大岛川秀没有说话,因为这句话响起来的时候他正仰着脖子打算将酒全部倒入口中。
而且这个声音是从苏桐的背后响起,有别于大岛川秀的温和,这个声音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强势。
苏桐回头,宽敞的入宫殿般的客厅站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穿着纯黑西装笔挺身姿卓越俊美非凡的男人,周身围绕着很强势的压迫感,使得离他至少三米开外的苏桐小小的后退了一步。
“咳咳,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飞不了么?”
大岛川秀飞奔到男人身边,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
“恩,但是我想会会这位你口中‘有趣’的未来妻子,所以回来了。”他一边解着领口银色领带,一边望着她,一边说话。
黑曜石般的眼睛,在第一眼夺了他的呼吸,很是让人难忘。
苏桐平静的低着头,垂着眼帘盯着自己的帆布鞋,然后看到视线里多出了一双皮鞋。
骨架纤细本来就会让人觉得娇小,更何况她还有一头长到大腿根处的发,映衬着只到他胸口的她更加的小巧。
“苏桐。”
他喊她,像是确认。
“你好,唐先生。”
她抬头,脸上是大岛川秀熟悉的表情,微扬的唇,安静到没有波澜的笑。
唐鹤雍又看了她一眼,随即抬脚上楼。
“Jim,过来一下,关于欧洲开发案,还有些细节要讨论。”
这个就是不能外出的原因么?唐先生要来个措手不及,要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没这个必要。她在心中帮他下了这个结论后,慢慢的进了卧室,关上灯,睁着眼睛躺在大床上。
其实她没有睡意是有原因的,原因是她认床。
☆、她叫他唐先生
“这就是你要结婚的女孩?”
第二日下午一点多,苏桐起床,洗脸,换下睡衣打算下楼,却在楼梯与大厅交界处看到了一位穿着和服的女子,一丝不苟绾起的黑亮头发,精美的和服映衬着一张风姿卓越的脸。
苏桐终于有些知道,那个男人的脸为何这般耀眼了。
她看到苏桐后的第一反应是皱眉,然后向一旁的西装男人问道。
那西装男人苏桐认得,是昨晚突然出现在大厅的唐先生。
男人向她走来的,揽着她的肩带到和服女人面前。
“妈,这是苏桐,苏桐,这是我妈。”
简单的开场白后,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您好,唐夫人。”苏桐望着她,安静地打招呼。
“真不知道你爸爸坚持什么,你自己看看,这样的女子有哪一点有资格做唐家的媳妇?”
头发乱七八糟的散在身上,看着就像个未成年少女,简直不堪入目。
苏桐没有说话,只是在唐鹤雍的示意下,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不说一句话。任凭和服女人如何数落她的不满,她就当对方在说她听不懂得外语。
“叽里咕噜玛丽玛丽哄”不懂
“唧唧歪歪扎扎啊扎西”还是听不懂。
结婚,真的是件可怕的事。虽然说当天新娘什么都可以不管,只要做个快乐的新娘就可以了,但是苏桐还是累摊了。
上午十点,教堂西式婚礼,双方宣誓,交换婚戒,完了之后是下午的宴席,B市最好的酒店,整整两层楼,除了自己家的人,苏桐谁也不认识。
在伴郎伴娘的陪同下跟着他敬酒,端着恰到好处的笑。
“苏小姐,你还好么?”伴娘敲了敲门,在外面喊了一声。
能好么?
苏桐看着一双白玉般的小脚上起了好几个大泡,因为这双鞋是绑丝带的,所有丝带绑到的地方都磨破了,鲜红和雪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真是活受罪,好好地要她穿什么近十寸的高跟鞋呢。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苏桐顺着跃入眼帘的鞋子一路往上看,一张压迫感十足的脸。
唐鹤雍看着赤足坐在椅子上穿露肩小礼服的女子,柔软的黑发被发型师盘成了复古的宫廷髻,发上唯一的装饰是那一小顶镶钻皇冠。
清丽的小脸在蓬松的发髻下显得没有巴掌大,一双让人不容忽视的黑曜石眼睛极其出彩。
“伤的比较重。”他平静的陈述。
“还好。”
双手撑在椅子上,她也声音平静,却在他蹲□子时,不自在的微微后仰。
男人的手再怎么看起来修长,都还是宽大的。尤其是在他握住她的小脚时,更显得宽厚。
“晚上的派对,你可能去不了了,我让Jim先送你回家。”
“恩。”她乖巧的点头。
唐鹤雍皱眉,脑子里浮现出从教堂回来在酒店的一幕。
他看到苏桐接了个电话,脸色发白的跑出了新娘的休息室,下意识的跟了上去,然后看到酒店偏厅的花园里,她和一男一女见面。
“桐桐,你结婚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刚好打电话给苏浅,而他刚好什么都明白的时候和我通电话,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那个说话的女人摇着苏桐,苏桐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桐桐,你别不说话,你说话啊。”
“温暖,别这样,对不起。”苏桐拉住她的手,嘴角苦涩。
“桐桐,你等了七年的人在这,而不是那个和你结婚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温暖指着一旁的穿格子衬衫的男人。
“温暖,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我不想说这些。”
“苏桐,”温暖一声吼,
“你和唐鹤雍结婚?你堂堂S大硕士毕业生嫁到豪门当笼中金丝鸟?你至于么?你对得起陈导的推荐么?你对得起罗素·加斯买教授的青睐么?你对得起那段S大传为佳话的赏识吗?”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到苏桐手中。
“牛大金财会学院罗素·加斯买的博士生Offer,我帮你带来了。”
捏着信封的小手狠狠地抖了起来,她狠声道。
“和嫁入豪门比起来,留学算什么?”
“苏桐,我不知道你这么糟蹋自己。”温暖气急了,双眼通红的转身离开。
低着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秦文眼中闪过一丝悔意。
“苏桐,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事,已经等过了。”
她望着他,平静的笑,安静的接受这个结果。
清朗的眼里雾气渐起,秦文突然将她楼进怀里。
“对不起,苏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的在她耳边重复着这三个字,他回来的太晚,以至于她走的决绝。
“苏桐,如果生活不是你想象的如意,随时回来找我,我就在你等过我七年的地方,等你回来,直到等到你。”
男人的话一字一顿的传进唐鹤雍的耳里,连语气和表情一起。
然后男人也离开了,而那个叫苏桐的女人,安静的拆开信封,读完后撕开,在撕开,又撕开,直到碎得不能再撕时,猛地朝着天空就是一挥手,她自己却在纷纷扬扬的碎片中蹲□,将头埋在双腿间,剧烈的抽动着肩膀。
“早啊,唐先生。”
苏桐看着从对面房间出来的男人,这是自结婚一个星期后,首次见到唐鹤雍。
“你叫我什么?”男人有些错愕。
“唐先生。”
不然应该叫他什么,老公?不,他只是她法律上的配偶,况且他也不见得会喜欢自己叫他老公。两个陌生人,太尴尬了。
“唐先生。“唐鹤雍低低重复了一句,然后点点头下楼,和她一起坐在了早餐桌上。
唐宅早餐的丰富已经赶上了古代皇帝的早膳这件事,在刚来的第二天她已经领略到了,看到对面的人喝了一口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