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我的寂寞买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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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沈宁宁也近墨者黑一下:“菲儿,帮我改改形象?”
“好!”苏菲儿义无反顾。
苏菲儿喜欢黑白灰,穿的衣服,也总是这几种颜色。苏菲儿根据她的喜好,对沈宁宁,也照着葫芦画弧。
可惜,苏菲儿是苏菲儿,沈宁宁是沈宁宁,两者不可混为一体。
也许是气质问题,加上沈宁宁的肤色有点偏黄,穿了黑色衣服,却是死气沉沉,年龄仿佛老了一大截,活脱脱的老大妈形象。不能穿黑的,那就穿白的吧,白色可以使人年轻,使人充满青春活力。可是苏菲儿忘记了,沈宁宁比她矮了半个头,形体却略略丰满,纯白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走了样,原本只是有点丰腴的身材,此刻像只大圆球。
苏菲儿没好气:“你呀,真是穿龙袍不似太子。”
无可奈何,沈宁宁又穿回了那些花花绿绿的在苏菲儿心目中没一点品味的衣服。
最近,苏菲儿跑去发廊,把她的一头长发剪了,短得不能再短。
她问沈宁宁:“要不要改变一下发型?”
不由分说,苏菲儿就把沈宁宁带去了发廊,对着头上染了五颜六色的年轻美发师说:“给她做和我一模一样的头发。”沈宁宁听了,吓得跳得几丈高:“我才不要做和你一模一样的头发,剪了这么短,还染了这么张扬的颜色,妖里妖气的。”
苏菲儿翻白眼:“什么妖里妖气的?这叫时尚,懂不懂?”
沈宁宁死活也不肯她那如瀑布般的黑头发剪掉,也不肯染红的,或棕的,或黄的颜色,苏菲儿侧了侧头,目不转睛地瞪了沈宁宁,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上看下看,也知道沈宁宁就是把头发剪了,染了,效果也不会理想,弄不好,还东施效颦,不伦不类。
苏菲儿只好叹一口气,放过了沈宁宁。
尽管苏菲儿和沈宁宁的性格各异,爱好各异,却不影响她们之间的友谊。
苏菲儿追问了沈宁宁:“宁宁,你去不去?我们一起去丽江玩啊?”
沈宁宁没好气:“我才没有像你这样,做事不经大脑,见风就是雨的!”
苏菲儿耸耸肩:“不去拉倒,我自己去。”
苏菲儿还真的跑去火车站买火车票,计划先到昆明,再到大理,然后是丽江。
再遇左林生(一)
火车站的旅客不多,有点冷清,很萧条的样子。苏菲儿很快便买到一张下铺的硬卧票,空调车,下午六点十分上车,第二天早上六点四十分到达昆明。
还有四个半小时。
苏菲儿回家匆匆收拾了行李,又再洗了个澡,把自己打扮得精神抖擞的,然后打了的,便赶到了火车站。
在候车室里,听着MP3,陶醉在张国荣歌声中的当儿,苏菲儿眼角的余光,轻轻的一闪,一个熟透的身影,忽然就出现在不远处,明晃晃的映入了眼内。
苏菲儿唬了一大跳,张大嘴巴。
大脑,便有一瞬那的空白。
呆了好一会儿,苏菲儿才勉定心神,躲在一个角落里,鬼鬼祟祟的看过去。
那人,是左林生。
真的真的是他。
这个左林生,尽管几年不见,但看上去还是那样的英气逼人,白色T恤,牛仔裤,球鞋,帅气的五官,略黑的皮肤,一张锋利轮廓的脸,还像当年一样,焕发出兴致勃勃的光彩,笑起来的时候有深深的酒窝,雪白的牙齿,眸子里,还是一样的带着火焰和狂热。
苏菲儿的心,又猛地跳了一下。
苏菲儿慌乱地低下头,趁着左林生没看到她,思量着,她该躲到什么地方去,才能让他不发现她?晕了,她不是贼,却像做贼一样。
真是奇怪!
苏菲儿自认,此时此刻的她,也算得是个没心没肺,不大计较得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见到左林生,不愿意面对着左林生,特别是他左林生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跳跃的眼神,苏菲儿便感觉不自在起来,有一丝丝的慌乱和心浮气躁。
在这个世上,苏菲儿最不愿意看到两个人:一个是童保罗,一个就是左林生。前者,由爱生恨,恨之入骨;后者,苏菲儿想来想去,找不到原因。那曾经的欢爱,并不是理由,张三李四,甲乙丙丁,这些男人都可以风过无痕,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与情欲曾经有关,但与爱情,无关。
再遇左林生(二)
按理来说,左林生也是个出色的男子,无论是外貌,身型,还是谈吐,穿着,气质,都是卓尔不群,气度雍容,处之泰然。
但,不知道为什么,苏菲儿就是不喜欢他,他总是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感觉,不是讨厌,也不是喜欢。
还好,苏菲儿在候车室里也没呆多久,便到时间上车了。苏菲儿背了她的背包,随了人流,匆匆地挤上了火车。到了位置后,苏菲儿扔下了她的行李,舒了一口气,哈,终于能摆脱左林生了。
这左林生,不在小城里乖乖的呆着,干嘛出现在火车站?
难道,他也是去旅游不成?
苏菲儿想,上帝保佑菩萨保佑祖宗保佑,保佑左林生不要去云南,去别的地方。
不想,苏菲儿这保佑没多久,在火车“咣当咣当”地开出刚刚一会儿,苏菲儿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一下脸,回到铺位后,突然看到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便如天兵神将,摇晃了在苏菲儿跟前。他气定神闲,微笑地向苏菲儿打招呼:“咦,菲儿,真巧,我们竟然在这儿相遇了,真想不到。”
苏菲儿一看,是左林生。
靠!
苏菲亚差点给晕了过去。
看来,什么都是注定的。注定生命里,有些人,有些事,该面对的时候总得面对,是怎样逃脱也逃脱不掉的。
此刻的左林生,也许是装傻,又也许他是真的没注意到苏菲儿的脸上乌云密布,他笑呵呵的把他的行李放好,然后跷起二郎腿,得意洋洋坐在苏菲儿对面的硬卧上。
他歪头问了苏菲儿:“去云南旅游?”
苏菲儿不情不愿回答:“唔。”
苏菲儿不知道,其实刚才在火车站候车室,左林生已看到她了,不过看到苏菲儿在躲闪着他,他也知趣,就没过来和她打招呼。看到苏菲儿站的那个窗口,他也知道苏菲儿去云南,和他同一条路线。
后来左林生,跟了在苏菲儿后面,上火车的时候,趁苏菲儿上了洗手间,悄悄找了苏菲儿对面铺位的那个老头子,给他五十元,把铺位换了。
再遇左林生(三)
左林生还是笑眯眯的,老奸巨滑得很,他说:“哎,我也是去云南。嘿,真是无巧不成书!菲儿,看来,我们有缘分哦。”
苏菲儿皱了皱眉头,不说话。
她想:缘分个屁,真是去他妈的,什么无巧不成书,我还道是冤家路窄呢!苏菲儿低下头,翻白眼,把左林生当作了透明,不肯再理睬他,自顾自的戴上耳机,听MP3,有些虚假,有些虚张声势。
她就是不喜欢左林生,就是不想和左林生说话。
左林生无视她的冷漠,还是对她热情如火,呵呵地笑说:“我去云南,是去参加同学聚会。我在云大毕业,十五年了,都没有时间回去看看,这次趁着难得的机会,好好回去瞧瞧,我曾经呆过四年的地方,有没有变化,然后和同学一起回忆着,那曾经走过的岁月,曾经的青春年华。”
左林生的话,还是落到了苏菲儿的耳朵中,苏菲儿忍不住,除下了耳机,问了他:“你是在云南大学毕业?”
左林生说:“对啊,看不出来吧?我还是堂堂的大学生,中文系出身呢,当年的理想,也是豪气万丈,作梦也想写出一部像《红楼梦》一样不朽的作品,做曹雪芹或托尔斯泰卡夫卡第二,扬名四海,流芳百世。”
苏菲儿不禁笑将起来。
这话,以前左林生也对她说过。
左林生问:“你呢?你的文章经常发表在杂志,你以前的理想,是不是也想做一个著名的作家?”
苏菲儿想了想,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不,那个时候我的理想,是嫁给我喜欢的男人,做他的妻,与他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哦。”左林生说。
苏菲儿看他。
苏菲儿不知道,她的心是这样歹毒,故意挑起了左林生的难堪,故意找了左林生不愿意说的话题,故意的装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故意很天真无邪地问:“梦然姐还好吗?我好久没回小城了,好久没见到她了。”
左林生微笑:“还好,她比以前更胖了。”
再遇左林生(四)
苏菲儿有点气恨恨的,她想惹他生气,谁知道没有。苏菲儿又再生一计,又再说:“你和梦然姐,不是离婚了么?你怎么知道她比以前更胖了?”
左林生说:“我常常回去看女儿,自然也常常看到她。夫妻不在了,朋友还在嘛。”
苏菲儿说:“哦。”
便不再说话了,再听她的MP3。
生了一会儿闷气。
后来肚子饿了。苏菲儿讨厌吃盒饭,特别是列车上的盒饭,那是天下最难吃的食物。她吃不下。想了想,苏菲儿决定去列车的餐厅吃。
苏菲儿走了两节车厢,看看好像不对头,问了乘务员,才发觉走错了方向,只好又再折了回来。快到餐厅的时候,苏菲儿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咦?她忘记带包包了,口袋一分钱也没有。苏菲儿再次的又再折回去拿。
左林生睡在他的睡铺上,看到苏菲儿走了又再回来,回来了又再走,走了又再回来,反反复复,便伸头过来望她。
他奇怪:“你干嘛?”
苏菲儿说:“去餐厅吃饭。”
左林生说:“去餐厅吃饭,用这样走来走去的么?”
苏菲儿略略红了脸,小声地说:“第一次是走错了方向,这次是忘记拿钱包。”
左林生不禁喷笑:“苏菲儿,你好可爱。”
左林生起床,走下他的睡铺,他说:“我的肚子也饿了,我们一起到餐厅去。”
苏菲儿不情不愿的,跟了在他屁股后面。
晕了,吃饭也得面对着左林生。
走了几节车厢,餐厅便到了。火车餐厅上的菜很贵,价钱都是翻了一翻不止的,也没什么菜式,来来去去就几个菜,如果不满意,可以拍屁股走人,反正他们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钓的,不会搞强卖强买这招。
在吃饭的当儿,左林生像了个长辈似的,板着脸孔教训苏菲儿:“包包干嘛不随身携带?乱扔乱扔,给别人偷去了怎么办?”
苏菲儿耸耸肩,说:“包包里又没多少现金,不过是些银行卡之类的,小偷拿去也没用,没密码钱取不出来。”
左林生瞧她,啼笑皆非,看她的眼神,带着“啊你这个白痴”,他说:“那也得要随身携带呀,给小偷拿走了,到时候你身上一分钱都没了,你就会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了。”
苏菲儿很不以为然。
再遇左林生(五)
上次她从十堰回来,张子墨父亲还了她三万块现金,她随便的塞到了她的行李袋,还不是乱扔在卧铺里?苏菲儿照样睡了像死猪一样,上厕所的时候也没带去,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那三万块人民币还不是好好的?一张也没缺。
左林生听了,忍不住吓了一大跳,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三万元人民币,对有钱人来说,不过是餐桌上扫下来的面包渣,但对贫穷人来说,虽然不至于是天文数字,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给一个黑心肠的歹徒知道了,为了这三万元,估计苏菲儿连碎尸都有份。
左林生瞪苏菲儿:“那是你的运气好,别以为你每次都这么幸运。”
苏菲儿也瞪他。平日里的苏菲儿,也不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面对着左林生,苏菲儿不禁向了刺猬学习,有事没事就刺左林生几下,她嘟哝着:“再不幸运,也没有比遇到你更不幸运了。”
左林生低头喝汤,装作没有听到。
吃过晚饭,天空已完全暗下来了,窗外已是漆黑一团。
苏菲儿早早躺在硬卧上,早早睡觉了。她也睡得着,闭上眼睛,起初不过是假寐,漫无边际的想着不关痛痒的心事,像杂志编辑催她要稿,希望她写些于美容瘦身穿衣服心得这类的文章,还有沈宁宁,老是对了她嘀咕: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男人,真的没一个是好东西吗?
后来的后来,不知不觉中,苏菲儿真的睡着了。苏菲儿睡得真死,甚至翻了个身,被子掉落到地上,也不晓得。
是左林生,把被子拿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盖到她身上。
睡着的苏菲儿,在昏暗的灯光下,样子似一个小孩子,半张着丰腴的唇,安静得像一朵将开未开的花,玲珑有致的身体,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看上去有一种娇柔的美,楚楚动人,令人怜爱。
左林生怔怔地瞧着她,想,这个外表坚强,内心却柔情似水的女子,应该是被很多优秀的男人爱着的吧?但她,为什么不快乐呢,那紧紧皱着的眉头,是那么的忧伤,那幽幽的叹息声,犹如玫瑰花瓣落入潮湿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