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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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身形一震,没有转身看他,视线仍紧紧锁住那张带着氧气罩的脸。
裴子豪敛下心神,温文地想林晟睿点头打招呼,然后一脸担忧的步向童话,“童话……”自身后将她拥进怀里,感觉那纤细的身体最初的僵硬后,缓缓软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还没有厌倦,至少现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别再瞒着我……好吗?”童话疲累的后靠向他,将全部的重量放心的交与身后的男人。
裴子豪轻嗯了一声,不说话。
林晟睿是聪明人,对童话笑道“不用太担心,医生也说童先生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童话回头感激地望向他“谢谢……”
林晟睿笑着摇摇头,毫不遮掩的温柔和宠溺让童话觉得局促,特别是感觉到来自身后的超强冷气。
林晟睿礼貌的向二人道别“那么,我先走了,有空联系……”
还没等林晟睿走出他们的视线,裴子豪就等不及的弯腰,一把将童话横抱起来,快步走进一间空病房,锁了门,在童话的惊呼中,将她往病床上一扔,随即压了上去。
他的吻一如从前,强硬中带着令人心醉的温柔,铺天盖地的落下来,让她应接不暇。
一番唇舌纠缠后,裴子豪抱着童话翻身,两人位置转换,*吁吁的童话软趴趴地趴在他身上,他则呼吸浓重的仅仅拥着她,俊脸埋在她芬芳的发顶,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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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童敬尧在隔壁昏迷不醒,两人实在不合适做些出格的举动,但是裴子豪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渴望。
“不用担心,这不过是童敬尧引蛇出洞的苦肉计,他的人下手知晓分寸。事先买通了医生才放出消息说他命在旦夕,其实他只是被打了镇定,睡着了而已。”
童话哑口无言,瞪着裴子豪问“连警方都不知道?”
裴子豪点头,“我们怀疑警方中有对方的人,为求万无一失,只能出此下策。”
“你……原先不是跟表哥不对盘吗?怎么现在……”俩人狼狈为奸的天衣无缝。
裴子豪苦笑,“纯属孽缘。”
挑眉,静待下文。
“这话要从你父亲接受童氏那天讲起。俗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童氏在经过你曾祖父、祖父两代的辉煌后,在你父亲这一代开始走下坡路。当你父亲从你大伯手中接手童氏时,童氏内部已经危机重重。最严重的莫过于资金短缺。你也知道,你父亲是一个好胜心极强的男人,他不希望童氏在他手中倒下。他甚至为了能够复兴童氏不惜一切代价。”
裴子豪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童话的表情,发现她仅是半垂着眸,脸上温温吞吞的,没什么反应,心中不禁怅然,原来他也有看不透童话的一天。
“你知道裴家以黑势力起家,在我哥之前做得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违法勾当。那时裴展,也就是我父亲还在裴家手握重权。他野心很大,妄图吞并Y市三大企业,首当其冲的就是已见危机重重的童氏。他利用你三叔童勤与你父亲的矛盾,通过童勤将你父亲引上了……”
童话长睫颤了颤,在裴子豪怀中换了个姿势,闭上了眼。
裴子豪皱起眉,抱着她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几分,“你父亲确实通过军火走私为童氏赚了许多周转资金,但是,你知道,这一行陷进去容易,脱身就难了。可能你父亲也有了这方面的考虑,决定跟裴家势力分道扬镳。这时候早就设好圈套的裴展和童勤,以将他走私内幕布光为要挟,逼他交出童氏的股权和所有财产。你父亲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那就是‘玉石俱焚’。当裴展没有想到你父亲如此狠绝,竟然将他们每次见面谈的话都录了下来,并且还提供了大量足以让裴家家破人亡的证据……他犹豫了,最后决定暂时放弃这块硬骨头。但是童勤没那么容易放过你父亲,没了童氏他就一无所有了,他只能拼了命也要坚持到底。裴展见他冥顽不灵,怕他将裴家拖下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买了杀手要将童勤在事情闹大前解决掉。可不知怎么,童勤知道了这消息。狗急了跳墙,不但将裴、童两家走私的事儿报了警,还暗地*作,让童氏股份一夜之间跌至最低,童氏再次面临倒闭危机,他本人却在这之后失去了踪迹……”
这时候,裴子豪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看了看号码,然后歉意地与童话对视一眼,起身走到门外接电话。
—文—病房门没有关死,透过门缝,童话可以看见门外的裴子豪言谈间冷了神色。
—人—收回视线,童话觉得好笑。如果连接个电话也要避开,那坦诚从何而言?
—书—但是……转头望向窗外浓重的黑夜,现在的她,已经并不像过去那般在乎了,经历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屋—“听说裴先生是她继父呢!”
“继父?怎么可能!裴先生比她大不了几岁吧?”
“岂止啊!两人还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呢!”
“啊?!那怎么又成了父女呢?”
“还能有什么?裴先生一开始就对她没感觉,只是把她当妹妹疼!其实,在裴先生心里一直只有已故的裴夫人而已!”
“啊?那她岂不是很可怜?”
“哼!可怜?可怜什么?你没看到裴夫人一死,她就迫不及待地爬上裴先生的床?连父/女/乱/伦这样的事儿都做了,还有什么可值得人同情的?我看她是自取其辱!”
“也不能这么说,爱情的事儿谁又能控制的了呢?不过,裴夫人都死了,就算裴先生真对她有意思,她也不一定能得到她想要的啊?活人还能争得过死人?我要是她,就看开点儿,最起码还能给自己留点儿尊严。”
“尊严?她还能有……”
倚在安全楼梯门后,她只想趁裴子豪讲电话的功夫出来抽根烟而已,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一段儿精彩对白。
童话觉得从没有比现在还累过。
陷在她给自己挖掘的爱情陷阱里,她已经与社会脱节太久,从没想过,在别人眼中她竟是如此廉价不堪不知廉耻。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冲出去给背后议论她的女人两个巴掌,但是,现在……她已经没了最初的尖锐和棱角,生活和爱情让她遍体鳞伤,即便面对如此刻薄的言辞,她也只能懦弱的躲在门后,催眠自己麻木下去而已。
手中的烟已将燃尽,忽明忽暗的星光,灼着右手中指和食指指尖,她像没了知觉,两眼无神的盯着安全出口莹绿的指示灯。
“你在想什么?”突然,身侧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童话吓了一跳,回头,眼神闪烁“裴子豪?电话打完了?”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长相,但凭借对方熟悉的气息和声音,她依旧可以准确的认出他。
“你在想什么?”上前一步,面对面将童话困在墙壁与身体之间,那双隐在阴影中的黑眸,闪烁着莫名的火光,晶亮而锐利。
微微偏过头,错开 他逼人的视线,“没想什么。”
“别骗我,童话。”他低低叹息着,俯*,滚烫的唇贴着她的。
童话苦笑,“你想知道什么?”
大手罩*冰凉的笑脸,强迫她转头,与他对视,“你的想法,童话。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你还是我原先的童话吗?”越来越低沉的声音,掺杂着浓浓的挫败,最后化成一声叹息,喂进童话嘴里。
童话大睁着眼,距离太近,视线里他一片模糊。
嘴里的唇舌温吞而缠绵,温柔又无力,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记住什么。
许久,他放开她,盯着她清明的大眼,拇指摩挲着她濡湿的唇瓣,自嘲道“我怎么能问你?我才是最没有资格祈求原谅的人……我终是把我的童话弄丢了……”还能,找回来吗?
他瞬间流露的脆弱和无助,像一把刀,将此刻的他刻入脑海。
童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确实,她是她,却又不是她。到底是他弄丢了她,还是她弄丢了她?
在空病房里凑合了一夜,醒来时还不到六点。
短短三个小时的睡眠,被梦境纠缠,似梦似醒。也许她应该去看看精神科,最近她失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在这样下去,她会疯掉。
出了门,右转,隔壁就是童敬尧病房。
像这一星期以来的任何时候,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看到她都像见了妖魔鬼怪,大老远就避之唯恐不及。
听说,那夜背后议论她的两个护士失踪了。医院里找不到人,家里也联系不到。
童话知道,却管不了。
裴子豪要干的事,就算是天塌了也没人能阻止。
但是,这次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这么僵,还真不像他,太不理智,不像他……
裴子豪早就来了,童话开门进去时,正看见两人神色严肃的讨论什么。
“警方那边已经统一口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童勤也已经抓到……童话?”听到开门声,两人一起转头,看到是童话,裴子豪严肃的神色一转,高兴的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
童话好笑,每天都见、电话不断,不用每次都表现地这么兴奋好不好?
一扯上童话,童敬尧依旧对裴子豪没好脸色,鄙夷的斜一眼屁颠儿屁颠儿迎上去的男人,恨声道“丢人!”
裴子豪一把将童话揽进怀里,心满意足的喟天长叹,“管得着吗?!”
童话嘴抽,这两人真是——幼稚啊!
童敬尧也觉得每天跟裴子豪这个越来越脑残的男人争风吃醋是一件很掉价的事儿,于是决定转移话题,步入正轨,清清嗓子“童勤抓到了。”
裴子豪也收敛神色,“这次童氏危机是他……”
“这事儿你们看着办就好,”童话不着痕迹的离开他的怀抱,对两人微微一笑,“不用告诉我,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童话?!”裴子豪诧异地看向她“你……”
童敬尧眼神示意他住嘴,看向童话,表情就像9年前在丽江街头遇见她时那样,“你要离开了吗?”
童话淡笑着点头,“恩,漂泊惯了,停下这么长时间还真有点儿不自在。”
裴子豪忍不住心酸,想问什么又被童敬尧打断。
“你想去哪里?”童敬尧点头表示谅解,“还会回来吗?”
童话一怔,摇摇头,“不知道,或许吧。”
“你不想知道真想了吗?”裴子豪终于忍不住,一把握住童话冰凉的小手,神色焦急“杀你父亲的凶手你也不管了吗?”
童话眼神复杂地凝望他,许久才叹息道“我很累了。”
裴子豪只觉眼前一黑,仿佛全世界瞬间在他面前崩塌,她累了,她累了,所以她要离开了,抛弃一切离开了……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不可能!”裴子豪低吼着将她扛上肩。
童话惊呼一声,眼前天旋地转。
“裴子豪!”童敬尧厉声大呼,裴子豪仿若未闻,表情愤怒中又带着绝望,扛着童话疾步离开。
对童话来说,短暂的惊吓过后,很容易就步入平静。
回头,从后视镜里看驾驶座上的裴子豪,他 的表情是她从没见过的扭曲,愤怒、凄凉、恐惧、绝望……太多太多的情感要表达,那张脸已经疲于负荷。
心还是会因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而微微牵动,但是,已没了最初那般轰轰烈烈。
是她不爱了吗?
她自问。
不是,不是不爱,而是累了。
爱了太久,伤痕累累,筋疲力尽,她该休息了。
“为什么?”
法拉利突然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在童宅前急停。
裴子豪压抑的嘶哑的质问像闷雷,震得童话心慌。
“是因为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吗?”裴子豪握着她肩头,让她转向他,“我已经让那些多事的人再也……”
“不是。”童话轻轻抚上他握着她的手,“别多想,我只是累了,想要休息。”
“那你要休息多久?”裴子豪步步紧逼,“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或者是永远?
“不——”
“别对我说不知道!”裴子豪低吼着将她拥进怀里,声音颤抖,呼吸急促“童话……童话……我的小童话,我该那你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啊?怎么办?”
视线模糊,她已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她也无法解答啊。
突然,裴子豪松开童话,拉着童话下了车,进了童宅,像身后有恶鬼催命一般上了楼,来到主卧门前。
“你回来后就没进过这里吧?”裴子豪极力压抑自己的激动,双目泛红,握着童话的大手止不住的颤抖。
童话望着他点头。
“咔——”裴子豪转动门锁,厚重的红木门,缓缓开启。
童话幻想过无数次,当再次开启这扇改变她命运的门时,会有怎样的心情。
十年前,这扇门让她从天堂跌入地狱,十年后它又会给她带来什么?
闭眼,呼吸,睁眼。
无所谓了。
这……
即便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但在房门大开,看清房内景象的瞬间,童话还是震撼了。
近800平米的空间内,除了一张古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