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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黄巾张狂-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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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严阵以待的褚飞燕所部,除非曹操出动数万大军分头并进,进行全面合围,否则的话。兖州军很难奈何得了善于山地游击作战的褚飞燕。
    好在泰山郡虽然属于兖州,其实偏居在兖州的最东边,与青徐两州交界。要论起张狂军控制泰山以后,对谁的威胁最大,则非徐州莫属。甚至就连青州所受到的威胁。都大过兖州。只要曹操肯放弃对泰山郡的控制权,在泰山郡边缘构建一道防线,兖州反而并不怎么会受到泰山郡失陷的影响。
    且不提北边张狂的乘火打劫,经过这样一场全面战争的洗礼,兖州的经济可谓是大受打击。即使内乱已经结束了有一年左右,又成功的将几乎所有的兖州郡县都实际控制住,曹操的实力依然没能恢复到战前。
    在留下足够的兵力。用于防御北面的那个恶邻之后,曹操此次前往勤王,能够出动六千精兵,已经是咬着牙坚持的结果。至于辎重和补给的问题,若没有朱晧的就地支援,曹操能够动用的兵力。还要再次下降一半。
    相对于曹操勤王的积极行动,孙策率军前来的速度,就要慢上一些。曹操在前线营地等待了三天,一支纯步兵大军才从东南方缓缓出现。不过,这些步兵的精神面貌倒是很不错。看起来一个个斗志昂扬,给人一种常胜精兵的感觉。相较之下,曹操的部下就有些死气沉沉的味道。好在若论起行军的整齐度和军纪,曹操军应当还略胜一筹。
    统领这只豫州军的将领,乃是孙坚的长子孙策。孙策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与曹操的长子曹昂相差仿佛。不过,曹昂虽然也在军中呆了好些年头,由于临阵的时候不多,却依然没有磨去身上的那些书卷气。相比之下,孙策固然长得很帅,可身上的那股子凶戾之气,却是时不时的往外冒,充分说明这位“孙郎”,可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苦战的。
    当然,孙策可不是光会以凶戾吓唬人。当他展颜一笑,立刻就从一名铁血将军,变成了开朗的青年。在与孙策接触过之后,曹操回到营帐里,私下对荀彧感慨道:
    “生子当如孙伯符!孙豫州孙坚自己已经是人中英杰,生个儿子却同样出色,真是难得啊!”
    听了曹操带着酸味的话语,荀彧笑了笑,开解道:
    “孙伯符虽然英气逼人,子修曹昂却也不差呀?以武略而论,孙伯符略胜一筹。可要比较经典文学,子修必然远在孙伯符之上。再说,你与孙豫州子嗣都如此杰出,却要让我家恽儿荀恽,荀彧之子躲到何处去?”
    听了荀彧的开解之语,曹操的心情好了不少,笑着说道:
    “长倩荀恽这孩子哪里差了?要是这孩子差了,不是说吾不识人才么?”
    曹操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荀恽与曹操之女结了婚,是曹操的女婿。这也是曹操与荀彧在长期的共事当中,为了拉近彼此间的关系,而特意做出的联姻行为。
    仔细剖析起来,其实当年荀彧从袁绍的幕府主动来到曹操军中,可是肩负着为袁绍拉拢、沟通,或者暗中监视曹操动向的责任。对于这一点,哪怕荀彧在日常中做的再高明,也不能完全打消曹操的戒备之心。
    好在后来袁绍兵败身死,势力大为消减。荀彧也趁机摆脱了对袁氏的依附,真正与曹操开始盟友合作关系。特别是自从荀彧与曹操结成儿女亲家以后,曹操对荀彧的提防和猜忌,就不再显得那么重了。而荀彧也终于可以插手兖州的军事,不再被限定在民事当中。二人的倾力合作,让兖州的恢复和重建工作,得以顺利的开展。还有曹操用于保障军粮供应而在兖州开展的屯田活动,也被荀彧打理的井井有条。
    两人谈笑了几句,缓和了一下情绪,曹操将话语重新转回到眼前的战事上来。
    “马将军守城近一个月,韩贼的兵马攻城不下,想来已经疲敝。我军兵力与西贼相当,但胜在体力充足。只是,我军由三部分组成,在指挥上难免有些不能协调。文若,你看,我军是否应该分兵三路,夹击西贼?”
    荀彧虽然长期从事文职,在兵法上却有独到的见解。他听了曹操的话语,想了一想,笑道:
    “若是西贼诸将云集,我军还当小心。如今弘农城下却只有韩贼一部,还曾被马将军重创过。以其区区一万余乌合之众,疲惫之军,我军独和谐立亦可击破,更何况三路合力?吾之忧虑,不在韩贼,却在北边的张狂……”
    一说到张狂,帐中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的确,以张狂善于把握时机的手段,曹操这次大胆的率军外出,可是件相当有危险的事情。虽然曹操对外努力做出自己依然留在陈留的姿态,东郡又有大将夏侯惇率领重兵镇守。可是,天知道张狂会不会从曹军防线的哪个缝隙里突然钻出来,狠狠的给曹操来上那么一下子?
    曹操对自己在陈留所做的伪装,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在号称“无孔不入”的太平道密谍面前,张狂识破陈留的假曹操,只是个时间问题。但是,天子的身份对曹操来说,有着别样的地位。他既然敢于亲自率军前往勤王,心里就对丢失个把郡国,有了足够的准备。
    “这件事情,只能靠元让了。能够守稳东郡,便能扼住张狂南下的线路。若是张狂想要在泰山有所动作,想必吕奉先和袁青州也会有所防备的。”
    张狂的行动向来难测,牵涉到张狂的话题,显然多谈无益。下一刻,曹操便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即将面对的韩遂所部凉州叛军上。
    “要说起来,吾与韩遂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吾还在京师为郎郎官,彼则在太学扬名。谁能想到,当日慷慨激昂,痛斥宦官为祸的热血士子,后来居然变成祸国殃民的一代叛贼?”
    曹操提到韩遂,心中的感慨又来了。说起来,曹操的性格颇有些多愁善感,要不然也写不出那么多流传千古的诗篇佳句。不过,他显然能够将公事和私情分得清清楚楚。刚刚才提到与韩遂的过去交情,下一刻,曹操已经冷酷的策划着,如何才能取得韩遂的首级。
    “西凉多骑士,尤为擅长用长矛。我军当以弓弩克之。羌人勇猛,却天性散漫无纪律,我军当以阵型克之。韩遂向来不擅临阵指挥,以往大战都以马腾为前部督。这次他无人可用,只得自己上阵。我军若突然出动虎骑,倒有可能一举讨取此僚……”
    曹操口中的“虎骑”,是他在兖州内战中,组建起来的一支精锐重甲骑兵。受到张狂在河北之战中,大规模运用骑兵的影响,即使在不产马的中原,诸侯们也对新式的骑兵军团大感兴趣起来。
    真要是说起来,张狂在部下骑兵中所进行的战术变革,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南方诸侯们只要多派人去打听一下,或者收买一两个北方骑兵的低级军官,就能够将张狂的战术改革琢磨到八、九分。
    对于这一点,张狂心中也早有所料。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小心的将某些骑兵技术藏着掖着,直到自己一方掌握了大汉最丰富的马源地,才大规模的推广普及开来。



第5节 天子何留去?
    由于曹操凭着他杰出的军事眼光,在自家的骑兵中,推广采用了凉州军和张狂军中普遍装备的新式马镫和马鞍,骑兵的战斗力得以大幅度提高,特别是强行冲阵的能力被大为强化。“虎骑”的诞生,便是曹操尝试使用重装骑士,对敌军步兵军团发动冲击以获得胜利的结果。
    当然,一个“虎骑”的成本不菲,这支重装骑兵的数量可就多不起来。除了为数不过三百的“虎骑”,曹操手下还有数目大约为八百的轻装骑兵,专门用于大军行动的外围侦查和长途突袭作战。这支轻装骑兵,被称为“豹骑”,与重装虎骑合称为“虎豹骑”,是曹操军中的精锐。
    不过可惜的是,曹操为韩遂精心准备的种种阵仗,最后却没能发挥任何作用。韩遂从凉州起兵,算起来也有十来年,胜仗败仗打过不知道多少次。即使本身是个庸人,也能够历练出来了,何况韩遂这等老辣的强者?
    作为一员沙场老将,哪怕情绪再强,老谋深算的韩遂又岂会在把握不大的时候,轻易的与敌人决战?
    故而,曹操、孙策和朱晧的三方联军在汇合后,一路向西推进,前锋部队与韩遂的斥候纠缠不休。可一直等到杀到弘农城下,三方联军也没能看见韩遂大军的身影。原因是,韩遂在一天前,就主动带兵撤退了。
    既然韩遂不愿进行决战,曹操等人也没有一定要逼着韩遂大战一场的想法。曹操的敌人甚多,能够不战而胜,保存自己的实力,可是最好的选择。反而是孙策感觉颇为懊恼,私下里骂韩遂是个无胆之徒。连一仗都不敢打,就灰溜溜的逃走。这等反应,大约是孙策觉得自己少了一次在战场上出风头的机会。
    对曹操等人大军的来到,弘农守军可谓是小心翼翼。在反复验证了援军的真实身份以后。马腾才亲自出城。迎接曹操等人入城。当然,三人所统帅的一万多大军。马腾是不敢将他们全都放进城来的。曹操等人也没有故意为难马腾的打算,各自只带着一百到三百的亲兵入城拜见天子。
    曹操与朱晧,都是和马腾第一次见面。孙策则不然,他曾经在战场上远远的瞥见过马腾一次。再一次看见马腾。孙策可是大吃一惊:
    眼前这个形容憔悴,面如槁木,精神萎靡的邋遢武将,难道会是当年在三辅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万人敌”强者?
    马腾的这幅衰样,让曹操等人大为惊讶。好在曹操朱晧等人自控能力不弱,并未就此将惊讶表露出来,只有孙策反应明显。等到双方的会面结束后。三人都特地派人到城中打听情况,弄明白了马腾的遭遇以后,才算是勉强能够理解。
    原来,马腾在被凉州诸将联手。赶出长安城的时候,家眷队伍不幸遭到韩遂部将阎行的突袭。马腾的妻妾三人,连同幼子三人,尽皆被杀。长子马超为了保护家人,死战不退,最终也未能幸免于难。
    如今的马腾,除了带在身边的二子马休和侄儿马岱,几乎就是个孤家寡人。这份打击,对于向来以先祖马援为榜样,一心以封妻荫子,光大马氏门楣为己任的马腾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韩遂大军围攻的时候,马腾尚有一口气吊着。等韩遂大军一撤,支撑马腾的复仇念头变淡了不少,他自然就萎靡下来。
    就凭马腾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曹操很难相信他能够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稳稳的守住城池。好在弘农城中,还有一位朝廷大佬级别的人物存在。也正是这位大佬发动全城军民,竭力协助马腾军守城,韩遂才会在城下屡攻不克,当曹操孙策的联军杀到,最后不得不黯然退兵。
    这位朝廷大佬,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与汝南袁氏齐名的弘农杨氏现任家主——杨彪。
    凭借着自身的家世和能力,杨彪在大汉官场上一路升迁顺利。在董卓进京以后,借助着政局的动荡,杨彪成功的登上了期待已久的“三公”之位,实现了家族“四世三公”的奋斗目标。
    可是,身逢乱世的悲剧就在于,朝廷的“三公”高位,实际权柄只怕还比不上地方上的一个郡守。而且,在朝廷大佬们眼里,董卓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朝堂执政者。在那场震惊天下的“刺杀董卓”案里,主谋固然是王允,杨彪其实也在暗中出手帮助了王允一把。
    但是,参与暗算董卓的杨彪,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董卓之死,居然让大汉的局势彻底失去了控制!
    且不说李傕、郭汜等人在董卓死后发动的凌厉反攻,杀害了王允,逼走了吕布。这也罢了。好歹李傕、郭汜也是大汉正经的将校,入朝为官也说得过去。但是,随后做了一回黄雀的韩遂,可是大汉不折不扣的叛贼啊!
    韩遂一入京城,朝中重臣纷纷离职。杨彪也是在那时候,为了保存家族的清名,毅然抛下三公的高位,离开朝廷。返回家乡弘农后,杨彪以乱世动荡,必须有自保之力为理由,召集族人和门生故吏,在弘农城附近修建坞堡以自卫。
    对于其他朝廷重臣的离开,韩遂还可以颇为大度的不予理会。不过,杨彪的出身太有名望,杨氏在整个关西的影响太大,让韩遂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而且还有一点,杨彪的夫人,可是袁术的亲姐姐。有这么一层姻亲关系在,当袁术派出孙坚进攻三辅地区时,弘农杨氏便成了凉州军的重点盯防对象,以避免弘农杨氏与袁术大军来一个里应外合。
    等到袁术的大军撤退,马腾在领地切割时,分到弘农的领地以后,直接就将弘农杨氏当贼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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