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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钟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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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捡起一个扁扁的小石块,斜斜地弯下腰,用尽力气想河面扔去,在河面上连续击起了三个水花,沉落了。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轻轻地,缓缓地。
  冷风呼呼地吹,放眼望去,整条河岸只有她在独自徘徊。大家都在家幸福地准备着年夜饭吧。河畔的风无情地吹着,吹落了眼角的泪,却带不走内心的悲伤。
  看着天边,明明是蔚蓝一片,为什么她觉得天空的颜色和心情一般,是灰灰的。在河岸的冰冷的石凳上一直坐到傍晚,遥远的天边火红,夕阳的余晖照满大地万物,却独独照不进她的心。
  清醒了,仍旧要面对。
  回到家,老旧的小区,小孩子三五成群的拿着从家里偷偷转移的鞭炮,在大院里放着。一会儿响一个,伴随着笑声。他们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很容易满足。她要的幸福也很简单,为什么却迟迟得不到呢?
  楼道里依旧漆黑一片,原本就窄小的空间,堆满了杂物,有时候两个人相遇都要避一避才好过去。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走到自己门口,大门仍然是下午她离去时的样子,敞开着,里面一片漆黑。那一刻,她的脑袋里有一根玄砰然断裂,隐隐中她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了。
  “妈——”她大叫了一声,房间里似乎都能听到她的回声,恐慌、凄厉。冲进房间时,她全身的血液静止了,那一幕,直到很多年之后一直盘旋在她的脑袋里,母亲披散着头发,躺在地上,身体蜷缩着,全身冰冷。
  林艾牙齿咬着唇,血滴慢慢的渗出来,嘴唇上鲜红的一片。
  她就这样双手圈住母亲,没有泪水,没有呼叫,一直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这一晚,医院冷清的可怕。
  手术室门打开时,医生摘下手套口罩,擦擦额头的汗。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林艾见人出来,立刻冲了上去。
  “病人肾衰竭——换肾——”她断断续续地听了几个字,后面的话她再也听不进去了,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
  医生护士浩浩汤汤地走过去了,母亲被推了出来,满头汗湿,虚弱地躺在床上。
  林艾打来热水,细细地用毛巾擦拭着母亲的脸,紧紧地攥住母亲的手,“妈妈,你一定要好起来。”
  林艾轻轻地走出来,站在空旷无人的走廊上,脚下的拖鞋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一只,额头的发湿嗒嗒的贴在脸上。
  她木然的坐在台阶上,团成一小团,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再也忍受不住了,泪水决堤了,绝望的哭泣着,没有声音。在这又暗又冷的楼道里一个人咽下了所有的泪与血。
  母亲给她的世界倒塌了,一瞬间倾倒,劈头盖脸地砸她的身心,没有伤痕,没有血水。
  “恭喜,恭喜,恭喜你啊——恭喜,恭喜,恭喜你啊——”手机欢快地唱起来,她抹了抹眼泪,原来已经十二点了,祝福短信如浪潮般涌入。
  这一刻她太需要有个人和她说说话,无论是谁。孤独、恐惧已经慢慢吞噬了她整个人,她有种错觉,自己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一个躯壳。
  右手无力的攥住手机,在通讯录里一个一个的翻着,最终停在了“许晔轩”名字上,按了。
  一秒,两秒,三秒……依旧是那首熟悉的钢琴曲《致爱丽丝》,然后是“你拨打用户无人接听……”
  林艾不知道哪里有了执着的勇气,第一次这么坚持,不停地拨打,不停地按着,此刻她深深的体会到许晔轩当时的心情了,心里哀求的喊着“晔轩,你为什么不接?晔轩——”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已然蹦跶的一角,似乎又有了重生的星火在燃烧。
  “喂,晔轩——”期待的,心酸的,一切她只是想到了许晔轩。
  “林小姐吧——”刚刚的点点星火,就被当头一盆冰水浇熄了,“晔轩刚刚和雨陵下去放烟花了,雨陵从小就喜欢放烟花,晔轩这孩子,身体才刚刚恢复,非要陪着去——”许夫人心情颇好,“很感激你最近没有再来打扰他,希望——你以后也别再来打扰他。”
  望着那挂断的电话,看着那熟悉的名字,林艾摸着自己的胸口,一颗心早已是支离破碎。痛到最后毫无知觉。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
  在笑的你,可曾听见远方那哭泣的声音,绵延不绝。
  林艾就这样睁着眼睛一夜到天明。初一的早晨,格外的安静。她从家里熬了一些粥送到医院。
  来到医院,林母已经醒来了,整个人一夜又瘦了一大圈,林艾的眼圈又红了。大年初一不能掉眼泪,不然会倒霉一年的。她强忍着咽下去。
  “妈妈,你饿了吗?喝点粥吧——”
  林母点点头,其实她一点食欲都没有,不想女儿难受。
  “林老师,可真羡慕你啊,有个这么漂亮又体贴的女儿。”隔壁床的阿姨羡慕的说道。
  林母勉强的笑笑,客气的说了几句。喝完粥,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趁着林母睡着的时候,林艾去了主治医生那边咨询了一番。
  换肾,是最好的选择。
  医生建议他们去N市军总医院,那里的专家在全国都是权威的。同时,医生也点明了,这需要一大笔钱。
  林艾很坚定地告诉医生:我要给我母亲换肾,不论代价多大。
  医生点点头,小姑娘的坚持让他震惊。那双瘦弱的肩膀到底承担了多少责任。
  林母一直到正月十三,元宵上灯这天才出院。出院这天,天空放晴,万里无云,一夜,春天似乎来了,风也温暖了。
  她的脸色有了些血气,林艾搀扶着她,两人相依的回了家。
  家里冷冷清清的,家家门口都是大红的“福”,他们家的“福”字还放在茶几上,到现在还没有贴。
  林艾还是找来双面胶,在大门上倒着贴上,“福到”“福到”,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小艾——”听见母亲叫她,她慌乱的跑进房间。
  母亲坐在床上,肩上披着一件驼色的大衣,贴身的毛衣上许多处已经团了一个个小线球,可是林艾仍然觉得她穿着很好看。骨瘦如才的双手摩挲着面前的那本书。
  “这本书你看了吗?”声音轻轻的,翻看那一页,抽出来那张泛黄的照片,递给她。
  林艾楞楞地接住,却没有看照片,眼睛一直盯着林母。
  “右边那个就是你爸爸,我们读大学时认识的。当时他英俊潇洒,文采斐然,不少女生私下里都喜欢她——”提起那段岁月,母亲的脸上是含着笑的。
  “毕业的时候,他却向我表白。原来他从一进校园就开始注意到我——后来我和他回到他的家乡,他的爸妈对于他带着我回来,震怒了。他原本有一个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我见过她,很贤惠的一个女人。当时他和家里闹得不可开胶。最终,我还是离开了。”
  聊聊数句,匆匆带过那一段岁月,却说不尽的辛酸。
  “妈妈,他叫梁—仕—昭,N市的市长。”林艾一字一句,坚定地说着。
  林母震惊的看着她,头微微的倾着,额头几缕碎发散落下来,隐隐的看到她眼里的几丝微红。
  “可是,你现在告诉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二十几年了,他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他,我们还不是过来了吗?”而且,他有了一个女儿,他很爱那个女儿。对于她这个凭空多出来的女儿,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小艾,妈妈对不起你。”
  林艾上前,抱住林母,林母一直用茉莉花的枕头,身上也沾染了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这是她熟悉的味道,亲切怡人,“妈妈,我们这样就很好。”
  林艾回到房间里,摩挲着照片,那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有五六个人,最右边的是一女孩挽着一个英俊的男孩,女孩笑的腼腆,脸上洋溢的幸福,只不过幸福如此短暂。

  第二十一章

  钟朗驱车到S市这天,天气好的出奇,最高温度达到20度,微风和煦,阳光拂面。
  林艾把被子抱到阳台上,她轻轻地伏在被子上,鼻尖揉揉的蹭了蹭,原来这就是阳光的味道,暖暖的。
  拿着羽毛球拍拍打着,被子渐渐地饱胀起来。
  林母住院后一直很配合,该吃药就吃药,该休息就休息。林艾的心也踏实了不少,只要林母自己不放弃,一切都有可能。眼前的阴霾似乎过去了。
  手机“吱吱”地振起来,她掏出来,屏幕在阳光的照耀下,有点反光,看的不是很清晰,可是那串没有名字的号码她还是熟悉地辨认出来。
  “在哪?”钟朗带着耳机,此刻正在S市的市中心,转悠,导航仪上显示,林艾家应该继续往南。
  “在家。”林艾淡淡说。
  “出来吧——”
  “你那边是半夜吗?”这人又在说梦话。
  “我在中央路的世纪广场。一个小时,你不来,我就去你家,嘉和小区,我没记错吧?对了,我特地带了一些特产——”
  林艾揉了揉眉头,“你等等。”
  和妈妈说了一下高中同学约她出去,林艾里面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格子衬衫,外面罩着卡其色的外套,黑色的铅笔裤,套上一双流苏的小短靴,整个人看上去充满青春活力。
  来到世纪广场,前前后后转悠了一会儿,也没看见钟朗的影子,疑心他是不是耍她。
  钟朗此刻正坐在广场上一家咖啡厅里,站在露台上,一边闲适地听着音乐喝着咖啡,一边观察广场,看见一个小身影,来来回回地走。他心里就想让她多等等。
  过来十分钟,只见林艾往对面的马路站台走去,钟朗猜到她等不到人就要回去,立刻掏出手机,“在哪?”
  林艾接起电话时,往四周看看,“广场。”
  “来停车场。”
  坐在车上,林艾忐忑,原本就不想和这人再有交集,偏偏此人就像牛皮糖一样。
  “你找我有什么事?”声音嗡嗡作响。
  钟朗自那天一亲芳泽后,那种滋味就一直徘徊在心头。他自诩纵横情场,不信一个小丫头片子,他还搞不懂。这次S市之行,他势在必得。
  “都快一点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喔,那我就不打扰你用餐了。”
  钟朗一噎,车子毫无预警地停下,林艾前后一弹,幸好有安全带拉着,胸口撞的一阵发疼。
  她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钟朗,他的脸上带着愠色,双眼冷冽,双手青筋暴起。
  “那个前面有几家食肆,东西还不错。”
  钟朗没有说话,车子发动了。林艾呼了一口气,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怕他。
  下车的时候,钟朗呆滞了,林艾竟然带他到这样一个破地方来。破旧的一排平房,老旧的青石砖,坑坑洼洼,车都开不进来。
  每家餐馆的墙上都插着不同颜色的旗帜,旗帜上写着不同的字,在风中摇曳。倒有点像古代的饭馆,别有一番滋味。
  走进小餐馆,十多个折叠小桌子。这个时间没有什么客人。
  “大叔,上几个菜,两盅黄酒。”钟朗什么话也不说,她来说。
  东西上来时,林艾也没再说话,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他们这里的餐馆,酒都是自己酿的,酒水取自前方的一口百年老井,又香又醇,后劲也足。
  钟朗见她自斟自饮,细白的脸上染了一层红润,就像擦了胭脂一样。
  他也给自己倒了杯,抿了口,到是不错。又叫陆续叫了几次,两人不知不觉就干了六七盅。
  林艾因为这段时间的事烦心,压抑着,没个人诉说,她也累了。钟朗什么人,一看就知道林艾有心事。
  “怎么了?不开心?”
  喝了酒,胆子也大了起来,“关你什么事!”语气的带着淡淡的酒香,很是醉人。
  “钟朗,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这种人——”她也没再说下去,站起来就往外走,脚步还微颤。
  自己是发了什么疯,竟然跑到这来,和钟朗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喝酒。
  钟朗见她跑了出来,赶紧掏出钱,随意的往桌上一扔,就追了上去。
  他上前一把扶住林艾的腰,软软的细细的,不足一握。
  把醉了的林艾往车里一扔。林艾嘴里呓语,他也没听清。
  带着她去了凯悦,问服务员要了一杯蜂蜜水,静静地喂了她喝下去。喝了酒的她倒也乖,很惹人怜爱。
  林艾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时,睁开眼睛,不是自家的屋顶,白白一片,这是在哪?映入眼帘是一个紫色的水晶大吊灯,身下一片柔软,洁白的大床是她的床的三倍之大,屋内的纱帘紧紧的遮住了外面的阳光,一室的昏暗。
  下床的时候,脑袋一阵眩晕,看看自己全身衣服皱巴巴的,倒也放下心来。细细地看着房间,赤着脚踩在软软的地毯上。
  拉开房门,钟朗的左手就搭在门把上,穿着白色浴袍,腰间系根带子。短发上还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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