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婚谋娶-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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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云景问道:“怎么了?”
'人'“她流产了,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书'流产?云景愕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一推,竟然导致她流产了。
'屋'“你是她的家属吗?”护士着急的再问了一次。
来不及多要想,云景点了点头。
护士在手术协议递了过去,“快签字。”
“不是,护士,我……”手术得家属签字,可他并不是苏馥的家属。
“没时间,快点签。”护士催促道。
人命关天,云景来不及多想,直接在手术协议上签字,心有不安的问道:“护士,孩子能保住吗?”
“她的伤很严重,能保住大人就不错了。”护士抢过他手上的手术协议,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云景整个人都懵了,他没有想到一个施工安全措施的疏忽,会引发一场连环意外。
一间高级病房,两张病床,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苏馥静静地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失去了往昔的生命力。
胳膊缠着厚厚纱布的云景坐在另一张病床上,望着苏馥怔然失神。脑海中闪过鲜血淋淋的一幕,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可往昔的记忆开了道闸门,如洪水猛兽般漫开袭来。
“砰”一声巨响,刺红的血莲在他眼前肆意的绽放,漫天的血腥向他涌来。
“Alisa……”脑袋疼得尖锐,云景的太阳穴抽痛。
“云总。”办完手续的工程主管推开门走了进来。
深深一口吸气,云景将自己的思绪自失控的记忆中强行抽离。他望向工程主管,神情严肃道:“医生怎么说?”
工程主管低头,内疚道:“孩子没保住,苏馥的盆腔受到撞击,内有淤血,需要留院作观察。”
云景凌厉的责问道:“工地上安全第一,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意外?”
“云总,是我疏忽大意了。大楼外部已施工完全,工人打算拆竹架,怕发生意外我特意派了个人在楼下站岗,提醒来往的行人或施工人员注意安全,没想到那个工人玩忽职守,云总跟苏助理出来的时候,他竟然在打电话,没有看到你们出来……”
“马上通知工地的工人,公司会对事故做统一处理,没有允许不准私下宣传。至上失职的员工,按公司相关程序处理。”
“是,我马上通知他们。”
云景嘱咐道:“苏馥流产的事先别对他人说,公司的人若是问起,你说她受了外伤。”
“好的。”
夕阳西沉,暮色霭霭。
苏馥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睑的是明晃扎眼的天花板,身体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轻飘飘的似在云端起伏。
脑海失了短暂的记忆,她只记得竹篙从楼顶砸了下来,云景为了将救她,将她推到一旁,自己却受伤了。
“你醒了?”
在漂浮的意识间行走,一道低沉而清脆的声音穿过重重迷雾,传进她的耳朵,将她溃散的记忆拉了回来。
病床的苏馥微侧头,只见对面床穿着病服的男子站了起来,朝她走来。
“云总……”苏馥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乏软无力,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
云景在她病床坐下,怔怔地望了她良久才道:“苏馥,对不起。”
他的道歉过于突然,苏馥一脸茫然,“怎么了?”明明是他救了她,为什么要道歉?是因为他推了她,她站稳跌了一跤。
他给了她一次生命,她该向他道谢。建筑大楼前的路面坑洼不平,而她穿高跟鞋行走,被他一推自是没法站稳,意外受伤也不是大家愿意见到的。
受伤总比好过死亡。
“医生说孩子没保住。”云景思量便刻,向她道出沉重的事实。
苏馥愕然,半天才摇头,“不可能。”孩子?她怀孕了?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怀孕,明明事后她都会吃药的。
望着苏馥吃惊诧异的神态,云景更是自责,“你盆腔受了伤,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苏馥摇头,连连不断的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怀孕,怎么可能流产……
她的语气激动,云景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如果当时再小心一点,或许就不会有这个意外。”
苏馥的世界坍塌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怀上骆秦天的孩子,他跟她,终究是两条平行线的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永不可能有交集的一天。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居然怀孕了。在她毫不知情的下,那个生命又突然消失了。
她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她不知,该伤心,该哭泣,还是庆幸,亦是惋惜……
没了……她怔怔的摸向腹部,骆秦天的孩子,曾经在这里孕育过,在她不知情的时候……
女人是种矛盾的动物。苏馥很清楚自己的答案,如果没有这次的意外,她得知怀孕的事,也会选择拿掉。可孩子选择这种方式离开,她的心……会痛,会惋惜,会遗憾……哪怕最终的结果,跟没发生意外的结果,不会有偏差。
或许,她有机会向它告别,便不会留下这么多的……难受……
“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眼泪在苏馥的眼眶打转,她躺在床上仰起头,渐渐隐去眼泪,“谢谢你救了我。”
云景百感交集,却是无言以对,只能化作一声低低的感叹。
命运,总是造化弄人,让人一脚踏进天堂,另一只却陷在黑暗的地狱拔不出来。
苏馥稳了稳情绪,吃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云景忙扶住她,“你要去哪里?”
“晚了,我要回家。”苏馥弯腰穿鞋,腹部异常难受,胃部一阵痉挛,晕晕作呕。
云胃忙拦住她,“你受伤不轻,得留院观察。”
苏馥推开他,“晚了,我得回家,要不然家人会担心的。”
云景一听,缓缓松了手,没再阻止。苏馥未婚,怀孕、流产,自是有很多难言之隐。
“你不能临时有事,需要到朋友家过夜?”她的情况非常糟糕,整个人轻飘的跟张蜡纸似的,明眼人岂会看不出来有事?
苏馥的笑容僵白,“我家家教很严。”
云景起身,有些沉重,“我送你回去吧。”
苏馥看着他受伤的胳膊,摇头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好好养伤吧。”
“我没事,只是胳膊上少了块肉而已。”他说这话,跟云淡风似的。
苏馥实在是没办气跟他争辩,他带她去办了出院手续。她在医院门口拦了车,“你回去吧,车直接到我家门,没几步路的。你若送我回去,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医院,咱俩别送来送去了。”
云景拗不过苏馥,点了点头,不记嘱咐道:“准你几天假,好好在家休息,准时来医院复查。”
见他神情严峻,苏馥扯了扯僵硬的嘴巴,“算不算带薪工伤?”
“算,工资公司付,医药费由我出。”
苏馥犹豫了半晌,“我流产的事,能不能替我保密?”
云景点头,“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自己要想开点,以后还有大把的美好日子。”
满街的霓虹灯,喧哗着夜的非凡热闹,苏馥静静地倒在车后座,任由司机将自己带往未知的前方。她搂紧肩膀,却止不住寒冷一点点入侵身体。
无助,像一只黑色的魔爪,箍住她的心脏一寸寸收紧,撕心裂肺的疼,却喊不出来。
的士在楼下停下,苏馥提着灌铅的腿,僵硬的一步步往前行。抬头仰望高楼,窗户透出熟悉的灯光,骆秦天已经回家了。
第九十五 你的肩膀,借我靠靠
电梯缓缓上升,身体顺着墙壁无力的滑下,苏馥在墙角缩成一团,困难的呼吸着,像极了苟喘残延的受伤野兽。
窒息的空气压得的她喘不过气来,踉跄的走出电梯,浑身发冷的她站在家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却迟迟拧不下去,双脚止不住的想逃。
转身,迈步离开,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他。
手机嗡嗡作响,是骆秦天打来的。她迟疑良久,才按下通话键,“喂?”
“苏馥,什么时候回来?”骆秦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他放软声音哄道:“今天下班早,我特意去超市买了几样你爱吃的菜,刚做好上桌,你快点回来吧。”
“……我今天不回去了,家里有点事,我回去了。”
“你声音怎么了?”骆秦天不知何时已是心细如尘,连苏馥的一举一动观察入微。她的声音柔软无力,明显中气不足,语气中带着哽咽。
距离骆秦天有些近,苏馥的语气不些不太自然,她边走边说,“可能冻着了,有些感冒。”
苏馥刚走到电梯门口,刚要踏进去,一直紧闭的房间突然打开,骆秦天站在门边,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苏馥。”
手一震,手机掉在地上,苏馥弯腰去捡。骆秦天抢先一步将手机捡了起来,他被她苍白脸色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有些不舒服而已。”苏馥别开眼,不敢去望他。
“不是说回家了吗?”骆秦天问道:“怎么会在这?”
“刚走到门口,才想起家时有事,所以……”
骆秦天拉住她往房间走,“今天别回去了,改天我送你回去。”
苏馥被他强行拉着走,挣扎了数次也没有抽出手。
灯光之下,苏馥的脸泛着淡淡的青紫色,骆秦天一看她的模样,当即就窝了股怒气,“好端端去上班,怎么这模样回来了?”她的额头有些泛光,他伸手去擦,竟是层密布的细汗。
“来姨妈了,肚子疼。”苏馥不自然地拂开他的手,往旁边挪了挪。
骆秦天不太相信,“你以前来那个的时候都不会肚子疼的,这次怎么会疼?”
苏馥靠在沙发上,手轻搁在腹部,“可能这些天吃得辛辣了些,肠胃不太舒服才引起肚子疼的。”
骆秦天眉头紧蹙,“怎么在外面吃些垃圾食品?”自从知道她肠胃不好,家里就没再出现过辣椒、花椒等刺激性的调料。想不到她竟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在外面吃饭也不懂得约束自己嘴巴。
“知道了,下次会注意了。”而对骆秦天的不爽,苏馥实在没有精力找理由给他解释。
骆秦天见她蔫蔫的瘟鸡模样,又气又心疼。他缓了缓声音,“起来,我送你去医院。”他一天都在想,以什么理由带她去医院一块做个检查。这样也好,带她去医院稳当做个检查,顺带将她的肠胃好好的治治,省得一天到晚老吃坏肚子弄坏身体。
“不用了,我睡一会就好。”腹部抽搐的厉害,翻江倒海的胃液涌向喉咙,苏馥强忍着站起身,“我去洗个澡,补一下眠。”
“你这模样,还是去医院好一点。”骆秦天不放心的拉住她,心疼道:“别总这么倔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
“……真的不用。”苏馥推开他的手,直直往厕所走去,“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浴室的门“砰”一声被关上,苏馥冲向洗手盆,将水龙头拧到最大,水“哗哗”的流出来。她蹲在厕所,胃液自嘴里呕了出来,眼前一片模糊,冰凉的身体缓缓滑坐在地。
苏馥紧紧捂住嘴,泪流满面,哭泣声哽咽在喉咙里。
水声一直哗哗地响,苏馥洗澡向来有规律,平时再龟毛也就二十多分钟,骆秦天盯着墙上的古钟,已经四十分钟了,她还没有出来。
骆秦天在客厅等着忐忑不安,他起身去敲浴室的门,“苏馥,好了没有?”
“嗯,马上就出来了。”有气无力的声音在浴室响起。
“快点出来,饭都已经凉了。”骆秦天催促道:“肚子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苏馥打开浴室的门,脸色依旧蜡白。
骆秦天看着她憔悴的模样,蛋疼得厉害,他不放心道:“真不用去医院?”
“我没胃口,你自己吃吧。”苏馥走出浴室,直接往寝室走去,“我先睡了。”
骆秦天跟了进去,掀开被子扶她上床。他的手覆在她额头,凉飕飕的一片,他的眉头蹙成一条线。她的逞强,有些还真让他恨得牙痒痒。
苏馥吃力地扯高些被子,“刚洗过澡,有些凉。”
她静静地合眼睡去,骆秦天站在一旁,床上的人影似只破碎的瓷娃娃,碰都碰不得。他悄然叹气,却又拿她无可奈何,伸手关掉台灯,轻手带上房门。
回到饭厅,对着亲手做出来的一桌子饭菜,骆秦天胸口闷着股气,脸色越来越难看。
田雅香打来电话,说她跟何立凡做了佳琪的一天的思想工作,她死活不肯将孩子打掉,并以绝食做威胁。她要骆秦天快点回来,说兄妹自幼感情好,让他回家好好劝劝佳琪。
她在电话里催促,“你快点回家,别老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只有一个妹妹,真不想管她死活了?”
骆秦天隐忍的怒气被点燃,抑制不住的火焰蹭蹭往上飙,“不管她愿不愿意,明天将她押到医院去。”一个个都宠得没了形,瞪鼻子上脸的。
“你疯了。”田雅香吓了一跳,“还想不想让你妹活了。别说去医院,她现在一天都滴水未进了。”
“不吃就饿着,她不是想生孩子吗,想生就不会将自己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