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第15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柔明媚的月色,她凄惨地喊着,“我的手,我的脚,还有我的脸,每天都好疼好疼,二姐,你知道我有多疼吗?经络被生生挑开,脸上的肌肤被利刃寸寸割裂,血流不止,我真的好疼啊,二姐……”
“你别过来!”匕首,匕首在哪?为什么不见了!轩辕慈惊出了一声冷汗。
“嘻嘻……”红影却不听她的,一边向她飘来,一边发出怪笑:“二姐你怕我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竟然也会怕我?”
轩辕慈掌心全是汗,眼看那道红影越来越近,身子却突然动弹不得:“你……你想怎样?想杀我吗?”
“杀你?”红影发出尖利的狂笑,一头黑发无风自舞:“你说对了,我就是来杀你的,你把我害得那么惨,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月光一时大盛,轩辕慈这才发现,对面的影子之所以是红色的,是因为她浑身上下全是血,连她的脸上,也全是猩红艳丽的血浆,皮肉翻卷,狰狞至极。
她拼命想要往后退,可无奈身体却不听自己控制,反而朝红影接近。
不,不可以,自己不能死,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今日的一切,权利,地位,还有马上就能获得圆满的爱情……
她不能死!
“不,不!不要过来!来人啊,快来人,快来救驾!”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却无人能够听见,整个天地,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和对面只浑身抹染血的厉鬼。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恐怖的脸容在眼前逐渐放大,森然的寒意爬上肌肤,轩辕慈突然感到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声音都发不出半点。
“啊啊啊啊——”当一双血淋淋的手探向脖颈时,惊恐的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
猛地睁眼,入目的,是被月光晕染得半透明的床帏和明黄色的流苏。
原来是梦……
即便是梦,但可深入骨髓的恐惧,却真实无比。
轩辕慈缓缓抬手,抹去额上细密的冷汗,长舒了口气。
听到动静的内侍匆忙赶了进来,跪在门口:“皇上,发生什么事了?是否需要唤太医来?”
轩辕慈猛地从床上坐起,抓起手边的一只青玉瓷瓶,狠狠朝内侍砸去,“滚,都给朕滚!朕不想看到你们,滚!”
内侍被吓得不轻,忙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夜,再次恢复宁逸。
轩辕慈胸口急剧起伏,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
轩辕梦……轩辕梦!
她就是自己的一个噩梦,不论是死了还是活着,永远都追随着她,直到生命消亡的那一刻。
缓缓转动视线,落在明黄的纱帘上,清幽的月色,似乎也因心头的惊惧和战栗,而被镀上了一层浓稠的血色。
她突地伸出手,惊慌失措地朝枕下探去,当掌心握上匕首的一刻吗,心才有了片刻的安定。可她却依旧感到不安全,瑟缩着身子,往宽大的床榻内挪去,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似乎这样,就可以将一切危险与恐惧隔绝在外。
温暖的季节马上就要过去,大地将迎来火热的炎夏,比起外面的炎热,偌大的卧房,却显得冰冷如水。
第一次感到孤单,感到寂寞,感到难以言喻的绝望。
她是帝王,掌握天下所有人的生死,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真的是高处不胜寒?为了权利,为了地位,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尊严荣耀,她抛弃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心。
总说云锦不像个活人,其实自己,才真正,不像个活人……
没有喜悦,没有憧憬,没有快乐的……死人。
——
与轩辕慈的第一次较量,轩辕梦认为是自己赢了,可搂着怀里呼吸渐渐微弱的男子,她这才知道,输的,还是自己。
几乎不敢有半秒的停留,抱紧怀里的男子,轩辕梦飞快地往山上冲。
一回到军寨,就直奔白苏的房间。
因担心她,所以白苏一直没睡,听到敲门声,心头骤然狂喜,连忙开门迎了出去。
“苏苏,苏苏,快救他!”从未有过的焦急,在门扉打开的刹那,就钻入耳中,轩辕梦拉着他的衣袖,满脸的惊慌。
看了眼她怀中气息奄奄的萧倚楼,白苏蓦地一惊,“倚楼?”
轩辕梦没时间跟他解释,一步跨进房内,将萧倚楼放在榻上:“苏苏,他应该是中毒了,你快看看,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死!”
她一向是沉稳从容的,可此时,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与一贯气度不符的急躁与失控,他从未见她这么在乎过一个人,唇边挤出一抹涩然的笑,他按捺住心底的失落,安慰道:“你别急,只要他还有气,我就不会让他死。”
听他这么一说,轩辕梦这才放下心来。
“梦,你先去休息一会儿,这里交给我就好。”白苏见她脸色不好,于是劝道。
轩辕梦摇头,目光死死盯着榻上的萧倚楼:“不,我就留在这里,你别管我了,我不会影响你的,我就在门口,好不好?”
知道她性子倔,白苏也不再劝,妥协道:“好吧,你先去门口等着,别担心,我一定会治好他。”
轩辕梦点点头,临出门前,又不放心地看了眼榻上脸色青白的萧倚楼。她相信白苏的医术,她不相信的,只是自己而已。
生怕这一次短暂的离别,将成为永久。
背靠在门扉上,剧烈的心跳始终无法平稳。身子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要一想到房内那个男子会永远离开她,无边的荒凉与绝望,就会将她整个湮没。
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将脸埋进膝弯,以这种在母体内的姿势,驱赶内心中的惶然和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门扉吱呀一身打开,她甚至不敢回头,不敢出声,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只有那紧绷的神经,汹涌而来的紧张,才能证明她此刻的心情。
“进去看看他吧。”白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轻很淡,没有情绪起伏。
她缓缓抬起头,还是不敢出声。
进屋看看他?这是什么意思?通常,医生对抢救无效死亡病人的家属都会这么说,难道……
“毒我已经为他解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又是一句淡淡的话语飘来,听在轩辕梦耳中,却比刚才那句动听多了。
她连忙起身,“苏苏,谢谢你。”
白苏苦笑:“若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我,你也会为我哭泣吗?”
哭泣?轩辕梦怔了怔,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这才发现掌心下一片湿凉。之前坐在门口,不知不觉竟流了这么多泪,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无情无义的石头人呢。
见她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白苏心底苦涩更重:“如果你也能这样紧张我,为我流泪,我即便是死了,也死而无憾。”
“苏苏。”有些话,说的人不在意,听的人却上了心,她知道自己无心的举动,深深伤害了白苏:“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在我心里,你们一样重要!”
或许自己真的是爱她爱到失去了自我,明知她这句允诺只是为了安抚自己,他却依旧感到开心。
床榻上的人脸色依旧不好,但比起送他来时,要显得正常多了,之前他全身发黑发青,她抱着他在路上疾奔,真怕他会死在自己怀里。
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关心则乱,正因为在乎,才会害怕,才会不知所措,才会难过得想要流泪。
“苏苏,辛苦你了,你去我房里休息吧。”白苏眼睑下一片青黑,虽然他医术高明,但想来也知道,要解萧倚楼身上的毒,他必然花费了不少的精力。
白苏抿着唇,看着她欲言又止,“梦,你能不能……”原本想让她陪着自己,可见她目露担忧,一瞬不瞬地凝望榻上的萧倚楼,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吃醋,不要嫉妒,更不要有莫名其妙的不满情绪,可当看着她对另一个男人露出温柔关怀的神情时,还是会忍不住地难过。
如果可以,他多想一个人霸占她,让她的心只属于自己。
罢了,爱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快乐吗?曾经他犯了那么多的错,甚至害得她差点因为自己而死,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与她在一起,何必在计较得失的多少呢?只要她心里有自己,那就足够了。
深吸口气,将心底的那股酸涩压下去,转身离开,并体贴地为房内两人合上门扉。
屋外隐约传来虫鸣,有萤火虫围在门前的草地上飞舞,房间里很静,只能听到男子均匀的呼吸声。
很累,真的很累,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在萧倚楼晕倒的那一刻被抽光了。可虽然累,却半点困意也无。轩辕梦坐在榻边,握着萧倚楼的一只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消瘦却依旧俊朗的面容。
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连仇恨都可以变淡,但唯一不变,是沉淀在心中的感情。
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今日不下山,不登上楼顶探查轩辕慈落脚的宅院,或者提前离开,会发生什么?是不是,她便要就此失去记忆中的这抹紫色?
目光落在他玄黑的衣衫上,轩辕梦不禁皱了皱眉。他还是穿紫色好看,又嚣张,又性感,黑色无法将他的个性完全衬托出来,反而会显得死气呆板。
等他醒了,她就带下山,为他量身定做几套紫色的新衣,最好再镶上几颗大珍珠。她就喜欢他飞扬跋扈的感觉,但好像自从他对自己有了感情后,就变得深沉内敛了,虽然成熟了,但她却不是很喜欢。
他本就是个骄傲的孔雀,自然是越骄傲越好。
望着他的脸,竟不觉得时间难熬,不知不觉中,天就亮了。
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味道,沁人心脾。轩辕梦正想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驱散室内的浑浊,一直昏迷的男子忽然苏醒。
她紧张地看着他,看着那双美丽勾人的紫眸,一点点睁开,这种过程,就像等待烟花绽放时的那种喜悦一样。
终于,那双眼睛完全睁开,一如记忆中的迷人。
“倚楼,你终于醒了!”只是看到他睁眼,就激动开心的让她难以自制。
他缓缓转头,紫色波光微闪:“你……”
“倚楼,你想说什么?”她莫名觉得慌张,他的反应,与她想象中大相径庭。
萧倚楼缓缓坐起身,目光从她脸上,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你为什么要抓着我的手?”
轩辕梦一愣,下意识道:“我怕你昏过去一睡不醒。”
萧倚楼点点头,然后毫不留恋的将手抽出:“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他不认识这里也是情理之中,轩辕梦回答道:“这是我的临时落脚点,不过我已经把它当成是自己的家了。”
“哦。”萧倚楼点点头,然后便要下床。
轩辕梦连忙阻止:“倚楼,你的伤还未痊愈,还是躺着吧,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萧倚楼奇怪地看她:“我有什么伤?”
轩辕梦蓦地僵住,脑子短路了几秒,然后道:“你受了内伤,还中了毒,你不记得啦?”
萧倚楼拧着眉,似乎在消化她刚才给予的讯息,接着又问,“你是谁?”
轩辕梦再次僵住,脑子不仅仅是短路几秒,而是彻底死机。
这时,白苏推开房门,端着一碗浓浓的汤药进来,“梦,倚楼醒了吗?”
轩辕梦放开萧倚楼,快步走到白苏身边,把他拉到角落里:“醒是醒了,可他这里好像出了问题。”轩辕梦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白苏以为她在开玩笑:“这里能出什么问题,难道被毒傻了不成?”
轩辕梦却笑不出来,萧倚楼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
“喂,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我是怎么被带到这里来的?”趁两人窃窃私语时,萧倚楼下了榻,两手叉腰看着二人,一副质问的口气。
白苏这下也呆了,忙上前两步,握住萧倚楼腕脉:“不可能啊,他体内的毒已被全部拔除,脉象怎么还会紊乱?”
萧倚楼莫名其妙看看白苏,又看看轩辕梦:“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话,轩辕梦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萧倚楼似乎恼了,用力收回自己的手腕,气急败坏往门外走:“我要回明月坊,你们赶紧差人送我回去!”
明月坊?这三个字,在轩辕梦的记忆中,遥远的就像上辈子一样,不过幸好她没有忘记,她的萧大公子就是自己从哪里强行买来的。可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现在突然说要回明月坊,这是搞哪样啊?
白苏也很震惊,他听说过明月坊,也知道萧倚楼和那里有着怎样的渊源,不过自从他做了轩辕梦的夫婿后,那个地方,就变成了一个遥远的过去,他只是她的夫,不是五菱花魁。
轩辕梦和白苏面面相觑,眼下这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
见两人都不说话,萧倚楼也不再多问,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轩辕梦首先回过神来,冲上去拦腰抱住萧倚楼:“倚楼,别闹了,什么明月坊,你是轩辕梦的夫,不是青楼小倌!”
萧倚楼奋力挣扎:“你这女人好生奇怪,我原本就是明月坊的花魁,什么你的夫,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寒碜呢!”
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