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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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已经很晚了,赶紧回去睡觉,听话的孩子有糖吃!”摆摆手,轩辕梦足尖轻点,一抹纤挑的影子眨眼间便消失在浓厚的夜色中。
盯着她消失的方向,萧倚楼忽然浑身一软,跌回泉池。
温暖的水流,竟也无法捂热他冰冷的躯体。
盯着倒映一轮明月的水面,他突地伸手,一拳将那明亮的弯月砸成片片碎影。
“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东西?”一个声音,从泉池的另一边幽幽传来。
他抬头,紫色的眸瞬间变得浓黑如墨:“她心里只有云锦,只有云锦,只有一个云锦!”
白苏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因他一连重复的话语而微微蹙眉:“只要服下情蛊,从此,她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他低低轻笑,似在讥嘲,“情蛊?她怎么值得我用那种东西?她不配,是的,她不配!”
“萧倚楼,这不像你……”一声叹息,同样的话,出自白苏之口。
“你懂什么。”他死死咬着牙,脸上的表情既痛且恨,快速穿上自己的衣物,与白苏擦肩而过时,听到白苏说:“倚楼,她这人无情得很,别太折磨自己。”
他停下脚步,目光沉冷地盯着白苏黑漆漆的后脑勺:“白苏,五十步笑百步,你觉得有意思吗?”
白苏面色陡变:“我与你不同。”
“是吗?”他再次恢复惯常的懒散,刻意扬高语调:“她说要休了除云锦外的所有夫婿,包括你和我,听到这个消息,你可开心?”
白苏倔强地一抿唇,“当然开心。”
就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实话,萧倚楼懒得再与他费口舌,转身就走。
“等等。”白苏忽然急急出声。
“怎么?”他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那个……”似乎有些难以开口,短暂的犹豫后,白苏将手一伸:“既然那东西你用不到,那请你还给我。”
白苏向来不是小气的人,但情蛊这玩意还是挺稀有的,喂养一对情蛊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时间越长,情蛊的效果就越好。
从衣兜中掏出一个红色的琉璃瓶,萧倚楼丢到白苏手里:“给你,如果你想拿去给她用,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白苏紧紧握着手里的琉璃小瓶,对萧倚楼的调侃漠然置之:“我回去了。”
“喂,这件事……你别告诉别人。”
点点头,白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然后便朝自己院落的方向而去。
萧倚楼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涩然一笑。
她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端,指尖的触感,身体的热度,都还没有褪去,可心,却已经冷了。
白苏说得对,她这人无情得很,明知自己心意,却假装不懂,甚至,还用那种决绝的话语来伤他。
她往他最脆弱的心口上狠狠捅了一刀,他在疼得连呼吸都掺入绝望时,她却带着对云锦的绵绵情意转身走开,她说给他自由,而这样做的原因是,她根本不爱他。
已经被她伤的体无完肤,为何却还是不清醒?
醒醒吧,萧倚楼,那个女人,她无情无义,心很毒辣,你该恨她,用比以往坚定百倍的决心去恨她。
是的,恨她。
这才是你该做的,唯一正确的选择。
……
“一片桃花,两片桃花,三片桃花……一千零二十五片桃花,一千零二十六片桃花,一千零……啊啊啊啊,睡不着!”人家都是属羊,她数桃花,没办法,最近桃花泛滥。眼睛一闭,看到一片桃花,眼睛一睁,还是一片桃花,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桃花眼了。
萧倚楼的心思,她并非不知道,可知道又能这样呢?先不论他是否真的对她动了情,首先,她自己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她对他,实在没有任何丁点的男女之情,既然没有爱情,又怎么可以做那种事情呢?虽然这里是女尊国,但也不能见个男人就上吧,没有感情基础的*是不会性福的,她和他,做仇敌也比做情人登对。
算了,不想了,反正她已经决定要休夫,休书一写,今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
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想得开,明日事来明日愁,今朝有酒今朝醉,所以,在放下心里的芥蒂后,她终于带着恬淡的心情沉入了梦乡。
日上三竿,卧床不起。
因查案有功,故而女皇大方地放了她七天假。
睡懒觉的感觉真好,好久都没有赖过床了,阳光铺满整个床榻,她嗅着空气中阳光的味道,像只慵懒的猫一样,在枕头上蹭来蹭去,一只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干燥而柔软的掌心,轻抚她凌乱的碎发。
没有睁眼,半梦半醒间的她,将脸凑近那只手,轻轻摩挲,温暖的感觉,让她觉得无比心安。
不知过去多久,她终于睡饱,伸伸懒腰,缓缓掀开眼皮。
金色的阳光,像母亲的怀抱,将她轻柔地拥住,她一点点将眼皮拉开,室内的景象一点点进入眼帘。
当眼睛完全睁开时,一抹霜白色的影子,出现在了视野的余光里,伸懒腰的动作顿住,她像是被大人发现正在做坏事的孩子,忙不迭往被窝里钻了钻,扒拉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云锦,你怎么在我房里?”
云锦见她醒了,微微一笑,温软的表情比阳光还要暖融:“殿下昨夜醉得厉害,云锦见殿下宿醉未醒,就命人熬了一碗醒酒汤,可看殿下睡得香甜,不忍吵醒,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不是吧,这么说,她睡觉时的窘样全被云锦看了去?
那……她有没有流口水,有没有打呼噜,有没有说梦话?
形象啊形象!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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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最不能原谅的是背叛
放在桌上的醒酒汤,正以温水暖着,当她捧起白瓷碗时,里面的汤药竟然还是热的。
将略带苦涩的药汁饮下,甜蜜的感觉却一点点沁入心脾。
萧倚楼说,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云锦。
当时她不以为然,可此时此刻,望着那个站在光晕里,浑身都透着如水温润的人时,她却有种心跳紊乱的感觉,似乎一只无形的手,已拨动自己那颗沉寂已久的心。
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必然也是爱着他的吧。灵魂换了,但感觉却依然存在。
她不想否认,也不愿否认,云锦对她来说,确实是特别的,她防他,俱他,排斥他,却又不自主地想靠近他,依赖他,得到他。这也是她决定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的最主要原因,仅凭他几句誓言就想动摇她,那也太天真了,若不是潜意识中早被他吸引,因他的一言一行而心动,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应允他的请求的。
“云锦,你的腿……疼吗?”放下碗,走到他身边:“让我看看。”
“没什么,殿下无需担心。”
怎能不担心,昨天他身边的内侍明明说……思绪来到这里,立刻戛然而止。令人血脉贲张的美景再次浮现眼前,那莹白的身躯,劲瘦的腰身,挺翘的臀部,还有……
只是一个*的背影,竟对她影响如斯,眼前的男子,果真不简单。
“既然没事,那让我看看又有什么关系?”她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担心他的腿,还是想趁机占便宜。就当两者皆有好了,他是自己的夫婿,摸一下看一下,天经地义嘛。
不顾他的反对,强行脱下他的鞋袜,将裤管撸高。
两条膝盖,又青又紫,雪白的双腿上,多出这么一块骇人的淤青来,看着倒有些怕人。
她脸色微沉:“这叫没事?”
“看着严重,其实一点也不疼。”他无论何时,都是这么淡然。
望着那青紫中带着血色的淤肿,轩辕梦眉头拧了又拧。可惜自己对内功掌握的并不娴熟,如果她知道怎么运用内力,就可以像武侠小说中写的那样,运功为他祛瘀活血了。忖了忖,从书柜的抽屉里翻出一瓶活血的药膏,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抬高他的小腿,架在自己膝上。
“殿下不可。”他慌忙阻止,却被轩辕梦死死按住。
“有何不可?你是我的夫,我为你上药那是理所应当的。”她的手指,沾着清亮的药膏,在他的膝上缓缓打转,“再说,你的腿伤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两次的救命之恩,我欠你的太多了。”
云锦的目光,忽而变得迷离深沉,“殿下,你有怀疑过我吗?”
手上的动作一顿,聪明如他,自己的心思又怎能瞒得过?于是也不隐瞒,“有。”
“那现在呢?”
她沉默,阳光安静得照在两人的身上,许久后,她忽地抬起眼,坦然微笑,眼底清透:“有。”
他也笑了,同样清透的笑,不掺杂丝毫虚伪:“希望十年后,二十年后,甚至是三十年后,我与殿下,依然能像今天一样相处。”
像今天一样?她眨眨眼,歪了歪脑袋,嘴角突然牵起,“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很像一对老夫老妻?”
他的眼,墨黑如潭,永远带着智者的光辉,却从未有过今日的缱绻,他伸出手,轻抚上她的脸:“总会有这一天的。”
在他的指尖与自己脸颊肌肤相触的刹那,她心头一跳,百种滋味漫上心头,“云锦,我最恨的,就是背叛,我可以把我的心都掏给你,但请你,一定不要负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她看到,那个一向沉静如海的男子,眸中竟翻起湍急汹涌的暗流,覆在她脸颊上的手轻微一颤,然后无力落下。
“殿下,如果……我当真负了你,你会恨我吗?”
“不。”
惊讶于她干脆果决的回答,云锦瞠大双目,难得露出这般震惊的表情。
她仰头看着他,语气无比认真:“你若真的负了我伤了我,我不会恨你,也不会再爱你,我会将你忘记,彻彻底底从脑海中,从灵魂中遗弃,因为一个背叛我的人,不值得我为他付出多余的感情。”
他怔怔的,像是在发呆,可很快,他就恢复如常,用如春风般轻柔的语气道:“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背叛殿下,除非……我死。”
“什么死不死的,这种话也能时常挂在嘴上吗?”她为他涂好药,小心放下他的裤管:“这几天你就别忙了,好好养伤,你是我的夫,又不是佣人,府里有米管家,一切事宜交给她就好。”
为他整理裤腿的时候,顺道又摸了一把,占足了便宜,轩辕梦喜上眉梢。
望着她喜形于色的脸庞,云锦却在心中暗暗苦笑。
她能当着他的面,说自己对他依然存有怀疑,这样坦然,难道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吗?原以为,她警告过也就算了,可接下来,她竟不动声色地剥夺了他掌管太女府的权利,而这一作为,却是建立在关心爱护他的名义上。
她说她看不透自己,而他,才是真正看不透她,看不懂她。
“云锦,饿吗?”她抚着干瘪的胃,笑盈盈地问他:“祁墨怀的斋菜做的不错,不如我们一同去他那里蹭顿饭?等休书一写,他就要回昊天了,那时想吃都吃不到了。”想到以后再也吃不到那美味的斋菜,轩辕梦不免感到有些可惜。
拦住急吼吼往外奔的她,云锦道:“前几日祁墨怀的居所莫名起了一场大火,房屋被烧得面目全非,所以我安排他暂住在邵煜霆的居处,等他的住处翻修一新后,再搬回去。”
“大火?”轩辕梦心中一“咯噔”,蓦地想起了什么。
“殿下若是饿了,就去云锦那边吧,最近新来了个厨子,厨艺还不错。”
“嗯,好。”心思早已不在吃饭上,跟着云锦来到他的住处,轩辕梦心里的阴影一直不曾褪去。
那场大火,绝对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能在她府里肆意安插人手的,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位,不会有其他人了。
云锦这里的厨子,厨艺真是不错,轩辕梦连吃了两碗白饭,肚子撑得圆鼓鼓。
“好了,云锦,你腿上有伤,回去吧,别送了。”离开云锦的居所时,轩辕梦温和地将云锦劝了回去。
不知为什么,她对他的感觉虽然特别,却依然无法完全信任他,自己这疑神疑鬼杯弓蛇影的毛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前世的自己不是这种人啊。
回身望了眼已经转身离去的男子背影,轩辕梦觉得自己好像深深伤害了他,可这一切并不是她能控制的,她想毫无保留地信任他,想将一切都交给他,包括自己的性命安危,可事到临头,脑中的想法就变成了小心为上。
算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和他之间的所有隔阂,会通通消失。
希望会有这一天吧。
走出太女府,一个人往位于北街的官媒司晃悠。
说好了要休夫,趁放假这几天,当然要赶紧着手办理。
这个年代休夫,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随便找张纸写封休书就算完事,必须要有官媒的证明,也就是官方印章。成亲时,男女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