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第29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却依旧在不停地反抗,不停地奔逃,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一定要活下去,就算不为报仇,我也要活下去。”
孟安也默了下去,只盯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
轩辕梦笑了笑,继续道:“不管什么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理由,或许别然看不懂,但只有自己明白。我活着,不为别的,只为这世上值得我活下去的一切人和事,你可以说我虚假,也可以说我强词夺理,但只要我自己觉得值得,觉得有意义,就不枉此生。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背叛你发誓要忠诚一生的主人,可觉得这一切都值得,可觉得即便是死,你也死得其所?”
孟安一震,猛地抬起头来,嘴唇翕张了几次,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疲软无力的轩辕梦忽地敛起笑意,缓缓坐直身体,那清亮如雪的眼神,哪里像是一个重伤且内力被压制的人。
“说不出来吗?那真是可惜了,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可到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谁说我没有得到!”孟安突然暴怒起来:“等杀了你,我就能得到我梦想得到的一切!”
“是吗?”她弯弯唇角,双目中闪动的是,是冷酷的嘲笑。她缓缓站起身,强大的压迫力逼得孟安不自觉将身体向后仰去。
他连忙挥手,站在他身后的属下纷纷撤出刀剑,架在轩辕梦的脖颈上:“轩辕梦,你再怎么挣扎也没用,指望有人来救你吗?只要他们能进得来!”
她无视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剑,目光冷漠地看着惊慌失措的孟安:“你以为你得到了,实际上,你却什么也没得到。”
“你……你没资格指责我!”
“我是没资格指责你,我也不想指责你,更懒得指责你,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她停了停,两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涌现的灼灼烈焰像是自地狱而来的可怕鬼火,一寸寸剥蚀着孟安的意志:“……血债血偿。”
孟安眼皮重重一跳,霎那间,眼前浮现的全部是那一片可怕的烈焰鬼火,他好像看到属于死亡的黑暗幽影,正张牙舞爪地朝自己逼近。
一个是高高在上主宰他人性命的人,一个是凄惨困顿沦为阶下囚的人,可两人此刻的心境和所处的境况却截然相反。
一丝诡异的、莫名的、可怕的死亡气息,笼罩在他周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种铺天盖地的危险,虽然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他明白,自己确确实实,已经处在了危机当中。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惧过,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被寒意所侵染。
怎么可能!明明会死的是她,是轩辕梦,自己有何好怕的?
怒意与寒意交汇,一同自心里喷薄而出,他双目暴突,面容狰狞,向自己的属下大声命令:“动手!现在就给我杀了她!”
架在轩辕梦脖颈上的刀剑稳固如常,四周死气般的寂静,他呆了呆,再次大声道:“混账!你们没有听到本统领的命令吗?还不快给我杀了她!”
依然……没有半点动静,那些持剑的属下,似乎变成了没有生命的雕塑,听着他暴怒的喊声,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轩辕梦发出轻不可闻的哼笑,侧目看了眼自己肩头一缕被压在锋利剑刃下的头发,轻轻吹了口气,那头发碰到刀刃,立刻断为两截,她伸出手,将那断发接在掌心,然后缓缓倾斜手掌,“我说过,你我再次见面,便是我要你命之时。”碎发幽幽飘落在地,与此同时,那些搭在轩辕梦脖颈上的刀剑,转而纷纷搭在了孟安的颈项边。
孟安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些属下,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的人怎么会突然倒戈相向。
轩辕梦看出他心中所想,冷冷道:“我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单枪匹马闯入五菱,就是为了让我的手下,趁乱混入你的黑骑兵。”她绕着一束发尾,笑的得意而天真:“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没用了,已经晚了,从竹染死去的那一天起,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该如何杀死你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孟安脸色铁青地看着她,“以这种下三滥手段赢了我,又有何值得骄傲的!”
她大笑:“下三滥?对,没错,就是下三滥,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个人本来就阴险狡诈,冷酷无情吗?只要能杀了你,用什么手段,又有何妨?”她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拳,砸得他半边脸立时乌青:“就这样让你死了,未免太便宜你。我准备了一场表演,打算邀你一同观赏,等看完了这出表演,再处死你不迟。”
孟安无力挣扎,此刻,那个女子才是掌控一切的主导者,从一开始,他就小看了她,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他没什么好说的。
轩辕梦使了个眼神,扮成黑骑兵的手下押着孟安,朝房间外走去。
还未走出屋子,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刀兵相击的声音,一直盘桓在孟安心里的那股子不安,因这凌乱的响动越发浓厚。
“呵呵,表演已经开始了呀。”随后跟出的轩辕梦,负手而立,脸上带着残酷血腥的笑意:“好好看看,因为这是你这辈子,最后能看到的美景了。”
美景?什么美景!
孟安惊恐地睁着眼,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一幕。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场可怕的血腥大屠杀。那些身着起义军兵服的士兵,疯狂地屠杀着君王手下的这支王牌之师。那些在战场上骁勇无比的战士,此刻却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在敌人的屠刀下,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
天空上黑压压的一片,若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一群体型较大的迁徙鸟类,可那逐渐下的巨鸟逼近视野后,才恍然发现,那根本就不是鸟,而是飞翔在天空上的人类。
那些乘坐古怪大鸟的士兵,有的落地参与战斗,有的在高空中发射劲弩,还有的在半空中向下喷洒某种奇怪的液体。
孟安怔怔看着眼前一幕,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怒喝:“轩辕梦,你卑鄙!”
轩辕梦掏掏耳朵,朝孟安投去懒散一瞥:“我卑鄙?我哪里卑鄙了,请你来看这么有趣的一场表现秀,你竟然还说我卑鄙?”
孟安咬牙切齿瞪着她,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你……你竟然下毒!这里是战场,战场!有本事就光明正大打一场,用这种小人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这卑鄙无耻的混蛋!”
她笑得冷彻,“英雄好汉?我何时有说过我是英雄好汉了?”
一句话,把孟安堵得死死的。
她敛了笑,重重冷哼一声,“今日我就要你看清楚,得罪我轩辕梦会是什么下场!孟安,你欠我两条人命,只凭你一人的生死,还不足以偿还,我要让所有害得赝月惨死的人全部下地狱!”
在说起赝月之死时,她眼底闪烁的血腥杀戮,比死亡带来的恐惧还要令人害怕,孟安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忽然觉得,自己若是就此死去,说不定也是件好事。
血腥的屠杀,几乎持续了整整一天,当夕阳的残辉被拉出一道凄烈的血色时,一切终于结束。
她疯狂地找遍了五菱城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找不到赝月的尸骸,经过这么久,即便天气严寒,只怕尸身也早已腐烂了吧。
那么爱干净,那么在乎自己相貌的赝月,怎么能容忍得了自己尸骨无存?
“你把赝月的尸体藏哪去了?快说,你快说啊!”
……
“王八蛋,你这王八蛋!你把赝月还给我!”
……
“你杀了赝月,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临时的牢房外,萧倚楼担忧地看着狂怒的她,对不论何时都面目沉静的邵煜霆道:“喂,你还不快去阻止她!那姓孟的全身骨头都被她打碎了,再这么打下去,人就要死了。”
邵煜霆漠然回道:“无妨,孟安是死定了,以梦的性格,她绝不会放过他的。”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为孟安求情,我只是……”吞了吞口水,低声道:“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感觉好害怕。”简直就像是一只随时会将人喉咙撕裂的赤血狂兽。
邵煜霆闻言,万年不变的冰川脸,也露出了忧惧的神色,说实话,此时此刻的她,比赤牙看上去还要凶残百倍。
不远处的赤牙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仰起头来咆哮了一声,似乎想以此证明,到底谁才是最凶残的。
终于打累了,在她疯狂暴打下浑身青紫脸庞变形堪比外星人的孟安,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轩辕梦靠着墙,木然地瞥了眼他,对守在一旁被她暴怒模样吓得差点晕过去的守卫道:“看好他,不许他自尽。”
“是,是。”守卫连忙点头,生怕应的晚了,自己也会被暴打成猪头。
走出牢房,看到满脸惊恐的萧倚楼,不解道:“咦?倚楼,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萧倚楼颤了颤嘴角,朝邵煜霆身后挪了挪:“没……没什么,可能……吃坏了肚子。”
“吃坏肚子?”她急道:“那赶紧去找苏苏,让他给你看一看。”
萧倚楼见她要来抓自己,连忙朝后跳了一步,痛苦呻吟道:“不行了不行了,肚子好疼,我要先去茅厕。”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她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总觉得萧倚楼刚才的反应,貌似是害怕自己的表现。
她有那么恐怖吗?摸摸脸庞,肌肤娇嫩如花,怎么也不会丑得吓人吧。
抬头朝邵煜霆看去,发现他也是一脸古怪,自己脸上好像没长字吧?
“他不会怪你的。”某人没头没脑丢下一句。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
“人死为大,先着手处理他的后事吧。”
“不……那个……我的意思是……你还好吗?”
“他或许已经在这里的某个角落安静长眠,我们就别去打搅他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梦,给孟安一个了结吧,也当给自己解开束缚的枷锁。”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终于明白邵煜霆在说什么了。
说来说去,饶了那么大一个圈,无非让她不要再纠结赝月之死。
她没有纠结,也没有紧抓不放,她只是不想让害死赝月的人逍遥法外而已。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她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凭什么要对孟安法外施恩。
她给了他宽容,那谁给竹染宽容,谁给赝月宽容?她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该做的,与束缚枷锁没有任何关系。再者,这也算是杀鸡儆猴,为了杜绝悲剧重现,她必须要心狠起来。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要其他人都能在天堂好好地活着,就算是下十八层地狱,她也在所不惜。
月,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亲手为你了结真正的仇人。
这一天,不会远了。
五菱已经夺回,黑骑兵也已经尽数剿灭,接下来,朝京都进发,杀皇帝,夺龙华!
轩辕慈,好好在你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中等着我,我将在母皇死去的地方,亲自送你归西。
……
“轩辕梦,轩辕梦!为什么她还是没有死!”用力掷出手中军报,军报锋利的边缘,割破了跪在地上传信兵的脸庞,顿时血流如注。
传信兵战战兢兢,呼吸都不敢用力,龙颜震怒可不是玩笑。
轩辕慈在御案边来回踱步,满心满眼全是那三个字——轩辕梦!
为什么这根扎在心口的利刺,始终就是拔不掉!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眼看已经将她逼上绝路,强大的王牌之师,竟然连个残兵败将都杀不死!
她精心培养十年的黑骑兵,就这样毁于一旦!
猛地停下脚步,转向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传信兵:“黑骑兵统领孟安现下如何?”
皇帝威严冷酷的声音一字一句钻入耳中,那传信兵抖得越发厉害。
天呐,皇上在问孟统领,以孟统领与皇上的关系,听到接下来的消息,谁知会不会暴怒发狂,万一……万一皇上拿自己来宣泄心中愤怒,那该如何是好?
迟迟得不到传信兵的回答,轩辕慈有些不耐:“没听到朕的问话吗?”
传信兵猛地一抖,结结巴巴道:“孟孟、孟统领他……他不幸被俘,落入逆贼之手,被……被被……”
“被什么?”轩辕慈越发不耐,猛地提高音量。
传信兵浑身一软,瘫倒在地,抖着嗓音回道:“被折磨致死!”
最后一个“死”字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之上,皇帝的眼神一瞬间变得不知是狠厉还是迷茫,那传信兵被这样的眼神看着,终于彻底软倒。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皇帝却缓缓走回到御案边,若无其事地坐下,摊开手边奏折。
哪有心情批阅这些无聊的奏章,轩辕慈的心思完全不在其上。
孟安……死了?刚才是谁在说,孟安死了?
这可真她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可笑的笑话。
孟安死了,孟安怎么能死?
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同类,竟然就这么死了?
死在了轩辕梦的手中,死在了她一生的宿敌手中。
亲爱的九妹?你一定很恨我吧?
是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