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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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死了,孟安怎么能死?
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同类,竟然就这么死了?
死在了轩辕梦的手中,死在了她一生的宿敌手中。
亲爱的九妹?你一定很恨我吧?
是啊,怎能不恨呢?孟安具体是如何被俘,又是如何被折磨致死的,她一点也不知道,但那个女子对自己的恨意,却已昭然若揭。
下一步,她一定会以亲手杀死自己作为目标吧?
呵,杀死朕?你以为,你真的有这个能力吗?瞧瞧你吧,只因为一个男人就神思大乱,心智癫狂,朕就不会,不管是孟安还是云锦,朕都不会在乎。
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是朕在乎的了。
来吧,朕在这里……等着你,直至胜利的最后一刻,至死方休。
“来人!”
高亢阴冷的声音,将软倒的传信兵骇了一跳,猛地直起身子四下环顾,发现皇帝压根就没有理会自己,连忙将身体蜷缩起来,将存在感发挥至最小。
守在门外的内侍闻声,急急忙忙赶了进来,恭声道:“奴才在,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传朕口谕,命禁卫兵即刻包围丞相府,不论用何方法,务必将云相大人给朕请到宫里来。此事需秘密进行,若走漏半点风声,就让禁卫兵统领提头来见!”
“是,奴才遵命。”
“你!”金色的袖袍晃动,传信兵一抬头,看到一根手指正遥遥指着自己:“三天之内赶赴五菱,将朕的亲笔信当面交给御龙首领,若有延误,杀无赦!”
☆、第196章 讨厌红色
早晨被噩梦惊醒,大地龟裂,山体摇晃,一抹红色在漫天的碎石烟雾中逐渐消失。
这样的梦境已经连续多日出现了,轩辕梦擦擦额上的汗,缓缓从榻上坐起。
了无睡意,起身洗漱完毕,一边闲逛一边朝城门方向走去。
经过连续多日的赶工,被损坏的城墙,已经基本上修葺完毕。
此刻天还未亮,遥远的地平线上泛着青白色的光泽,这是黎明前的曙光,人们的希望。
“报——”高亢嘹亮的通报声,打破了此刻宁静的氛围。
她转身,蹙眉看着小跑朝自己接近的士兵:“什么事?”
士兵停下,取出一封装在羊皮袋中的信笺,双手高举,捧至她面前,“京都方向送来的信笺,请王亲启。”
京都方向?轩辕梦接过信笺,拆开羊皮袋,从里面取出信纸。
轩辕慈?这封信竟然是轩辕慈的亲笔信?
只看了开头几个字,心头便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一点点往下看去,她的心瞬间沉了底。
——九妹若想保住你这位岳母大人的性命,则在七日内赶赴京城,朕在宫中静候佳音,若九妹当真铁石心肠,朕自然也不会怪罪,但九妹可要绞尽脑汁好好想想,如何向你最在乎的夫婿交代了。
看完信上最后一句话,轩辕梦将手里的信笺狠狠捏碎,冷声道:“什么时候送到的?”
“一个时辰前。”
一个时辰前?这么说,自己还有七天的时间,七天一过,云彩原则性命难保。
这明显是一个陷阱,自己若是去了,只怕要凶多吉少,但若是不去,以轩辕慈的性格,必然会杀了云彩原以作泄愤。
她可以不在乎云彩原的性命,但那毕竟是云锦的母亲,她的见死不救,对云锦来说,将是一种绝对致命的打击。
轩辕慈敢于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就是看准了自己不忍云锦伤心的心理吗?
去与不去,都如此为难。
还有七日,从这里赶往京城,最快要三天,这么说,她还有四天考虑的时间。或许,可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怀揣着心事往回走,此刻天已大亮,一轮红日自地平线缓缓升起,整座五菱城沐浴在这片金红的日光下。
还未走回自己的房间,便看到对面一抹白影朝自己缓步而来,心头不由得一紧,刚想假装没看到转身离去,那白影却先开了口:“梦,今日怎么起得如此早?”
云锦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他们这些人中,只有他和南宫灵沛起得最早,轩辕梦没想到会碰见云锦,想到刚才收到的信,心头越发沉重。
“怎么了?”云锦善察人心,一眼就看出她有心事:“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之事了?”
轩辕梦躲闪着他的目光:“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有些累了。”
云锦没有再追问,只走到她身旁,牵住她的手:“梦,还记得你曾经对我允诺过什么吗?”
她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低低道:“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一向温润的云锦蓦地露出怒容:“我们之间因为隐瞒而造成的误会还少吗?梦,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我想你一定也不愿意。”
“可是……”她原打算死守秘密,但想到自己曾对他说过的话,以及彼此因隐瞒而一次次的错过,于是咬咬牙,深吸口气:“好吧,我实话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冷静。”
云锦虽从她严肃的表情猜到了些什么,却还是微笑道:“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你真的能冷静应对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吗?”
她愣了愣,无奈道:“云锦,我在你面前,永远像是被剥光了一样难堪。”
“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边仔细观察云锦的表情,一边小心拼凑措辞道:“京都那边送来了一个消息,请我去……嗯,赴一场鸿门宴,你的母亲也会参加。”
云锦脸色陡然一变,随意苦笑着摇了摇头:“梦,你直接说轩辕慈拿我娘亲来威胁你不就好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本来想用缓和的言语把云锦搅晕,好像适得其反了,“云锦,那个人是你的母亲,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去一趟京都,与……”
“不行!”斩钉截铁的声音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云锦,我如果不去,那你娘亲她……”
他再次打断她的话:“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她叹道:“我当然知道,但如果我不去,会发生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她反手紧握住他的手:“云锦,你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听到这样的消息,你一定很担心吧?不管云相曾经做过什么,她始终都是你的母亲,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你这辈子都不会好过的,我不想让你背负上这样的痛苦。”
他勉力笑了一下,很快将眼底悲伤遮掩:“梦,你留在这里,我亲自回去。”
“不行!”她的态度比他更坚决:“如果你回去,估计我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
“你不相信我吗?”
她肃声道:“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轩辕慈是什么人,你我都很清楚。”
“是,正因为清楚,我才要回去。”他宁肯自己去冒险,也不愿让她置身危难,两年前的绝望,他不想再体会了。
“云锦。”她松开他的手,与他面对面:“不管你和我谁去赴约,都是极为危险的事情,但我去,总比你去要好。”
“你错了,我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见她似要接口,他连忙截断道:“不要说什么武功,也不要说什么实力,只要你进入京都,你的武功你的军队全部派不上用场。你其实很明白,轩辕慈虽然一度想要杀我,但她其实更想得到我。”
“你疯了,拿自己做诱饵?”正因为知道轩辕慈对云锦还不死心,所以更不能让他去冒险。
云锦望着她,平静道:“只要她不杀我,那我们就有希望,可如果是你……你难道要让我做鳏夫吗?”
她一听,也不知怎么回事,大脑抽筋竟然回了句:“那你难道要让我做寡妇吗?”
这句话刚说完,就心知坏事了,果然,云锦不痛不痒地回了句:“你会做寡妇吗?我看难得很。”
她扯了扯嘴角,云锦这口气,算不算是吃醋?
“云锦,不要去,我不能失去你。”她伸手抱住他,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以后也是她的,永远都只能是她的。
他反手拥住她,同样恳求的语气:“梦,你更不要去,我失去不起你。”
“我比你强悍。”
“我比你聪明。”
“我……我比你无耻。”
“我比你狡猾。”
“我比你有力气。”
“我比你有脑子。”
呃……这无节操的对话。
“云锦,你故意的吧?”处处挤兑她。
他用温和的语气说出气人的话:“我说的都是事实。”
她郁郁一叹,放开他道:“好吧好吧,你赢了,我们能先不说这些吗?轩辕慈给我七天时间,你既然那么狡猾,不如想个两全的法子,我们谁都不用去,也能救出你的母亲。”
云锦垂目,轻轻摇了摇头,黯然道:“轩辕慈既然提出这个要求,便已做好万全的准备,你和我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去赴约,否则她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点她早就想到了,但还没有走到最后,她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屈服于轩辕慈,一定可以想出一个好法子的。
“这事明日再说,总会有所转机的,你也先别急着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轩辕慈,你是我的男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当然,我也不会不管云相,她可是我的岳母啊。”
“梦……”
“好了好了,你赶紧去休息吧,你的身体本就不怎么强壮,早上还起这么早,赶快回去补一觉,这事交给我了,你要相信我。”
不由分说,将云锦推回他的房间,强迫他躺在床上后,轩辕梦才离去。
门扉关上的刹那,她脸上轻松的笑意瞬间消逝。
嘴上可以乐观,但事实上这事确实非常棘手,刘邦明知项羽的鸿门宴有诈,却不得不去赴宴,虽然最终项羽的妇人之仁令他逃过一劫,但轩辕慈可不是项羽,她敢打赌,一旦被轩辕慈找到杀自己的机会,她必定会毫不犹豫地下手,不,是迫不及待地下手。
轩辕慈是不是项羽,这并不重要,关键是,自己别做项羽就好了。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
四天过去,轩辕梦每天都在从长计议中绞尽脑汁。
从长计议?议你妹啊!
这都四天了,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投罗网,二是漠然无视。
总之,她现在就是在到底当一个情深意重不顾危难的傻瓜,还是当一个没心没肺只顾自己的混蛋中做选择。
做傻瓜,还是做混蛋?
她这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做混蛋,或许,偶尔做一次傻瓜,也是不错的体验。
又或者,在潜意识中,她不想让自己也变得跟轩辕慈一样冷血无情。
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就是人能分辨是非,有情有爱,知晓是非对错,如果只一味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那还能算是人吗?叫畜生还差不多。
不就是鸿门宴吗?但她轩辕梦怕她不成!
正好她也想会会轩辕慈,许久未见,不知这位连连失败后只能用这种低等威胁手段的二姐,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只知退缩的主帅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帅,她要让所有士兵看看,自己不但能带着云彩原平安从京都离开,还要让轩辕慈以座上宾的待遇亲自送自己出城。
轩辕梦决定整顿三军,紧随她后赶往京都郊外。
她就是这么胆大,大不了正面一拼,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她手下的士兵强悍,还是那些守卫皇城的禁军厉害,虽然她并不想这么快就兵戎相见,但既然轩辕慈将正面对决的时间提前,那她只有奉陪到底了。
十万大军列队完毕,轩辕梦正准备发出军令,一名守军匆匆跑来,道:“王,城外有人要见您,属下怎么赶都赶不走,她们将一件信物交给属下,说王见了此物,必会放她们通行,请王过目。”
信物?
不会又是轩辕慈耍的花招吧?
结果守卫递来的信物,轩辕梦顿时呆住。
这是……云家的腰牌?
“她们还说什么了?”
守卫答:“直说她们是来为大王解决烦恼的。”
难道真的是云彩原?怎么可能!她不是被轩辕慈挟持了吗?
为慎重起见,她决定亲自前往查探,如果真是轩辕慈使得诡计,她必定绝不会手软。
跟着守卫来到城门前,一辆并不算豪华的四轮马车正静静停驻在城墙下。
轩辕梦对左右兵长吩咐了几句,然后纵身跃下城墙。
“马车里是何人?”
一阵窸窣声,车厢门被人从内推开,车夫连忙转身,将矮凳取出,放在马车边。
“殿下,很久不见了?”身着普通百姓服饰的中年女子,从马车上步下,虽满面疲惫,却不减那份高华雍容的气度。
“云……相?”竟然真的是云彩原!
见她一脸震愕加警觉,云彩原淡淡解释道:“殿下请放心,我不是皇帝派来的,亦不会对殿下做出任何不利之事。”
她虽这么说,但轩辕梦却依旧保持警觉,眼下的情形容不得她不怀疑,明明轩辕慈心中说云彩原在她手里,可此刻,她却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换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没有疑惑吧。
“云相此刻不是应该在皇宫中做客吗?”
云彩原道:“没错,本相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