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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男祸--太女请上榻-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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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怀哈哈一笑:“看在你积极认错的份上,朕姑且仁慈饶你一回。”

“多谢皇上。”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正闹得欢,突见不远处的山顶上窜出一蓬火苗,映红了半边天色。

“啊!”轩辕梦不禁发出一声惊呼:“山顶着火了!”

祁墨怀脸色瞬时大变:“不好,那里是凤蜒花所在地!”

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半圆形的金属盘,拂开地面的枯枝烂叶,将圆盘嵌在地面上与圆盘形状相同的凹槽内。

一阵齿轮相撞的声音,地面开了一个洞,一条长长的楼梯,直通密道深处。

祁墨怀率先走入密道,轩辕梦来不及表达对这机关的震撼,连忙跟在祁墨怀身后一同迈入密道。

在曲折的密道中绕来绕去,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尽头,在打开密门时,浓烈呛人的烟气迎面而来,到处都是熊熊烈火,火星飞溅。

祁墨怀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幕,十几棵凤蜒花树,在无情烈火的吞噬下,渐渐变得焦黑,失去原有的生命力。

“你干什么去!”见轩辕梦往烈火中冲去,他连忙拉住她。

她甩开他,直奔一棵被烧焦的凤蜒花树下,“这是什么?”她指着地上一大片黄色的粉末。

祁墨怀猛地一震,走上前去,手指拈起一撮粉末,置于鼻端,脸色又是一白:“是黄磷。”

“黄磷!”轩辕梦将目光投向地上的黄色粉末:“这里怎么会有黄磷?”话未说完,地上的磷粉突然着了起来。

祁墨怀忙拉着她后退:“一定有人事先布置好,趁着夜晚温度不高时,将黄磷粉洒在这里,等太阳出来,温度升高,这些黄磷便会自燃。”

是的,祁墨怀说的没错,黄磷在三十摄氏度以上就会着火,他们在前来这里的路上,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而此时正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必定有人趁着夜晚,偷入密道,将大量的黄磷撒在这里。

可将黄磷撒在这里的人,究竟是谁呢?

祁墨怀不是说,只有皇帝知道这条密道的入口吗?

望着眼前的火海,那些代表生命的凤蜒花,也抵挡不住如此可怕的侵蚀,如同心中刚刚萌芽的希望,一并在这场肆虐的大火中彻底死亡。

不,不!不能这样!这是她最后的希望,老天难道要连她最后的希望也要夺走吗?

目光触及远处,一棵凤蜒花树虽被烈火侵蚀,顶端的凤蜒花却仍旧开得旺盛,她连忙急掠过去,想要抢下这最后的一棵凤蜒花树。

“梦,你干什么!”祁墨怀大骇,连忙跟了过去。

火势太大,她根本无法靠近那棵树,情急之下,打算横穿焰火。

“你给我回来!”祁墨怀及时冲过来抱住她的腰。

“你快放手!放手!不要拦着我!”只有那一棵了,她绝不能放弃最后的一丝希望。

他死死拖着她,却被她的力量带着朝火焰中挪动:“已经来不及了!这里火势太大,你就算冲过去也于事无补!”

手肘用力朝后一捣,祁墨怀吃痛,轩辕梦趁机摆脱他朝前冲去,刚迈出一步,却猛地定住脚步。

一个红红的大脑袋,出现在火海的另一边。

巨大的身躯,阴森的眼睛,猩红的蛇信。

“嗨,又见面了……”这次她不是来取它胆的,可以友善一些么?

嘶嘶——蟒蛇发出可怕的声音,那双泛着绿光的眼满是杀气,显然,这条巨蟒把她当成了擅闯自己地盘又毁掉凤蜒花的罪魁祸首了。

趁一股浓烟腾起挡住蟒蛇视线时,她猛地转身,拉住捂着腹部朝她赶来的祁墨怀,头也不回地朝密道方向疾奔。

祁墨怀正打算去阻止她,没想到她不但自己回来了,还这么迫切的拉着他一起回密道,他的一番苦心终于没有白费。

正自感动,却听身后传来古怪的嘶嘶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追在自己身后,回头一看,刚巧看到一张血盆大口。

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鲷鳞血蟒的祁墨怀差点腿一软跌倒在地,幸好轩辕梦力气大,拖着她这个几十公斤重的大男人,还能跑得健步如飞。

千钧一发之际,两人一前一后跃入只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密道,将巨大的蟒蛇挡在了密道之外,虽然那蟒蛇无法进入密道,但轩辕梦还是急忙将密门合上,将蟒蛇关在了坚固的密道之外。

呼……好险。

祁墨怀惨白着脸,背靠密道墙壁,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恐一幕中回神。

轩辕梦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她并不是害怕刚才的那只巨蟒,而是为那些被烈火烧毁的凤蜒花感到绝望。

可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可如今,连唯一的希望都……

该死!

一拳狠狠砸在地上,突兀巨大的声响,惊回了祁墨怀游离的神智。

他走到轩辕梦面前蹲下:“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道会变成这样。”

她缓缓捏起拳头,死死盯着被她砸出坑的地面,浑身散发阴冷的寒气:“有奸细,那个该死的奸细,毁了我唯一的希望!”

“奸细?”祁墨怀闻言,眉睫剧烈一颤。

深吸口气,轩辕梦将目光调向祁墨怀:“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当初杀死你父皇的,并不是祁锦禹,而是他身边的一个幕僚。”

祁墨怀猛地睁大眼:“你怎么知道的?”

“祁锦禹亲口告诉我的。”

“那幕僚……”他紧张地看着她。

“不是我的人,你信吗?”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许久后,用力点了点头:“我信。”

她长吁了口气,抚着汗湿的额头站起身:“我怀疑那个假扮太子幕僚的人,一直都在皇宫。”

“你的意思是说,偷入密道,烧毁凤蜒花的,正是这个杀死我父皇的仇人?”

“*不离十吧。”

“是谁,会是谁呢?”牵扯到自己父皇的死,祁墨怀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从容镇定。

“是啊,会是谁呢……”她轻声重复着他的话,清泠的眸中,一派雪色。

……

带着失落复杂的情绪回到皇宫,祁墨怀有政务要处理,两人在一条宫道岔路分道扬镳,他去御书房,她则朝赝月所在的怡兰斋而去。

布置典雅的房间内,赝月正斜躺在一张美人榻上,傍晚如绸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听到她的脚步声,赝月似乎动了动,却没有转身——此时的他,似乎没有戴面具。

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他才会拿掉面具,即便亲密如她,他也不肯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她自当尊重他,在离他还有三步距离时,便停下脚步:“月,你……”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像是睡着了,一动不动,也不开口。

她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实在不忍心说出让他失望的话来。

他已经收了那么多的苦,是她带他一起来昊天的,是她给了他希望,难道最后,却要由她来亲自毁灭自己给他的所有希望吗?

她宁愿被毁容的是自己,宁愿遭受痛苦的人是自己,也不愿让他承受这一切。

“累了吧,赶紧去休息吧。”安静的室内,忽然响起他淡淡的言语。

“月……”

“梦,什么都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他坐起身,拿过小几上的面具,扣在脸上,“让我们彼此安静一下。”

“不!”什么叫彼此安静一下,他难道要放弃了吗?放弃自己尊严的同时,也放弃她?

他转过身,银色的面具,泛着幽冷的光,“如果你是因为内疚,才不厌其烦地为我寻找希望,那么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为你做过的每一件事,都甘之如饴,绝无半点后悔。”

“既然不后悔,又何必在意自己的容貌?”

他抬手抚了抚冰冷的面具:“我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我只在意你。”

“既然在意我,那就好好跟我在一起,皮囊表象都是虚无的东西,你一向自在洒脱,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懂吗?”

他站起身,淡淡道:“梦,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是否能心安理得的与我在一起?再如果……”他猛地跨前一步,狠狠心,取下面具,让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丑颜暴露在她面前:“你变成这个样子,会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你还会毫无顾忌地亲吻云锦,拥抱白苏?与萧倚楼或者邵煜霆同床共枕?”

会吗?她会吗?

望着眼前这张令人心痛如绞的脸,她一遍遍问这自己,会吗?如果自己变成他这个样子,她还会毫无顾忌地亲吻云锦,拥抱白苏?与倚楼或者煜霆同床共枕吗?

她不知道,因为一切都是虚构的,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已发生和未实现。

去他娘的如果!

她讨厌这种问题,她只知道,不论赝月变成什么样子,就算眼前这张可怕丑陋的脸孔,他也依旧是赝月,她不在乎!

握住他的双臂,猛地将他推倒在身后的美人榻上,两人面对面,近得连彼此的眼睫毛都清晰可数:“赝月,我对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在乎。”

他没有躲避她的注视,或许,让她多看几眼自己这张抽路无比的脸庞,她就会因难而退了。

“为什么失败了?”

“什么?”他转变话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再道:“为什么失败了?”

她盯着他的眼,片刻后,垂下眼帘:“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天意,又或许……”

“是我们注定不该相爱。”他接下她的话。

“赝月,你知道什么是注定吗?”她抬起眼帘。

她的眼睛很亮,他像是怕被灼伤,不自觉地闭上眼:“是命运。”

“那命运又是什么?”

“是逃不开,躲不掉,明知前方是悬崖,却依旧要走的一条路。”

“是,你说的都没错,但逃不开,躲不掉,我们就要仍由自己坠崖摔死吗?”她眼中渗出泪光,缓缓低首,吻上他轻软的淡色红唇:“不,我们不能屈服于命运,就算前方是万丈悬崖,我们也要逼着自己,在摔得粉身碎骨前,长出翅膀。”

他猛地别开脸,眼角氤氲出一滴晶莹,却不知是轩辕梦的泪,还是他自己的。

“月,做我的夫君,好不好?”她抬手拭去他眼角那一滴不知谁的泪。

他不开口,纤长的眼睫却在剧烈颤抖。

她吻上他的唇,他的颈,没有半点排斥,在她眼里,他依旧如从前那般魅惑无双。

轻挑开他的衣衫,动作轻柔得似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身体紧绷如弦,不论遇到何时都从容恣意的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露紧张。

当褪下他的衣衫,两人*的肌肤彼此相贴时,她身上暖意毫无阻隔地与他相融。

陌生的情愫涌上躯体,他半睁开眼,女子娇媚的容颜近在咫尺,她对他微微一笑,纤长的手指自他胸膛一点点滑下。

一切美得像是梦,可他毕竟还有理智,从她清润的眼中,他可以清晰看到自己丑陋无比的脸。

她的手指刚探到裤缝,就被他牢牢握住:“你走。”

“月,你在跟我快玩笑吗?”

“没有。”他用力推开她,使她远离自己的身体,“这一次,我很认真。”

“我不懂你究竟在想什么,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我相信。”他背过身去,小声说了一句。

她眼神一亮:“那你……”

“但我在乎。”

欣喜之色很快从眼底褪去,她呆呆望着他的背影,猛地站起身,系好衣带,转身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真的快要疯了!凤蜒花没了,希望没了,曾经那个笑傲天下,冠绝无双的赝月也没了!

就算她逼着自己长出翅膀又如何?少了一对翅膀便不能称之为比翼鸟!她理解他,当初自己被毁容时,也有一段时间不愿见人,可她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时间,也明确表示过,自己不介意他的相貌,可他却始终无法从自卑的泥沼中走出。

难道因为她是女人,他是男人,不同的生活观价值观世界观,使两人在看待同一个问题上产生分歧?

如果自己一直顶着一张丑脸会怎样?

会不会见到白苏时不敢认他,会不会在萧倚楼表示要与自己生死相随时,也为了丑陋的样貌而拒绝他?会不会认为自己配不上清高飘渺的南宫灵沛?会不会在面对云锦时自轻自贱?

有些事情,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或许就能理解对方了。

要么以无法预知尽头的时间来等待赝月冲破束缚,要么,就由她带着他,在急速坠落的过程中,一同长出翅膀。

一个可能需要付出时间的代价,一个可能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二选一,选哪个?

她一向喜欢冒险,无止境的等待不是她的风格,就选第二种了!

海上风浪无情,加上荒岛无数,要找到曾经居住过的岛屿实在困难,但不拼一拼,又怎知做不到呢?

要出海,首先要有一艘船,要得到一艘船,就必须借助祁墨怀的帮助。

“什么?你要出海?开什么玩笑,你知道那个岛在哪里吗?你保证一定可以找到吗?海上风浪那么大,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总之,我不允许!”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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