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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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了眼轩辕霞,飞快从一地凌乱的衣袍下,取出一封用火漆封着的信笺,揣进怀里,踉跄着推门而出。
刚出门没走几步,就有两名巡夜家丁迎面而来,其中一人举高了手里的灯笼,大喝一声,“谁在那里!”
绵儿一时无措,傻呆呆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看就要被人发现,却陡然感到身子一轻,眨眼间,身边的景象就从宅子内院换到了宅子后方的巷口。
不能置信地定盯着面前的人,绵儿嗫嚅道:“殿……殿下,您……您怎么在……”
“谁让你这么做的!”一声厉喝,轩辕梦倏然伸手,狠狠捏住他的下巴。
绵儿垂下眼帘,双手紧紧怀抱,却一个字都不说。
轩辕梦手上微微用力,将他拉至自己面前:“不说话,嗯?”
绵儿张了张口,最终只化为无力的一句:“是绵儿的错,殿下杀了我吧。”
目光落在他紧紧环抱的双臂上,轩辕梦轻嗤道:“和那个丑陋如猪的变态女人做是不是很爽?”
绵儿蓦地抬头,眸色盈盈闪动,激动道:“我不喜欢她,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轩辕梦大怒。
“我……我……”面对她的盛怒,绵儿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冷冷的问话,让绵儿的脸色越发惨白。
叹息一声,松开手:“我对你说了多少次,既然已经跟了我,就不许再自轻自贱!你把自己当什么了?青楼里拿身体换取金钱的小倌?千人枕万人骑?”
每说一句,绵儿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到后来,干脆不见一丝血色,惨白得吓人。
月光不算明亮,却清晰地映照出绵儿脖颈以及锁骨上的青紫痕迹,轩辕梦将他拉到身边,手指抚上那片片青紫,放柔了语气:“疼吗?”
像是烫到了一样,绵儿猛地一抖,想要避开她的手指:“没什么的。”
轩辕梦假装看不到他的闪躲,一手扳住他的臂膀,一手挑开他的衣襟,大片大片的青紫,落入眼中,“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敢违背我的命令擅自行动,我就把你送给五皇姐,让你做她名副其实的男人,明白吗?”
绵儿惶恐抬眸:“绵儿明白。”
“嗯,明白就好。”点点头,抬手指了指他怀里的密信:“你手里的是什么?”
绵儿这才想起来,连忙将手里的密信递过去:“是五皇女的联络信。”
接过信,撕开火漆,薄薄的一张纸,内容不多,却足够震撼。
——联手文太师,牵制轩辕梦,时机一到,入宫弑帝,嫁祸祁墨怀。
短短几句话,却看得她后脊背直发凉。
敌在暗我在明,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其实早就落入了敌人的监视中。更没想到的是,他们竟要杀皇帝!不但杀皇帝,还要把弑君的罪名强加到祁墨怀的身上。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高明,也太高明了!
一旦弑君成功,祁墨怀成了替罪羔羊,文太师就有了名正言顺除掉他的借口,而自己与他过往甚密,文太师再来一招欲加之罪,说她是才是指使祁墨怀弑君的幕后主使,她成了昊天的罪人,女皇为了维持两国友好,平息民怨,只能忍痛牺牲她。
一箭双雕!这计谋太狠了!
突然想到什么,神色骤然大变:“绵儿,你先回去,我要去一趟天牢!”
——
沉浸在夜色中的天牢,一如既往得阴森可怖。
多日不曾有人踏足的天牢,今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矫捷的身影,在狱卒见来回穿梭,很快就来到了关押祁墨怀的牢房前。
“喀嚓”几声轻响,这间让镇刑司引以为豪的坚固牢房,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打开了。
牢房里光线很暗,从对方的脚步声判断,祁墨怀知道来人并非轩辕梦。
“人人都对这天牢敬而远之,阁下却反其道而行,难道就不怕这天牢的阴晦之气?”没有转身,祁墨怀保持着静坐的姿势,淡声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道:“我是来救你的,赶快走吧。”
无惊无喜,祁墨怀向后一靠,闲适的模样,似乎对这天牢已经产生了感情:“我住得好好的,为何要走?”
“你不走,就只能等死。”
“我是清白的,若是这样离开,岂不是要一辈子遭人诟病。”他摇着头,态度坚决。
黑衣人眸中精光一现,踏前一步:“若是死了,那就连洗刷冤屈的机会也没有了。”
祁墨怀侧首,奇怪地看着对方:“你到底是谁?我是否冤屈,与你何关?”
“与我无关,但与某个人有关,我想大殿下肯定也不愿意让她失望吧。”
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击中了祁墨怀并不算坚固的心房,他猛地坐起身,直视对面的黑衣人:“她为什么不亲自前来?”
看着他收敛了闲适的紧张面庞,黑衣人得意的笑了,“既然大殿下想知道,那不如随我一同离开,找她问个究竟。”
“让她亲自来。”毋庸置疑的口气。
黑衣人见好言好语不起作用,浑身的气息顿时一冷,“大殿下真是固执,既然你不愿离开,那我只好冒犯了。”
祁墨怀立觉不妙,察觉对方朝自己迫近,忙伸手朝腰间探去,可腰间空空,这才想起自己随身携带的暗器,在入狱前就被牢头卸下,现在的他,手无寸铁,要在这空无一人的牢房内战胜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也不再做挣扎,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将他挟制。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一道人影闪电般掠入牢房,眨眼的瞬间,便与黑衣人交手数招。
微弱的烛光被掌风熄灭,黑暗中,只闻拳脚破空的嗖嗖声,以及衣袂摩擦的簌簌声。
轩辕梦一路急赶而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迫与敌人缠斗,一开始有些真气不济,但对方貌似不习惯在黑暗中战斗,渐渐的,轩辕梦便占了上风。
一掌拍出,正中正中黑衣人的胸口,掌心下绵软的触感,不免让她惊讶,对方竟然是女人!
黑衣女人稳住身形,轩辕梦那一掌虽重,但女人却有着浑厚的真气护体,所以只是受了些轻伤而已。很快,她就再次掌控场中情势,猝然反击,快得让轩辕梦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自从她熟练掌握这个身体的所有武学招式和内力真气后,不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江湖上,她都鲜有对手,而这短短的几天,她就连续遇到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对手。月影山庄作为江湖第一大派,殷俐珠作为庄主,武功高强无可厚非,可面前这个女人,却不知什么身份,几次交手下来,她便感觉到,这女人的实力远远在殷俐珠之上。
这太可怕了!
一个殷俐珠已经够她受了,怎么又来一个无名氏?
是不是无名氏,她现在还无法确认,因为对方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精悍的眼睛,所以,她并不能从她的面容来判断自己是否见过她。
须臾之间,两人又过了几十招,女人步步紧逼,像是非常了解她的武功路数般,让她从上风渐渐又落了下风。
心知这样下去肯定要输,轩辕梦一边招架女人的攻击,一边在心里思索对策。
在女人又一波迅猛攻击袭来时,她蓦地身子一软,仿佛被击中了脊骨般,整个人瘫软下去,下落的同时,黑衣人的掌风已在她的头顶上呼呼而过,强大的劲气,带起她的漆黑的发丝,长发盘桓飞扬,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黑衣女人的视线。
轩辕梦也懒得跟她讲什么江湖道义,生死相搏,只要手段好使,管它阴不阴损。
拔出藏于靴中的匕首,便往女人的小腹上划去。
匕首是一般的匕首,没什么特别,特别之处在于匕首上那一层幽蓝的光泽。
那一层幽蓝,不是匕首刀刃的反光,而是淬于其上的剧毒。这种毒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天心血棠,她从来没用过,不知毒性如何,不过从白苏口中得知,中此毒的人,会在半个时辰内血脉爆裂而死,因为死的时候,全身的皮肤会涌出鲜血来,看起来就像一朵美丽的红色海棠,故而命名为天心血棠。
眼看匕首就要刺到女人的小腹,但对方身法之快,反应之迅捷,却在轩辕梦意料之外。
一般人,就是她自己,也无法躲开这突如其来的阴毒偷袭,可黑衣女人却生生将身体错开了几寸!轩辕梦从没见过这种武功,竟能将骨骼从中间错开,就像脱臼一样,脊柱分成两截,一半停留在她头顶上方,一半堪堪躲开她刺来的刀刃。
这下,她是真的傻眼了,看来自己是遇到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了,几番交手下来,她总是棋差一招。
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服输的倔强,轩辕梦骤然拔地而起,以一种豁出去的姿态,朝女人上半身弹去。
对方有些惊愕,似是万万没想到她会不顾一切与自己拼命,这番打法,让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如果硬碰硬,即便能杀死轩辕梦,她也必然会受到反噬,不死也要重伤。这一犹豫,被轩辕梦找到了空子,匕首如一条灵蛇,携着幽蓝的光,缠上女子的身体。
猝然回神,黑衣女人忙向后撤步,速度依旧快得让人惊讶,匕首在她身前落下,又一次刺了个空。心中冷笑,女人抬掌,便朝轩辕梦的脑顶用力击去。
这快而迅猛的一掌,似乎已经预示了轩辕梦的惨败,但就在女人抬掌向她击来的那一刻,匕首忽然换了方向,迎着女人呃手掌而去,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女人来不及手掌,眼看着那匕首割破她的掌心,一滴鲜血自黑暗中滴落于地。
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思考,天心血棠一旦溶于血液,片刻之内,就能要人性命,黑衣女人无心再与轩辕梦缠斗,身子往后一飘,便如鬼魅般彻底消失。
女人一走,轩辕梦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太险了,刚才她那拼命三郎的打法,不但让女人大失方寸,也让她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对方执意要将她毙于掌下,那么她现在,怕是早已成了一具七窍流血的尸体,幸好对方是个爱惜性命的主,否则,必然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眼前亮光一闪,有人点燃了牢房中的蜡烛。
柔和的光线下,是她苍白无色的脸。
祁墨怀弯下身,平伸出手掌:“你还好吧?”
握住他的手,轩辕梦微一用力,从地上站起:“你小心一些,有人要将弑君的罪名嫁祸给你。”
“弑君?”祁墨怀陡然一惊。
平息了一下胸腹中紊乱的气息,轩辕梦这才将视线投向他:“急什么,你的皇帝老爹暂时还活得好好的,有吃有喝,美女相伴,滋润的很。”
忽略她话语中的讥讽,得到皇帝平安的消息,才缓缓舒了口气:“他毕竟是我的父皇,血浓于水,不管他如何对我,我始终当他是我的父亲。”
轩辕梦转向他,眸中闪着复杂的神色:“祁墨怀,那个人……为了自己的私欲牺牲你,你不恨他?”
眼神一黯,祁墨怀道,“再恨他,他也是我的父皇。”
“那……”她几乎是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他:“如果他真的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我没想过,他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像是一个神,从小到大,我最崇敬的人就是他。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幻想着,能像普通人家的父子般,孝敬他,承欢膝下,但他是皇帝,这个愿望,怕是永远都实现不了。”
像是被触动了心底的思绪,轩辕梦也露出与他相仿的黯然神色:“是啊,身在皇家,永远都享受不到真正的亲情。”想起自己和女皇之间的关系,落寞的感觉更重了。
祁墨怀望着她眉宇间露出的淡淡惆怅,想起她的身份,不由得突生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高处不胜寒,作为一个君王,虽富有天下,却是这世上最寂寞的。”
轩辕梦弯了弯唇角,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他垂目看着他,轻声道,“我知道你也很寂寞。”
轩辕梦眨眨眼,忽然就笑出声来:“你怎么知道我很寂寞?”
“难不是吗?”能露出那种怅惘而忧伤神情的人,怎会不寂寞?
“当然不是了!”她仰着头,一派意气风发:“我现在左拥右抱,哪里寂寞了。”虽然偶尔会有孤独的感觉,但也只是偶尔,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很开心的。
细细凝望她的神情,并未找出一丝勉强的意味,心底不由得一叹,她与自己,终究不是一类人:“你说得对,有那么多人陪着你,你自然不会寂寞。”
“祁墨怀,你又不是诗圣诗仙,少在这里悲秋伤怀。”她明明不是一个容易悲伤的人,却被祁墨怀三言两语给带出了埋藏心中的沉痛,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他苦笑,眸中的孤寂落寞,如同秋天枝头上萧索的枯黄落叶:“轩辕梦,你的心,为什么这样冷?”
“我的心冷?”她嘻嘻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假意没听出他话中深意:“我的心可热乎的很,哪里冷了。”
知道她故意歪解自己话中的意思,祁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