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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晋显风流-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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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没有迟疑,跟在胖子身后,看着后者走到放药的柜橱旁,蹲下身子开始四处乱翻。

“扔到哪里去了呢?”胖子大刀阔斧的翻动着早就千疮百孔的柜子,灰尘就这样被扬起,慢慢的蔓延至整个房屋。

谢道韫看着阳光下灰尘的起起伏伏,面色有些发黑……

“啊找到了”胖子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起一个竹简般的东西,冲着谢道韫咧嘴笑道:“下面我问,你答。唔,玉佩上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枪。”

“有四个轮子,不用牛、不用马,能在地上跑的东西叫什么车?”

“……汽车。”

“小盒子,按几个数字就可以和远方的人通话。”

“电话……”

“出恭之后,可以用来清洁那个地方的纸,叫什么纸?”

“…………卫生纸。”

……

……

问题并不是很多,大概有二十几道,都是类似这种问题。只要是在现代生活过的人,就一定能够知道答案。

谢道韫如今可以确定,这个医馆最开始的掌柜,那个曾经迷失在春秋的灵魂,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

令谢道韫诧异的是,就在自己回答正确第一个问题后,胖子的呼吸就开始加快。而随着越来越多的问题被回答完毕,胖子的眼睛就瞪得越来越大,到得最后,他整个人都开微微的颤抖起来,就连双目里都开始泛着泪花儿。

“三清道尊在上老子总算是找到你了老子总算是再也不用再这个破店待下去了”所有问题回答完毕,胖子将手中竹简随手一扔,一把将谢道韫紧紧的抱在怀里,声音哽咽,泪如雨下。

谢道韫觉得自己正被棉花包围,只是这个棉花用的力气有些大,压的自己有点喘不过来气。

胖子的话她并不是完全听不懂。从只言片语中就可以推测的到,自从那个在春秋徘徊的灵魂离开之后,这个医馆就一直开了几百年。而这个医馆存在的目的,就是找寻自己这样的,在时空中游荡的灵魂。不知有多少人的一生都曾经在这里度过,而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个胖子也会一直在这里等下去,不知尽头。

好不容易挣脱了胖子的怀抱,谢道韫大口的呼吸了几口不算新鲜的空气,揉着胸口道:“其实这个地方还算不错,干嘛不好好修葺修葺,住着也舒服。”

“这不是没钱嘛,”胖子眉开眼笑的看着谢道韫,那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可以移动的金库。他搓了搓双手,笑呵呵的道:“不过现在咱们有巨子了,就不愁没人管我们啦,是吧。”

“巨子?什么巨子?”谢道韫被胖子看的背脊发麻,忽然想起先秦的墨家和墨者……

“巨子就是墨家巨子嘛,我们的头头”胖子的笑容极为灿烂,冲着谢道韫挤眉弄眼的道:“老大,我们等了几百年,终于等到你了老大啊,看你的样子挺有钱的,先借点钱花花呗”

谢道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觉得自己后背上的汗毛都已经竖了起来。

“还有啊老大,”胖子看了一眼被自己扔到一旁的竹简,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卫生纸’这种东西么?有的话干脆拿出来用用,剩着出恭还得用厕筹,难受啊”

——

(上一章的标题,真是越看越有诗意~)



正文 第二十章 画了十七遍的妆

感谢三猫头儿的粉红票票

——

王妃喜欢刺绣,这是王府中人都知晓的事情。

对于年纪刚刚到得三十岁的女子来说,什么红颜易老,人老珠黄的之类的词,都会抑制不住的从头脑中往外蹦。而像王妃这种贵妇级的人物,更是会有些受够了每日为家长里短头疼的琐碎事情,开始有事儿没事儿对着铜镜发呆,想一想年轻时的如果如果。

“但如果终究不是现实,”王妃极为娴熟的将细线穿入针眼,语气平淡的道:“我再也不是那个不通世事的小姑娘,当然也不会再整日做着无法实现的梦。再说当年的那个穷书生,早已被母亲派出的亲随乱棍打死,即便他不死,即便我真的嫁了他,现在想想,怕是也不会过上什么太好的日子。”

一直在王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女站在一旁,此时低头闭了双目假寐,但不可抑制的,她还是出了冷汗,觉得背脊冷嗖嗖的发凉。

她不明白王妃忽然说起这些事情来是何目的,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这些事情是她不该听的,也是她不该知道的。不只是她,王府的其他人,甚至是王爷本人,也最好不要知道这些往事。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这句话本身就很令人毛骨悚然。她想起了那座荒废已久的鱼池,想起自己曾经在那里看到过的,那些偶尔浮出水面的鞋袜和头发,不可自制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知道么,”王妃仍旧悠悠然的说着话,像是完全忘却了房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她灵活且纤长的手指毫不停滞的在白绢上做着优雅的舞蹈,蝴蝶穿花般用针线勾勒着美好的线条。她的目光有些悠长,嘴角带上了笑意,“他死那天,正是我出嫁的前一天。”

王妃脸上的笑意愈加盎然了起来,“那晚我没有睡觉,为我上妆的人子夜时分就过来了,可是一直忙活到了天亮,妆也没有画完。”

婢女将双目闭的紧紧的,握在一起的手指开始泛出白色,她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

王妃忽然停下了叙述,有些专心的拿捏着针眼的距离,在心中盘算着什么样的勾织,才能让自己心中的画面最完美的呈现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王妃仍旧没有再次开口,只是专心致志的翻动着自己的皓腕。婢女以为之前的酷刑已经过去,偷偷的微睁了双目去瞧。

冬季特有的淡淡的阳光透过了厚重的窗户纸,在王妃的面颊上形成了光与暗的交织。她额前的碎发,随着屋内炭火燃烧吹出的暖风轻轻荡漾着,就像是正在应和着她本身拥有的优雅。眼角浅浅的细纹非但没有破坏掉她的美丽,反而愈加显现出一股魅惑来。成shu女人的韵味在她身上一览无余的体现着,不是风尘气,只是一味的优雅与华贵。

面对着这样的女人,年轻的婢女下意识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儿,不知是不是想要学习面前的那份美丽。

“十七遍。”就在婢女以为自己可以试着告罪,以说明自己方才睡着了,所以并没有听到王妃的胡言乱语时,王妃又突然开了口,“那天夜里直到天亮,操持婚礼的仆妇为我画了整整十七遍的妆。”

婢女愕然,正想要急忙重新闭眼装睡时,王妃带了笑意的目光却已经望了过来。婢女尴尬万分,不敢在装睡,只得低头。

“你知道为什么要画十七遍么?”王妃微笑着自问自答,“因为我一直在哭。她们帮我擦干了眼泪,将胭脂擦上。可是用不了多久,我的眼泪又会将胭脂弄花。所以,整整上了十七遍的妆。”

因为用力的缘故,婢女指尖上的白色愈加明显起来,她不知所措又惊恐万分的站在那里,一刻不停的祈祷着王妃的叙述快些停下来。

“你知道到得最后,我脸上的妆是怎样画好的么?”王妃向着那时的情形,笑容愈加美艳起来,“我娘亲派人来对我说,如果今日我不能笑着嫁给司马昱,就拿那个穷书生的尸体喂狗。”

话语里包容的冰寒与王妃温柔的话语形成了太强的对呗,引得婢女的身子猛地一颤。

“从那日我就学会了如何笑,如何在最想哭的时候笑,如何在最愤怒的笑的更灿烂。”王妃又重新摆弄起她的针线来,一针又一针,直到白绢上,一幅幽兰图略见雏形。

“从那时我就明白了,什么‘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上邪》里的话都只是一厢情愿罢了。说到底,这世上还是权势两字最为重要。司马昱他出身高贵,先天就拥有权力,所以才娶了我。可穷书生终究是穷书生,就算是学识再丰,最多也只能某人府上的清客,每日说说无用的清谈罢了。”

王妃自嘲的笑了笑,手底下的功夫不停,嘴上也仍旧幽幽的道:“虽说咱们是女子,但权力这东西,也是少不得的。就因为我有权,你没权,所以,我现在坐着絮絮叨叨,而你只能站着担惊受怕……”

“主子饶命”婢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浑身都开始了无法停止的战栗。

“怕什么,我又没说要杀你。”看着眼前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人影,王妃的双眸闪过一丝享受的味道,以及对这种感觉的贪婪。

婢女仍旧不敢抬头,如同受惊了的鹌鹑一样蜷缩在那里,可怜兮兮。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刺绣么?”王妃忽然问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婢女的身子一僵,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回答,也不知自己应该如何回答。

还好王妃并没有拖延的太久,而是自己说道:“因为刺绣就像布局,先在心里想好一个图案,然后再一点一点的付诸行动,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会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就像是这朵兰花,如果我不将其绣出,它到底是什么颜色,旁人又从何而知呢?”

“主子英明。”婢女下意识的开口奉承着,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颤抖。

王妃笑了笑,却没有让婢女平身。她兀自自言自语道:“福儿大了,虽然还不到嫁人的年纪,但定亲总是可以的。可若是送给功成名就的人,却未必能够达到锦上添花的效果。要嫁就嫁一个前程远大,但如今还没有名利双收者。”王妃思索着,“桓温这个人很有野心,也很有能力,听说他的儿子也是不错的。谢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谢玄那个小孩子,的确是讨人喜欢。谢尚此人如今已经做到了尚书仆射,而且不单单是文才,听说这几年有些小战事,也都是他出了些实用的主意,所以才赢得轻松。如今传言说要封谢尚为镇西将军,过些年若是真的北伐的话,他是一定会大出风头的人物。谢家、谢家……谢家还有在桓温那里当司马的谢奕,还有隐居在这里养名的谢安。其实别看咱们顶着个王府的帽子,可琅琊王氏实际上是看不上咱们的。不过是个轻闲王爷,又如何与王导的后人相提并论?

“若是与谢家联姻……”王妃沉吟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摇头笑道:“我却忘了,咱们要送这些士族一份儿大礼的,又何必再去舔着脸的讨好他们。嗯,还是桓温好,还是咱们的征西大将军有远见卓识。”

婢女当然不懂得王妃说的是什么,她仍旧跪在那里,两股战战,额上留下的冷汗,已经阴湿了眼前的地面。

“怕什么呢。”王妃温柔的说着,“我能对你说这些,自然是将你当成了我的心腹,你又在这里胆战心惊个什么劲儿?”

婢女猛地怔了怔,急忙磕头如捣蒜的道:“多谢主子提拔”

“别着急谢。”王妃掩嘴笑了笑,道:“先帮我做件事情。”

“请主子吩咐。”婢女捡回一条命来,正是心潮澎湃时候,并没有多想。

王妃又绣了两针,幽兰显出了大致的形态,娇柔中却带着一股幽谷中特有的寒气。

“听说王爷昨夜招了一个舞姬入房,帮我处理了她。”王妃极为温柔的说着。

……

……

“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比我还牛叉的人真的很多啊”

忙活了整整两天两夜,谢道韫终于从书堆里钻了出来。她挠了挠有些蓬乱的头发,仰头叹息了一声。

“阿姐,你到底在忙什么?”小谢玄不知从何处冒出头来,纳闷儿的看着谢道韫身后的书堆。他走上前去,随手拿起了一卷竹简翻了翻,又指着上面的文字问道:“还有啊阿姐,这都是那个国家的文字呀?看着跟咱们的极像的,可是仔细看起来,玄儿又看不懂了。”

“这个啊,这个叫简体字。”谢道韫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发酸的筋骨。

“哦……”谢玄挠了挠头,“那阿姐你总得告诉我上面些的大概是什么东西吧。”

谢道韫歪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十分认真的道:“是一个十分牛叉的人所写的十分牛叉的日记以及特别牛叉的教科书。”

谢玄听得头大,哭丧着脸摊手道:“阿姐,那你总的告诉我什么是牛叉。”

“牛叉就是……用来吃牛肉的刀叉,简称牛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俺的家乡在西贡

“其实老子早就在想,估计咱们的开山祖师最开始也是迫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的。”

胖子的双手上各拿了一个鸡腿儿,左右开弓的大嚼着,十分惬意的评说着他所知晓的当年往事。他的声音依然尖锐,彷如老鼠的爪子滑过木头一般。用这样的嗓音口口声声的说着“老子”、骂着娘,实在是有种不同他人的观感。

仍旧是那个破烂医馆,胖子仍旧以原来那个诡异的姿势坐在小胡凳上。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和油乎乎、厚墩墩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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