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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晋显风流-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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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不知道,因为她今日的错误,日后的史书已经变了一番模样,原本记录在《晋书。王凝之妻谢氏传》的句子自此消失,而又换在《晋书。谢玄传》中出现,如是写道:

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子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子,赠车骑将军。

——

自此事之后,谢道韫恍惚了好几日后才想明白,反正这句诗是从自家弟弟口中说出来的,这版权还是自家的嘛就算史书上的自己少了这句名言,但再不济也能混个“教幼弟有方”之类的吧。

闷闷的懒在被子里意yin着,谢道韫终究是苦叹一声,接受了这个现实。心想,只希望历史不要因为这句话而改变太多才是,自己可是要当米虫的。

抱着这样的心情,谢道韫从床上爬起、迷迷糊糊的净手、擦脸、刷牙,拖着疲惫的脚步出门,一把抱住刚好也站在自己门口伸懒腰的谢玄,很是语重心长的道:“弟弟以后姐姐就靠你养活了啊”

小谢玄眨眼挠头表示着自己的不解。

“表妹这是……做梦魇着了?”郗超的声音毫不意外的从身后传来。

“哦算是吧”谢道韫松开了谢玄,又用深情的目光看着他,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温柔的道:“听到没,我可指着你养活那”

小谢玄这回听明白了,很是男子汉的拍了拍胸脯,重重的点头道:“阿姐放心吧等玄儿长大了,一定会养活阿姐你一辈子的”小谢玄这模样,丝毫没有发现经过自己的这句许诺后,他后半生的幸福生活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看着谢道韫听过这句话后眉开眼笑的模样,郗超却是微微一惊,问道:“表妹这是怎么着?准备一辈子不嫁人了么?”

在旁人听来,让自家弟弟养一辈子,可不就是不嫁人的意思么。

谢道韫忽然想到自己的杀人手段,摊手道:“我这样子,谁敢娶?”

郗超微微沉默,却是正了神色,用很轻却很郑重的声音道:“表妹若是肯嫁,我便娶。”

谢道韫一怔,沉默。

不知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谢道韫凑到了郗超的鼻子底下,指着他的脑门道:“做梦魇着了吧才多大,就想这些东西,真不纯洁”说罢,谢道韫也不管郗超的反应,牵起谢玄的小手就向楼下跑去。

跑到了楼下,见郗超没有跟来,谢道韫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抱怨道:“现在这些小孩子啊,怎么越来越早熟玄儿啊,你在外面可千万别学你超表哥,说这种话啊”

谢玄眨了眨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拽着谢道韫的袖子晃了晃,道:“阿姐,其实玄儿觉得超表哥说的没什么不对啊要是阿姐你肯嫁玄儿,玄儿也想娶呀”

这句话说完,我们这位新时代“未若柳絮因风起”神童的脑门上,光荣的长出了一排红包。

直到饭桌上,在郗氏语重心长的解释了半天之后,谢玄才撅着小嘴委屈的道:“哦不能娶阿姐是吧玄儿又不知道,干嘛还打玄儿。”玄儿很是哀怨的揉着自己额头上的包包。

谢奕自顾自的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丝毫没有注意到女儿的眼神已经在他的身上杀了个七进七出。

郗氏也是止不住的微笑,只是时不时看向郗超和谢道韫的眼神有些微妙。郗超的脸淡淡的红着,却依旧恬静的用着早饭,眉目间似乎缠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未等谢道韫的脸色在谢奕的笑声中变得更黑,弄梅就已经敲门进来,躬身柔声道:“郎主、主母、三位小主子,外间的马车已经齐备了,随时可以出发。”

“知道了。”谢奕好不容易止了笑,对几个小辈道:“你们一会儿去两位叔父那里辞别,看看你们的两位叔父有没有什么要嘱咐的。”

谢道韫三人躬身而应。

——

出门时已是巳时,太阳高照着,让人的身上微暖。谢尚、谢安皆来相送,一番礼数下来,众人都登上了牛车,浩浩荡荡的就准备出发。

谢道韫看着这个熟悉的乌衣巷,看着曾经让她吟诵出“乌衣巷口夕阳斜”的朱雀桥,心中有一丝淡淡的愁绪。

同行的牛车共二十三辆,这还是减之又减的结果。车队刚行出南篱门,就见后头行来一人一骑,口中高呼着“无奕公稍带”,却是在追谢道韫一行人。

那人是护卫的打扮,翻身下马后,从怀中摸出一小卷帛书,躬身双手交到谢奕手中,说这是他家小郎君要赠给谢道韫的。

谢奕纳罕的询问他家小郎君姓甚名谁,那护卫却不肯说,径自行礼后便离去了。

谢奕将帛书交到谢道韫手中,谢道韫好奇的展开来看,却见其上用漂亮的行楷书着一首四言诗,名字便叫做“濛濛初雪时”。

——

(昨天夜间到今天白天,在影子手执苍蝇拍的努力下,大概一共打死了二十余只蚊子,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天知道哪来的这么多蚊子……)

未若柳絮因风起 第一章 开弓箭

第一章 开弓箭

正是暮春三月,晋陵太守府后院所栽植的花卉都在春风中慵懒的开着。

这是一片极大的演武场,每日清晨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从这里传出的操练声。谢府的下人以及府中的幕僚小吏也都知晓,在其中习武的,不单单是谢府的护院卫队,还有两位身份极高的人。

“府君也是,不论是江东士族,还是北方士族,从未听说过哪家子弟日夜习武的读书学玄才是士族正道,那些刀枪棍棒的玩意,就连咱们这样诗书传家的庶族都不屑一顾,谁知府君却纵容子弟沉迷于此道。”晋陵太守府前院的办公之处,一个刚来点卯的八品浊吏听到了风中传来的呼喝声,不由得摇着头叹息道。

他身旁另一名小吏闻言皱眉,低声道:“祖言兄慎言啊祖言兄你刚来府君府上当值,不知道这里的状况。这府上的玄儿小郎君和韫儿娘子之所以日夜习武,却也是有缘由的……”

不论骨子里如何,那“祖言兄”表面上却是个道学先生,听到这里,他眉毛一挑,毫不礼貌的打断了对方的话,道:“什么?女孩子家也要习武?”他怒笑着呵斥道:“真是荒唐真是荒唐难道王谢门庭出来的都是如此人物么?不外乎要称之为北怆了”

这句话一出口,四周的官吏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或皱眉或瞪眼的瞧着他。那名原来向他出言解释的小吏,也是被他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索性不再多言,向他抱了抱拳后,兀自处理手中的公文去了。

只有士族子弟经过品级评定后,才能担当太守、参军之类的清贵之职,而庶族出身的读书人即使学问再优,也只能做一个刀笔小吏,整日埋首案牍,是谓之浊吏也。

如今厅堂上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庶族出身的读书人,身份不一而足,但也是南人北人皆有。原本都是同僚,没有人会顾及这种东西,谁知今日这个新来的“祖言兄”却一口将此事点破,而且话锋直指的,就是王谢二族。

他们在太守府上工作的久了,早就知道此任太守的性子,虽然好饮酒,平日有些懒散,而且脾气稍大了些,但为人却是极慷慨的。不说别处,就是他们这些下属,或多或少都受过太守的接济。如今听得这位“祖言兄”如此出言贬低,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但都是同僚,也就没有胡乱辩驳破坏关系的道理。再者,那“祖言兄”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有几分恶心。所以,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他凉到了一边,假装无视。

那“祖言兄”见自己的话无人应答,还以为是众人心中皆如此所想,只是碍于太守的身份故而不敢多言罢了。一念至此,这位“祖言兄”更为自己的“高风亮节”“不媚权贵”而沾沾自喜,话语不停,反而越说越不堪起来。

“够了”终于有一名为宋清玉的小吏听不下去了,将手中羊毫一掷,长身而起道:“祖言兄既然有如此辩才,为何不当着太守大人的面一一数落清楚?何必在背后说人是非?”

这话中的嘲讽之意呼之欲出,那“祖言兄”听的哑口无言。

宋清玉冷笑一声,道:“众人皆知,太守大人之所以放任子弟习武,也是因为前些年的事情。四年前韫儿小娘子遭恶人所掳,辗转近半月才得以逃脱升天。”宋清玉冷峭的面容在提到“韫儿小娘子”几个字后,不由得变得柔和了些,他接着道:“韫儿小娘子曾经说过,若连自保都不能,又谈何北克蛮族,复我汉人江山这才习武以强身,砺身以明志一个小女子都能如此,祖言兄堂堂男儿,只会无用的清谈,只知在这里‘慷慨激昂’的胡说乱说,真真有男子气概啊”

那“祖言兄”哪里知晓其中典故,一时间不由得目瞪口呆起来,语无伦次的道:“那小郎君,毕竟是士族,不知诗礼……”

宋清玉见他磕磕巴巴的,竟是要贬低玄儿小郎君不知诗礼,更是摆袖一笑,道:“祖言兄可听过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这便是谢玄小郎君五岁时所做的若是谢玄小郎君不知诗礼,那我宋清玉真是连大字都不识了”

这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早已流传开来,众人皆知是谢家一个名叫谢玄的小郎君五岁之作,而这位“祖言兄”却根本就不知道,太守府上的小郎君便是姓谢名玄。

被辩的哑口无言,“祖言兄”涨红着脸,吱吱呜呜的说着没有含义的单音节。宋清玉微微冷哼了一声,将自己的书案略微收拾了一下,便言自己有事,向厅堂中的众人抱拳告辞了。

宋清玉并没有出府,他从侧门拐到了后院,听到不远处习武传来的呼喝之声,不由得微微一笑,加快了些许脚步。他的面容正应和了他的名字,本是带着玉的清冷的,但此时微笑起来,却像极了那君子如玉的古言,显出几分温润来。

拐过南墙,宋清玉就看到了一个这些年来他经常见到的场面。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紧身的素白色衣襟短打,将她那尚未发育的小身子包裹的起来。她的身子十分轻灵的游走在四名男子间,仿若蝴蝶穿花一般。只是这只蝴蝶却是有毒的,她多是穿梭在四名男子之间,很少出招,但只要一出招,必定会使得其中一人就此失去战力。她的面容很冷静,甚至有些清冷,十分干脆利落的侧身、出脚、斜拳,不过片刻之后,那围攻他的四名男子已经全部狼狈的坐倒在地,再无还手之力。

这几年来,宋清玉看着她从一对一还要落下乘,到如今一对四都可以简单的解决,一面赞叹一面微笑起来。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韫儿小娘子不过是十一岁的年纪,怎么瞧起来却和十三四岁的女孩儿一边高?难道是整日习武的缘故?

还没等宋清玉思考清楚这个问题,场上的谢道韫已经看到了他,笑着向他摆了摆手。

别看宋清玉已经在太守府上工作了四年,他如今却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罢了。他见谢道韫向自己既打招呼,却是面色微红的颔首,微笑着走了过去。

“清玉哥先等一会儿,我还没射箭那玄儿一会儿还要对练”谢道韫向耳后捋了捋因为出汗而微湿的头发,笑着对宋清玉道。

宋清玉自然是微笑着应下,只说自己不急。

确实没什么可急的,操练场上十分热闹,不论是这边的对打还是那边的引弓射箭,都要比外面街上的杂耍好看上许多。但宋清玉却没有去观察别人,他的目光只是跟着谢道韫罢了。

谢道韫从郗弓手中接过装着二十枝箭的箭筒,背到自己身后,又接过一张一石的弓,二话不说便开始连续的瞄准射击。

郗弓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他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谢道韫射箭,偶尔嘴中迸出一两个字来,也都是在指责谢道韫的姿势不够准确。

一石弓有多沉?距谢道韫估计,真正要将一石弓张满,最起码也要近百斤的力量。她从四年前开始向郗弓学习射箭,从最开始只能开弓射出两三箭,到现在可以不停顿的连射二十箭,中间经历了多少辛劳自是不必多说的。

十步外的宋清玉看着谢道韫那娇小的身子,却十分固执的一箭又一箭的射出去,开始隐隐觉得有些心疼。这时,他却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下意识的望去,只见郗弓冷冰冰的看了自己一眼。与那毫无感情的眸子一对视,宋清玉便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他不由得在想,向这么一个冰冷的人学射箭,韫儿小娘子平时是如何向他请教的?

二十箭射完,谢道韫松开了紧咬着下唇的牙齿,感受到自己的右臂正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靶子摇了摇头。

一箭脱靶,余下的十九之箭里,有一半以上的数目都在靶心附近,甚至还有三支箭正中靶心,这样的结果足以令同她一起操练的护卫们汗颜,可是谢道韫却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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