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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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万三千六百有奇’——而海峡对岸的战马数量,竟然就有大宋全国总数的五分之一。
战马不比普通马匹,从体格到性情都要经过严格筛选,个矮的不能要,瘦弱的不能要,胆小的不能要,暴躁的也不能要。一群从大宋马监出栏的马匹,经过挑拣后,也只有六分之一能成为骑兵的坐骑,剩下的虽然仍算是军马,但也只能充做邮传马递。就像蔡确上给神宗皇帝奏章里说的那样,‘河南、北十二监,起熙宁二年至五年,岁出马一千六百四十匹,可给骑兵者二百六十四,馀仅足配邮传。’
真正上好的能大批供给战马的养马地,一在东北、一在西北。即所谓蓟北之野和甘凉河套。必得要高寒之地,有长山大谷。有美草,有甘泉,有旷地,才能成批成群的蓄养出好马。汉唐皆是拥有了这两片土地,才能组建起大规模地骑兵部队。但大宋立国后,这两块地方,一个早已被契丹人夺取。而另一个,则在党项人手中——虽然开国之初。河套之地还属于大宋,尚能获取大量战马,但等到西夏建国,马源也就断了。虽然每一代皇帝都鼓励全国各地养马,但成果聊聊。
关西、河北、河东,都有马监,但出栏数量却少得可怜:同州沙苑监。牧场九千余顷,岁耗四十万贯,但养马只有六千多,岁出栏最低时竟只有四十余匹——若非马政如此不堪,王安石也不会搞什么保马法;福建沿海也可以养马,泉州、福州、兴化军的外岛上,有十一个牧场(注1)——东海最早的军马就来自于此——但这些马被称为洲屿马,‘不堪具装’。只能做驿马;在华南,两广出马,同时大宋也同西南夷和大理国交易马匹,但这些马匹‘驽骀下乘’,肩高能达到四尺二寸这个大宋战马最低标准的,百中仅有一二。被称为羁縻马——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知道,宋廷购买这些马匹,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为了收买人心,羁縻西南夷;至于从青唐番买来的高原马,从青藏高原下来后容易生病,也不适合平原作战!
当此时,一匹民用马价值大约八九贯,顶死不过十五贯,但一匹‘马及官格尺者,不下四五十缗’。也就是要四五十贯才能买到一匹最低标准的战马。而肩高超过四尺六寸的上等战马,更是高达百贯。
据赵瑜所知。无论金人还是辽人,衡量战马地标准比宋人尤要高上许多。就算是乘用马——所谓的一人双马、一人三马,其中真正用来上阵厮杀地一般也只有一匹,而其他则是用来在平常骑乘,以节省上阵战马的体力——基本都能达到宋人战马的标准,毕竟那些乘用马,许多时候也会被人骑着去打草谷、去抢劫,习惯了厮杀和血腥。而那些上阵战马,则更是都能达到宋人所定的上品标准。
三万八千匹战马,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上等战马……赵瑜突然觉得喉咙很干,心跳得很快。看看周围,将领们都跟他是一样的反应。
“大王!”朱聪踏前一步,鼻子里喷着粗气,大叫道:“这三万八千匹战马决不能放过!有了马,东海可就不光是纵横海上了!”
“是啊!一定不能放过!”将领们齐声说道。
卢克忠又道:“大王,完颜娄室在败亡前已让其子活女逃离。若是对岸收到了战败的消息,定然会立刻逃归辽阳。时不我待,还请大王当机立断!”
赵瑜闻言,眉头一皱。海峡水道中现有十余艘车船轮番巡视,多一点的人渡海,就会立刻被发现,但若是单人夜渡,却有很大几率逃过去。若是因此让递到嘴边地肥肉逃掉,那他今年这一整年肯定是睡不好觉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决不能凭一个降人的几句话就定下。他瞥眼看了看卢克忠,此人值不值得信任还未有定论,而大挼热说幕埃欠袼档氖钦铰恚不剐枞啡稀
抬眼战场,几千名降人、俘虏都老老实实的坐着,但若是没有大军镇住,定然会做起反来,如果要出兵对岸,在长生岛却仍要保留一部分兵力。略一沉吟,赵瑜心下有了决断:“野战二营、水兵营继续打扫战场,神机营,即刻随我回城。”
回到城中,已近未时。
安排了神机营去用餐,顺便又遣了运军队回城的大车,再给仍留在战场上的士兵和俘虏送去干粮。赵瑜便召集一众军官直奔军议堂——那里有整个辽东地区的地图和沙盘。
卢克忠和大挼热鼋到攵=C且黄穑г诰樘弥醒氲卮笞辣撸笞郎希诜抛帕啥胶拥厥频纳撑獭I撑桃粤裳粑サ悖裂悸探诘谋V荩现亮啥氲旱乃罩荩髦烈咽糁芯┑赖慕踔荩珊#ㄗ2),方圆几百里的山脉、河川、城塞、村庄、军营、道路都一一出现在这面长宽一丈地沙盘上。
卢克忠是南部都统麾下的支度判官。大捠峭┝羰厥拢饺硕际峭彻哿啥值墓僭保槐戎还艽囊筛甙撕鸵神窭铮嵌粤啥谑滤愕蒙狭巳糁福杂谡饷嫔撑蹋┒继舨怀黾父龃砝础
‘想不到东海密探之能一至如斯!’卢克忠忍不住一阵的颤抖。对于东海情报搜集能力,他和大挾即笪濉>退闶詹卦诹裳舳纪掣诘牡赝迹裁挥姓獍憔浮
“好了。别浪费时间!”赵瑜拍了拍手,示意陆贾和黄洋,“开始吧!”
陆贾拱手一揖,他和黄洋都是在城门口恭迎大军凯旋的时候,被赵瑜直接拉过来地,到了堂中,方才知道究竟是为了何时。操着契丹话。陆贾和黄洋与大挼热硕蕴钙鹄矗浠蚧寡事酥壹妇洌咚底疟吣米鸥魃∑煸诨评实氐纳撑躺媳晔咀拧
大约花了近两刻钟,把对岸军情一一问清,标示完毕,陆贾拿起小棍指着长生岛对岸地一溜绿色小旗,解说起来:“……为了制作木筏,且方便渡海。完颜娄室沿着海岸布置有六个营地,他所率地大军本就分部驻扎在这几个营地中。但其渡海后,几个营地中多剩下民伕,只有百多名守军。不过,在南信口和北信口两处大营中,却仍各安排了一个女真千人队。以作守御。”
“那战马呢?”
“都放牧在北信口附近,复州河北岸,从复州到宁州地草甸上。”陆贾指着陆上最接近于长生岛的两处地点,“南信口对岸是片山地,没有放牧地地点。”
众人看去,北信口处,一条河流蜿蜒曲折注入海峡,已经被废弃的复州州治所在的永宁县城就坐落在河边。河道两岸尽是平地,不像南信口处,不论对岸和岛上。都是凸起地山丘。
赵瑜低头看着沙盘。微微颔首,问道:“如果我想把放牧在这里的战马都夺下。你有什么好提议?”
陆贾当即道:“很简单,把去路拦住就行了。”
赵瑜抬头看了看一脸自信的陆贾,又在沙盘上打量了几眼,问道:“宁州?”
“大王英明!”陆贾拱了拱手,拿着棍子整片沙盘上画着圈:“辽东半岛三面环海。半岛中央是山脉,从辽阳附近的千朵莲花山,到辰州东面的步雾山(注3),再到苏州东北的小山,是连绵近千里的山林。只有靠着海的两岸方有平地。所以辽东半岛上地道路和城镇都是沿着海修来的。如东南侧,对着北洋的镇海、穆州,再如西北侧,辽海边的复州、宁州和辰州,都是夹在大海和山林之间。所以从辽阳到复州就只有一条道路,只要守住这条路,马也好,人也好,都别想过得去。”
小棍移到复州城之北,大约七十里的宁州新安县(今瓦房店市永宁镇附近)的位置,陆贾继续道:“新安县南面一片近百里地平原草甸,金人的战马就放牧在这里。而新安县北,就是山脉,这山一直延伸到海边,中无他途,只有一条适合行军的山谷。而这一段官道便是在山谷中穿行。”
朱聪沉声道:“所以说只要派兵封住官道所在的山谷,就能把金人战马都留下来。”
“没错!”陆贾点头,语气变得激昂:“金人放牧的地点,看似面积广大,其实是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的死地。只要封锁住去路,他们无处可逃!”
注1:福州四牧:曰水峭、龙胡、沥畸、海澶。泉州二牧:曰浯州、列屿。兴化军二牧:曰东越、侯屿。
注2:在辽国,辽东湾被称为辽海。
注3:千朵莲花山即是现今地处鞍山的千山,而步雾山现在则名为步云山,为辽南第一峰。
第二十四章 突遇(上)
宣和元年四月十五,壬辰。
三更时分。
今夜里浓云密布,星月不显。空气中湿热无风,煞是憋闷。
完颜活女不禁想跪下来感谢这好天气,没有风就不会有浪,而无月无星的浓黯中,他浮在海面上,也不虞被东海巡船发觉。
回过身来,他把搭在马背上的水袋取下。几口喝光袋里的残酒,顿时便觉得身子热了起来。脱下盔甲马靴,与角弓长刀一起,捆扎好放在马背上,只穿着小衣,完颜活女小心翼翼出了藏身的树林。牵着坐骑,拖着一张用细木树枝扎起的小筏子,向半里外的海滩走去。
这是南信口与北信口之间的一处海滩,与对岸的距离长达三里,并不是适合渡海的好地方。但他选择这个地方,也正因为距离够长。
当完颜活女奉父命逃离战场,便顺着大路直奔北信口而去,中途遇到逃散的奴工也不避让,还刻意砍死了几人。不过快到北信口时却趁左右无人,下了官道,悄悄的从山林中向这个他预先想定的渡海处绕过来。
躲着人声,完颜活女在山林中藏了半日,等至半夜,他才又悄悄的摸了出来。山林中的半天功夫,完颜活女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枯坐在阴湿的泥地上,一刻幻想着,父亲的绝地反击能出人意料地成功,说不定会亲自提着东海王的首级来寻他回去;下一刻却又清醒过来。跪在地上捂着嘴痛哭流涕,他的父亲已经不可能再回来!
一步步的走入冰冷的海水,燃烧在完颜活女心中的是满腔的仇恨。他幼年时常在混同江中戏水,水性并不差。上半身搭在筏子上,双脚一下一下地踢着水面,坐骑在后面游着,缰绳就绑在伐子上。
他抬头看着前方的黑暗。对岸就在不远处。
长生港中,几百支火炬熊熊燃烧。五艘车船停靠在栈桥边。神机营地士兵一个接一个踏上跳板走了上去。
每一个神机营的士兵,身后都背着个大小两尺多的双肩牛皮背包,背包下侧还引出两条皮带用来扣在腰间——这是赵瑜提供了后世行军背包的式样,让下面的人仿制出来的——背包都是鼓鼓囊囊,里面装着毛毡、换洗衣物以及多达七天的口粮,背包外侧还有一些小口袋,放着洗漱用品等杂物。饮水葫芦挂在背包左侧,右侧挂着个一尺长、铲面只有巴掌大地工兵铲。火枪就横放在背包之上,用绳扣牢牢绑定。除去火枪,这样的一套装备下来,每一套大约只需要十五贯,论成本并不算高,已经成了东海军陆军士兵的制式配备。
上船的士兵们现在都已是甲胄在身,子弹袋和刺刀挂在腰侧。替换用的燧石则直接揣在怀里。他们是第二批登陆的队伍,打头阵的一个都,早已在午后出发,这时应该快到宁州外海了。
码头上,赵瑜对神机营的三个主官谆谆嘱咐。以都指挥使朱正刚为首地三人俯首帖耳的躬身听训:“尔等此去陆上,必得小心谨慎。对岸的两千人绝不会如今日这般容易对付——他们可都是有着马的!是真正女真铁骑!”
三人齐声应道:“臣明白!”
虽然今日十里亭一战。东海军以五千破一万,看似战果辉煌,但赵瑜及下面的将领仍然保持着冷静,并没有给胜利冲昏头脑。他们打赢的仅是下了马地女真兵,而女真人出名的是骑兵,下了马后,战力十亭中怕是只剩了一亭,又被困死地,粮草断绝,且新败于长生城中。无论军心还是士气都降至最低点——对于这一点。赵瑜十分敬佩完颜娄室,身处如此绝境。想把士气鼓动起来出兵决战,没有足够的威望和领导力,根本是天方夜谭——打赢这样的敌人,虽不能说胜之不武,但也绝不值得自满。
赵瑜继续道:“你们一营人拦在他们回去的路上,虽有地利,但要记住,你们面对的可是群哀兵。再加上‘归师勿遏’的说法,你们肯定也听过。当看到神机营拦在归路上,他们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定是非同小可,绝非今日可比!”
“是!”
“到时如果真拦不住,那就放他们过去。人留不留无所谓,只要把马群截下来就够了。是拦是纵,到时候,你们可以自行决断。”
三人再一躬身:“臣等谨遵大王之命!”
“好了!”赵瑜一挥手,“不耽搁了,你们上船去罢,还望早传捷报!”
“大王放心,臣等必不负大王所托!”
三人叩拜之后,转身上船。轮桨打着水花,几艘车船缓缓离岸,依次向港外驶去。
当昨日午后,赵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