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妻要翻身-第1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生养它的故土,不想再跟他们往前行进了。
身上刚冒出些热汗,就立刻被强劲的寒风吹没了。连绵的冰川在她的眼中失去了初看时的圣洁壮丽,只剩下白茫茫的荒凉。阳光在冰雪的反射下刺得眼睛发痛流泪,身体越来越疲惫凝滞,一步踩下去似乎重重的,又似乎轻飘飘的。
“姐姐!”多吉一声惊呼,右臂一攥一提,将踩碎冰雪融坑的罗朱及时拉进怀中。旁边露出个二十多厘米深的坑洞,虽然算不上危险,却足能让人摔上好大一跤。
扑在多吉怀里,罗朱只觉深重的疲惫一层层涌上,她一点也不想动弹了,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
“多吉,我??????我好累??????”她倚靠着多吉,在羊绒薄毛面巾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那我们休息一会儿。”多吉看了看四周,半扶半搂着她到了一处稍微背风的地方,用靴子扫开积雪,把背上的包袱搁在地上,抱她坐在了包袱上,自己则蹲在她面前,撩开皮袍下摆,为她按摩僵硬的双腿。
“姐姐,你瞧,我们连走了四天,每天都是好天气。雪山神灵会保佑我们顺利翻越喜马拉雅山,到达天竺的。”他一边按摩,一边和罗朱聊天,唯一露出来的一双棕色大眼灿烂明媚,弯弯的,好像两个月牙,流淌着灵慧俏皮的笑意和丝丝心疼。
“嗯。”罗朱点头,身体很累,心却不累。离阿里、离古格越远,灵魂似乎就越来越安宁。没有了那种不时冒出的屈辱憋闷的犯贱感,也没有了那种茫然无措的惶恐慌乱,盘亘在心底的那道留恋不舍化成了一缕伤感,这伤感,她能承受。
多吉捏完她的双腿,从袍囊里摸出一个木盒,柔声笑道:“姐姐,我再为你补补油脂。”
罗朱顺从地解开裹头脸的羊绒面巾,露出一张油乎乎的赭红脸蛋。她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脸。不多时,粗砺的手指带着滑润油腻的膏脂涂抹上了她的脸。多吉给她涂的是渗了药物的赭红色犁牛油,能有效防止雪山上强风和寒冷的侵害。犁牛油中没有药味,只有淡淡的油脂腥膻味。她的手和脚也涂了这种炼制过的油脂,保护她的皮肤不会被冻伤冻裂。
粗砺的指腹将油脂一层层抹散,犹如在抹拭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石,她能轻易地从游走的指尖上感受到那种源自内心的温柔呵疼。
多吉是喜欢她的,她不信这份喜欢可以天长地久,但她深信他这时的喜欢是真诚而毫不虚假的。而她,也因他的这份喜欢有了心动的感觉,做下了成为他的妻子,试着慢慢接受他的决定。
面巾重新覆上了脸颊,她张开眼睛,对那双清澈纯净的棕色大眼眨了眨,双手自然而然地揽上多吉裹得厚实的脖子。
“谢谢。”她轻声道。那天,她是在多吉激烈的撞击和热吻中苏醒过来的,来不及多想任何东西,身体就陷入了多吉制造的一波波酥麻快意浪潮中。而那次欢爱过後,她的身体奇异地没有疲乏虚软感,反倒吃了大补丸似的神清气爽。
多吉说,这是因为她体内的七万二千条脉道被拓展了,魔鬼法王又灌注了不少源灵给她的脉轮,源灵能导引她的灵息自行流转,驱除体内的疲惫、沈屙。
太玄幻了,不懂。她只懂现在的身体似乎越来越结实经用了。以目前为例,她在海拔四五千米的高山上连续跋涉了几个小时,竟然没出现一点高原反应。身体走累了,好好休息半个多小时,便能恢复七八分。好吧,看在这种卓越的效果上,她就不怨恨魔鬼法王对她身体的擅自改造了。身体再敏感,只要小心注意着不要被男人揉捏抚摸,强吻强插,也就不会淫荡地发浪发骚。
“我们是夫妻,不用说谢谢。”多吉有些不满地隔着面巾捏了捏罗朱的脸蛋,把她裹在头上的羊绒套子往下拉拉,只露出窄窄的一条缝,颇懊恼道,“姐姐,我还是准备得不够充分,没带上用茶水晶磨成的眼罩。你的眼睛注意别张太大,也别去看雪,不然会得眼疾,看不清东西的。”
唉,再好的深色水晶眼罩也比不上高级墨镜啊。罗朱心里惋惜叹气,她上千块钱的墨镜还遗留在纳木阿村中那间独属她的土胚房里,不知道扎西阿妈他们逃出来後会不会妥善保管好她的登山包?要是??????失踪的扎西朗措回村了,怀孕的格桑卓玛回村了,应该??????应该会把她留下的东西保管得好好的吧?唉,希望有一天她还能领回她的东西,存下些二十一世纪现代生活的念想。
“我会注意的。”她注视着多吉明亮有神有的棕色大眼,又暗自叹了口气。瞧人家的眼睛是多麽的天赋异禀,黑夜能视物,雪地能睁大,夜盲症、雪盲症统统都不会得。人比人,气死人,这句俗话是很有道理的。
☆、(13鲜币)第二百七一章 我喜欢背著你翻山
即使只露出小小一缝,多吉也清楚瞧见了罗朱眼中的欣羡。他伸手将她扯进怀里,脑袋和她的脑袋隔着厚实的羊绒头套不住厮磨,略显沈闷的笑声充满了欢愉。
“姐姐不用羡慕我,我之所以会有这麽好的眼睛,除了天生外,还因为身体里有许多怪异的虫子。姐姐要是喜欢,我可以分几条虫子给你,不过你会疼上好一阵子才能适应。”
“不用分我,我有你做眼睛就行了。”罗朱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谁会自找苦吃地在身体里放恶心巴拉的虫子。她又不是天天翻越雪山,天天在夜晚行路。
带着些憨然的笑声接连不断地从面巾後泄出,多吉抱着罗朱,两手在她身搓揉不停。喜欢,好喜欢,真的好喜欢怀里的女人,喜欢到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顶在头上怕晒了,喜欢到无视博巴人常见的共妻婚俗,无视阿妈铭刻进灵魂的守护念力,只想独占她,喜欢到都不知道该怎样对待了。
在地牢里初见,明明只是因为一时的好奇,想要从王和烈队正手中夺走她,想当着他们的面炫耀过後再将她撕成碎片,给高傲冷酷的王和忠诚愚蠢的烈队正一个难忘经历的。为什麽最後却比谁都沈沦得快,比谁都沈沦得深?仿佛身边没了这个女人,灵魂就不再完整,生命就毫无意义。
姐姐,都怪你。你要是没让银猊、王和烈队正对你生出兴趣,要是没在我面前展露出不死不休的坚韧精神,要是没将我当做弟弟般倾情关爱,要是没对我说不离不弃地共同生活,要是没长这麽一具丰嫩柔美的身体,我也就不会如此地喜欢你,不会想着霸占你身体的每个地方,也不会想要侵蚀你的灵魂。
姐姐,你最好快些喜欢上我,否则当我容忍的极限崩溃後,我可能会喝光你的血,吃光你的肉,让可爱的虫子吞噬你的五脏六腑,封禁你的灵魂。我会夜夜寝睡你的皮,把你的长发编成束腰的袍带,把你的头骨制成乞讨的嘎布拉碗,把你剩下的骨头打磨成一颗颗念珠,一件件法器。我将你的血肉融进我的骨血,将你的骨骸肌皮穿戴在身上,我和你永远不离不弃,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多?????多吉,抱??????太紧了,松开些。”隔着厚重的两层皮袍,罗朱只觉多吉的手臂越箍越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骨头也隐隐作痛。还有一股莫名的阴寒腥气萦绕身周,穿透厚密的衣袍,冷得她汗毛倒竖。
多吉一惊,恍惚入魔的神智瞬间清醒。他慌忙松开手臂道歉:“对不起,姐姐,我想事情入了神。”
“想什麽事情?”罗朱动了动被箍痛的身体,随意问道。
“当然是和最喜欢的姐姐不离不弃,一起生活的事情。”多吉笑眼弯弯,眸子里一扫刚才的灼狂阴毒,潋滟如春日湖水,灿烂似夏日阳光,“姐姐,起来吧,我们该继续爬山了。”
博巴男人在感情上坦率直白,不讲究含蓄之美,但凡喜欢了,有兴趣了,那就是明明白白地告知。扎西朗措、禽兽王、凶兽、魔鬼法王都是如此,而多吉更是当中之最,几乎随时都把“喜欢”挂在嘴边,活像要将她催眠似的。因此罗朱也没有进一步追问他到底想了哪些不离不弃,一起生活的具体事情,只当他在未雨绸缪地琢磨以後在国外的流亡生活。
“嗯”她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扶着多吉的手臂从包袱上站起身,理了理皮袍,才迈出一步,腿脚突然一软,跪跌在了地上,双腿不住地轻颤。
“姐姐!”多吉惊呼一声,连忙抱起她,拍打着她的双腿,“你怎麽了?”
“看来时间没休息够,腿脚疲累得有点不受控制。”罗朱懊恼地捶了下大腿,苦笑道。
多吉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又向看起来近在咫尺,实则还很遥远的山口眺望了一会儿。突然将罗朱放在地上,转身打开大包袱,把里面的帐篷、铜管、锅等许多东西全拿了出来,只留下吃食和两三件衣裤以及两张毛毡。他拿短刀将帐篷褐料割成一条一条的,连成几根长长的结实的绳子。脱下身上的光板皮袍铺在地上,在边缘扎了几个眼洞,穿上褐料绳子打结,再将两张毛毡平放在皮袍上,又用牛皮包袱把吃食、衣裤和一些必要的东西额外裹成一个略长的小包囊,斜挂在前胸。
“姐姐,我背你爬山。”他拎着铺了毛毡的皮袍裹在罗朱身上,微笑道。
“不??????不行!”罗朱一怔,看着只着了薄薄夹衣裤的多吉,使劲摇头拒绝。吉乌寺那次夜间背人毕竟只是在个一千多米的小山中,现在可是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雪山上,要背人攀援谈何容易?“多吉,我只要再休息几柱香工夫就可以恢复大半体力了。”
“姐姐,我们没时间休息那麽久。要是不能在中午翻过山口,就会遇上能把人吹到半空的飓风。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摔跤的。”多吉的眼中充满了凝重,语调也十分严肃。
罗朱虚眯眼睛,望望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揉揉发软的腿,最後沈默地点点头。多吉翻越了数次喜马拉雅山脉,他说的话一定不会错的。雪山的气候本来就是复杂多变,令人防不胜防。她无言地任由多吉像背货物般将她驮到背上,用皮袍把她兜得严严实实,牢牢捆扎在单薄的後背上。
“多吉,对不起,是我太没用,拖累了你。”趴贴在多吉背上,她心里泛出强烈的愧疚。
“姐姐,你是我的妻子,我喜欢背着你翻山。”多吉呵呵一笑,拾起地上的一根铜管当拐棍拄着,一步步地向上攀援。
刺骨的寒风凛冽吹刮,罗朱被兜在皮袍和毛毡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多吉背着她,步子矫健稳当,速度也快,那些掩埋在冰雪下的融坑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轻易就避过了它们设下的陷阱,也只有长年累月生活在恶劣环境中的博巴人才具有这种野兽般的危险直觉,才能和恶劣的大自然一较高下。
太阳一点点升到正空,他们离山口越来越近,雾气逐渐弥漫,变得浓厚,天上飘起了薄雪。积雪随着山体的增高一层层加厚,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微响。多吉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从面巾里传出粗重的喘息。
“多吉,放我下来,我休息够了。”她第十一次提出了请求。
“不??????现在已经是正午了,谁也不知道飓风什麽时候会出现,我们必须马上翻过山口下山。”说了一长串话,多吉连续喘息好几口气後才又安慰笑道,“姐姐,我能行的,以後的路程就都让我背着你吧。”他做了个深呼吸,鼓足力气,加快了步伐。
眼睛又酸又涨,里面有热烫的液体滚涌。罗朱在面巾後抿紧了唇,内心是说不出的复杂。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中日联拍的纪录片,一个叫吉格的珞巴族男人历经数天,翻越近5千米的喜马拉雅山,为他的女人背回一台洗衣机。看了片子的女人们都说“幸福,就是你的男人肯翻越喜马拉雅山,为你背回一台海尔洗衣机”。
现在,她的男人不是为她背回一台海尔洗衣机,而是背着她翻越喜马拉雅山,她成了他背上的负重。幸福吗?似乎??????有一点,更多的还是想哭。带着手套的双手紧紧攀着多吉瘦削的肩膀,憋了许久的热烫液体终於静静地滑出眼眶,浸润了紧贴面颊的羊绒面巾。
多吉,不是稚嫩的孩童,也不是纤弱的少年,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博巴男人,是她能够依靠的丈夫。
☆、(15鲜币)第二百七二章 遭遇暴风雪(一)
当多吉气喘如牛,背着罗朱登上最顶端的山垭口时,浓厚的雾气奇迹般地消失了,耀眼的阳光在雪山顶上反射出片片瑰丽刺目的光亮。不过头顶仍有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被阳光一照,幻化出七彩的梦幻光芒,煞是美丽。雪风呜呜呼啸,强劲寒冷了许多,但这并不是飓风。
山垭口有一块从雄浑陡峭的山体里突兀冒出的巨石,巨石顶部积着一层厚雪,四周围着几圈褪色破烂的五彩经幡,有一根系经幡的牛皮绳断裂了,在风中晃晃悠悠,这是以往的博巴人翻越垭口时留下的印记。
多吉上前两步,直挺挺地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