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妻要翻身-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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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迟早的事。
所有的希望,唯一的信念在这一瞬间全部崩裂坍塌,整个人沈入冰寒的黑暗中。
☆、(13鲜币)第八十八章 打的就是禽兽
赞布卓顿并未因罗朱的冒犯不敬而发怒,反倒就著她的猛推之势,侧身半躺床榻。他右手撑头,大大方方地展露著毫无一丝遮蔽的强健身躯。健康的古铜色肌肤光滑均匀,累累肌肉起伏流畅、贲张有致,蓄势著极为强大可怕的力量。
棕黑微卷长发凌乱不羁地披散肩头,镶蓝宝石的精美银骷髅发饰在发间闪烁著幽冷神秘的光泽,隐隐透出一股腥厉无情。丰润的赭红唇瓣弯出浅浅的弧度,鹰眸里闪烁著似笑非笑的冰冷锐光。刚毅下巴正中的那道凹弧折射出迷人的冷峻,微青的胡渣则为这份冷峻添了几分慵懒颓废。这样的古格王如狮子般高贵,秃鹫般威严;如雪豹般优雅,野狼般残忍。
他的目光在罗朱伤痕遍布而又污浊斑斑的赤裸躯体上慢慢游走,像是在欣赏一幅绝美的风景画,流连而回味。当目光落在她红肿破损的唇瓣上时,不由啧啧有声地咂咂嘴,伸出左手撩起散在她前胸的发辫,道:“乖猪,你的伺候让我很满意,我会信守承诺放了那个獒奴的。”浑厚的低笑声中带著情欲释放过後的性感暗哑,却魅惑不了罗朱的心智。
你的伺候?!
呵呵,多麽……多麽讽刺的四个字!她晕过去了,身体就被他拿来任意使用,这种让禽兽满意的被动伺候她一辈子也不想有!呵呵,人生苦短,匆匆百年。她的一辈子更短更匆匆,只有二十年!二十年!
小腹里又是一股剧烈的绞痛,痛得好似肚肠断裂了一般。几大股热黏血崩似的从体内涌出,依旧夹杂著细小的暗红黏膜,也彻底断了她最後一丝生念。
在禽兽王巡视的目光中,她虽然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却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情感来维持女性的羞耻。除去涌出的热黏,身体感受不到任何温度,那些扎人的、尖锐的、灼热的疼痛在彻骨的冰寒中逐渐变得麻木。
唇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罗朱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禽兽王,平平道:“王真的会信守承诺放了卓玛?”
赞布卓顿右眉斜斜一挑,唇角勾出邪肆而又有些冷漠的笑:“当然。”
“无论中途发生什麽变故,什麽情况,王都会信守承诺放格桑卓玛回纳木阿村?”她的脸上没有因赞布卓顿的回答而浮起喜悦,仍是面无表情,声音平平地问道。
“乖猪都已经赔上了一身嫩肉,我身为古格之王,又怎麽会对你失信?”他卷著她的细辫子,大手覆上她高耸淤红的胸乳肆意捏揉起来,口里颇为遗憾地叹息著,“不过是稍微用力了些,怎麽就变成了这副难看模样?”
她岂止是赔上了一身嫩肉,还赔上了一条命!
冷汗顺著额际滚滚流下,罗朱强忍著胸上的疼痛,低声求道:“王……王能马上派人送格桑卓玛回去吗?”
赞布卓顿手上的动作忽地停住,深深看了她片刻,突然朝门帘处扬声下令:“派人将那个叫格桑卓玛的獒奴送回纳木阿村。中途不得出现任何差错,否则提头来见。”
“是,王。”
门帘外的侍卫沈声应道,继而静寂无声。
他回眸看向罗朱,唇角的笑染上森寒的腥厉,“猪猡,你是第一个有胆子质疑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承诺的活物。难不成是仗著将我伺候满意了,就恃宠而骄地放肆起来?”手指钳住她圆巧的下巴,鹰眸微眯,阴鸷道,“记住,所有胆敢挑衅我穆赤·赞布卓顿的东西,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话语微微一顿,唇缝间溢出最後一字,“死。”淡淡的字音潜藏了无边无际的冷酷。
又是威胁麽?对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来说,死亡的威胁还能有多大用处?沦为奴隶的一个多月来,为了能活下去,为了能活著逃出去,她活得战战兢兢,活得卑微低贱,活得人不如狗。一场晕厥的伺候,就让她所有的忍辱偷生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而那头可恨的禽兽,竟还在她面前用死来威胁她!
一股热黏从下体再度涌出,视野突然出现了微微灼热酸胀的模糊,灵魂深处的某根弦“咯!”一声断了。
她猛地摆头甩开钳住下巴的大手,同时抡起手臂,快如闪电地照准那张凑近的古铜面庞一巴掌扇过去。
“啪──”
一声悦耳火辣的脆响,白嫩柔绵的小手从赞布卓顿的左颊飞速掠过,浅浅的红印在古铜色的面皮上依稀可见。
这记耳光打得太突然,太匪夷所思,太惊悚人心。
赞布卓顿捂住左颊,怎麽也没料到眼前这个如同小老鼠般无害懦弱、胆小怕死的女奴在听到他的威胁後,不但没有骇恐得发抖讨好,反而抡圆手臂狠狠打了他一耳光。这是他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被打耳光。打他的,还是个被视作玩物的低贱奴隶!极度的震惊与错愕竟让他有了瞬间的失神,左颊不是很痛,肌肤上却逐渐腾起火辣辣的烈焰,滔天的怒潮在胸腔汹涌澎湃,拍击出一声声撕裂所有的狂啸。
“你!敢!打!我!”
他摩挲著浅浅的红印,咬牙切齿地寒声道。鹰眸深暗阴戾得吓人,杀气瞬间充盈暗褐瞳仁,黑色腥厉的煞气在里面疯狂奔蹿,叫嚣著毁灭所有。
“打的就是禽兽!”
罗朱半点也不示弱地怒吼回去。肉乎乎软嫩嫩的身体在这一刻动如脱兔,出其不意地跳压到赞布卓顿身上,提起拳头闷头闷脑地打了下去,再次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滚!”
赞布卓顿乍闻辱骂,又冷不丁挨了两拳,更是怒极攻心,伸手便将缠在身上的东西抓起甩到床榻下面,厉声喝道。
“我和你拼了!”
罗朱声嘶竭力地尖叫一声。蜷跌在地毯上的身体刹那又弹蹦起来,犹如受伤发狂的小豹子般冲上床榻,“嗷呜”一声一口咬在赞布卓顿的大腿上。
赞布卓顿吃痛就要抬脚踹人,却在看到女奴瞬间奔涌的泪水和流溢血丝的牙齿时迟疑了。
他的迟疑就是罗朱的机会。几乎是毫不停滞的,她将以前打架用过的抓掐拧扭等泼辣招式全部使了出来。
“禽兽!尼玛的就是头禽兽!我一个人背井离乡,活著容易吗?为了活命,不管再害怕再痛苦再难过,我都不敢叫不敢喊不敢大声哭。我捡吃剩的骨头,掺糠发硬的糌粑,和獒犬吃一个盆子,睡一个房间。我扔了尊严,由著你们这群禽兽三天两头的恐吓折磨,卑贱得比畜牲还不如。只要能活下去,这些我全都能忍!可尼玛的就是头禽兽!禽兽!”
她悲愤地嘶嗥著,近乎疯狂地在赞布卓顿身上撕咬抓扯、拳打脚踢,长久憋压在灵魂深处的愤懑悲怨在临死的前一刻全面爆发。
“为什麽强暴我?为什麽强暴我?你是高高在上的古格王,我是低到尘埃的奴隶,我哪儿碍著你了?你要把我强暴死!你说!你说啊!”
罗朱咆哮一句就狠咬一口;抓拧一把就咆哮一句,整张小脸被四下横流的泪水和鼻涕糊成一片。脸颊和唇瓣白得发青,透著死亡的颓败。晶莹的泪光里,一双大大的眼睛赤红一片,愤怒绝决和悲凉绝望在里面交织成网。网的背後失去了强烈的生存渴望,一层层地溢散出死亡的空洞麻木。
他在此时看到了曾经一直想看的空洞和麻木,胸口却比看到她吓晕过去还要闷堵得多,这股子闷堵甚至将他亟欲喷发的怒焰给生生压住。
☆、(15鲜币)第八十九章 关进地牢
摊上一对相爱相杀,永远不会将关注重心落在子女身上的父母,罗朱这辈子便注定了本性凉薄。缺乏爱的她希冀爱,会被他人付出的关爱所感动,然而她最爱的人却只有自己。
她最渴望的是找个好男人嫁了,平平淡淡地活一辈子,最恐惧的是死亡。只要能活著,她可以对禽兽三拜九叩,可以和獒犬同吃同睡,可以忍受加诸身上的各种折磨,连最重要的尊严和最宝贵的贞操也能舍去。可是,这唯一的念想却被一场恐怖的强暴狠狠粉碎,死亡早已残忍降临。如今的她一无所有,再无所惧,又怎麽甘心忍气吞声地憋屈死去?
“禽兽!呜呜……禽兽!”
她十指成爪,在赞布卓顿宽厚的胸肌上狠狠抓挠出道道血痕。红通通的双眼燃烧著玉石俱焚的愤怒火焰,一汪又一汪晶莹的绝望泪水不断地从红色怒焰中喷涌,竟使这双大眼迸发出惊心动魄的奇异光彩。
赞布卓顿的神情好似万年寒冰,冷酷到了极点。寒冰之下翻腾的暗黑腥戾杀气犹如嗜血的残狞怒蛟,疯狂地冲击著禁锢它的寒冰。只一个伸手,就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在胸膛上抓挠的白嫩爪子。手臂抬起翻转,瞬间便将缠在身上放肆的东西压在身下。
“我没有强暴你。”他直视她近乎疯狂的小脸,冷声道,“你还活得好好的。”胸口的闷堵晦滞沈重,带著一丝莫名的酸痛。也正是这一丝酸痛,像铁链一样牵制了膨胀得几欲爆裂的愤怒杀意。
手腕被反拧得快要断掉,沈重的躯体压得罗朱差点窒息。她咬牙忍受著加在身上的痛苦折磨,毫无半点瑟缩惧骇地朝那张冷酷森残的怒颜嘶声哭吼:“骗鬼!你没强暴我,我怎麽会流血?下身怎麽会痛?小腹怎麽会痛?”
“我没有强暴你。”
赞布卓顿第二次重复道,僵冷沈暗的声音里有著明显的压抑和忍耐,幽暗冷厉的眸光骤然淬上了腥毒,一点点腐蚀著鹰眸表面的厚厚冰层。
她怔了怔,突地大声怪笑起来,笑声悲绝而凄厉。一串串泪水好似断线的珍珠,争先恐後地从通红的眼眶中溢出。
赞布卓顿沈默地看著她,眸光中的腥毒愈来愈浓,杀意也愈来愈尖锐,丰润的唇抿成一条笔直凌厉的线。
“没强暴我?你没强暴我?”她怪笑著反问,猛地睁大眼睛,厉声咆哮,“没强暴我,尼玛的那条禽兽根为毛会沾满──”
一片阴影挟著割皮刮骨的强劲厉风当头砸下,生生切断了她的咆哮。她还来不及闭紧眼睛,阴影已急速转向,从头的左侧堪堪擦过。紧接著便是一记沈闷巨响,身体忽地往下一沈,厚重的床榻在劈里啪啦中瞬间垮塌成废墟,整个寝宫被震得颤了三颤。
左耳火辣辣的痛,当黏黏的热液流出後,依稀还能感受到震颤的余韵。脸上散落著数根被厉风荡起,又被手掌悍猛斩断的细辫子。如果,这一掌端端正正地打在了她的面门上,此刻变成废墟的就不是床榻,而是她的头了。
最後一个“血”字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她直愣愣地看著赞布卓顿狰狞而扭曲的愤怒五官,身体和大脑被超乎寻常的恐怖力量深深震慑住了。
红通通泪盈盈的大眼与犀利阴鸷的暗褐鹰眸无声对望,谁也没有移开视线。一个呆滞震骇,一个杀意横流;一个空茫无措,一个竭力压抑。
“我、没、有、强、暴、你。”赞布卓顿单手撑在她的耳侧,一字一顿。闭了闭眼,缓缓又道出一句,“你来经血了。”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罗朱呆滞空白的眼神终於起了波澜。她困惑的转转眼珠,刚才……刚才禽兽王最後一句说什麽来著?为什麽她有听……没有懂?
“我……我好像没听懂最後一句。”她怯怯地蠕动唇瓣,诚实地呢喃道。
暗褐瞳眸表面的冰层终於被眸底深处的腥毒腐蚀出一条细细的裂缝,顿时,血腥的暗黑杀戾挣断酸痛凝成的铁链,厉啸著破冰而出。
“你来经血了!”赞布卓顿怒喝重复。鹰眸一眯,一道腥厉血光倏地闪过,抬身扬手,便将处在半困惑半懵懂中的罗朱甩了出去。
砰──
“哎啊──”
沈闷的落地声和尖利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罗朱凝滞僵化的大脑也因著这一摔得以重新运转。是了,下身痛的地方似乎只有外面,里面没有任何痛楚,小腹深处的冰寒绞痛其实……其实也熟悉得很。她急切地仰起头,不敢置信地朝已经从床榻废墟中披袍站起的赞布卓顿小心求证。
“王……王说的是……是真的,我……我只是来了经血?我……我不会死?!”颓败的青白面颊因激动浮出一层极浅的惊喜晕红,死亡的气息遽然消失了许多。
“王?”赞布卓顿嘴角森冷一勾,几步上前,抬脚把她踹得翻了个圈,“猪猡,现在又知道叫王了?你一口一个禽兽不是叫得挺欢的麽?继续叫啊?”他连连冷笑,将罗朱踢得翻了好几个圈,最後一脚踏上她的背脊,语气轻柔得让人不寒而栗,“谁说你不会死?你忘了我先前说的麽,所有胆敢羞辱挑衅王的东西,都是死路一条。”
一旦知晓了自己其实还没踏进棺材,灵魂深处对死亡的根深蒂固的恐惧又迅速卷土重生。活著,一定要活著!粉碎的信念转瞬重塑,变得比以前更强烈更坚定。她艰难地在赞布卓顿的脚下抬头扭看他,像博巴人一样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