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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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英宗听着动静快步行过来,一把搀着丁一,脸上尽是开怀的笑意,“好你个丁如晋啊!你是猪啊!一睡睡了足足十六个时辰!我还寻思着实在不行,让岳谦把你送回去京师好了。”
丁一拍打着英宗的手臂,尽在不言中。
哈铭在外面听着动静便溜进来,冲英宗行了礼,笑嘻嘻地对丁一说道:“如晋醒了就好,可把爷爷急了。还好伯颜帖木儿那边掳了个医生,爷爷差我去讨了来,给你看了,却说是没事,只是劳累睡着。可你一睡就快睡足两天,爷爷怕那医生是个庸医,头先才与我等合计着,怎么跟伯颜帖木儿讨个人情,让岳谦送你回京师去治病。”
他是个伶俐人,一溜嘴就把事情说得清楚,不单把英宗对丁一的看重和情谊点出来,也不显得做作,压根没提这中间英宗为了方便看顾丁一的情况,使袁彬把丁一搬到他帐篷里来睡,也没提英宗中间着急,还打了哈铭两下。
英宗看着丁一醒了,便也心情开朗起来,笑骂道:“就你这厮会说话。”
“我昏过去之前,听见皇帝叫人寻我来议事?”丁一想起谢雨城当时说的,便向英宗问道。英宗一时脸色就些不太好看了,点了点头,却对哈铭看了一眼,后者冲英宗磕了个头,便识相地退了出去。
提起这茬,显然英宗心情就郁结:“姓李的回家里去了,临走问我讨了话。”
丁一点了点头,那姓李的来看英宗,暗地里背负的使命,自然就是要从英宗这里,问出他对郕王登基的意见了:“你想清楚了?”
“没有。”英宗倒是没有扭捏,直接对丁一说道:“这等事,想得清楚?我只对他说,君位之事,不妨另行筹划,兄弟之间无有不可,何分彼此……唉!”说到此节,英宗不禁无奈长叹。
丁一摇了摇头道:“那么,你做好去草原住些日子的准备了?”
“此话从何说起?”英宗听着,不禁望着丁一问道。
丁一从边上扯过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的抓了把茶叶,继续培养烟民的计划:“你如今身在敌营,还是放不下那张椅子;何况他在京师,文武百官又让他登了位,你说,他是圣贤么?他怎么能舍得了那椅子?”
接过丁一递来的烟卷,凑近火镰点着了,英宗抽了一口茶叶烟卷,想了半晌:“这事我做差了。”然后就是良久的沉默,因为一时间谁也不知道怎么接下这话头,终于还是英宗自己开口,“我不去草原……也先说要把他的女儿嫁给我,我推辞了。”
“要不将就一下,你当为国争光?”丁一极为无良地这么煽动着。
英宗苦笑道:“胡言乱语,他女儿才几岁大?再说,我是一国之君,安能于这景况之下,答应这样的事?”
丁一不觉摸着下巴道:“草原上的人都有这喜好么?有个女人,也说要把她在襁褓中的女儿许给我……”
“那你将就一下嘛!反正你就七品小官儿,当是为国争光!”英宗听着,立时把这句话还给他。
丁一被呛得翻了翻白眼,冲英宗伸出大拇指示意服输。
这时却就看着哈铭揭了帘探个头入来,急急道:“爷爷,大队鞑子过来,怕不是也先就是伯颜帖木儿。”
英宗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在这瓦剌大营里,因着丁一的缘故,不比前世全靠自己忽悠,还不时要去搭救袁彬,所以愈加的虎死架不倒,自然不可能去出迎也先;便是没有丁一的历史上,英宗也不至如是,不论怎么说,气节上还是比赵佶强多了。
于是丁一只好强撑着身体,背起那背包,出去迎一下。
“我要送皇帝回去,只是你自家的臣子,不要你!不来接你,便是养条狗,还知道认得主人!”也先很狂噪,想来他也得知了大明立了郕王为帝的事情,无论何时,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大明有了新君,这英宗就跌价得利害,瓦剌人所期望的“好赏赐”自然也跟着缩水。
倒是同来的伯颜帖木儿,看着英宗有此郁结,便对着英宗好生安慰了几句,又教丁一把蒙古话翻译与英宗听:“我有一个比喻,大海里水潮时,一个大鱼随潮水落在浅水滩里。大海的鱼怎么在浅水里住得?这个鱼急了,还要归大海里去。潮水时候不到,怎么到得浅水跟前?潮水时候到时,接着浅水,这个鱼还归大海里去了。皇帝你宽心,你不要心急。你的时候到了时,留不住,自然回去了,好歹见娘娘。你心焦忧出病来,有些好歹,没人替你皇帝宽心。”【注】
丁一便与英宗翻译了过去,后者听着脸上便有了淡然的笑意,却不见得伯颜帖木儿这笨拙的比喻能宽慰英宗什么,倒是听着伯颜帖木儿这话,使得英宗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居然让人看出心焦。(未完待续。。)
ps: 注:《正统临戎录》里伯颜帖木儿原话,不过不是在这时间说的,而且当时史无丁一,只好派哈铭去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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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更有强中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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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也先的暴躁,丁一想了想却是对英宗说:“启奏圣上,臣要话与也先说。”在外人面前,丁一这应有的礼节倒是周详的。英宗点头允了,丁一便以汉话说出来,使哈铭来翻译,不然的话,当着英宗,丁一和也先用蒙古话对答,象什么话?置英宗于何地?
“也先,先前说的,图万年的好名头落在书册上,你当真明白什么意思?”丁一说完专门对哈铭道,“你就直译也先过去,别给我加什么太师的尊衔,你若是害怕,便就说是我说的。”
这话一翻译过去,也先立时那对眼睛就玻Я似鹄矗缫粱魃背龅难劬低跎咭话悖骸澳慊轿颐郑磕阏娴辈桓疑蹦忝矗俊�
丁一耐心等哈铭翻译了,方才笑道:“你真不明白?你现时可以给自己封许多的官衔,但你死了之后呢?人们说起你,就是也先;你可知道,汉高祖,唐太宗他们,或是汉飞将军、霍姚骠,宋岳武穆之类的英雄,便是千百年后,人们说起这等人,脑子里第一反应,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天可汗之类的尊号。草原上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本领。”
听着哈铭翻译了过去,也先从鼻孔里舒出一口气来,缓缓放松了,却是道:“成吉思汗。”
也先和伯颜帖木儿对望了一眼,眼中却就有了一些不同的神色。
这说法本是源于伯颜帖木儿对也先的规劝,他之前也有跟也先提过,只不过那是被他们视之为极次要的遮羞布,他们更看重的是钱粮的赏赐。草原上的人都活不下去了,也先又不是中原的读书种子,对于名留汗青的需求。远远没有解决温饱的期望高。
此时丁一提起来,却就是把这一节放在重点来说:“据我所知,草原上,非黄金家族血脉称大汗的,都被视为篡逆,否则的话,你就不用立脱脱不花来当大汗了。”
这一句哈铭翻译了过去之后,也先与伯颜帖木儿就沉默了。因为丁一戳到了他们真实的创口,这就是事实,没有什么比起事实更有杀伤力。特别现在并不辩论比赛,瓦剌里也还没有清流来引经据典打嘴炮。
“没有吃饱的人,想吃饱饭;吃了饱饭的人,想吃酒肉;有酒肉吃的人,想要有女人、崽子;许多女人。许多崽子都拥有,而且也养得起。就想有自己的部落;当一个人明白。不能再得到更多的时候,他会期待记后世记住他的名字。也先,你想要什么?”丁一瞪着也先的眼睛,这么问道。
这一次在哈铭翻译过去之后,也先并没有因为丁一直呼他的名字而愤怒。
他沉思了许久,起了身向英宗告辞。和伯颜帖木儿准备离去。
但走到帐篷口门他停了下来,却对英宗说道:“日头出至日头落处,往来的人来多,吃了皇帝的盐米茶饭的人许多。臣宰听见说。前番营里皇帝领出来大小四十万人……”他这是连民夫也算在一起了,“……皇帝都不得济,你只得了丁一的济。只有他守着这杆旗,守着你。他不守,乱兵杀过来,我怎么知道你是皇帝?到了这营里,有人使坏的,他用命去拼,不教你为难;不得他济,待我知道时,你就已伤心了。他如你身口一般,我们两人坐着,不得他把话翻了,我看着你,你看着我,怎么得知道?我说的,你也不知道;你说的,我也不知道……”
丁一摇了摇头对英宗说:“也先犯了痰,圣上不必理会他的疯话。”不知为什么,丁一不愿意翻译出这话来。不单是他拿不准也先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番话,更加重要的是,挟夷自重这种行为,实在有违他的本心。
谁知也先却对哈铭道:“你翻给皇帝听,一句也不准漏。”他发了性,那一身的杀气,不是哈铭抵挡得住。
哈铭只好翻译了,也先又道:“皇帝你若回家里去,在金台上坐着,把丁一不要忘了,好生抬举。这样的英雄,皇帝你若不要他,他日回朝,把丁一留在我这里,我来抬举他,我赐他女人、牛羊,我教他做千夫长,日后当万夫长。”这就不是顺口说了,连晋升道路都安排好了。瓦剌的千夫长可不比三分守望城七分屯种的大明千户所千户,千夫长那是统领一千骑兵的角色,更别提万夫长了。
“官人说的是,朕不忘了,朕必抬举他。”英宗微笑着答道。
也先点头道:“这么就好。皇帝你没下饭,我送四十只大羊来。”便和伯颜帖木儿辞了出去。过了半晌,就有瓦剌小头目送了羊来,自有哈铭等人去交割不提。
英宗和丁一坐在帐篷里,都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你不要管那鞑子疯话。”丁一说了这么一句,转而对英宗道,“你真不想去草原?”
英宗摇了摇头,和丁一商量着道:“前番大同的郭登说可以派死士助我脱身,不如以索要钱物为名,派人去大同寻郭登,你看如何?”当时没有答应,就是说丁一不在身边所以他不放心,这回丁一在身边,又想着郕王,不知道也先下一步要怎么办,要是被带去草原,那自然是千万般的不愿,所以便有了这心思出来。
丁一听着晒然,英宗的军事才能,大抵和王振有得一拼了。
当其时郕王还没登基,英宗还是天子,郭登图的是救驾大功,所以提出这么个行动方案;现时郕王登基,连刘安都被训斥了,郭登还敢这么干?再说了,当也先的军事水准是猪么?噢,不应该这么侮辱猪的军事水平,野猪集群冲锋连老虎都怕的。
应该得说:当也先在军事方面的水准是王振么?
突然提出派人去大同索要钱物,也先能不派人同去?看接头者神态表情,会不知道这里面有把戏?这些不重要,如果真的可以索要回一大批财物,或许也先会因此麻痹也说不定。问题是英宗上回去大同。已让刘安他们,把殉国的宋瑛、郭敬等人的家产都清尽,又提了万多两银子,大同哪里还筹得出许多赏赐来?
何况现时,英宗已不是天子!还有多少人听他号令?这都是一个问题。
去了之后,几乎是必然的,没有多少东西拿回来。然后赌也先不会对此有警觉?这不是作死么?这不是跟几十万大军从京师跑到边关,又撤兵,又改路,又跑到土木堡这绝地。极为异曲同工的军事白痴想法么?
“不妥当。”丁一略为婉转地把这其中来去与英宗细说了,然后对他说道,“你不要急,不想去草原的话,你切不可跟别人说。你若相信我。我会尽力去想法子。”其实从离开京师的时候,丁一早就在想法子了。他压根就不准备让英宗如同原来历史上一样。被掳去草原。
只不过他等的人还没来,所以暂时还不好敲定动手时间罢了。
“我怎会不信你?”英宗听得丁一这么说,极为不满。
“哈铭、袁彬他们,一个也别教他们知道。”
英宗点了点头,却又说道:“也先那鞑子说的对,几十万人。我只得了你的济,你知兵,回去教你当兵部侍郎……好了,我不说这样的话。如晋你放心,你我相知……”
丁一摇了摇头只是说道:“你要记得,只有在瓦剌营里,只有你身陷重围,我们才是朋友。一旦得脱,出了这里,你是君,我是臣,不可逾越。否则终归是害了我,也害了你。”相处之中,丁一的确是对英宗渐渐不是表演,而是真的当他是朋友,特别他昏迷醒来,看着英宗那焦急守护于旁的表现。但有一些事,丁一分得很清楚,哪怕明知英宗这人不是朱元璋都好。
碧海蓝天之下,丁如玉回大陆的归途,却就不用黄萧养送给她的那条小海船,而是一艘大福船——王振还在位时,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