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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媚惑倾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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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听见了他的承诺,然而却是在这种时刻。

她的心瞬时变得柔软,‘无论生死此生定不负卿’他的誓言如同一股暖流,刹那流进她内心的冰泉,温暖如斯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向往,如此美好的爱情她是多么的渴望,她望着他,他的目光中带着真诚的炙热,又仿佛夹杂着隐隐的不安,似乎在害怕她的拒绝一般。

害怕?怎么会害怕?她蓦地清醒过来,在他轩辕霆野的人生里不可能有‘害怕’这两个字。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她怎么可能傻到以为他在害怕自己的离去呢。她真傻,真的很傻,就差那么一点,差一点她就要奋不顾身的奔向他,差一点她就不论是与非的投入他那宽广又结实的怀中。

她一身青衫早已被雨水淋了个透,就如她此刻的心一般透彻自知。她不能上前,她不能回头,一切都太迟了,她将心中蠢蠢欲动的执念狠狠压下,毫不犹豫的切断了自己对他所有的念想,更斩尽了内心深处对他的每一根暗暗苦思的情愫。

如今没了,什么都没了,她笑了笑,笑得无力,笑得苦涩,笑得流泪……

轩辕霆野紧紧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所有的神情镶嵌在自己的眼眸里,全部刻进他的心中,化为血液与自己交织相溶在一块。

是的,他在等,等她向自己走近一步,只要一小步就可以,那么他便会疯狂的奔至她的面前,将她紧紧相拥,从此给予她至死不渝爱情,然而他什么都没有等到,等到的却是她毫无波澜的笑。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她至始至终都没有上前朝他走进一步。

他的心霎时凉了,如同在冬日的雪夜里掉进了湖底,冻得他瑟瑟发抖。

清舞就这么一直笑着,她终于还是开口了,卡在喉咙里的话被她狠狠地破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谢谢殿下抬爱,只是如此誓言清舞承受不起,还请霆王殿下另觅佳音。”言罢,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没有看见身后男子眼底的浓浓忧伤,和那极尽绝望的死寂……

如若她看到了或许便不会狠下心来再一次拒绝他?如若她看到他身心剧痛的身躯,那么她会不会不顾一切的飞奔而去投进她日夜渴望的怀抱中呢?但是,如果只是如果,所以清舞并没有瞧见身后的轩辕霆野那濒临绝望的痛苦。

轩辕霆野静静的立在雨中,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风雪阁的玉阶上,她每走一步,都似乎是穿着钉鞋从他的身体踩过一般,痛得他拧眉紧锁,痛得他呼吸紊乱,更痛得他撕心裂肺。

他像是自嘲地笑了起来,悲沧的看着前方的浅碧身影,他还是留不住她,尽管他向她保证给她最真挚的誓言仍是无济于事。

这样的人生着实可笑,为何自己竟会沦落至此,这……是不是报应,是上天在报应自己的自负,还是在惩罚他的不可一世?自己把她伤的遍体鳞伤自己还想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到头来谁才是伤得体无完肤的那一位?

清舞至始至终的决然更深深击得他神色黯然,眸光中没有一丁点色彩,全然形同枯槁般的凄凉。

他深深地看着她走进了风雪阁的大门,走进了不属于他的人生。

两扇宽宏的大门缓缓合上,浅碧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最后一道门缝中,他仍是没有等到她的回眸,咚的一声,大门紧密合上,隔断了他的视线,同时也合上了他紧紧锁住她的凤眸,他终于无力的倒在了纷飞的大雨中。

身后是百名侍卫的惊呼,他渐渐听不见了。

“殿下……”

第六十章 神秘飞信

那日轩辕霆野在大雨中倒下,百名侍卫惊呼,那位神一样的男子也会在雨中绝望昏迷。|是他们太高估轩辕霆野在他们心中绝无仅有的地位,还是低估了那位女子在霆王殿下心中的地位?他们竟然分不清了。

细雨骤停,清风微拂。

屋内鲛纱帐幔被风掀起,榻上躺着一位男子,他发丝垂散,俊美的脸上剑眉紧蹙,额上冒着密密冷汗,掌心紧攒,似乎做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恶梦,连昏睡都这般不安稳。

榻旁立着一个青衣男子,正默默地注视着床上昏迷的人。此人正是轩辕霆野的影卫暗延。

室内除了轩辕霆野渐粗渐浅的潺潺呼吸声,其余的只剩死寂。

“阿璃……”床上的他微弱的换着梦中将要离去的女子。

“阿璃别走。”锦被下的手攥的愈发紧了。

他蓦地睁开了双眸,梦中的她毫不犹豫的转身,他痛苦的嘶喊着,却怎么也唤不回她,没想到是自己做了个恶梦,他不禁欣喜还好只是个梦,然而当他撑榻而起时,看着身旁默默不语的暗延,片刻还在庆幸只是恶梦的欣喜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她真的走了,她不再自己的身边了,矮几上放着一瓷药碗,余烟袅袅,似乎在提醒着他这才是他的恶梦。

他轩辕霆野从一个梦中惊醒,却在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刚刚解脱了一场恶梦却又陷入了现实的梦魇中,然而早已他知道,这个梦他不会醒,他将永远被这样的梦魇缠绕着。

他撑在榻上的手肘倏然一软,无力的跌回榻上,他没有起身,只是闭着眼,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道:“已经第几日了?”

“回殿下,第九日了。|”暗延恭敬回禀。

轩辕霆野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静静的躺着,暗延不知他到底在想着什么?但绝对是与王妃有关。

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他,告诉他自从他在雨中倒下,自己将他带回府上,期间又周转回到东郊城外的风雪阁,静静的替他注视着清舞的一举一动。

他到底该不该告诉殿下,告诉殿下当那扇大门合上后,那位倾城绝世的女子同他一样倚在朱红的大门上,重重的跌坐在地,紧咬朱唇,哭得伤心绝望,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痛不欲生,最终瘫软在太子殿下的怀中同他一样昏迷不醒。

他到底该不该告诉,他竟然不知道了,转头看着轩辕霆野紧紧闭着的双眸,这样的他看上去就如同被人遗弃的小孩,悲凉又哀伤……他的心霎时疼了疼。

轩辕霆野听见他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忽然睁开了眼眸,坐起了身子,看着身侧的暗延,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要说吗?”

暗延被他这样看着,有些心虚,将原本低着的头更低了几分,急忙应道:“无事,殿下多虑了。”

轩辕霆野凝视着他,抿了抿唇,道:“你下去吧。”

暗延退了出去,一出门口便大口的呼吸着,鬓边早已因为心虚流下冷汗。

如若轩辕霆野不是那么分心,如若他不那么的想她,那么以他的洞擦力定会发现暗延的不对劲,甚至将所有的事深究到底,如若他知道清舞也同他一样痛苦伤心,那么他会不会再一次不顾一切追她而去。

清舞比他迟醒了三日。

醒来时,就看见了三位男子正担忧的坐在榻边,其中一位男子从榻边跳了起来,急得在室内来回渡步。此人便是平日里格外宠她的慕容清雷,床榻边坐着的分别是太子轩辕澈和自己的大哥慕容清海。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清舞被轩辕澈扶起,斜靠在身后的几个软枕上。

慕容清雷紧锁的眉头见她清醒终于笑着展开了,他大步流星的上前道:“先别急着说话,三妹贪睡了这么多日肚子一定饿坏了,还是先喝碗清粥好解解你这辘辘饥肠。”言罢又转头对春桃说道:“叫你备下的清粥可温着?”

这样的清雷反倒让清舞觉得这里他才是主人。

春桃立马将清粥端来,回道:“还是二少爷知道得多,说准了小姐今日会醒,这粥还热腾腾的呢!”

慕容清海接过瓷碗,撩拨了几下,温柔地说道:“大哥来喂你。”

吃过清粥,清舞才从清雷的口中得知,两人在去霆王府的路上遇到了轩辕澈派来影卫,告知自己如今住在风云阁。

清舞只是将自己的事草草敷衍的告诉两位兄长,随后又将慕容赫对母亲的折磨说于他俩,两人听后沉默许久。

“此次让人托信将大哥二哥唤回,就是共同商讨如何将娘救出来?”清舞看着两位默不作声的兄长,知道发生这样的事不好接受。

沉默许久的清海终于开口:“三妹放心,大哥一定会救出娘的。”

两人便暂时居住在风云阁,开始商讨营救计划。

然而这一天,清舞在碧霄池畔赏荷,不知哪来的飞镖从她的身侧划过,停在了她的足尖,清舞心下一惊,望着脚尖的飞镖,镖上插着一封信,不禁细想,究竟是谁?功夫如此之高,竟能在高手如云的风雪阁神出鬼没而且还这般熟悉自己的境况,知道此时轩辕澈不再风雪阁,大哥二哥正巧在书房商讨救娘之事。

春桃更是吓了一跳,如若这柄飞镖射向身边的小姐,后果不堪设想。“小姐,会不会是……是霆王……殿下。”春桃终于还是在她的面前提到了闭口不提的轩辕霆野,多日来的刻意压抑,全然都是为了小姐不再伤心,但是望着这支飞镖,春桃不得不想也不得不提。

清舞心下一凉,摇了摇头,苦笑地说道:“不是。”

她不是没有想过,然而轩辕霆野那样的人如若真要做什么他大可直接闯入,必定不屑用这么麻烦的伎俩。

那日在磅礴的大雨中他答应她不再干涉她的生活后就再也没有来了。

日子久了,仿佛自己只是在这样的春季里做了一场春梦般,从那日后她和他便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是的,那日自己狠狠地拒绝了他,伤了他的骄傲,践踏了他的自尊,从此两人便是陌路,仅此而已。

清舞不再乱想,俯身拔起飞镖,将信展开一看,不由大惊失色,眸光一变,轻呼便脱口而出:“不好了。”

春桃被清舞的面色一吓,问道:“小姐,怎么了?”

清舞无法细细说于春桃听,直接将信递给了春桃,抬眸看向了遥遥的远方,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权谋算计,实在可怕得很,然而自己却如在大海中独自航行的扁舟,被一股巨大的漩涡紧紧吸入,阴谋一波接着一波,她最终还是无法自由。

第六十一章 狠毒父亲

白纸上印着寥寥几行字:

不日烟雨终难下,想是春风渡梦月;

玉盘散尽翠珠花,死生不负卿解意;

天宫瑶仙迷人眼,陵霄两岸盼佳人;

山谷溪畔待君来,见花篱下把酒阙。。)

春桃看着信上寥寥几行字,这首有点像情诗的诗为何却让清舞再一次苦恼?春桃始终不解。

其实这简简单单的情诗却是再明显不过的藏头诗,清舞一看便知,把每个字的第一行的第一个字分开来读便是:不想玉死,天陵山见。

信主人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张玉清立马死掉,便独自一人前往天陵山相见。

这个人便是集慈爱祥和与狠戾阴谋于一身的贺兰丞相,清舞的父亲慕容赫。

春桃和清舞两人从来皆是一同进出的,若春桃一同跟去也不知慕容赫又会用什么手段来惩罚张玉清,清舞只能将事情的严重性说于春桃听。

“小姐……”春桃一听心下大骇,担心地拉住清舞的玉臂。

清舞给春桃一个放心的神色,笑道:“没事的,你先回房,我独自一人前去,先别告诉大哥他们。”

“嗯。”面对清舞的坚持她只能投降。

清舞刚步出大门,便瞧见一辆马车停在自己的面前,她想也不想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带着她行至狭长官道,又从官道穿过偏僻小道,最后越过一道溪边停滞而下。清舞下了马车,怔怔的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自己早已在车夫的刻意绕路下不知身在何处,这时面前又来了一辆更宽的马车,一只手掀开了帘盖。

此人正是慕容赫,他鹰隼的锐光横扫她的周身,见没有什么异常,便渐渐放柔,道:“上车。”

清舞根本就没有能力拒绝,上了慕容赫的马车。

马车并没有行至天陵山,清舞心下暗讶,慕容赫给了自己地址,却又暗地里改变了行踪,他定是担心自己留有一手,这样的慕容赫狡猾得可怕,清舞还能如何,只能随他去了。

她还是打破了压抑已久的静谧,开口叫了一声:“爹”

“嗯。”慕容赫没有看他,只是侧首轻掀车窗,眼神从帘缝望向外头,不知在瞧着什么,过了很久才放下帘幔,转过头看向清舞,眼里褪去了往日的慈祥,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阴森,笑道:“民间俗话常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看你倒是像极了。”

他不急不慢接着说道:“真是不乖啊你。”

这句话若是从外人道出,让人感觉像是慈爱的父亲在宠溺着爱女,然而这句话却是出自慕容赫的口中,全然是不一样的感觉,清舞被他看得不寒而栗。

马车的晃动渐渐变小,最终停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周围褪去了嘈杂的声音,清舞没有听到车外的任何动静,她心下一凉,慕容赫要做什么?她带自己来到如此偏僻又陌生地方究竟是为何?

她轻声试探道:“爹,清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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