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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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对这个令我讨厌的人更加恨之入骨!”竹中半兵卫有些奇怪我怎么会提出这么不着四六的问题。“不过我暂时不会和他闹翻,因为那个夺走宝物的人,这个我们共同的敌人还在!”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你是个冷静的智者,三好家的那几块料可没这样的智慧和心胸!”我面色一整不再打哑谜。“数天之内三好军必然来战,而此战之后三好家内乱必起。失去了制约的筱原长房和‘小三人众’必定相互攻杀,三好义继的日子也就到头了,我们只要等着接收阿波和讚歧就行了!”
“主公果然高明,微臣受教了!”半晌之后竹中半兵卫才说到。
“我们和三好即将分出胜负,是否该和土佐的‘那一位’打个招呼!”我这时又想到了那位积极的长宗我部元亲。
“招呼还是应该打的,这样可以避免以后的麻烦!”竹中半兵卫想了想后马上又说:“不过此时即便来了恐怕也分不到什么,他想必也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臣以为他一定会百般推诿,然后抓紧时间攻取伊予落个实惠!”
“非常有道理……”我思考之后点了点头。“那你就代我给他写封信,词句你自己斟酌吧!”
“是!”他吃得差不多了就准备离开。
“你去告诉虹绮……”我又提醒道:“好好照顾岗本夫人的起居饮食,既不能让她跑了,也不能让她死了!”
81、兔子的咆哮(上)
天正六年(1578)六月十九日晌午,三好家27000大军来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抚养城下。他们是排成非常窄的队形从西北面山地接近的,是为了躲避可能来自海面上舰队的炮击。
原本人数还可以再多些的,但对于这场战役三好高层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三好义继和大多数地方豪族持反对态度,但筱原长房和“小三人众”坚持。一向不太对付的筱原长房和“小三人众”这回空前的一致,据说脾气暴躁的十河存保甚至在最高联席会议上拍了桌子,出兵的决议就是这样强力压服的结果。不过还是有人不买帐,讚歧天雾城主香川元景就没有来,不过正是大敌当前,强硬派也不好逼人太甚。
因为地形实在是太窄了,我只在城下布置了可儿才藏和山中鹿之介的6000足轻,分左右翼排列,另外还有新八郎的200甲骑躲藏在城门洞里,大约瑟夫的500哥萨克轻骑在不远处低洼里的小树林中埋伏。我自己则根本没有出去,津田一算指挥备队中的大炮也陈列在城头,不过铁炮足轻已经分散到前沿去了。
“他们还真是够谨慎的!”看着远处出营不远就停下来的三好部队,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的大炮对他们的心理压力太大了!”竹中半兵卫站在我的身边,神情无比的轻松。“据忍者传来的情报说:昨天晚上他们的作战会议开的很晚,其间一直吵闹不停!现在我甚至怀疑在我们发动之前,就会有相当数量的三好部众不战而逃。”
“所以一定不要着急进攻,不然就无法在这次造成足够的心理威慑!”我的手轻轻捶着城墙垛口上的方砖,感到一阵舒爽。现在一切都在按着我的计划进行着,这场游戏实在是太简单了。
“主公所言甚是!”竹中半兵卫严肃地点点头。“击败三好家的主力不成问题,实际上现在这甚至已经不用考虑。可是四国有许多虽然狭小但却险要的城堡,现在它们大多掌握在一些地方小豪族手里。如果这次不能一次打掉他们对三好的信心,那以后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那就先不要让大炮上场,等他们表演一番再说!”我看着远处的那一堆杂乱的旗帜,它们已经开始摇动了起来。“去把一算叫过来!”我对正巧站在身边的樱井佐吉吩咐到。
“主公,您有什么吩咐?”听到我叫津田一算立刻赶了过来,事实上他离得也不远。现在铁炮备队的基层指挥力量已经相当成熟,所以一般情况下他只是和炮阵在一起。
“如果在前面的平原上实行火力覆盖,那么能有多大的杀伤力?”我指着山坡下,足轻军阵前那一片漫长宽阔的小平原说到。
“如果只有五六千人散布在这样的区域里,恐怕是有些得不偿失!”他闭上一只眼睛简单地测量了一下。“但要是敌军这三万多人全部来攻蜂拥上来,那么末将有把握三个排炮打垮三好军所有建制!”
“这可真是个大工程啊!”我有些为难,因为让胆小鬼成为勇士自古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嘟、嘟、嘟……”就在我左思右想的时候,对面的三好军终于决定不再等待。一阵阵急促的法螺声中,有五千军队开始向城下我的步兵军阵袭来。这虽然是一支由足轻为主体组成的部队,但是专业化的轻甲长枪手已经达到了一半左右,而且有百余人的骑兵夹杂其中。
“这是谁的部队,说得过去嘛!”我用手朝那个方向指了指。
“应该是十河存保的部队,在三好诸将中战斗力算是强的!”竹中半兵卫用眼睛一扫就得出了答案,这是一个军师的基本素质也是必备功课。“十河存保虽然并不是十河一存的亲生骨肉,但据说却继承了他的勇猛与暴躁。在用兵上他极少考虑后果,因而在对长宗我部家的几次战争中他都是主动提出去打头阵,虽说年轻但现在在四国境内已经很有些名声了!”
“好一头蛮牛啊!”看着十河存保的部队脱离本阵开始进攻,我不禁婉尔一笑。他们明显是一颗试路的石子,身后并没有其他部队跟进策应。
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被从两侧夹击,十河进攻部队在靠近之前微微转了个弯,避开山中鹿之介的一侧开始单独与可儿才藏接触。在被前排的铁炮放到百十个人之后,双方的前排开始用长枪互刺。
“前面铁炮队做的不错,既没有把敌军吓跑也没有显得太假!”我回过头来称赞了津田一算一句后,又对竹中半兵卫说道:“虽说三好家是我们不是第一次交手,但随着‘三人众’的覆灭上来了一些新面孔。就算是三好义继这个老冤家,对我们的部队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只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才藏这个毛躁的家伙会不会误事啊?”
“主公不必忧虑,可儿大人也算是追随主公多年的名将了!”竹中半兵卫倒是充满了信心,好像完全忘记了可儿才藏以前闯过的那些祸。“之前对于此战的全部构想,我已与诸位大人反复的核对过,因此不可能再出什么问题。加之现在双方都没展开真实的实力,也不可能有什么东西刺激他!”
“但愿如你所说就好!”我又把注意力转了回去。(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双方的战斗在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着,甚至谈不上什么激烈,前排的士兵以长枪互刺,后排的士兵则原地踏步。陷于枪的长度和韧性,十河士兵被刺中的几率更多,因为护甲的厚度,我的士兵受伤的可能性更小,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没有惨烈的生死搏杀,甚至也连队型的改变程度也不大,叫无意经过的人看来双方这简直是在磨洋工!
“这个样子不大好,似乎有些抬温暾了!”我看着下面的景象,也开始捋起了那刚留起不长时间的小胡子。仙芝她们几个认为我这个造型很帅,我自己也觉得似乎更威风了些。
“看来他们还是不太放心,得找点儿什么东西刺激他们一下!”竹中半兵卫显然也没有料到进展会如此缓慢。
他的话忽然使我脑中灵光一现。“重治,你说他们手里会有多少望远镜啊?”我问到。
“应该有不少吧!”虽然如此说可他自己也不敢完全肯定,只是主观地分析道:“九州、四国与南蛮的接触比堺町还早,还要频繁,望远镜这种东西应该不是很新鲜了。主公,您问这个干嘛?”
“也许我们该体谅一下他们焦急的心情!”我看了看紧跟在身边的几个人,然后选择了莺。“你去跑一趟吧!到天守阁告诉岗本夫人:筱原大人和三位公子都来了,她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亲自出来看看我前几天说得是不是实话。今天的太阳有些毒,记得上了外廊后给岗本夫人打一面云盖!”
“主公真是奇思妙想啊!”莺走后竹中半兵卫笑着对我说到。
“也是将心比心嘛!”我也同样含笑作答。说来也奇怪,对这件事我心里并没有多阴谋过后的厌恶感,虽说这也的的确确算是一件阴谋。不过即便没有我这么作,这个已经濒临瓦解的政治集团还是会走到这一步,这也算是历史的必然趋势吧!“现在就看他们上不上钩了!”我真的不是很担心。
不久之后十河存保部果然亢奋了起来,足轻们在武士的督促下开始玩命,远方三好主阵的部队也是一阵躁动,只是依旧没有别人补充上来。可儿才藏的部队微微后退并产生了一定“动摇”,我回头向上看时果然见到了一面醒目的朱红色云罗伞。
“这样阴谋的气息是否太浓了?”竹中半兵卫忽然说到。“主公您看,对方的大部分人马依旧持观望态度,这说明对我们的战力还是心存疑虑。虽说为了防备对方本阵山中大人部不去支援,这个道理在逻辑上也说得通,但还是会让人产生摸不到底的感觉!”
“那你看应该怎么办?”我也隐隐感到了这种状况,就虚心请教到。
“或许我们应该使个‘巧劲’,瓦解掉这场进攻!”他又观察了一下对方的阵势后说道:“我军这次不会带来很多骑兵,这一点对方或侦察或猜测应该有个概念,因此他们在进攻中才会摆出这种不顾骑兵突袭的阵型。要是我们派上几十个骑兵从侧翼猛地冲击一下十河部的本阵,那么就显得我们手里并没有多少本钱,是一副坚守待援的样子!”
“有道理!”我点点头然后问:“你看是派哥萨克去,还是让新八郎露露脸?”
“都不太好!”他摇头道:“这两种骑兵产生的威慑力都太大,很可能就此把他们吓回去。我看不如出动主公的轻装旗本,几十个人就行!”
“那就……你带人去一趟!”我的手指向了阿雪。“你带50个旗本从侧翼袭击十河存保的马印,只要能把他们吓走就好!”
“是!”阿雪兴奋地高声应了一句,她已经有很久没得到这样的机会了。
“主公……不必如此吧?”虽然这个建议是自己提出的,但此刻竹中半兵卫却有些犹豫。
“姬武士出现在阵前,更能刺激一下三好家那些人的神经!”我又对后藤又兵卫、石河贞友、樱井佐吉和伊木半七四个人吩咐道:“你们四个也都去!”
82、兔子的咆哮(下)
这支突袭别动队出城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是新八郎在看到后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两句。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太张扬的任务,所以他也没有很较真。
这样小的一支部队实在难以引起人们的警觉,那怕是骑兵也往往会被人本能地轻视,其实历史上有不少大军中的名将都是死于这种几个人的攻击,不过能够汲取教训的人好像并不多。眼下包括十河部的三好军就是这样,可能甚至把这当成了一小队传令兵。
“哈!”阿雪一马当先冲入了十河存保的步兵军阵,座下白马扬蹄踢翻了四五个长枪足轻。后藤又兵卫等也紧随其后,五千人的侧翼被打开了一个不大的缺口。
“站住!”一个手持太刀的黑脸武士迎了上来,这里正是他指挥的部队。虽然他还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本能地认为不能认这种势头如此发展下去。
“看刀!”阿雪举手中的薙刀“蛭卷”向对手的前胸刺去,人借马势这一刀显得相当凶狠。
对手也是一员久经战场的大将,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彼此在势头上的强弱,加上两件武器长度上的差距,对着强攻显然并不足取。“开!”他大叫一声立刀外磕,同时带马侧一侧躲开了阿雪冲击的正面。
“着刀!”见到这个机会阿雪刀头上挑接着外翻一抹,一尺多长的刀刃就奔了黑脸武士面门方向。虽说她的力量也不算小,但在这几乎清一色为男人把持的战场上却也算不上出奇,与新八郎那样的“怪物”更是没法比。所以冢原卜传一直是因材施教,她的武艺以招术精奇取胜。
“卟!”冰冷的刀锋从黑脸武士的颈间划过,从动脉喷出的鲜血形成了一团浓厚的红雾。他瞪大眼睛仰身从战马上摔了下去,甚至没有来得及把自己的血迹染上阿雪的衣甲。
突然发生的变故终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背后的混乱直接导致了前面作战士兵的不知所措,为之作战的主将是否还健在?这实在是一个值得每个一般足轻认真考虑的问题。前面已经有人开始向后跑,连带着整个阵势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散乱。
十河存保既不是个白痴,也不是个第一次上阵的“草鸡”,面临这种情况立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