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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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星殿下胸怀大千宇宙,难免在这小道上有所疏简!”筒井顺庆收回目光,然后谦逊地摇了摇头。“对于棋道我也是一知半解,实在是不敢在您面前献丑。既然诸星殿下已经吩咐下来,那么我也只有竭诚效力了!”说完他就起身告辞。
蒲生氏乡送筒井顺庆出去后立刻又返了回来,走到我面前但没有重新坐下。“我敢用脑袋打赌,筒井顺庆会下棋,而且相当有造诣!”他信心十足地说到。
“我也看出来了,刚才他的眼睛在看到棋盘上时闪了一下!”我将手按到棋秤上,缓缓从上面抓起了一把乱子。“他一定已经看出,我们匆忙摆上的棋子根本形不成局,由这可以联想出很多的东西。
加上我们之前的那番话,一定会得出我们内部危机重重,以致必须掩饰的结论。光是这些也许还会有些疑惑,但在他见过京都的一些人后就确定无疑了!”
“而且这一切那位羽柴殿下马上就会知道,之后的事情一定会变得非常有意思!”蒲生氏乡将两只手捏在一切来回搓了搓,显得十分的兴奋。“我想那些急于攀龙附凤的家伙早就向那边输诚了,我们的准备是否也要加紧?”
“可以!可以先让重治回到四国去,不然这出戏就显得假了!”我找出了那本书,从里面抽出了刚刚夹进去的一摞纸条。刚才我收的时候有意留了个“尾巴”,想必筒井顺庆也注意到了。“该布置的就布置下去,不过尤其注意不要张扬。羽柴得到消息后还会进行下一步试探,可千万别吓着他!”
“主公只管放心,这些事情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蒲生氏乡的信心显得比我还足,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纸条后又说:“既然筒井顺庆自己跳了出来……”
“你去安排安排,我们可得多‘照顾’他一下!”我也将那把纸条收了起来,暂时是不用看了。
蒲生氏乡离开后我继续坐在那里,思考中总是觉得还有一些不够完美的地方,当然有些事情还要看“猴子”如何出招,不过总要我这里全无破绽才好。
这个时候珊瑚已经煮好了第二壶茶,可是已经没有其他人与我一同享用了。“珊瑚,你也给你哥哥们去一封信吧!”茶杯有些烫手,我端起来又放下。
“什么时候?”她问到。
7、动乱的风声(上)
事情的发展有些过快,也许是我过低的估计了别人的“能力”,亦或是他们在探知我的状况前就开始行动了,一些迟疑的表现只是假相。
在筒井顺庆拜访过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天正九年(1581)的十月十日,我接到了以最快速度从九州传来的消息:九州的豪族们也开始波动了!
与四国发生的那件小事不同,九州一开始就是由强力大名的争端开始的。迁到肥后去的大内家指责岛津家,在撤离肥后前向北侧移动了界碑,并因此侵吞了本应属于大内家的两千三百石领地。岛津家自然是不会承认,反而指责大友家以拓荒开垦为名,诱拐了岛津家的部民!
这可真是一笔糊涂官司,是非功过即便是在人们心里只怕也是分不清的。随着数百年来地方上武家的争斗,跨界拥有领地是一种极为正常的现象,本属哪一国在边境地区早已变得模模糊糊。通常的惯例是:实际控制这一区域的豪族是隶属于哪家大名的,那么这块土地就归谁,没有几个人会去细致地核定国与郡的边界!
以前也并不是没有过一场大战后大名被遭到全面改易的先例,但是一般来讲主持操作的胜利者一定会认真细致的全程参与其中,因为不止是郡、国的界限早已经模糊,就是石高的多少也不能仅仅依靠卷宗的记录。要是数十万石的调整至少要两三个月,一座城一座城地反复核实、讨论、确认,不然就干脆准备着继续打仗吧!据说当年武田信虎、村上义清、酒访赖重合力攻下了小笠原长时的一座小城,商讨分配就足足用掉了三天时间。
作为领导我应该负主要责任,太挂念京都而忽略了地方上的客观情况,不能不说这是主观主义在作怪,对于全局部署不够周详!可眼下我自然是无法再到九州去,只能再给竹中半兵卫发了一道命令,可此时他刚刚到达阿波还没有开始谈呢!
由于掘秀政和中村一氏的介入。四国争执的双方开始变得克制了下来,尤其信清命令数千甲骑和轻骑封锁了所有通往山区的道路,使得他们也无力继续作战。
不过这并不等于事情就算完了,这几家的态度都极为强硬,似乎做好了长期“法庭辩论”的准备。
竹中半兵卫赶到胜瑞城后,两天连谈判地日程还没有定下来,这个时候监督的兵马自然是更加的不能松懈了!接到竹中半兵卫难以脱身的消息后我又写了一封信,这次的方向是发往九州。
京都的诸星参议府邸依旧是大门紧闭。用于信使进出的侧门倒是昼夜大敞,经常是间隔不到20分钟就有一匹流星快马进出,近卫军的守卫也更加森严。京都从来不曾缺乏有心地人,自然也就有无数双眼睛仔细地注视着这一切。
今天京都的冬天显得尤为寒冷,完全见不到往年那种年前筹备的盛况。在织田信长统治的最后几年里,这个时候正是各方大名进京送礼朝拜的当口,而此刻完全是退回乱世的气氛。
作为实际控制京都的强势大名,我真是觉得有些丢脸,除了一些自己领地内的豪族居然没有几个其他势力的人来拜见我。在这种时候我忽然觉得筒井顺庆还是有几分“可爱”的,至少他还使我这里多少增加了些人气。
作了这么多事怎么还没有人直接跳到出来?我地心里不免有些起急。虽然我经常在人前装得如何怎样。但说到底并不是个十分有涵养地人。不过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这天我就等来了拜访我的人。
我快步走向客厅,今天地客人来得有些意外。老实说谁都算到了就是没有算到他,不知道是不是背后出现了我不知道的变化。
“二条阁下。让您久候了!”我进入客厅的时候,二条晴良已经坐在客厅里喝上了茶,正亲町季秀陪在边上。
“诸星殿下好兴致啊!”二条晴良放下茶杯转过身子,半躬了下腰作为行礼。
“不敢当,我只是过于轻闲有些散漫了!”我还没坐稳就急忙还礼,不管怎么样人家还是资格最老的正一位公卿,即便不谈身份和地位,就算是以敬老尊贤的立场也不能让人家太没面子了。“二条阁下有什么事情只把我招呼过去就好了,没有必要这么劳动的!”我问这话时真的在想着他的来意,按理说现在什么事情都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即便没有事也该来您这里拜见一下。朝廷的安危,天下地福祝可是系于您诸星殿下一身的!”二条晴良花白的眉毛抖了抖展颜一笑,真是有几分长者的慈祥。“如今近畿在诸星殿下的控制下是少有的安定,不过朝廷上下还多有依靠诸星殿下维护之处。我常与陛下、太子殿下和近卫阁下……”
我脸上摆着微笑耐着性子听下去,心里也知道这种不得不说的“场面话”是公卿们的惯例,尽管最后的结果可能很简单,不过我们这些听着地还不能催。
“其实前面这些话完全是可以省略的!”我这里还没说什么正亲町季秀倒先忍不住,歪过脑袋对二条晴良说道:“二条阁下,我们这次又没有拿着朝廷的诏旨。还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个……”二条晴良被他说得脸上一红,神情显得有些尴尬。
看他们这个样子我更加奇怪,难不成是我多心,他们真的没有什么事。“不管二条阁下拿不拿着正式的谕旨,我视您都是朝廷的代表!”我也继续鼓励到。
“其实……我是……”二条晴良还是有些犹豫。
“既然您有所为难,那么就由我来说吧!”正亲町季秀可能是实在不耐烦了,干脆把话接过来自己说道:“诸星殿下,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二条阁下和我这次到府上来,实际上是有一事相求!”
“有事只管吩咐下来,谈不到求不求的!”我脸上依旧春风拂面,可心里却有些疑惑。
难道是二条晴良想要在下面进行的军事对抗中,代表朝廷表示支持羽柴秀吉的立场?虽然原先我没有料到是他,但也未必一定没有这个可能。要是那样正亲町季秀为什么跟着他来,而且事先没有对我打任何招呼?难道是被临时抓差过来的?看样子正亲町季秀对二条晴良的要求没有任何反感,那么就应该不是多么过份的事情。
要是真的是这样我该怎么办呢?事先我可并没有作出针对二条晴良的计划。不过正亲町季秀不认为过份的事情,我未必也这么认为,有些事情无论是谁都不能让步的。我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做好了“积极防御”的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就是我经常麻烦你的那些地方!”正亲町季秀依旧大大咧咧,不似有什么困扰的问题。“今年天皇陛下身体不太好,因而朝廷上下都在为这件事情担心,你也知道太子殿下的精神向来不济,因而直接出面主事的机会并不多。本来近卫阁下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但他又因为你的羽柴殿下的分歧近期要到姬路去一趟。所以不得已之下,京都维系各方联络的责任又落到了二条阁下肩上。适逢年底将近,总要有些安排,二条阁下负担不轻啊!”
“本卿不过是不甘寂寞的老朽,自不量力罢了!”既然正亲町季秀已经把话说出来了,二条晴良也自然了些。“按理说诸星殿下已经对朝廷贡献良多,我们不该再这么得寸进尺。可又实在是……”
“原来是要钱哪!”得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我侧目看了正亲町季秀一眼,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那有什么必要这么郑重其事的来见我?
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开始在朝廷上下撒钱,而且是通过正亲町季秀和静水幽狐两条线,尤其是正亲町季秀,几乎所有上层的公卿通过他。织田信长在的时候出于谨慎,我在这方面做得很隐蔽,千八百贯的事情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会提。今天怎么这么直接就把二条晴良引了来,难不成办几个茶会还要上万贯?
“为朝廷尽力是臣下的本份,请二条阁下赏个数就好了!”久这么沉吟容易让对方产生误会,我大方的拍着胸脯应承到。即便真的一两万贯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个时候花这笔钱还是值得的。
“虽然实在是惭愧,但既然诸星殿下如此费心我也就承当了!”说着二条晴良向我伸出了一只手,然后竖起了五根指头。“五百贯!”
“五百贯?”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五百贯!”二条晴良又重复了一遍。
我看了看二条晴良,又看了看正亲町季秀,心里已经大概有个数了。“这笔费用马上就可以准备好,如果还需要什么随时听候二条阁下的吩咐!”我满口答应了下来。
“我就说诸星参议殿下是个豪爽之人,这下二条阁下您总该相信了吧!”正亲町季秀讨巧卖乖地说到。
“是啊,是啊!诸星殿下的慷慨气度是天下皆知的!”二条晴良也连连地点起了头。
“五百贯?这点小钱现在怕是上点儿档次的公卿都看不上眼了!”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到,心里更加确定了其中有什么“内情”。既然是种子总要发芽的,我等着他们自己把毯子揭开……
8、动乱的风声(下)
“二条阁下为朝廷奔忙不辞劳苦,我不过是拿上几个钱又算得了什么!”我笑着非常随意地摆了摆手,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二位就请在舍下用个便宴吧?不过眼下我这里清冷的很,只怕找不到什么陪客了!”
这不是留客而是逐客,我说得可是一点儿也不含蓄,只要是不傻都听得出来。二条晴良和正亲町季秀都不傻,不但不傻而且都还相当聪明的人,我的话自然是什么意思自然听得出来,二条晴良的老脸上立时羞得通红。他微微直了直身可能是想走,但似乎又有一条看不见的绳索牵住了他。
“这有什么关系,人少反而更加清静!”正亲町季秀倒是完全不当作一回事,可能怕二条晴良被我挤兑走抢着说道:“二条阁下您可能不知道,诸星参议府上的菜色即便是比皇宫中的御宴也是毫不逊色的。我这说得可是数百年前皇室全盛时的御宴,眼下的情况那是提不得的!”仿佛回味一般,说着他还砸了砸嘴。“我的话有些扯得远了,我们还是来说诸星殿下!诸星殿下的豪爽慷慨天下闻名,对于朝廷的礼敬更是为世人所称道。像二条阁下您这样的贵客,那是那是请都请不到的,要是一定要走可就是太不给面子了!”
“既然诸星殿下如此盛情,本卿也只好冒昧讨扰了!”二条晴良立刻“感动”地说到。
我坐在那里愣怔地想了半天,可怎么也想不出我的“盛情”表达在哪儿了?至于说到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