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神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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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你一起穿越去的那辆警车,那是你唯一的机会,找到它,你才能离开那个即将毁灭的世界。”
“警车?”庄辉想起了那辆翻滚摔倒在隔离绿化带的警车,似乎跟着自己一起进入了漩涡,可是他往四处张望,却看不见警车的影子,急声道:“警车在哪里,我要怎么才能找到它?”
“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庄辉还要问,突然感觉他的身体急速地下降,四周的五彩漩涡都被拉长成了一条条变形的彩带,飞驰着从他的身边掠过。
终于,轰的一声炸响,庄辉失去了知觉。
…………
————————————————
庄辉慢慢从昏迷中苏醒。
耳边传来了哭声,还有叹息和议论声。那哭声撕心裂肺,让他听了也忍不住落泪。
谁在哭?是爸爸、妈妈?不对,声音不对。
自己不是遇到车祸了吗?自己没有死?
他立即为这个发现而兴奋起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光线很强,日头很毒,他立即又闭上了。
刚才的一瞥,他已经基本上看清楚站在他身边的人,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材娇小,但很结实。穿着一套粗麻布的衣裙,洗得发白,瓜子脸,眼睛大大的,只是皮肤有些黑,一头比黑缎子还要柔亮的秀发,在脑后结成了一根长辫子,搭过香肩,曲线优美地滑过微微拱起的胸脯,垂落在面前,发梢用一根红头绳扎着。一双满是泪花的大眼睛正急切地望着他。只可惜她一张脸被眼泪鼻涕还有尘土给弄花了,也看不出个长相如何,四周有很多人,扛着锄头、钉耙、扁担啥的。
一个非常奇怪的感觉让庄辉心中陷入了不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因为刚才的一瞥速度太快,他来不起看清楚眼前的人。但是,他能肯定一点,那就是,这种不安来自于眼前的这些人。
这些人怎么了?
庄辉又一点点地挣开了眼睛,渐渐地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线,睁开眼后,他发现,不知道什么原因,太阳光远比现代社会强烈得多,晒都人皮肤发烫。
当他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他的双眸立即睁大了,直愣愣地盯着那抱住他哭泣的那女子,又望向四周站着的人。
“古先生没死!他睁开眼睛了!”不知道是围观的人中的谁这么嚷了一嗓子。
那少女立即抬头,满脸泪花地望向庄辉,立即,狂喜着抱住了他的肩膀:“古先生!你没死?!太好了!真是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庄辉的目光只是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便转开到了其他人身上,他看见的这些人,都穿着古装!——那种只有在古装的影视剧里才能看见的斜襟短衫,腰间扎着布带。不管男女头上都是长发,女的挽着发髻,男的用头巾裹着,脚下是肥大的灯笼裤,土布鞋。
抱着他肩膀摇晃的那女子,穿的也是一件古代女子才有的襦裙!
难道,是一个演古装戏的影视剧组的人救了自己?
他立即仰头去看身后的人,希望能找到一个穿现在西装、夹克的人,可是,看见的,依旧是古装短衫和襦裙!
那女子见他这神情,忙问:“先生,你觉得怎么样?别怕,已经让人去叫龚郎中去了!”
郎中?这不是古代才有的对医生的称谓吗?看这些人的古装,加上这个称呼,难道,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穿越?
一想到这个词,庄辉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脑海中冒出了在虚无缥缈中存在于四周又或者是自己心底的那个淡漠的声音,警示自己将穿越到一个平行世界,难道,那声音说的平行世界,是中国的古代社会?
他身边的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衫的古装老者蹲下身看着他,满脸的慈祥:“好啊,我就说古先生天额饱满,不是一个短命的人。你们看,他脑袋挨了这么重的一下,都说他没气了,这不,又活过来了?”
两个年轻汉子也一边说着是啊是啊,一边蹲下,望着庄辉:“先生,你没事了吧?”
庄辉努力地挤出了一句话:“你们是谁……?”
顿时间,所有的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面面相觑。
那年长一点的汉子道:“先生,我是大贵啊。你怎么了?怎么不认人了?”
他旁边的年轻一点的汉子道:“哥,我看先生是脑袋挨了这一锄头背之后,被打懵了,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我以前听龚郎中说过,等龚郎中来给看了之后,应该就能好了。”
另一侧的那白发老者兀自不信,低头望着庄辉:“先生,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我是咱们村的里正莫叔啊。我可是你的老邻居。”
那襦裙少女听他们这么说,忙道:“先生,没事的,别害怕!龚郎中马上就来了。”
“你是谁……?”庄辉又挤出了一句,“我这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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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红妆美妇
襦裙少女有些发慌:“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了?我是服侍你的宁三妹啊!我家是你家的佃户。你家的五亩地都是我家租了种的。你这是在我们村里啊。他们为了挑水的事情,打起来了,你来劝架,结果误伤到了你。——你想起来了吗?”
庄辉更是迷惑,自己什么时候给别人劝架来了?这少女一直叫自己先生,难道,自己已经……,已经灵魂附体,借尸还魂成了另一个人了?
一想到这个词,庄辉更是惶恐,挣扎着要起来,可是宁三妹立即把他按住了:“先生别动,你后脑的伤还在流血呢,等一下龚郎中还给你看了之后再说!”
“镜子!谁有镜子?”
宁三妹虽然娇小,可力气很大,庄辉挣扎着还是起不来,可是他急着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借尸还魂了,他不顾一切地嚷了起来。
“镜子?”宁三妹愣了一下,“谁没事把镜子揣身上啊?又大又沉的。”
庄辉从围观的人群缝隙,看见了人群外面的地上,放着几个水桶,马上叫道:“水!我要喝水……!”
“快快!舀一票水拿来!”站在庄辉脚边的一个少妇忙不迭对身边男子说:“兰草爹,快去啊!”
站在他旁边一个矮矮壮壮的年轻人赶紧答应了,转身挤出人群,快步来到几个水桶边,一个葫芦瓢从外面的水桶里舀了一瓢的水送到他的面前。宁三妹忙着把他搀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帮他拿着一瓢水,送到他面前。
庄辉没有喝,他低头,看着水瓢里那半瓢的水。水是淡黄色,底部沉淀着些须的泥沙,比较浑浊,但是,已经足够让他看清楚自己大致的长相了。——这是一张清秀的脸,带着一点的稚气,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这张脸绝对不是自己原来的脸!
他左右侧脸,水瓢里的人影也跟着侧脸。证明那张脸的的确确是属于自己的。可是,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他的目光慢慢地从水瓢挪开,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他抬手推开了面前的水瓢,便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和下肢。
自己身上穿着长袍,一件打着补丁但是洗得很干净的青色长袍。这样的长袍,只有在古装影视剧里才能看见。
庄辉又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火辣辣的太阳烤得他头皮发烫,脑袋发昏,苦涩地问了一句:“现在,是哪一年?”
莫里正很是疑惑,道:“中和元年,九月二十三!——先生,你怎么了?怎么连日子都记不得了?”
中和?这是哪个皇帝的年号?他脑袋里搜了一边,没有丝毫印象。古代皇帝年号太多了,除了贞观、康熙之类的著名年号之外,能记住的真不多。
“国号是什么?”
莫里正脸上的忧色更浓了:“国号……?这个,唉,现在也弄不清楚了,应该是‘大齐’吧,——先生,这些都是你交给学生的,你怎么反倒自己不知道了?”
庄辉身边的宁三妹赶紧说:“冯叔,可不能这么说,先生是头挨了那一锄头背,有些蒙,所以一时糊涂了,很快就会好的!”
“皇帝是谁?”庄辉又问了一句,那个国号“大齐”,他不算丰富的历史知识里是找不到这这个国号,他不知道这是属于哪一个朝代,便又问皇帝。
“皇帝?皇帝叫什么我可不知道,而且,现在究竟谁是皇帝也闹不明白了,乱糟糟的了……”
一旁的大贵见他傻问,看样子不会死了了,很是高兴,便笑嘻嘻抢着回答,“先生你是我们村上最有学问的人,你都不知道皇帝叫什么名字,我们怎么回知道?”
围观的村民们都轰地笑了起来。
庄辉傻眼了,自己借尸还魂,成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古人。他被这个事实惊呆了,也不知道因为这个,还是因为附身的那个人的伤势太重,他有些头晕,便闭上了眼睛。
便在这时,围观的人外面,嚷嚷着:“龚郎中来了,让开让开!快让开!”
人群散开,一个老者踱步进来,正是村里唯一的村医龚郎中。他肩膀上背着一个药箱。蹲在庄辉身边:“伤着哪里了?”
宁三妹赶紧回答:“后脑勺!一锄头背正好打在后脑勺上!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打的,莫叔,你可一定要查出来是哪个直娘贼打了先生!”说罢,宁三妹充满怒火的目光扫了众人一遍。围观的人便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特别是那些参与了刚才打架的人。
莫里正沉着脸扫了众人一眼:“我身为本村里正,村里差点出了命案,这件事绝对不能完。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谁打伤了古先生,一定要扭送衙门重重治罪!——刚才在场的谁也不准走,先让龚郎中给先生治病,完了我再追查!”
众人都纷纷点头赞同。
龚郎中问庄辉道:“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庄辉没有多说,他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龚郎中抱着庄辉的脑袋,查看了他后脑一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发现庄辉后脑的枕骨已经破裂!这样严重的伤势,按理说会马上毙命的,就算不马上死去,至少也不能醒着说话啊。怎么庄辉却还能很清楚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跟自己说话?
龚郎中再次问庄辉道:“先生,你不觉得头痛恶心啥的吗?”
庄辉茫然地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这次他没有再说话。
龚郎中说:“我给他上药,你们赶紧的派人去找一块门板来,把他抬回去,卧床休息,绝对不能下床,也不要挪动!”
说罢,龚郎中取出剪子,把他的后脑伤口附近的头发全部都减了,然后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一些红色的膏药在手心里,然后摸在了庄辉后脑的伤口上。再用绷带包扎好。
刚刚去取水的那男子趁着龚郎中给庄辉看病,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上面,便悄悄退了出去,左右看看,弯腰拿起自己的锄头,仔细看了看锄头的后背,上面赫然便是一小滩的血迹,还有几根沾着鲜血的头发。
他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左右又看了看,弯腰下来,拿着自己的锄头,把上边头发扒拉下去,埋进土里,然后又吐了些口水在锄头血迹上面,用衣袖使劲的擦。
便在这时,就听到人群里龚郎中说了一声:“成了,先送他回去静养!等一会抓了草药送来。”
这汉子赶紧的把锄头倒过来杵进沙土里,捣了捣,然后放开锄头,扭头回身,望见人群中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正要长舒一口气站起来,忽然,他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又转头一看,便望见了一双冷冷的眼睛,——庄辉的眼睛!
躺在地上的受伤的庄辉,目光中带着些须的讥讽,从人群的一双双腿之间望了过来,让这汉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遍在这时,莫里正站了起来,高声道:“大贵、二贵,麻烦你们兄弟两回去,卸一块门板回来,把古先生抬回家去。”
两个汉子答应了,转身快步往村里跑。
里正游叔站起身,环顾四周,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倒好,为了挑水,居然动手打架!古先生好意过来劝解,你们居然把他脑壳都打碎了!说!谁干的?乖乖自己说出来。不然老子查出来,先吊在村口槐树上一天一夜,再送县衙门治罪!”
众人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说啊!怎么哑巴了?先前不是喊着嚷着老子打死你的吗?咋现在都成了闷头葫芦了?——谁先动的手?说!”
一个小伙子低声道:“是莫姐……,她先动锄头的!”
站在庄辉腿脚处的那女子便是人称的莫姐,名叫莫槐香,是莫里正的女儿。刚才那位偷偷擦掉锄头上血迹的男子,便是他的丈夫吴有根,是莫家的上门女婿。
庄辉一眼望去,见这莫槐香身穿深红色短衫,同样深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