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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将血-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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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似赞叹,但南十八的表情却带出怨毒之色,也是这许多年未曾向任何一人倾吐过心事,这一说开,便好似难以停下,情绪也是越来越是激动难抑。

“这到也罢了,那后周由谁当皇帝,又由哪个主政与我南氏何干?我南氏不过是挣扎求存,为人刀斧罢了,握在谁的手中我南氏也认了,更何况此次还搭上了我南氏七条人命,但凡那柴氏有些良心……

唉,世上人心啊……后来之事以大人之聪明也应该猜到了,那赵氏两个狗贼却是向柴氏提议交出南氏一族,那柴氏也是无情无义,轻易便答应了下来,我南家几乎没有得到半点消息便被人杀上了门来,我南氏嫡脉三十余口,旁支亲族数百人立时便成刀下之鬼,之后流落在外侥幸活下来的族人又有数十口遇难,直到我父亲这一辈上,后周朝廷也是追索不停,我一家本已更改了姓氏,到了金国境内隐居不出,我那父亲也早就息了报仇雪恨之心,只望能安生度日罢了,但到底还是被那行人司的爪牙找了出来,于是一家七口,也只剩了南某一个,后来南某才从擒到的行人司牒探嘴里知道,那行人司指挥使姓赵,乃是赵普的子孙,他祖上为家祖所刺,历代皆有遗训,不得放过一个南氏子孙,但有踪迹,便要斩尽杀绝……

嘿嘿,他赵家只死了一个赵普,却要我南家这许多人的性命陪葬,好,好,好的很呢,既然如此,索性南某便恢复了姓氏,当年家祖以十八义士起家,索性便叫了南十八,之后南某潜入周境,连刺赵氏族人十数名,和那行人司死士交手七次,也不过是给南某留下几道疤痕而已……

本来南某已存必死之心,想要去开封城中碰碰运气,但最后一次与行人司密谍相遇,南某却是受了重伤,养伤的时候静下心来一想,如此深仇,怎是几条人命可以揭过的?旁人到也罢了,那柴氏尤为可恨,嘿嘿,那柴氏还好意思在皇宫中建了一座什么取义亭,真真是寡廉鲜耻,不知所谓,若不能灭其国柞,平其族姓,怎能息我心头恨意?

这之后南某遍访诸国,南唐,后蜀,便是金国的大都南某也去了一次,最后才来到大秦,南某本已身心俱疲,观各国君主,皆无问鼎之志,便是这大秦的先帝,虽是英明,但在南某看来,也不过守成之主罢了,南某本已打算离去,听闻漠北诸胡混杂,其中不定便有英雄出世,就算找不到,也是个脱离追杀的好地方,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想却是阴差阳错的入了相府,一住便是七载,杨相虽说待我不薄,但南某身负家仇……

大人这下应知南某来意了吧?”

他说的虽是慷慨激昂,但赵石在旁边听着却是有些头晕,赵匡胤?柴氏?后周?这与他赵石何干?找他……还不如阉了自己进宫当个太监来的有希望些不是?

不由疑惑道:“南先生的意思是?”

第六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474章 激斗

赵石来到后院门口的时候已是满天星斗,如今已然入秋,凉意渐显,冷风一吹之下,赵石却是觉着身子一阵阵的发软,他心里明白,估计是自己劳累过度,有些撑不住了,不过到底他身子强壮,远非前世可比,若是劳累也就罢了,总不至弄到生病的地步,但这几日下来,事情一件挨着一件,心力耗费极多,两厢加在一起,便有些受不住了,若再强自支持,病痛却是难免,看来今晚注定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不过身子虽然感觉不爽,但脑袋却还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南十八,也就是相府的那位南长史能不能信任,该不该招到身边,若是任用,又该怎么用?

到是对于这位南先生的来历,他已没了什么怀疑之心,两人这一番交谈算得上是开诚布公,对于南十八身上的恩怨情仇他不感兴趣,不过让他隐约感到怪异的是,这个什么南家好像是这个时代和他所知的历史产生差异的关键所在,若是没有南家,赵匡胤便会离开开封北上,估计便会顺理成章的黄袍加身,接下来也就没了什么后周后蜀还有南唐,不过又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大秦来的有些蹊跷……

不过历史这个东西他也不很清楚,对他来说想不想的明白也无所谓的紧,而让他感到有些好笑的是这位南先生的来意,陈常寿的感觉没有错,这位南先生是有了投靠之心,按照南十八自己说的,大秦挥军中原之时,只要让他看着后周覆灭,将那赵匡胤,赵普两族连根拔起就成。

也不知这位南先生从哪里来的信心,竟是将宝完全押在了他的身上,目标如此远大的家伙很像是三国演义之类的演义小说里面走出来的人物,这让他有些啼笑皆非,当时他便想到了伍子胥,为报家仇,破一国之都城,连皇帝的身体都掘出来鞭尸,到是和南十八的心态有些相似,只是伍子胥下场可是凄惨的很,南十八其志也不在小,就是不知下场如何了。

当然了,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无谓的很,真要到了那一步,成全了对方又能如何?现在他所能想到的则是,若能将这个人留在身边,现在看来,到也不错,他府中几个出主意的,陈常寿不错,可惜身子太弱,不能长途跋涉,所以也就不能时刻跟在身旁。

张世杰虽是亲戚,但让他总觉着和自己隔着一层,很有些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再说这位表兄其志也不在为人幕僚上。

至于李博文,可能是在市井之间厮混的久了,眼界便也小了许多,出的主意也多是歪门邪道,有些时候到可一用,但关键的时候,若真用了他的主意,却是坏事居多。

这个南十八则不同,就算以前没什么,但在相府中呆了这多年,在经验上就不是府中几个人能比的,年纪也有四十多了,想事情应该很是周全,也没有陈常寿等人时常会流露出来的书生气,留在自己身边,当是助力颇多的。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对自己手下几个幕僚做出了基本中肯的点评,四维也渐渐向着上位者的角度靠拢,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进步,只是他自己毫无所觉罢了。

不过南十八虽是所谋不小,但这许多年月蹉跎过去,对实现自己的目的却并不急切,按他自己的话说,他还能再等二十年,若是不成,还有子孙后代,他现在只是想捉住每一个到得眼前的机会,总之其实就是一句话,我有的是耐性,跟在大人身边,并不会因为这仇恨而坏了事情。

而他话里话外也说的并无含糊,之所以愿为驱使,其他因由到还是其次,只因赵石的年纪,以幼龄而堪堪跻身于大秦上将之列,将来大秦一旦用兵中原腹地,即使赵石不能为大军之统帅,也就自领一部人马,这在他看来是毫无疑问的,中间或许有些差错之处,但只要小心应对,以赵石今时今日所表现出来的领军之才,统帅千军万马,纵横开阖,裂土封侯并不是痴人说梦之语的。

既然已经把话说到如此地步,赵石也不是拖泥带水之辈,略微衡量了一下,便也点了头下来,只要相府那边肯放人,他这里一定虚席以待,如事情顺遂,入川之时,这位南长史便可为他钦差行辕中的参议了。

如此一来,自然是一拍即合,那南十八心里也是喜悦,大秦朝堂之上这几年风云变幻,令人目不暇给,到底是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帝王,而正德年间那些老成持重之臣渐渐不为新帝所喜,新帝登基只才两年,朝堂上就已有了变化,这对于一国朝政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但对于他来说却是让他大喜过望,在相府中便也呆不住了,不过遍寻朝野,也就两三人入他眼界之内,细心查察之下,最终还是找到这位年纪轻轻的鹰扬将军,原因嘛,前面却已经说的清楚,便不再提,而今日得了赵石亲口许诺,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了下来,自是欢喜无限。

镇定之后,神思也就敏锐了起来,见赵石神色间透出浓浓的倦意,根本不用问什么,只转念一想,便也明白是什么事让赵石劳累至此,略微问了问,赵石也正为这些琐事头疼,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将事情直接说了,南十八听了之后,却是笑了起来。

他在相府呆了这些年,政事上的事情哪里难得住他,也只是略微想了想,便笑道:“原来如此……大人是头一次奉旨出京,有些忙乱和想不到的地方是难免的,其实大人可能想的有些多了……”

说到这里,南十八自己心里也觉着好笑,这位大人干出了不少大事出来,但却为小事所苦,还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不过此事对于陈常寿几个来说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往小了了说,就是顾虑不周,往大了说却是失职,不过再想想几个人的来历和年纪,心中却也释然。

“钦差出京是有定制的,朝廷各部心里都有数的紧呢,大人又何必跟各部纠缠于细节?管的太多,吃力不说,更没有好处,恐怕还要得罪于人,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其实各部吏员过府来拜见大人,只因大人受的是皇命,有钦差之名罢了,这是题中应有之意,并无其他意思,而他们也只是想听听大人有什么亲信要随行的没有,再一个就是听听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大人您呢,也只需泛泛说出随员人数几何,得有哪些规矩即可,略微说说,打发了他们也就是了,各部人选可能早就定了,诸事自会有人料理,大人若是插手,岂不是有所不妥?”

“再有,每次钦差出行,大多都算得上是美差,更何况是犒赏将士开疆辟土之大功?这想要随行之人还会少了?也就是大人,一心为公,若是换了旁人,此时肯定是宾客盈门,车马塞道,正是结好于人的时候呢。

要说大人考虑的也不能说错,怕随行之人太多,川中兵荒马乱之际,安危不好措置,不过十八实话实说,大人也可能是领兵日久,所以……大人想啊,大人这次可是钦差,这随行护卫之事虽重,但也不应是大人一力承担之事,自有专人调度兵马,说句不好听的话,这要是路上出了差错,皇上怪谁也不会怪到大人头上的……”

说到这个地步,赵石也明白过来了,感情应了那句话,隔行如隔山,这里面的道理看似很简单明了,但只要没亲身经历过,又没人提点,哪里会想的到?他这几天原来是为别人担心呢,说句难听的话,那就是有些多余,还把人给得罪了,自己又累的不轻,何苦来由?

再往深了想,那几个来府中拜会的各部官吏看似恭敬有加,但却一句提示的话都没露,回去还不定怎么编排他呢,不管怎么说,从这件事上也能看的出,他为官这几年,得罪的人想想还真不少,这明枪暗箭的,谁能分得清是有意还是无意?想到此处,自然是心中警醒。

到了最后,南十八才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出来,“大人也不必多想,官场之上便是如此,想的多了,反而失了锐气,大人即有鸿鹄之志,管那些雀儿想的什么?

至于此事嘛,大人不妨问问府上几位先生,京中权贵多矣,谁家里能没几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只要稍一示好,便也有人承情的,路上更不需担心,以大人的手段,还怕区区几个权贵子弟闹出事来?”

只是区区几句话,赵石便已经觉着头疼轻了不少,眼前也豁然开朗,本想着离京之前的日子必定是诸事缠身,忙的不可开交,不成想却是别人嘴里几句话的事儿,这种经验上的不足之处也确实让人无话可说。

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往前走,前面灯光隐隐,却是有人早已等候在了那里,两个在前面打着灯笼的前院下人停住脚步,赵石自己到是没什么感觉,但隐隐然的他这府邸之内也算是有了些规矩,外院内院已是泾渭分明,在惜红等人努力之下,除了陈常寿等有数几个人和在内院有职司的下人之外,其他人等却是不得踏入内院一步了。

不过毕竟赵石立府时日还短,要想像那些京中豪门一般,却还要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却不是想象般的容易的。

赵石迈步向前,却猛的停住,眸中寒光一闪,猛然转头看向道旁黑暗之处,与此同时,一条如同豹子般矫捷的黑影却是噌的一下从黑暗中跃出,还没等周围几个下人惊呼出声,黑影已经来到赵石面前,双拳带着猛恶的风声,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劈头盖脸的锤了上来。

刺客?

赵石身后不远两个跟随的卫士衙兵本已要转身离去,这已经是大人的习惯了,只要来到内院,卫士们便可以自行散去。

这两人都是显锋军的老卒,一觉不对,都是立即回身,同时将腰间的横刀抽了出来,但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却是觉着脑后一痛,齐齐软倒在地,从他们身后,一条黑影快如闪电般窜出,几乎是瞬间便来到两个打着灯笼的家丁面前,两人张嘴刚要惊呼出声,就已觉着脑袋一震,接着便都失去了知觉。

此时赵石却也无暇顾及身边之人,精神在一瞬间便已高度集中,不过心里却是如同冰雪般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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