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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将血-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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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君已为我阶下之囚,以老臣观之,自太祖以来,雄才大略者,未有如陛下者……今偶遇小挫,陛下何急至此?如汉高祖刘邦有荥阳之败,唐高宗亲定城下之盟,此二者,皆千古明君,尚有图穷隐忍之时,况陛下呼?”

这等激烈的言辞放在往日,杨感是万万不会出口的,但到了此时,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口气说完,胸膛起伏,额头见汗,说痛快吧,心中也是畅快难言,在他看来,这位年轻的陛下为政以来,确实失之于急躁,而国家大事,功过怎可看重于一时?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但唯恐这位圣上听不进去罢了,今日借此时机,一吐为快,确也心中畅快。

不过说为难吧,心里也是纠结的一塌糊涂,面刺君颜,又怎是为臣之道?以垂垂老朽之身,四朝老臣,行此耿介之道,真要以身家性命,搏个身后之名吗?糊涂啊……这个中滋味,便是杨感自己,也是难以表述的清楚的。

不过在他想来,刻薄之言张嘴就来的皇帝陛下这次却没有勃然变色的意思,也许之前那句御驾亲征的话也不过是这位陛下随口之言罢了,这时景帝李玄谨也只是摇头失笑,至于笑的是什么?是自己还是杨感,也只有李玄谨自己明白了。

“不用如此……朕……老卿家起来吧,你年岁已高,却需注意身子才是,朕登基日段,还需卿家这样的谋国之臣辅佐,一旦……我大秦岂不是失了栋梁之才?”

经了这一番折腾,之后君臣相议,却是显得融洽了许多,不过川中之事过于棘手,也不是一时之计,最终商议的结果还是一个,静观其变,至于派谁去金州,枢密院,兵部都举荐了数人,但景帝李玄谨却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枢密院举荐的是现下金州安抚使陈祖以及金州判种从端,一个久在军中,一个更曾任过兵部尚书,皆为将才,这毋庸置疑,加上两人此时都在金州,对于川中形势很是熟悉,就近取之,确合时宜,但这两人李玄谨都不满意。

种从端是废太子娘舅,陈祖牵扯于当年庆阳府兵变当中,自然让他心怀疑虑,若是平日,却是要计较一下枢密院举荐此二人的意思的,但当此之时,却是无法顾及那么多了。

而兵部那里举荐之人重点也是两个,一个是殿前司禁军指挥副使王佩,另一个则是雄武军指挥使李敢当了。

这两位老臣到是很合景帝心意,王佩出身贫寒,功劳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和门阀世家都无牵扯,尤其是先帝用他接掌了二种留下的殿前司禁军,十余年来,渐次掌握整个殿前司禁军,为人稳重,不骄不躁,尤其是轻易不涉于朝政这一点,尤为景帝李玄谨看重。

但话说回来,此人在禁军中一呆就是十余载,即无显赫之功勋,又无家事为依托,若是蓦然去了金州,即使是李玄谨不懂军事,也知此人很难服众……

最终,属意的自然便是雄武军指挥使李敢当了,唯一让人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便是李严蓄困守成都,这二人乃是兄弟,一个是川中之困一解,此二人结为表里,李氏岂不是坐大难制?二则是一旦这二人关心则乱,恐怕用兵失当……

本来人选就是犹疑之中,等到翌日,香侯府率先发难,将李存义之事闹到了御前,算是彻底了断了李敢当领兵出征的提议,教子不严,在这个时代可是大罪过,若是文官,一顶德行有亏的帽子就能扣在身上,武将到是轻些,但坏就坏在李存义是在川中犯了军法,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李敢当身为其父,不纠其罪也就罢了,又如何能提领大军,出镇前敌?

李敢当和李严蓄这次也算是做了难兄难弟,两人都因子无德,而累及自身,而且根子又都出在赵石身上,到真不愧是出身一族的兄弟了。

不过这样的大事肯定是不能久拖不决的了,各位重臣都在思摸着举荐人选之事,过了两日,大将军折木清终是不顾亲信之人劝阻,忍不住自荐前敌,不过这一次他真是错的厉害,上书之中,以古之黄忠自比,最主要的还是这位折家硕果仅存的大将军根本不明白朝堂之上的波云诡秘。

正德皇帝时,对于折种两家就已忌惮非常,对于景帝李玄谨来说,登基之前,最防范的也是这两家与太子李玄持交好的门阀大族,登基之后,也只有更加疏离的份儿,绝没有重新启用折木清的意思。

所以老将军上书之后,自己有揣摩圣意之人立即抓住折木清的话柄,黄忠是怎么死的?是因为不服老逞能才死于偷袭的嘛,而且死的很不是时候,正是刘备统兵伐吴为关羽报仇的时候死的,那一战的结果谁都知道,蜀军大败,不光刘备死在了白帝城,而且五虎上将又去了一个张飞,败的彻底,败的更是凄惨无比,以黄忠自比不是不对,但是,一旦……

当然了,话不可能说的这么直白,但意思清楚无比,折木清老了,一旦亡于两军阵前,对于秦军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其实这话说来也很有道理,不过攻讦之意也很明显,至于其间对错是非,不说也也罢。

景帝李玄谨这里自然只是下诏嘉勉,但却绝口不提让其领兵的事情,折木清无法,也只能生上几日闷气罢了,不过事情也还没完,过几日,也不知从哪里听得事情因果,一怒之下,加之天寒,又有往年征战留下的旧患在身,却是当即病倒了,之后碾转床榻年余,一代之俊杰,终是撒手人寰,可叹,少年从军,金戈铁马四十余载,数挽狂澜于即倒,一片忠心之大秦名将,终是未能遂了自己心愿,马革裹尸而还,而是逝于床榻之间,怎能不令人叹息扼腕?

加之景兴三年,同门下平章事杨感因病请辞,归老田园,大秦文武两根擎天巨柱终是轰然崩塌,不复存焉,不过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风流故去,却也预示着新的开始,随着老臣逝去,大秦新一代的文武干臣,终是从景兴三年开始,纷纷崭露头角……不过这都是后话,在此暂且不提。

景兴二年腊月中,还有十余日便是年节,长安百姓都已洒扫房屋,准备祭礼,一片热闹景象,但普通百姓却是不知,此时此刻,川中战报蓦然多了起来,好似一股寒流,让朝堂之上的那些大人们冷入骨髓。

汉中盗匪群起,洗劫村镇,杀戮官吏,强迫轻壮入伙,据探报,匪众已有数万,截断道路,汉中消息已不复闻。

接着便是利州府,蜀国旧臣利州刺史周义臣降而复叛,领千余旧部与守备秦军激战于利州府城,事败身死,然一千五百秦军猝不及防之下,也是死伤惨重,大将白喜为刺客所伤,不治身亡,幸有随军转运使齐子平适逢其会,拼力而为,率军平叛,利州府城乃得保全。

之后利州各处却是盗匪蜂起,情势蓦然之间便险恶了起来,和汉中不同的是,这里乃西川腹地,川人聚居之所在,一旦乱起来,声势却更要可怕三分,十余日间,便已聚集起了数股人马,其中尤以川中剧盗王大元为首的青龙军人数最众,趁秦军自顾不暇之际,占据府县,招兵买马,不多时,便已号称有十万兵马,着实让人闻之骇然。

利州这里简直就是翻了天般的闹腾,但剑门失守,道路不同之下,川南的消息是一点也无,这般的形势之下,怎能不让人心惊胆战?

等到年关渐近,形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探报送抵,利州府被围,数千秦军据城而守,在十余万乱匪围攻之下,已呈孤城之势,若无援军,陷落敌手乃是早晚的事情了。

这一下,才真真正正的掀起了轩然大波,利州乃蜀中门户,一旦失守,后果谁都清楚,而隔江相望的便是金州,大秦粮草重地……得此探报,简直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大秦朝堂上下,集体失声……

消息已是无法隐瞒,到得年关之时,别说是皇宫内城,便是整个长安,也没了一丝一毫的喜气儿,别说是朝堂上的大人们,便是长安城中普通百姓,多数人脑海之中恐怕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老天爷,这是真的吗?千年古都,在这一刻,陷入了一片惨淡当中。

就在这样的气氛当中,一行三人快马直入长安,径自奔了内城……

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战图 第528章 任命

大秦景兴三年正月,大秦景帝李玄谨亲下御诏,晋鹰扬将军,羽林左卫都指挥使赵石为兵部郎中,羽林郎将,赐符节,准开府建衙,俸禄同三品,总揽蜀中战事,金州,凤翔,秦州等西南四州,州府郡县不论镇军禁军皆从调度,一应地方官吏,四品以下者,赐临机任免之权,之后便是一连串的人事变动……

原金州安抚使陈祖卸金州事,暂摄军前巡阅使,等同监军,原金州通判种从端,晋西南按察使,随军转运使,摄粮草军械诸曹事等等……

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任命出自枢密院,兵部,吏部等衙门,都是御笔亲批,做不得半点假,让人瞠目结舌之余,不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赵石这个名字这几年已经听的腻了,少年英才,幸进之臣,皇上心腹,胆大包天的混世魔王,当年武举之上的武状元,当年在宫门之外悍然挑起战端的拥立第一人,羽林军第一猛将,西征战功彪炳数其第一,让人闻风胆颤的抄家将军,大将军折木清的嫡传弟子,众说纷纭,有褒有贬,莫衷一是。

而今,这位出使川中不及数月的年轻的钦差大臣,却又蓦然之间一跃如此?让人如何不感到有些虚幻?此诏一下,建牙开府,行节度之事,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国朝百年,还未有一人拥如此权柄,更何况还是外戚之身,当真是使人既妒且羡,又感到不真实。

让人更加疑惑的是,这次任命下的是如此的快速通畅,朝堂上的诸位重臣一致缄口不言,让事情更添了几分扑朔迷离以及难言的诡异。

当然了,当此川中大乱,满朝束手之际,质疑和议论虽是难免,但却少有人敢在此事上拖延耽搁,最重要的是,谁都明白,川中战局已成泥沼,退守金州乃是必然之事,至于入川的十余万大军的下场……嗯,只有天知道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民乱加上蛮人作乱,剑门失守等等因缘际会,即便是来春,再要调兵入川也是枉然,只会如同添柴入火一般,让人欲罢不能,却又毫无所得。

既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其实事情也就清楚了,谁要是去了南边,费力不讨好不说,一个不慎,这丧师辱国的罪名就得背在身上,抄家灭族都是轻的,弄不好当了入蜀之败的替罪羊,青史标名,遗臭万年,那才真叫悔之晚矣呢。

即使如此,但谁也明白,必定要有人去的,就是不知去的倒霉蛋会是谁罢了,但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这位横空出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烫手山芋抢了去,不明所以者有之,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幸灾乐祸的不会少,但惋惜的也不是没有,据闻,那位自从进了枢密院,便一言未发的魏王殿下便曾直言,赵石年轻望薄,不足担此重任,虽说说的是质疑之言,但当此之时,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片拳拳保全之心呢?

诏书一下,猜疑之声一片,但明面上敢于上书坦言此事的却并不多,其实也正应了那句老话,不知道的乱说,知道的却不说罢了。

能够清晰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的绝对不多,却也不在少数,这些人自然都是大秦重臣了,心机城府都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知道此中关节,都是彷如一同般的对此事保持了沉默,沉默也是一种态度,在表示自己无话可说之余,其实隐隐间,对于景帝李玄谨如此一意孤行之举,也隐含着几许不满和不以为然。

但他们都明白,圣上之意已决,反对也是无用的了,自那赵石派心腹在朝臣束手之际,送上平蜀七策,洋洋洒洒数万言,看的诸人目瞪口呆,匪夷所思,骇然无语之后,就没有人再怀疑圣上任用此人的决心了。

当然,在这之后,也有些风传之言落入旁人的耳朵,像什么天纵其才,用兵奇诡,心多狡诈,蔑以人心已尽亦,或是什么不为良臣,即为枭雄之类的话,像以前一般,或褒或贬多以传闻之言盛传于外,到也不需多言。

当秦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平定蜀中之后,平蜀七策才渐渐为人所知,到了那时,颂扬阿谀之言蜂拥而至,也就不用多说了,但此时此刻,景帝李玄谨却是亲口下了禁令,平蜀七策内之言,不得有半句泄露于外,但有听闻只言片语者,当以严办,由此,外间之谣言猜测便也可想而知了。

……

与长安相比,千里之外的金州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金州兴元府,安抚使府衙。

这里却是人头涌涌,进去的,出来的,禁军的,镇军的,团练衙门的,各色人等,忙里忙外,急匆匆来,急匆匆的去,人人都是脚不沾地一般,三九寒冬,一些人身上却冒着腾腾的热气,也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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