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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将血-第5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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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又是年富力强,如杨感般再把持枢密院十年二十年都是有可能的。

而今……这又是哪一出儿?事先更未收到半点的风声,想到这里,李承乾是通体冰凉,之前那点志得意满皆都烟消云散,再想到,蜀中之战风波迭起之时,兵部上下束手无策,自己虽是竭尽所能,但最终也不过是将兵部上下稳住而已,这点微功又有什么好得意的?是不是陛下借此表达对自己的不满?还是陛下对自己的才干有了疑虑?越想越深,也越想越乱,瞬间便是方寸大乱,几乎想着马上站起来反对此议,不过到底还有些理智,没有做出蠢事。

殿中群臣也都愕然,有的细看手中奏折,一目十行,满篇皆是治蜀方略,方方面面,不论军政,皆有所及,却没想到,这李严蓄竟然还有如此的治政之才,瞅瞅就知道,这哪里是一天两天就能想到的?而现在才递上来,选择的时机更是恰到好处,加上之前朝议上的那点风波,难怪陛下能不计前嫌,蓦然提出此议了,想到这里,不少人心中都是一突,这是不是陛下借此在敲打群臣?自己是不是也在敲打之列?想到这个,比李严蓄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冷汗直冒。

不过都是心有七窍之人,不一时,便有人想到,手里拿着的可是治蜀之策,陛下却要升李严蓄为枢密副使?这可是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了,若是让李严蓄治政蜀中,或是入户部,或入中书,都还能说得过去,枢密院?陛下的深意还真是猜不透啊……

而李圃只看了开头,便一发不可收拾,在他看来,大秦当务之急便是治理蜀中,其他事不论缓急皆要逊上几分,而这奏折之上,满篇皆是治蜀良策,头一条,便是说蜀中人口锐减,而地方豪强啸聚乡里,心思莫测,多行不法,而蜀中之乱虽平,但余波还在,多有乱匪入山为盗,和地方豪强遥相呼应,久必为患之事。

而李严蓄所述之策也是简单,正好借平乱之机,铲除地方祸患,地方豪族,承平日久,积蓄必多,田产以万计,借机梳理地方,田产或归朝廷,或分发百姓,正乃大善之举,可定蜀中百年之局面……

只此一条,就已让李圃拔不出眼睛,与自己所上治蜀之策互为填补,陛下真真没有说错,果是谋国良策,李严蓄竟有如此之才,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等到景帝李玄谨说要升李严蓄为枢密副使,他头一个觉出了不对,抬起头,沉吟良久,却是开声道:“陛下,李大人有良相之才……不如入中书为参知政事,李承乾李大人通晓军略,才干非凡,可任枢密副使,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汪道存也是点头附和,虽说这两个人他都不喜,但李严蓄性子油滑,更为他所厌,相比较李承乾功利之心虽多了些,却不失武人本色,再说,李承乾若入枢密院,兵部的人却能好使唤一些,到也不无好处。

李承乾眼睛一亮,他可是未曾想到,向来对他不假辞色的李圃会站出来为他说话,不过接着,喜意便没了,屈辱的感觉漫卷全身,这哪里是在为他说话?就好像是在说,李严蓄不能干这个,那是大材小用了,嗯,李承乾正好,让他来干吧,这么一想,比当面指着鼻子辱骂还让人难以忍受,心里立时纠结的一塌糊涂。

景帝李玄谨笑瞅着李圃,心中点头,众人皆知其中不妥,但只有李圃直言相劝,不但有容人之量,还有直谏之胆,这样的德行品性,可是比那些滑不留手的老臣强的多了。

心中赞许,但脸上却是不为所动,摇头道:“当初赵石赵柱国曾与朕相谈,言道,各人皆有长才,或治政,或治军,或为商贾,或为农夫,各司其职,各安其位,如此,才能百业兴盛,国家太平,虽言有偏颇,但朕深以为然,李严蓄出身行伍,今只一言之得,便许其中书重务,非是为君之道,为臣者有功于社稷,必厚赏之,然不可有乱命,如此,为臣者方能安享富贵,无倾覆之忧,李卿以为然否?”

李圃沉思片刻,终是露出钦服之色道:“陛下英明,微臣虑有不及,请陛下恕罪。”

景帝摆手而笑,状甚欢悦,“卿家何罪之有?若人人皆能如卿家般,不避嫌疑,畅所欲言,才是社稷之幸,国家之福呢。”

“还有,李卿所上奏疏朕已阅过,还要再细读之,明日发下中书,与李严蓄所奏共议之,望能取长补短,再梳理出个周详章程出来,送朕决之……”

廷议又继续了两个多时辰,群臣这才饥肠辘辘的陆续离开,而李承乾却被留了下来,众人也都心知肚明,李承乾虽然枢密副使职位落空,但圣眷却是不衰,此时留下,不定就是陛下为了安他之心。

李承乾的人缘并不太好,颇有人幸灾乐祸的在想,李蛮子粗鲁骄横,有他的老对头在枢密院压着,也该老实些时候了,哼,等那赵石回朝,他的日子须更不好过,看他以后如何得意的起来。

而乾元殿内,景帝传了饭菜,还让人送上一壶温酒,让李承乾坐下相陪,温和如旧,李承乾眼眶一热,险些没掉下泪来,方才的胆战心惊以及种种不甘和愤怒皆没了踪影。

其实这就好像孩子被打了一巴掌,正满心的委屈,大人这时稍微抚慰几句,都不用给什么糖果,孩子哪还记得方才挨过巴掌?

说的虽有些过分,但官场之上,尤其是这个时代,面对帝王之尊,这个比喻可是一点过分的地方都没有的,更何况,还有陛下的一番心腹之言在等着。

“还记得当初太子三哥势大,朕入兵部历练,也没碍着他什么,便处处打压掣肘,真真是……不堪回首啊……”

“只有卿家在朕为难之时鼎力相助,朕这才能在兵部大展拳脚,未曾虚耗了时光,而尘埃落定之时,朕每每思之,只觉满朝文武,只卿家与赵石可为朕之腹心,一心只为了朕好……”

……

“而今赵石领兵在外为朕征战,所作所为,无负朕之期望,得此良将,朕之幸也……”

“而卿家呢,虽无殊功,但在兵部任劳任怨,也是朕的肱骨之臣,但你与赵石不同,赵石年幼,却屡立大功,但不宜加功过甚……其实照朕的意思……”

“好了,先不说赵石,就说卿家吧,卿家现在可是在心里怪朕亲疏不分?”

“微臣不敢,能为陛下效绵薄之力,已是微臣几世修来的福分,哪里还敢寄望其他?陛下赏的,臣不敢推辞,陛下不赏的,定然有陛下的道理,微臣心里断不敢稍存半点怨望之心。”其实这个时候,李承乾已经安下了心来,虽然没有得到枢密副使之位让他心有不甘,但那不算什么,只要他圣眷还在,早晚有入主枢密院的一天,着急也是无用,想清楚这个,他的心情也就安定了下来,而此时的诚惶诚恐,多半到是故意做出来的了。

景帝微微点头,笑了笑道:“不用如此,在这个上面,卿家却需向赵石学上一学,赵石在朕面前,就自在的紧,也敢对朕说真话,当初多少人都说蜀军不堪一击,大军势如破竹,后蜀指日可平,只赵石一人在朕面前不时提醒,蜀中山川险峻,民风悍野,应谨慎提防,或有不测之事蓦然而生,当时朕颇不以为然,但现在想来,却是句句良言啊……”

李承乾这下才真坐不住了,他主掌兵部,蜀中战事虽是出力也不算小,但论起来,蜀中民乱骤然而起,兵部这里却是一点防备也没有,若是蜀中战败,后果真真是不堪设想,这才是他一直有些心虚的地方。

听到陛下这番话,羞愧之余,却也真是嫉妒到了骨子里,在蜀中战事上,他李承乾与他嘴里的毛孩子一比,却还剩下些什么?也难怪陛下如今口口声声皆是赵石如何如何,显然在陛下心目当中,赵石的分量已是越来越重。

“此皆微臣之罪,不能未雨绸缪,致使前方战事崩坏,实是有负陛下恩遇……赵将军劳苦功高,其才胜臣百倍,如今陛下既任李大人为枢密副使,而兵部左侍郎之位不如便让赵将军补之,陛下以为如何?”

景帝瞅了他一眼,李承乾心里一拎,赵石的赏赐一直没定下来,一个是功劳太大,另外一个就是他故意拖延了,而他如此说,一半是为了试探陛下的意思,另外一半,却是觉得,任此人领兵在外,还真不如留在兵部,他是兵部主官,在兵部根深蒂固,赵石若是进了兵部,漫无根基之下,还不任他揉搓?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完成了从轻视和瞧不起,到如今深深忌惮,欲做长久打算的转变。

“兵部左侍郎?”景帝喃喃了一句,接着一声轻笑,却是笑的李承乾心里突突直跳。

“朕再想想,你们二人皆是朕之肱骨,但朝野间的非议可曾停过?都说朕信用的,便幸进于高位,卿家如此,赵石如此,连齐子平,李虎等都有提及,朕登基未久,所以这个名声朕不想担也得担下,朕虽为天子,却堵不住悠悠众口啊……”

说到气闷处,景帝站起身来,在殿中来回踱步,李承乾也赶紧站起身来,在旁侍立,想开口说话,但仓促间,却不知怎么开口。

那边景帝却是继续道:“所以朕要用你们,却也要为你等着想,有功不能大赏,有过却要重罚,非是朕心狠,要借你等堵天下悠悠众口,也是为你等着想,不想你等立下功勋,反而不能安享富贵,却要成那众矢之的,明枪暗箭,最后弄个……若是那样,朕心何安……赵石如此,你也一般,唉,这天下之事,真是难料的紧啊……”

景帝说到动情之处,眼眶也开始泛红,噗通一声,那边李承乾已经跪倒在地,叩首不已,哽咽道:“陛下仁爱之心竟然一至于此,微臣……微臣……”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不停叩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景帝快走两步,上去轻轻将李承乾搀了起来,重又坐定,这才勉强笑道:“当初朕初自登基之时,就曾对赵石言道,愿其为朕之霍骠骑,替朕扫平天下,但现在想来,赵石不负于朕,却是朕有负于他啊……”

李承乾心情激荡,听了这么一句,知道赵石回京,虽立下大功,但封赏却可能不能尽如人意,胸中块垒尽消,豪气渐起,“陛下怎老说赵柱国,微臣不才,也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景帝连声称好,他今日之言,到是多数出于真心,李承乾这里又是一阵撩拨,笑容终于也渐转欢畅,“卿家现在只须为朕看紧兵部,不须虑及其他,你等的功劳,朕皆记在心里,今日不赏,还有来日……”

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战图 第602章 大将

在长安朝居吐故纳新,阵痛隐隐之时,一队二十余人组成的骑队在成都城门前停了下来。

一行人衣甲鲜明,刀弓具备,胯下骑的又是高大的河西战马,一个个虽然略有风尘之色,但精神饱满,神情彪悍,真真是人马如龙,威风凛凛。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有些胖,加上一身戎装,身着甲胄,看上去有些臃肿,但高踞马上,眉如利剑,眸光如刀,俾睨之间,让几个正想呵斥一群人不得堵住城门的受卒都有了几分踌躇。

但成都经了这两年的战乱,大将军遇刺,降臣作乱于城内,还有居心叵测之人放火于四城等等等等,可谓是饱经变故,这般下来,即便是如今乱匪四散,惶惶如狗,但驻守于城内的守军却皆得上官严令,不得有半分松懈。

这时二十多人停在城门口处,虽说衣甲鲜明,皆是秦军式样,一副百战精锐的样子,领头的那个,一看就知道官不在小,说不得就是个领兵大将,让守卒踌躇不前,但片刻之后,城门官已经急急赶到城门。

“怎的让人堵住城门,作死不成?”先是骂了手下军卒,这才转过头来,来到那为首之人马前,一个军礼下去,“请问将军是否想要入城,还请示下凭证,不然堵在这里,小人等都很难做。”

“大胆……”

那为首的大将摆了摆手,止住亲兵的呵斥,立即便有人下马递上官凭,那为首之人却是一带马,带着其他人在从城门口呼啸而入,卷起一片烟尘。

等众人去远,那城门官却是恨恨吐出一口唾沫,见上官脸色不虞,有那亲近而又多事的便即询问这些人的来历。

城门官撇着嘴巴,骂了一声够娘养的,这才道:“嘿,东边来的王八蛋,整日价在江边喝风的龟儿子,却到咱们这儿来耍威风,怎没掉长江里淹死?”

众守卒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东川临江伯那边来人了,成都被围近一年,临江伯坐拥雄兵而不救,下面这些兵卒可不管什么兵势大局,只知道援军迟迟不至,却是自家兄弟同袍损伤惨重,心中都是恨恨。

加上临江伯李任权麾下大多都是庆阳,平凉两地镇军,经过当初庆阳府兵变之事,这两处的镇军在西军中很不受待见,这两支兵马都有见死不救的旧事在,而这回又是如此,也难怪那城门官一听对方是临江伯麾下,便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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