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第6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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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一样是送死!”史俨平淡的说道。
“就算死,临死我们也得咬下秦人几口血肉。”罨古只咬牙道。
耶律释鲁道:“抱团突围,也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分散突围,只是让几万战士们任秦人宰割。”
“越是抱团,越不可能逃的脱的。人多目标大,人分散开了,这里已经是关外,总会有些战士能逃离的。”
“唉!”耶律释鲁长长的一声叹息,并未同意史俨的提议。
“那么在下告辞了!”史俨十分干脆的说道。胡人也许还抱着血战突围的想法,可他却不想跟他们一起死在这里,分散突围,看起来是自解武力,可实际上,分散开来,目标也就越小。比起抱团逃命。还是有点希望的。
回到自己的队伍里的史俨,马上向自己的那一队沙陀护卫们道,“我们分散撤离,先前收集的秦军铠甲战袍旗帜还带着吗?”
“将军说这些东西早晚会有用处,因此我们一直带着呢。”
“好,一会马上就将天黑。我们脱离部族的队伍,换上秦人装束,然后往南突围!”
天黑之后,部族兵马已经溃不成军了,既没有了完整的战斗阵形,也没有了统一的指挥系统。在李璟所部、林武所部,以及四路伏兵的拦截追击之下。有的被截断各处,有的被包围起来,各部胡人此时只能各自为战,继续勉强做最后的顽抗。
秦军,公孙兰喜悦的向李璟报告战况。
“组织性的抵抗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立即传令各部展开扫荡战斗,彻底歼灭每一个残存的胡虏。”李璟不惊不讶。表情镇定的点了点头,然后下达了最新的战斗命令。
天亮之后,一夜的扫荡战已经结束,各部纷纷上报战果。
白水泺边,王重见到李璟的王旗移动前来,立即拍马上前迎接。先把一面契丹狼旗逞给李璟,大声道:“见过秦王。”
李璟看着那面旗帜。一下子认了出来,这正是契丹于越、南征元帅耶律释鲁的帅旗。当下不由的哈哈大笑,周围的张承业和公孙兰等人都是跟着大喜,胡虏帅旗都被缴获。那么虏首也极有可能已经斩获。
张承业有些忍不住问道:“耶律释鲁和耶律罨古只二酋可擒获?”
王重笑着回道:“本来我们已经围住了这二贼,谁知他们最后却拼死突围,结果肉到了嘴边,最后被赶来的三哥和大侄儿给抢了去了。”说这话时,王重还是有些微微郁闷的。包围拦住二耶律的是他的人马,可最后这两条大鱼却被林武和李维二人给先别抢了去了。这事真是冤,不过林武是他结义兄弟,这次也是披星戴月昼夜兼程的赶来救援,而李维又是李璟的本族侄子,这次的伏击战也是十分拼命的。说来,倒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好歹,他也缴获了一面契丹帅旗。
听到二耶律被伏,李璟点点头,这下算是真正的完美一战了。他一边策马在数十里的战场上缓缓前行,一面对王重道:“苦战一夜,先打扫战场,把受伤的将士们送去医营救治,再清点下战果,再派几批骑兵扩大搜索范围,继续搜捕追击落网之鱼。这一次,我们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王重点头,这一战打的漂亮。
不但大败了沙陀,一举夺取了代北的大同和雁门二镇,占了李克用的老巢根基,而且现在还将二十万南下的胡人几乎全部歼灭。可惜耶律释鲁离开云州前,就已经把数千胡人伤兵送回了草原。当时他们前脚离开白水泺营地,李璟后脚赶到。不过为了钓耶律释鲁这条大鱼,李璟最终还是放走了那些胡族伤兵。
只是李璟并不知道,在那伙伤兵中,其实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家伙叫耶律阿保机,更不知道,他昏迷之前,在云州城下的精彩表现。要不然,他肯定会再考虑一二的。
盖寓向李璟道:“杨行密和钱镠正与崔安潜、杜慆、李振诸位率领八万后续兵马刚出军都关,却是错过了这次大破胡虏的机会啊。”
“刘寻的万胜军团和横冲将军的部下也是没赶上这次盛宴啊。”张承业在一边也笑道。
李嗣源披着一件铠甲,身上缠着数处纱布,骑马落后李璟一个马头,跟在后面。闻声道:“这次因在下无能,误中胡人诱敌之计,以至白水泺大败,还让秦王千里出兵相援,亲身犯险,在下实在是愧疚万分。”
李璟勒停战马,转身等李嗣源上前来,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横冲将军此言差矣,你既诚心来投,某岂能不顾你之安危。从你率部易帜投诚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秦军的一员。孤还要感谢你呢,若非你此次弃暗投明,我秦军也不能一举收复代北大同和雁门二镇。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功劳!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李嗣源翻身下马,单膝跪下,“某有一个请求,还请秦王应允。”
些话一出,在场将士都不由的微微变色,暗道这个李嗣源果然也太放肆了,秦王那样说,他还真说登鼻子上脸的提要求了。
“尽管说!”李璟面容不变,微微笑道。
李嗣源道:“末将统兵无能,才有些次大败,因此,末将想要前往燕京讲武堂进修三年,认真学习带兵打仗,将来好报效秦王。”
诸将再次惊讶,刚刚他们以为李嗣源是个放肆过份,不懂进退的家伙,现在却又瞬间觉得李嗣源也未免太知进退了。此时提出入讲武堂进修,还要进修三年,这不是变相表示愿意交出兵权,完全的向秦王表明忠心吗?这究竟是真心,还是做戏?一时间,诸将都有些看不懂这个年青的沙陀猛将了。
李璟目光盯着李嗣源,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这太行以西的河东北部地区,更需要你这样有能力又有威望之人了。孤已经想好,现在正式授你为山西行省都督,并晋你雁门郡侯爵位,不知你可愿意屈就?”
李嗣源愣住了,在场其它诸将也愣住了。许多人心里不由的想,这到底是怎么了?
“在下何德何能,怎敢承担此大任?”李嗣源很快回神,马上道。他不知道李璟这番话是真还是假,一省都督,掌管一省军事,虽然这个掌管军事更多的只是招募训练团结兵和乡兵,甚至连战兵部队都无权管理,而且就是团结兵和乡兵,他也没有调兵权。说来,不带战兵军职的行省都督,位高其实权不重。但不论如何,这也是一省总管军事的重职,和总督提督是一起主管一个行省的大员,虽不如各镇的节度使,可是要高于观察使和防御使的。李璟也许只是想试探他?
不料他刚一拒绝,李璟却道:“横冲将军莫非不愿意为秦军效力?”
这话就有些重了,李嗣源连忙道:“在下只是担忧能力不足,怕误了秦王之事。”
“既然如此,孤再调刘知俊将军为山西行省左都指挥使,调张归霸将军为行省右都指挥使,让二位将军协助于你如何?”李璟笑着问。李嗣源却感觉心头一阵轻松,左右都指挥使是行省都督之下的副职,李璟让刘知俊和张归霸做他副手,明显是留了一手。不过如此,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看来李璟确实是打算让他留在代北,并没有马上过河拆桥的打算,要不然,何必这么麻烦。想到此,他终于答应了下来。
谁知,李璟却马上又接连下了两道任命。
“授刘芸娘为山西行省总督一职,授李存信山西行省提督一职。”在这两道让李嗣源惊讶莫名的重要任命之后,李璟又下达了几道军令,调杨师厚为雁门赤塘关都知兵马使,高思继为雁门关都兵马使,王彦章为泰戏关都知兵马使,李思安为牛皮关都知兵马使,董璋为金城都知兵马使。
一连任命了山西行省内的五个重要关隘的守将,而且五将都是李璟的门徒,足显这几道军令的重要。不过,这五道山西重要关城守将的任命,偏偏是在公布李嗣源任山西都督这道任命之后,这就让此事显得有些不同寻常,十分微妙起来了。
第896章 河东节度使
烈日炙烤的正午时刻,外面没有一丝的风,街边的树也都蔫蔫的垂着,夏蝉在知了知了的不停叫着,却越发的显得格外的宁静。
几个短衫小厮拿着粘杆不顾烈火高温,不停的在树下游走,驱赶捕捉着烦人的知了。在他们身后,一个八角三层的凉亭里,有两个人面对面靠着竹躺椅上,面前摆着一副军棋。军棋的两旁,还各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不,玻璃杯里装着半杯杨梅汤,还有一块块的冰块伴着。
其中那个年青一些的男子久久没有移动棋子,他眼神直盯着一个棋子,可目光却早失去焦点,他在出神。对面那个面白无须的男子安静的等着,没有半点催促的意思。良久,年青男子抬起眼皮,最后将视线落于站着石桌旁的一个壮年男子身上。
“这么说……”
那个站在军棋桌旁的壮年男子开口接话,他的声音洪亮,是那种属于武将的厚重。
“李璟赢了,赢得了全面的胜利。他不但击败了二十万胡人,还一举夺取了代北的大同和雁门二镇。”
那个年青的男子皱眉,“按理说,他们是不可能赢的,不是吗,杨公?”
“是啊,陛下!这次的代北之战,确实是出人意料啊。原本极有可能是胡人与雁门、成德、魏博一起联手进攻李璟,并且有很大可能把山后诸州给一举夺取的。却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是那样的发展,成德王简崇和魏博的韩简居然先后被刺杀,两镇直接忙于内部之事。而李克用这个黑鸦儿,居然也被束缚困在河东联军中,不得北上。这几步棋,太出人意料了。可以说,是这次李璟赢得战争的关键。”
年青的天子李儇却不想听这些理由。他看到的只是李璟又一次胜了,并且势力更盛,一下子吞并了两个藩镇地盘,真正的越过了太行山,把手伸入了河东的地盘。河东的三分之一已经落入了李璟的手中了,沙陀人大败,雁门都丢了。魏博和成德主帅齐齐被刺杀,现在根本没有人可以阻挡李璟了。
“李璟会不会趁胜南下,眼下河东诸镇都在洛阳,只怕无人可以阻挡秦藩的脚步。”
李儇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如今的李璟越来越强,且越来越不把朝廷和他放在眼中了。不但自立官制。甚至自行封赏,李璟建王宫,将幽州城改为燕京,这比魏博镇把魏州改为大名府更加违制。京是帝都,府也是天子驻跸行宫之所,李璟把幽州改燕京,自建王宫。自命百官,这已经完全是反心昭然若揭了。如今李璟又一次大胜,若是他此时再大举南下,然后占据洛阳而反,那么半个大唐真的就将改主人了。
尤其是这一次战事中,李璟与胡人大战,河南东部诸镇,以及东南诸镇。共有八镇出兵北上支援李璟。虽然最后,他们还没有赶到战场,李璟就赢了,可这却让李儇真的感到了惊惧。原来李璟与诸镇联姻结盟,李璟还只是对此感到些担忧,而现在,诸镇的纷纷出兵。却让他最担忧的事情成了现实。李璟的这个联盟,是真正的十分紧密的。若是李璟反,诸镇极有可能也会响应。
杨复恭回答道:“李璟这次确实取得了一场大胜,但事情也并不见得对我们来说全是坏事。”
“哦。此话怎讲?”
“首先,李璟原本在东北与部族联军刚拉开大战序幕,那可是五六个大势力一起投入了上百万的大战,这场战役对李璟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一场决定着整个东北未来局势的战役。而这场战役,很明显,将会是一场长期战斗,甚至有可能会打上一两年的时间。这次李璟冒然进入代北,其实也是冒了风大的风险的。虽然他打胜了,但也是倾尽全力的一战。李璟也许军力还有充足,可以再打一仗,可他的后勤却绝难支撑他继续打下去。依老臣之愚见,这场战斗过后,李璟肯定不会再南下,而是会选择防御,以吸收稳固这次的胜利果实。”
坐在李儇对面的这个白面无须男子,正是如今宫中最得李儇所宠信的杨复恭。
“你觉得满意了吗,杨公。如你所说,李璟也许不会马上南下,可若等他安心的吸收了这次的胜利战果,他的实力将会再次上一个台阶。那个时候,他必然会再次发动战争,继续南下,那个时候,我们又将如何阻挡?”
李儇看着自己唯一觉得能倚重信任的太监,语气中充满着消极,“这一次李璟与郑从谠合力,阻击了李克用北返,最终夺取了雁门与大同。朕所担心的是,万一郑从谠与李璟同谋,那么事情才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郑从谠不但是北都留守,太原府尹,而且还是河东节度使,现在又是河东联军元帅,统领着诸镇,刚刚与其它各镇一起收复了河南西部与洛阳。若是郑从谠与李璟合谋,倒向了李璟,那么河东的中心太原这座如今挡在李璟最前面的重镇,就有可能会兵不血刃的落入李璟手中。甚至李璟可以因此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