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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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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霍榷不比袁瑶的担忧;笑道:“我倒是不怕王家敢拿这些做文章;要说起来他们家的腌臜事儿可也不少。”

“可若是他们并不亲自指证二爷,而是另选他人告发;二爷又该如何应对?比方他们找我;让我揭发二爷种种不可为人所道之的隐秘。”说罢;袁瑶将屋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回身打开那百宝嵌炕柜,从里头拿出一个渡铜嵌螺钿的小箱子来,略显郑重的慢慢推到霍榷面前。

袁瑶的郑重,让霍榷无由来的心神不安;一时就不敢打开那小箱子;笑得有些僵硬道:“是什么?”

“是只一半的比目佩。”袁瑶立时便回答道。

“缘何只一半?”霍榷依旧未急着打开。

这回袁瑶未能及时回答;默然了片刻后,才道:“因另一半在王家手中,用以号令我。”

话到这地步,霍榷那里还会不明白袁瑶的身份。

被心爱的人所欺骗,说不震惊,说不伤心都是骗人的,如今的逆境和艰苦,都不及袁瑶所给他的打击深重。

霍榷几番欲言又止,想说袁瑶定是被逼的,可最终都未能出口,只余下满目的无措。

袁瑶深深地吸了口气,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就连呼吸都发颤了。

“从二爷和嵘哥哥出现在阑珊坊间,为我赎身起,便是一个局。”袁瑶缓缓而道,“太后设的一个局。阑珊坊的老鸨十三娘以事成后太后为袁家翻案做利诱,令袁瑶接近于二爷,以便于在侯府腹中找出掣肘了太后的遗诏。”

霍榷目光在一点一点的涣散,道:“难怪数年未有你的踪迹,忽然就出现在阑珊坊。”

袁瑶很是担忧这样的霍榷,可她必须说完,“正是为了引二爷去,就连巧儿表姐的进宫,都是太后一手操纵的,只为能将王姮顺利嫁入侯府。”

“在你被韩家驱赶到南山寺,我曾几次三番要接你进府,你为何不肯,那不是极好的机会吗?”霍榷依旧不想相信袁瑶的背叛。

“因那时,我不想助纣为虐,且二爷一心保护宫中的巧儿表姐,我不能恩将仇报。”袁瑶道。

“那时不想?”霍榷略略提高的声调,“你又是何时想的?”

袁瑶又默然了片刻,“周家落难之时,周广博曾来找过我,告诉了我,我爹死的真相。”

霍榷冷笑道:“他说了你爹的死和我们侯府有关?”

袁瑶非常之缓慢地点头。

“所以你才在后来又刻意亲近了我,只为能让我接你进侯府。”霍榷说这话时,极慢,“难怪之前,在南山寺时,你虽每每皆款待于我,却不难看出你并不喜欢与我过多的接触,疏远是有的,后来你去了小四合院,那日雨天我再见你,你却不再疏远于我。”

想起那些曾经在小四合院的情景,霍榷只觉心如刀绞,他很想问到如今袁瑶是否爱过他,可又不敢。

“王姮在明,我在暗,她为找遗诏,我便利用她想找回被侯爷藏起的库银。”袁瑶知道自己很残忍,可她必须得说。

霍榷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次进宫,太后召你们去,是因你们办事不利,被罚的吧。”

“嗯。”袁瑶轻应道。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看着彼此一动不动,那怕烛火熄灭,只余下蜡泪垂满烛台,一片暗沉将他们同时包裹。

也许是黑暗让他的伤不再显露人前,才有了再度开口的勇气,霍榷伸手摩挲着向袁瑶,凭着记忆,霍榷第一时间便抚上了袁瑶的脸庞。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你说过的一句话,你说,‘大人,有些事袁瑶是有苦难言的,但请大人相信袁瑶,袁瑶绝无害你之心。’”

那是在太后移驾南山寺,霍榷想偷会韩施巧事发,袁瑶对他说的。

“海棠,到现在我还相信你说的这话,你不会让我害,所以你不也会害我伤心的。”霍榷几乎在恳求了。

袁瑶再却按捺不住了,所有的不安和对他的情意,化作泪水滴落在他手上,她不再顾及扑进他怀中,告诉霍榷,她的心,她的情,她曾经的假如今的真,她曾经对他的图谋不轨,如今只盼能和他生死相依……

袁瑶说得事无巨细,还有些语无伦次,可霍榷很开心,两人的心从未有过这般贴近,再无隔阂和距离。

袁瑶的心障去除,可霍榷的危机还在,两人再度秉烛商议。

今日打了太后的脸面,明日太后定颁懿旨,想也可知绝无好话,南阳伯王諲更会借此声讨败坏霍榷和侯府的名声,以便于打击远在宁武关的霍荣。

就在袁瑶和霍榷都毫无头绪时,为外头传来哀求的声音。

“外头什么事儿?”霍榷问道。

青梅进来回话了,“回二爷,二奶奶,是黄姨娘非要求见二爷二奶奶。青素姐姐说二爷二奶奶不见人,她还不信,如今跪在外头赖着不走不说,还哭闹了起来。”青梅性子直,把对春雨的不满都摆脸上了。

“春雨?”袁瑶一愣,和霍榷稍稍一忖度便明白了春雨的来意。

霍榷和王姮正闹着要和离,春雨是王姮的陪嫁丫头,王姮回了南阳伯府,她自然也要跟着回去的。

可春雨是服侍过霍榷的,还有过孩子的,这样的人回去了那里还有什么好下场的。

袁瑶看了霍榷一眼,见他点点头,袁瑶才道:“让她进来吧。”

听到能进去,春雨如获大赦,刻不容缓便进了上房。

来到袁瑶和霍榷面前,直接就跪倒在袁瑶脚下,头闷响地重重叩地上了,“求二爷、二奶奶救救婢妾,婢妾今后给二爷、二奶奶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袁瑶知道,春雨求心眼有些到底不坏,还算本分的人。

袁瑶道:“你到底也是二爷的侍妾,留下也无可厚非,你放心吧。”

春雨满心感激,重重地给袁瑶和霍榷磕了几个头,便被霍榷打发出去。

只是不知为何,春雨起身后一步几回头的,欲言又止。

袁瑶以为春雨是在担心南阳伯府的人会强行将她带走,于是袁瑶道:“你不如现在就搬过漱墨阁来吧。”

春雨忽然又扑跪了过来,却向霍榷道:“二……二爷,大奶奶她……她……心里是早有人了的。”

霍榷眉头动了动。

春雨见霍榷面上无什表情,这才敢接着往下说:“婢妾和秋风最是要好,婢妾落魄之时,秋风也时常接济婢妾。前些日子,秋风偷偷告诉婢妾,大奶奶在被二爷赶回伯府时,私下又见了那人,还……还私下约定了终生。二爷,如今南阳伯府这般逼着和二爷和离,想来一定是伯府里发现不妥了,又闹不过大奶奶,这才闹和离的。”

也不怪春雨这般的猜想,到底是她的见识面就这些。

不过王姮竟然心有所属这点,却让袁瑶和霍榷有了想法。

“王氏心里的男人是谁?”霍榷问道。

春雨迟疑了片刻道:“是西陵王世子。”

“宋儒壑?!”霍榷喃喃道,片刻后又问春雨,“南阳府里有什么人和王姮有仇的?”

翌日早朝,南阳伯王諲让人参了远在宁武关的霍荣一本,王諲也知道这种事儿急不来,除非霍荣犯下大错,不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但只要每日弹劾霍荣一本,积少成多,祯武帝多少都会对霍荣起了戒心。

王諲心中又想:“此时宁寿宫的懿旨也该到镇远府了,太后被打脸面,此道懿旨对霍榷的申饬定不轻,再加之在镇远府四周按下的口舌,保准半日就能让全京城知道霍榷的的不堪,等和霍榷商议和离之时,再制造些是非就一切妥当了。”

正当王諲得意时,忽然听到有人道:“……南阳伯纵女王姮不守妇道,在家中与西陵王世子勾搭成奸。”

王諲立时心中骂道:“谁在乱放屁?”抬头就见韩塬瀚立于堂上,激愤上奏。

“被府中一侍妾发现并拾了他们的信物,还欲杀人灭口,所幸那侍妾被臣所救。”韩塬瀚直接道明自己非诬陷,有人证物证。

祯武帝慢慢瞥向王諲的位置,忽然说了一句,“听说南阳伯正忙着和霍榷和离吧。”

这话一出,立时就让人把两件事儿联系一块了。

为何忙着和离?原来是女儿与人私通被发现了。

罢了,祯武帝倒未多问,只让韩塬瀚将人交给大理寺细查。

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这头京城中刚传太后下懿旨申饬霍榷妻妾尊卑不分,大有宠妾灭妻之嫌,敕令霍、王两家和离,那头又谣言纷起,说王姮不守妇道。

王姮是谁?太后的亲侄女,于是京城街头巷尾无人不知,太后这是为保侄女名声,不惜贬斥威逼和离。

这般一来霍榷是绿云罩顶了,可却是受害人,到底得了同情。

而大理寺那边,王諲让人去看过了,是他的侍妾没错,据王諲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所以写文的状态也不太好,亲们凑合着看吧。

正文 1504日的更新在这里

南阳伯王諲一个扬手打来,“丢人现眼的东西;上至太后;下到你兄嫂都没了脸面见人了。”

王諲也是从武的人,但经年沉迷于声色犬马;不比镇远侯霍荣如今还敢跨马上阵杀敌的;可手上的力道也是不小的;王姮直接被他打得翻滚在地。

王姮就觉着口中腥甜,左耳嗡鸣一阵鼓痛,脸上的火辣都不及耳朵里的疼痛,眼前更是眩晕阵阵,王姮咬了牙才没厥了过去。

南阳伯夫人到底是做娘的,又从小疼王姮到骨子里的,现下虽气王姮不争气,可也不能看着王姮被打死的。

所以再见王諲还要动手,南阳伯夫人几步上前就挡住王姮前头,劝说道:“伯爷,姮儿虽有不是,可事到如今打死她也于事无补,只会让伯爷气坏了身子,到底是想想该做如何补救才是要紧的。”

“哼,”王諲冷哼道:“补救?如何补救?人证物证皆有,就是我想贴上老脸去让大理寺网开一面也不能够的;这事儿已经上达天听了。”

南阳伯夫人都快急哭了;“可如今虽说太后下了懿旨令两家协议和离的;可现下还是没和霍家签押了和离文书的,姮儿还是他们霍家的媳妇,要是他们霍家一个不顾了,拿着姮儿通奸的罪名,将姮儿沉塘怎么得了。”南阳伯夫人是越说越觉得不好,一时团团转的,“伯爷赶紧去镇远府和离,只要没了和霍榷夫妻名分,通奸就说不上了,我再修书告诉大哥赶紧让儒壑娶了姮儿才是。”

王諲气得通红的脸面愈发透着紫了,指着南阳伯夫人喝道:“如今是和西陵王府撇干系还不能够的,你反倒还让西陵王府娶这孽障,自个坐实了这□去。难怪她敢不守妇道与人通奸,就是你这个祸家败业的老娘们给害的。”

南阳伯夫人被王諲骂得一句都不敢说了。

地上的王姮总算缓过神情来了,冷笑道:“我不守妇道?当初我本就不愿嫁给霍榷,我和表哥青梅竹马,早情投意合,是你们逼的我,生生把我和表哥拆散了。”

“放肆的孽障。”王諲抓起手边官窑脱胎的盖碗就往王姮身上砸去。

茶碗砸到王姮额上,跌落在地立时粉碎,把王姮泼了一身不说,碎屑飞溅还滑伤了王姮的手,见了血痕。

“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世人所不齿。你还敢说什么情投意合,真是连廉耻都不要了。”王諲越说越气,回身抓起那楠木镶嵌玉的如意就要往王姮身上打去,“今日不打死这孽障,难绝祸患。”

“啊。”南阳伯夫人哭着扑到王姮身上护住,“伯爷要打死她,就先打死我吧,说来也是我教女无方,罪有应得,这样到了阴曹地府,我们娘俩也好有个依靠。”边说,边把王姮抱得越发的紧了。

一时南阳伯夫人和王姮都哭个不住。

王諲无处下手,可气又未消,把如意一摔,道:“来人,把这孽障给我关慈安堂去。”

慈安堂,王家的家庙,历来是收容王家犯了错的女儿、妻妾,当初多少人进去死在里面也没能再出来过的。

这么多年来,也就王娥进去了出来过,可最后到底也是死在了那里头。

所以一听要被关慈安堂,南阳伯夫人和王姮都慌了。

南阳伯夫人苦苦地求着。

王姮耍泼撕咬着要带她走的仆妇婆子,负隅顽抗着。

可王諲早硬了心肠,不容劝说的。

王諲甩开南阳伯夫人气冲冲就走了,留下南阳伯夫人茫然无措地坐在冰冷的地上。

王諲后悔让太后下懿旨和离,弄得人尽皆知,要不然这等媳妇红杏出墙之事,霍家也是要脸面的,可不能休妻,只会私下让王姮“病卒”了,也就保全了两家的名声。

可到如今霍家被人茶余饭后谈说了,又被太后勒令和离,南阳伯府不收王姮也得收了,一时倒没镇远府什么事儿了,不是全在南阳伯府了。

方才南阳伯夫人虽有心护持王姮,可到底有一句话是没说错的,赶紧和镇远府协议和离去,王姮没了和霍榷的名分,再把她远远地嫁了旁人,谣言不攻自破。

而那什么欲杀人灭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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