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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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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领了话;匆匆出了正院;就是见了姚大嫂子也趾高气扬的;自诩是成霍夫人的心腹了;罢了高声指使众人给她备好车;“……都麻利点;我这可是要去给太太办要紧差事的,耽误了你们谁都担不起的。”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婆子是得了势了;自然有懂眉高眼低的过来奉承的,“哟,屠家大娘,这是要到那里去?小的也好给你备车的。”

婆子道:“南山寺。”

“诶?大娘这不是才从南山寺里回来吗?怎的又去了?”旁人问道。

“这是你们该问的吗?”婆子道,罢了就走了。

只是婆子才走就有人进了后院日常议事回事的抱厦。

抱厦里如今主子们都不在,自然是一堆管事的仆妇和婆子做了大的,其中就有以清风她娘姚大嫂子为首的。

姚大嫂子就听有人来给她碎嘴的。

“……大嫂子,你是没瞧她刚才那样子,幸亏她没尾巴的,要有尾巴,早翘天上去了。什么不得了的差事,也不过是给夫人跑跑腿罢了,当真自己有了不得了的体面一样。”

姚大嫂子端着茶碗,一副半主子的姿态,冷哼了一声,“问清楚她得了什么差事了吗?”

“说是还要到南山寺去的。”那人回道。

“我还当是什么差事,定是去送香供银子的差事没办好,再去一趟的。”姚大嫂子冷笑道。

“定是那样,不然旁人问她,她还不敢说的。”

这些的话,让正好来小抱厦的巧喜给听到了,只是她依旧不动声色地拿了要取的东西便走了。

巧喜出了议事厅,就故意去遇上了婆子的女儿,“三丫,我刚瞧见你娘了,才要同她说事儿,我们二奶奶要给南山寺的明过大师带个话的,她却忙忙地走了,这是赶着做什么去的?”

三丫听了,道:“我也不清楚,我娘也只忙忙家去了一下,说是太太吩咐去见寺里的韩姨娘,耽误不得。”

巧喜不清楚韩姨娘是谁,可还算机灵,“韩姨娘?一个被送到寺里去的姨娘有什么好见的。”

三丫也是这般想的,“我说也是,可我娘说,要是能办成这事儿,以后指不定就成太太身边得用的了。”

巧喜面上状似无心,可暗地里却都记下愕然三丫的话,又扯了几句便往西院去了。

西院里的人都知道巧喜是个整日里不着家的,四处包打听的,见她回来就打趣她几句。

巧喜憨笑着就往上房去了。

如今已是四月了,天气不冷不热,最是舒服的时候,帘栊也换上了轻薄的绫纱,瞧着里头朦朦胧胧的,却敞亮了不少。

巧喜问左檐廊下的几个二等丫头,“二奶奶和小爷,歇中觉可起了?”

有人道:“青素姐姐刚让我们打的水,想来也快起了。”

这时屋里传来声了,“谁在外头呢?”

巧喜忙忙进屋去,道:“回二奶奶,是奴婢巧喜。”巧喜进屋就见袁瑶的四个大丫头正在忙里忙外的,佑哥儿才被叫起,正不乐意地嘟着嘴,“娘,娘……”握着个白兮兮肉呼呼的小拳头在揉着眼睛,粉嫩嫩的两脚丫子上各点着五个圆团团的趾头,一动一动的。

袁瑶抓起佑哥儿的脚丫子,亲了一口,佑哥儿这才呵呵地笑着喊:“娘,娘,弟弟。”

今儿赵绫云带着萧家团子萧锦韫来了,自南山寺见过一回后,佑哥儿就萧锦韫弟弟叫上瘾了改不了口,气得萧家团子每回都大喊,“是哥哥,哥哥。”

赵绫云就笑自家儿子道:“傻小子,你这不是叫佑哥儿哥哥了,所以他才你叫弟弟的。”

萧锦韫气得小眼圈都红了,佑哥儿会过来给他个很响的“吧嗯”亲亲,然后小哥俩又好了。

赵绫云这趟来是给袁瑶送萧老夫人寿宴的帖子来的。

萧宁原先要给萧老夫人大办的,可萧老夫人不愿意,萧宁只得改作家宴,只请了三五知己好友来就成了。

赵绫云同袁瑶说了好些家常,便午饭时就回了,袁瑶本要留她饭的,却想着如今赵绫云家里还有个婆婆在了,也不好在外头多呆的,便也没留了。

所以佑哥儿这会子睡醒了,才又想起萧锦韫来。

袁瑶接过青素绞干的帕子,给佑哥儿擦了把脸。

佑哥儿精神了,终于瞧见巧喜了,嘴巴张得圆圆的,“哦,哦?包包?”

巧喜近前道:“佑哥儿,我叫巧喜,不是包包。”

佑哥儿伸着手背上四个小窝的肉手抱着自个的脑门,意思是当初你头上有我的小荷包,还差点没还我,“哒噗,包包。”

袁瑶用指节刮了下佑哥儿的小脸蛋,“佑哥儿是小气鬼,这还记得呢。”

佑哥儿略作嘴巴向袁瑶一笑,憨头憨脑地就要去蹭袁瑶的胸口。

佑哥儿都十月大了,霍榷就喊着儿子要断奶了。

袁瑶想着她的奶水也不多,断了就断了,就不让佑哥儿近她了。

青丝赶紧端熬得烂烂软软的粥点过来。

佑哥儿看看那一小碗香滑稀粥,又看看袁瑶的胸口,有点难以抉择的样子,看得小眉头都快拧成一股绳了。

青素忙忙舀了一口稀粥微微吹凉了,送到佑哥儿嘴边,佑哥儿果断张嘴。

一口粥吃在嘴巴里,佑哥儿小嘴巴努了两三下又看看袁瑶,又努两三下再吞。

青素又递一口来,佑哥儿张嘴,霍榷正好进来。

霍榷瞧着儿子边吃粥,边还不忘看袁瑶的,霍榷道:“佑哥儿,你吃就吃,可吃一口看一眼你娘做什么,当下饭的吗?”

袁瑶一时忍俊不住,笑嗔道:“二爷。”

佑哥儿瞧见自己爹,高兴地举着小手要霍榷抱抛他玩,“爹爹,高高。”

霍榷摇摇头,“你吃饭,不高高。”

佑哥儿一听不高兴了,低着头嘟着嘴巴,绞着两小指尖,不时偷瞄霍榷一眼,“弟弟。”

霍榷:“……”

袁瑶却笑个不住。

佑哥儿如今也会察言观色了,知道霍榷不喜欢被叫做弟弟的,所以只要霍榷没满足他的要求,佑哥儿就不叫爹爹了,叫弟弟。

霍榷几步上前就把佑哥儿捞进怀里,夹在腋下就出去了。

佑哥儿嗷嗷地大叫着,被带远了。

袁瑶这才有功夫听巧喜回事儿。

巧喜在袁瑶耳朵边上,低语了几句。

袁瑶眉头紧了紧又松开了,“去看韩姨娘做什么?”

巧喜道:“三丫也说不知道。”

如今袁瑶主持中馈,后院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出她的眼睛。

就像上回,大厨房里突然就进出了好几个面生的家人。

说是大厨房里那些刚配人的媳妇的那口子,隔三差五就往大厨房里去看媳妇。

先不说大厨房是什么地方,就大厨房所在之处,就在二门内,那里是这些人能随便进出。

今儿能进大厨房,明儿就能偷鸡摸狗地进了二门,进三门来了。

袁瑶当机立断,把大厨房里的那个几个媳妇都打发到前院,又告诉了霍榷。

霍榷把那几个人一揪出来,找来可信的管事一问底细,竟然问出不得了的来路来,霍榷立马就把人给送官府去了。

而买了这些人进来的管事自然受了重罚。

后来袁瑶又暗暗查,才发现这些人竟然是霍夫人院里的姚大嫂子要来的。

正所谓害人之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袁瑶至此就让人留意上正院了。

只这些个苗头,袁瑶也是想不明白的,就先打发巧喜去了。

再说那去南山寺的婆子。

进了山门,婆子就让姑子带她到一笑轩去。

韩施惠正茫然呆滞地坐在炕上,头也不梳,面也不洗,身上的衣襟也是松松垮垮的,好不落魄的模样。

姑子来报说,镇远府里来人看她来,她也好半天没反映的。

婆子瞧韩施惠那模样,就看不上她,只是霍夫人有交待,她到底也不好拿脸色给韩施惠瞧的,于是婆子上前给韩施巧蹲福道:“老奴给韩姨娘请安了。”

韩施惠目光涣散地慢慢抬头看婆子,“你谁?”

婆子道:“老奴是太太跟前的屠嬷嬷。”

一听到太太两字,韩施惠就冲了婆子过来,“可是太太让你来接我回府了?”

婆子被韩施巧抓着衣襟,险些勒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挣脱,道:“太太听说韩姨娘在寺里也不知安心,胡言秽语,四处胡说我们二奶奶被休,是下堂妇。”

韩施惠听了立时气头又上来了,“我胡说?”转身就往炕上的箱笼捣鼓去。

好一会子,韩施惠才从箱笼里拿出一个上了小锁的嵌螺钿小箱子。

婆子问道:“这是什么?”

要是青素和苏嬷嬷瞧见了,自然是认得这小箱子,这正是当初袁瑶存放霍榷给的切结书的那个小箱子。

只是在五皇子谋逆之乱,郑婆子私下开门引歹人进镇远府那会子,袁瑶才发觉不见了。

其实这箱子在那之前便不见了。

韩施惠冷笑道:“这话说起就有点长了,袁瑶那贱人虽是太后赐给二爷做妾的,可二爷那是便无心纳她为妾,便写下了切结书。袁瑶那贱人老早便不是二爷的人来,如今她却舔着脸占了威震伯夫人的名分,好不个知廉耻的东西。”

婆子端详着那箱子,道:“你的意思是,这切结书就在这箱子里头?”

“没错。”韩施惠十分之肯定道。

“那你打开来瞧瞧。”婆子又道。

韩施惠却摇头,“箱子是锁上的,钥匙只袁瑶有。”

婆子意思就失望了,“也就说韩姨娘也没瞧过里头的东西?既然东西都在姨娘手里了,姨娘怎么不撬开了瞧个究竟的。”

韩施惠嗤笑道:“所以说是奴才就奴才,没长点脑子。我要撬开了,难保不被人瞧出痕迹来,以后拿出来跟袁瑶对质的,她只会说箱子被撬开过了,这什么切结书是后来才被放进去的,她不认了怎么办?”

婆子还是不以为然,“韩姨娘瞧都没瞧过,又如何知道里头定是切结书。”

韩姨娘胸有成竹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可认得郑翠?”

“郑翠?”婆子抿着嘴想了想,“可是当初二奶奶进府是带来的那个的媳妇,二爷的长随郑爽的姐姐?”

韩姨娘得意地笑道:“没错,就是她,这东西,也正是她从袁瑶屋里拿出来的。”

婆子一听有门道,又问:“那个郑翠可是二奶奶身边得用的,怎么会吃里扒外的。”

韩姨娘又笑了,“因袁瑶那贱人犯妒,眼里用不得人,郑翠有意要给帮她分忧伺候二爷,袁瑶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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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回再见沈娆(二)

婆子一听韩施惠这话,心道:“初时太太还觉着;这些都不过是韩姨娘口出的疯癫;不可信;如今看来;若‘东西’是二奶奶身边的人拿了给韩姨娘的,那果然就是真的,太太的那点子顾忌就不存在了。”罢了;心下又暗暗欢喜的,说天助她了。

这时又听韩施惠道:“往日里我和郑翠最是要好的,她不服袁瑶那贱人,得了这‘东西’也知在府里是藏不住的,怕被袁瑶那贱人知道了给害了,就让她的兄弟把东西带到了南山寺给我收着。”

歇了口气,韩施惠又道:“我知道郑翠她的心,曾给她说,要是有朝一日我能揭开袁瑶那贱人的真面目,恢复了我身份,二爷的身边有我也定会有她的。唉!”韩施惠长长地叹了一气,很是兔死狐悲地感慨道:“只是没想到她却遇上了那样的人祸,真是再怎么争都争不过命的。可后来我又想,当时那么多人,怎么就单单死了郑翠呢?那日听说都在漱墨阁里了,就漱墨阁的人多,要是袁瑶要动什么手,想来也是容易的。”

韩施惠又两手合十,向天道:“郑翠你若是天上有灵,就保佑我能回府去,那时我定为你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且让你瞑目了。”

婆子心里冷哼了一声,但嘴上却道:“姨娘且放心,举头三尺有神明,谁做了什么老天爷都知道的,天理循环,谁也逃不了的。”

韩施惠见该说的都说完了,赶紧问道:“既如此,太太什么时候才接我回府?”这才是她在意的。

婆子笑道:“韩姨娘别急。”

“别急,别急,你们就知道说别急,都不知我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韩施惠暴躁道。

要是平常婆子早便甩韩施惠脸子走了,只是今日她不能,霍夫人交待她的话,她还没对韩施惠说完呢,所以她得忍着,但脸上到底还是阴了阴,道:“太太自有太太的打算,韩姨娘这一年都住得下来了,又何必在意再多住这几日的。”

韩施惠听出婆子的不耐烦了,就怕婆子在霍夫人跟前说三道四的,让霍夫人不高兴了,自己回府的事儿就打了水漂了,便忙道:“这位妈妈说得是,我年轻才沉不住气的。”嘴上说这些,心里却道:“等我回了府,我头一个要整治就是你,好个狗仗人势的奴才。”

婆子这才松了脸面,道:“你在这也有时日了,太太不是不念旧情的人,一直都记在心里呢。只是一件,回府后太太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若要敢违,再做下那些自以为聪明,却不过是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儿,那以后就别指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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