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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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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对此人刚才设圈套的作为已经很不满了,原本就是客套话,此刻当然也不坚持挽留,拱手道:“既如此,张都使请便吧。”

张美冷冽的目光一一从三人脸上扫过,落在苏锦脸上,冷笑道:“苏专使最近乃是风云人物,朝堂内外每日话题总离不开苏专使,有些本事,不过此事本人会向皇上如实上奏,你自求多福吧,告辞了。”

苏锦拱手微笑道:“但愿张都使真的是如实上奏才好,天寒路远,张都使一路小心,不送了!”

张美怒哼一声,带着十几名殿前侍卫军下了高台,跨上马匹,挥动马鞭将百姓再次打出一条通道,飞驰而去。

欧阳修额上冷汗涔涔,看着苏锦说不出话来;苏锦吁了一口气问道:“中丞大人,这事皇上会怪罪我等么?”

欧阳修白了他一眼道:“现在感到怕了么?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等确实是在未接旨之前行刑,抗旨之罪那是绝对说不上的;不过张美已经出言制止,我等依旧当着他的面行刑,两府必生疑问,怕是会揪着不放,一定会暗中派人来查探。”

苏锦道:“查便查,怕他怎地?”

欧阳修啐道:“你以为一句没听见便能糊弄过去?在场数万人个个会帮你打掩护?哎!麻烦会不断啊。”

苏锦头皮发麻,索性不去多想,拱手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起码这些犯人是被处决了,他们想生事来,却也没那么容易。”

欧阳修点头叹息道:“也只能如此了,且过了这一关再说,事到如今,咱们三个就咬紧嘴巴都说没听见,任他如何盘问就三个字没听见,谁要是松了口,大家都玩了。”

苏锦笑道:“很是,谨遵中丞大人之言。”

欧阳修没心情跟苏锦耍贫嘴,转头道:“宋知府,唤仵作验尸吧,确认犯人死亡之后,尸身收敛起来,头颅挂上四城城门示众三日;不管如何,扬州之事算是了解了。”

宋庠听着两人对答,隐隐感觉到苏锦和欧阳修是在杀人灭口,不过他也学了个乖,从今往后不该插嘴的绝不插嘴,只跟着苏锦和欧阳修的步伐便是;只要苏锦没事,他就更没事了,倒也不用费力去想太多。

……

悦来客栈中一片忙碌,苏家上下纷纷打点行装,客栈门口一溜黑棚马车摆成一长溜子,王朝马汉等人嘿呦嘿呦的从客栈中搬出一只又一只的大箱子往车上码,苏锦叉着腰站在一旁,心里美的翻了天。

这些都是这两个月以来搜刮的大批钱财,八公山的土匪和冯敬尧让苏锦大发了一笔横财,两处相加,所得财物折合而计不下五六百万之巨,苏锦做梦也没想到办个差也能办的这般的肥的流油;事情还没完,庐州还有一帮子人等着自己去收拾,没准又能大捞一笔;苏锦笑眯眯的眼睛中全是铜钱元宝,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柔娘和晏碧云的站在客栈大堂中看着苏锦,柔娘轻声叹息道:“公子爷这是在玩火啊,奴家真是替他担心。”

晏碧云笑道:“担心什么?他有他的道理,这些财物虽有贪墨之嫌,但可全部是不义之财,你家公子虽爱财,但却不是个小气的人,奴家在想,这些财物即便上交朝廷又有几分能造福百姓呢?但在他的手里却有可能真的用之于民。”

柔娘道:“公子爷说了怎么用这些钱么?”

晏碧云捂嘴笑道:“他说回去先盖个豪华的大宅子把你们都养进去,取个名字叫作什么大观园,这是要金屋藏娇啊,看来你家公子爷要搜罗天下美女全部纳为私宠了。”

柔娘红了脸道:“晏姐姐你还笑的出来,这么荒唐的事你也不管。”

晏碧云也红了脸道:“奴家可不管,你家公子该当你们来管,关我何事?”

柔娘道:“姐姐这是要撇清么?不知道那天晚上,谁钻到姐姐的房里第二天一早才出来。”

晏碧云唬的连忙左右查看,啐道:“你也来拿我说笑,传出去奴家怎么见人?”

柔娘见晏碧云神色郑重,忙致歉道:“奴家多嘴了,姐姐莫怪,不过奴家还是要多一句嘴,我听浣娘和穗儿说,京城那个夏思菱可是去了京城租住的宅子好几趟,临来扬州之前,那夏小姐还写了封信要穗儿带给公子爷呢。”

晏碧云一怔道:“那信呢?”

柔娘伏在晏碧云的耳边轻声道:“穗儿给撕了,穗儿妹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怎会替夏小姐带信给公子爷。”

晏碧云点头不语。

柔娘轻声道:“所以奴家还是要提醒姐姐一句,可不能掉以轻心,外间虎视眈眈之人多着呢,姐姐可不能无为而治了,爷岁数小,万一受人诱惑把持不住,那可糟糕了。”

晏碧云摇头道:“他若真心对我,我又何必担心这些。”

柔娘摇头道:“话是如此,但也不能任由别人钻空子,比如这次你要回京城过年,依妹妹看,不如一起去庐州,也跟老夫人见见,说到底将来还是要老夫人首肯才是。”

晏碧云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第482章 人分贵贱

苏锦一刻也不想在扬州府呆下去了,虽然还有十天才到新年,但是一旦动了回扬州的念头,立马便归心似箭,恨不能马上便出发。

当然,这其中也有虚荣心在作祟,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几百年前的楚霸王都免不了有荣归炫耀之心,更何况苏锦呢;后世是个屌丝男,也没有什么显摆的好机会,这一世岂能错过。

不过临走之前,倒是有几件事需要安排;欧阳修已经明确表示这个新年要在淮南路过,不打算回京城了,苏锦早料到他会如此,他的手上有数件案子要办,一个是朱世庸透露消息给土匪的事儿,一个是淮南路转运使王启年密告苏锦的事儿。

前者倒也不忙,陈老根虽在手,但证据稍显不足,须得慢慢搜集;而苏锦的案子则是他来淮南路的首要之责,在扬州羁绊了数日,一直在忙扬州官员的案子,根本就没有入手去查;若是就这么回京,显然有些说不过去。

前几日欧阳修曾派人去请转运使来扬州,可不知为何,王启年至今未至,欧阳修决定直接找上门去,王启年手中还有个人证,便是那八公山土匪小头目叫做大老王的,正是此人的供词对苏锦极为不利,欧阳修自然要去提审此人,查清事实。

欧阳修原本想拉着苏锦一起去寿州,可是又觉得很不妥当,查的便是苏锦,没理由当着他的面查,这会引起王启年极大的怀疑和戒心,反倒对事情不利。

实际上,欧阳修早就得到皇上的授意,这件事即便是事实,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毕竟苏锦灭了土匪立了大功,至于说为了和土匪们周旋而信口胡扯许诺,虽然可恶,但也并没可恶到罪大恶极的程度;其他诸如什么贪功冒进,什么拒绝寿州庐州两地驻军协助,那都是扯淡。

你要说苏锦这么个人为了那点功劳宁愿喜欢去以命和土匪相搏?且不说以欧阳修对苏锦的了解,此人绝不会这么干,而且于一般的逻辑上也是讲不通的。

总而言之,欧阳修是去帮苏锦擦屁股,从京城来便是被授意如此而来,更何况此刻已经跟苏锦共守一个秘密,成为一个战壕的战友,自然更加要想尽办法为他开拖了;欧阳修也极为纳闷,为什么自己好端端的一个钦差大臣,七绕八绕之后居然就上了苏锦的贼船,为他保守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罪行,想想都后怕。

不过现在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一条不归路,只能拼命地拉着苏锦和晏殊,要死大家一起死,只要不死,大家便一起平步青云吧。

苏锦可没心情跟欧阳修纠缠,他劝欧阳修先回京城,过了元日再来,可是欧阳修不肯,他也就作罢了;节假日不休息尽心竭力的办案,这本身就是欧阳修要在皇上面前做出的一种姿态,自己没那么高的觉悟,也不能阻止别人表现;所以约定了初六在庐州会面之后,苏锦便彻底将欧阳修抛到了脑后。

苏锦的另外一件头疼之事,便是富贵楼中救出来的那些女子该如何安顿,既不能带回庐州,又不能老是圈养在那客栈中;想来想去,苏锦还是决定将这些女子分发些钱银遣散了事。

下午,苏锦寻了个借口偷偷溜到那间客栈中,将十几名女子召集到一起,这些女子跟苏锦虽只见过一面,但是却毫不惧生;苏锦正襟危坐,她们却嘻嘻哈哈打闹着,小声的对苏锦指指点点的评头论足,更有的还偷偷地用眼睛挑逗着苏锦。

苏锦咳嗽一声,伸手将随身带的一个大包裹摊在桌上打开,顿时满桌子珠光宝气,金锭银锭晃得人眼都晕了,白牡丹和众女本来还叽叽喳喳的笑容满脸,但瞬间便知道苏锦要做些什么了。

苏锦咳嗽一声道:“诸位姑娘,昨日冯敬尧和一干犯官均已被处斩,其余龙虎门余孽也大多宣判收监,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此事一了,你们也不必躲躲藏藏了,所以在下今日来此便是要还你们自由的,这里有些钱银,权作在下一点心意,你们拿着各自投亲奔友去吧。”

喧闹的嬉笑声沉寂下来,女子们一个个默不作声,互相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了。

苏锦笑道:“怎么?你们不是盼望恢复自由之身么?此刻是高兴傻了吧。”

一旁侍立的白牡丹忽然噗通跪倒在地,垂首哭泣道:“苏公子,奴家姐妹们昨日还在议论公子将如何安顿我等,也想到了公子爷会遣散我等,只是我们姐妹都是打小被掳来此地,家中亲眷都已不在了,茫茫人海,却无半寸立足之地,又能去哪儿?”

众女子也纷纷跪下抹泪,一名红衣女子娇声娇气的哭泣道:“是啊,苏公子,奴家等从未在世间过活,此番虽说蒙公子爷搭救,得以出了虎口,可是又有何处可去呢?”

苏锦认识这个红衣女子,他就'文'是那天晚'人'上和白牡丹'书'一起伺候'屋'自己的红玫瑰,那天晚上的销魂滋味,苏锦印象深刻,红玫瑰那一条巧舌差点没把自己的魂儿给吸出来。

苏锦也不想将这些人间尤物随手丢掉,这些女子虽身子污秽,但苏锦在这方面全无忌讳,又非娶她们为妻,要的就是这种骚媚入骨的风情,身为男子娶得自然是贤妻良母,不过在外边寻花问柳,这些人间极品自然是首选之人了。

可是问题是,自己能拿她们怎么办?带回家是绝无可能,遣散了吧她们又是这般说辞,真叫苏锦挠的头皮如雪花飞舞,无计可施。

“苏公子,我等姐妹身无长技,很多姐妹连这个世间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出了这个门怕只是死路一条。”白牡丹泣道。

苏锦皱眉道:“那怎么办?我也无处安顿你们,这倒难办了。”

白牡丹轻声道:“我等姐妹倒也没奢望能让公子爷收留,要不这样,请公子爷将米花娘请来,我们姐妹受她看顾,在她的羽翼下或可还能活下去。”

苏锦怒道:“你等怎可如此?我好不容易才瞒着官府将你们给救出来,你们居然还想重操旧业,真是……真是……教我说什么好?”

白牡丹忙道:“公子会错意了,我等虽身子污秽,但也不至于自贱如此,只是昔日米花娘曾跟我们姐妹说过,要是有朝一日能脱离樊笼,她便带我们去京城,用积蓄开下一座瓦舍,我等姐妹可以唱戏唱曲儿谋生,却再不做这肮脏的勾当了。”

苏锦恍然大悟,原来米花娘居然还有这份心思,倒真是令人敬佩,想到此女竟为了冯敬尧殉身而死,不禁唏嘘起来,沉声道:“倒是个好办法,只可惜,米花姑娘已经不在了。”

众女一惊,七嘴八舌地问道:“公子说米花娘不在了却是何意?”

苏锦叹道:“她已经自尽了,倒是个刚烈女子。”当下将米花自尽的情形说了一遍。

众女子悲痛不已,哀哀哭泣,苏锦倒没想过这些女子居然对米花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他本以为她们应该痛恨米花才对,却不料是这般结果,看来米花定是平日对她们极为看顾维护。

白牡丹泪水滂沱,边哭边咳嗽,不一会身子一歪竟然昏倒在地上,众人急忙将她搀扶起来,掐人中灌热茶这才将她弄醒,苏锦看她的嘴角居然有斑斑的血迹,惊问道:“这是怎么了?”

一名女子轻声抽泣道:“苏公子难道不记得了么?上次苏公子从牡丹姐姐那里拿了名单脱身之后,义父……不不不……冯老贼便怀疑她与你串通,在姐姐的胸口踢了一脚,当时便踢的吐血,若非米花娘及时维护,姐姐当日怕就要被打死了;后来伤势一直未愈,经常吐血,这会听到噩耗,自然又是牵动伤势了。”

苏锦愕然道:“她怎么没说呢,这伤势看来不轻了。”

众女哀哀哭泣,帮半昏迷的白牡丹抹着胸口顺气,乱作一团。

苏锦来回踱步,终于一咬牙道:“这样吧,既然你们暂时无处可去,便跟我先去庐州安顿,下午我叫人帮你们叫几辆大车,你们远远的坠在我家车队后面,到了庐州我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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