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3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晏碧云冷然道:“自然是要客客气气的,你等是大宋厢兵,职责乃是保护大宋百姓,可不是随便扰民的;便是搜拿要犯也须得谨守职责,按照规矩来,你说你是奉知府大人之命,可有知府大人的手令?”
那都头哈哈大笑道:“看不出来小娘子倒还真是个懂事的,手令自然有,但是爷们办事可犯不着要向你证明身份,将宅中之人统统叫出来,爷们要检查这所宅子里是否藏有要犯;小娘子若是识相便站在一边,若是不识相,别怪爷们不懂道理了。”
晏碧云道:“没有手令便搜查民宅?这是哪门子道理?奴家怀疑你们根本就没有知府大人授命,拿出手令来自然让你们搜查,否则别怪奴家不给军爷面子。”
“哎呀,小娘子这是那座山上下来的母大虫,竟然跟爷们叫板,来人呐,给老子搜,有反抗的,拉出来扒了裤子打屁股;哈哈哈。”那都头故意将扒了裤子打屁股说的淫荡无比,眼睛往七八名女子的下身乱瞄,一副色眯眯的模样。
“皇上居然养了你们这帮无耻之徒守卫百姓,当真是浪费粮食,徒耗金钱。”晏碧云面罩寒霜怒斥道。
“小娘子,说话可小心点,你百般阻挠,本都头有理由怀疑你窝藏要犯,兄弟们,还愣着作甚,快给老子搜啊。”
那都头朝身边一动不动的士兵们喝道,可是二十多名士兵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挪步。
“他娘的,想什么呢,找打么?”那都头怒骂道。
“都头……”一名厢兵凑上前来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可不能造次,你当这小娘子是谁么?”
“他娘的,管她是谁?”
“她是和丰楼的女东家……”
“那又如何?和丰楼女东家比老子还大么?”
“话不是这么说,她可是当今三司使晏大人的亲侄女,这事全城皆知,谁也不敢得罪她,知府大人前来也会给他几分薄面,你刚刚从外乡调任,怕是不了解情形……”
“丝……”那都头头皮发麻,心道:难怪这么横,原来是三司大人的侄女儿,还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要是像街角那一家一样,冲进去趁着混乱连摸了几个来不及穿好衣服的小娘子白花花的奶子,三司使大人不把自己剁成肉酱才怪。
“这个……小娘子请了,手令在此请你过目,我等奉命搜查不得不为之,还请小娘子配合。”都头立马变了口气,从流氓地痞一下子变成遵纪守法的好青年。
晏碧云冷冷道:“这才像个大宋厢兵的样子,搜查可以,不准动我宅内任何物事,奴家知道有人喜欢顺手牵羊,但奴家这宅子里每一件摆设物事都价值不菲,若是打碎了或失踪了,奴家必将你们告上官府。”
“这是什么话,我等岂是趁火打劫之辈?堂堂大宋厢兵,上不负皇上……”
晏碧云打断那都头的一番剖白,冷冷道:“得了吧,先让你的士兵将怀中之物藏匿好了再说,都鼓鼓囊囊的露出马脚了,还跟奴家在此信誓旦旦;别人家奴家管不着,在奴家的宅子里你们还是规矩点为好;若惹出了事端,奴家怕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言尽于此,莫怪奴家言之不预。”
那都头扭头一看身边的士兵,一个个怀中塞满的物事,有几串珠宝显然是塞得急了,还露着半截在外边来回晃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劈手给了那几个蠢货每人一巴掌,喝道:“叫你们这帮兔崽子趁火打劫坏了咱厢兵声誉,等下亲自送回去磕头赔罪,听到没有?”
几名厢兵连忙将珠宝塞严实,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定然送回去赔罪,再也不敢了。”
晏碧云冷眼看着他们做戏,眉宇中讥讽之色显露无遗,那都头挥手道:“进去五个人搜查,谁要趁火打劫,老子活劈了他,其余人等在此列队等候。”
五名厢兵出列,举着火把进了屋子搜查起来,那都头陪笑道:“这般安排,小娘子可满意么?”
晏碧云冷冷道:“但不扰民便可。”
都头嘿嘿笑道:“那是自然,奉命行事无奈之举,否则这大半夜的,冷风灌得浑身冰凉,谁愿意来满街乱窜?”
晏碧云面色稍霁,语气稍缓道:“奴家明白,来人,沏壶热茶给军爷们暖暖身子,也不容易。”
都头受宠若惊连声道谢,小娴儿不情不愿的拎了一壶热茶来,拿了几只大碗每人倒了一碗,众士兵倒也真是渴了,咕咚咚牛饮入腹,气的小娴儿直翻白眼,白白糟蹋了一壶好茶叶。
晏碧云随口问道:“军爷们这是在拿哪个要犯呢?犯了什么事了?”
那都头放下茶碗,抹着嘴边的水渍顺口便道:“谁他娘的知道?”
晏碧云眉头微蹙诧异地看着他,都头惊觉失言,忙道:“唔……听说是西山伐石场走脱了几十个采石头的死囚,怕他们混入城中作乱,所以……”
晏碧云微微点头道:“倒也奇了,西山乃是城外,死囚逃了倒跑到城里来自寻死路,这死囚的脑子当真是不好使。”
都头脸上一红,咳嗽一声抬头往屋里张望,五名厢兵一个接一个的跑了出来,禀报道:“禀都头,屋内别无异状,并未发现有要犯踪迹。”
那都头道:“可都仔细看了?”
五人均道:“床底下后院柴草堆都看了,没有异样。”
都头朝晏碧云一拱手道:“原该如此,叨扰小娘子了,我等这便去别处,扰乱之责,还请海涵。”
晏碧云万福还礼,道:“军爷们客气了,来人,拿些钱银来给军爷们打酒喝,半夜三更的也不容易。”
仆役奉上十贯大钱,都头口说推辞,手却忙不迭地将钱袋抓过,一挥手,带着众士兵吵吵嚷嚷的离去了。
晏碧云光洁的额头沁出汗珠来,吁了一口气轻声吩咐道:“关了院门,立刻将老夫人请回房里,那地窖中阴冷湿霉的很,老夫人怕是受不住。”
众人也长舒一口气,遵命而去。
第529章 忘恩负义(上)
朱世庸坐镇府衙,事到如今商会三会长也索性不避忌讳齐齐亮相,陪同府尊大人一起等候消息。
自二更东城苏宅扑了个空之后,朱世庸便下令调动庐州保信军进行大规模的搜查行动,派出的三十多队搜查的厢兵只得到了模糊的命令,那便是据说西山逃脱的要犯和城中苏记似有勾结,找不到要犯,查到苏家人的下落也可抓获复命。
人人心中都存有疑惑,但府尊大人言之凿凿,也没人会公然的反对;况且每次搜查都是一次肥差,厢兵们乐的浑水摸鱼一番,更加不会说些什么了。
府衙前十几匹战马疾驰而至,一名身材高硕的军官跨步走进府衙大堂,一眼瞥见商会三人坐在大堂上,那军官眉头微蹙,脸上神色不悦。
来人正是庐州保信军指挥使杨毅,新近从雷州府对调而来,执掌保信军刚刚半月。
在调动厢兵搜查的同时,杨毅心中却产生了很多的疑惑,考虑良久之后,他终于决定来府衙问个明白。
朱世庸看见杨毅迈步走来,笑道:“杨指挥使,今夜可要辛苦一番了,让杨指挥使过不好年睡不好觉,本府实为惭愧。”
杨毅抱拳行礼道:“府尊大人说哪里话来,保信军本是保庐州一方安宁之大宋铁甲,但有差遣定当尽心竭力;只是卑职有一事不明,想来问个明白。”
“杨指挥使请讲,坐下说,看茶!”朱世庸微笑道。
杨毅摆手拒绝差役送上的茶盏,开口道:“府尊大人,您说这西山逃脱的要犯跟苏记有关联,此事从何而知?”
朱世庸脸色一变道:“扬指挥使,只需遵命行事便是,哪来这么多的问题。”
杨毅抱拳道:“非是卑职逾越,卑职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怕大人被假消息蒙蔽而惹祸上身而已;想那苏锦乃是钦命粮务专使,剿灭八公山土匪,平息扬州粮务,乃是赫赫有功之人;卑职知道当初八公山剿匪之时他曾求救于我庐州保信军,但当时大人并未答应出兵;卑职理解大人的用意,乃是因数次合剿八公山匪患而未建寸功,期望不出兵能改变苏锦不自量力的疯狂想法,但事实证明,我们当初都估计错了。”
朱世庸捻须淡然道:“那又如何?跟此事有何干系?”
杨毅道:“卑职的意思是,当初未曾出兵支援已经和他产生了嫌隙,此番若无确凿证据便妄言他结交匪类,这要是情报有误,岂非势成水火么?”
朱世庸道:“杨指挥使是说本府糊涂么?放心吧,消息的来源绝对可靠,本官若无真凭实据又岂会兴师动众?你没听到回禀么?东城苏宅人去楼空,当此新年之际,苏家人齐齐失踪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么?”
杨毅诚恳地道:“此未足为凭据,苏专使爱去哪便去哪,那是他的事,除非大人掌握了苏专使收容策划西山匪类逃脱的人证和物证,否则岂能凭此便断定?”
朱世庸道:“人证物证都有。”
杨毅躬身道:“可否让卑职一观?”
朱世庸将手中茶盏往案头重重一顿,森然道:“杨指挥使,本府要如何做还要你来教导不成?你只需听话照做便是,却来鸹噪不休是何道理?”
杨毅拱手道:“卑职不敢,只是担忧此事会影响巨大,毕竟苏锦也是钦命粮务专使,此事可不仅仅关系道知府大人一人,万一有个差池,所有参与人员都将受过,还是谨慎些为好。”
朱世庸怒喝道:“大胆!杨毅,你竟敢跟本官说这些话,你还是不是本官治下之官?”
杨毅仰头道:“大人,卑职自然是您治下之官,但本人也是保信军的指挥使,虽是厢军,实际上却受中枢节制,保信军一千八百将士的俸禄饷银可都是枢密院下发的;升迁稽核也都是枢密院来实行,朝廷行文说的明明白白,府州厢兵知府有调遣之权,但仅限于民变、灾祸、御敌之时,其他任何时候均可视情形而定,卑职只不过要看看人证物证是否确实,这难道有错么?”
朱世庸冷冷地看着杨毅道:“看来你是铁了心的不听本府号令了?”
杨毅不客气地道:“仅为公事公办,并非私人恩怨。”
朱世庸盯着杨毅道:“你怕是将自己看的太高了。”
杨毅终于忍不住抗声道:“知府大人,卑职明说了吧,卑职听闻你和苏专使早有嫌隙,当初便曾差点将其冤枉入狱,卑职不想卷入你和他之间的纠纷之中;卑职虽遵循朝廷之命从雷州调换而来时日不久,但卑职可不是傻子。”
朱世庸啪的一声将案上茶盅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吼道:“你要造反么?”
坐在一旁的商会会长唐纪元插嘴道:“杨指挥使。你这话太过了。”
杨毅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插话了?我庐州官员商谈军政之事,你们三个为何人模人样的坐在这里?”
三人语塞,忙闭嘴扭头;朱世庸冷笑道:“很好,杨指挥使真是好汉子,今夜之后,本府要将你言行如实上报朝廷,看看上面会怎么说?我看你这官儿是做到头了。”
杨毅抗声道:“请便,卑职虽一介武夫,但从未做亏心之事,卑职只想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想走在一条错误的路上。”
朱世庸面色青红,正待呵斥,只见衙门外火光闪耀人声嘈杂,夹杂着女子的娇啼之声,一大帮厢兵举着火把回来了。
朱世庸哼了一声起身离座走向衙门口,一名厢兵飞奔前来禀报道:“禀报府尊大人,东城桃花巷抓获十余名不明身份的女子。”
朱世庸脸色一沉道:“命你等搜查要犯抑或是苏家人的下落,为何抓了这么多女子来?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那厢兵忙道:“启禀大人,这些女子可是大有来头,她们一来并无身份,二来据其中一名女子招供,她们是被那苏锦从扬州带到庐州的,原来的身份都是烟花女子,卑职等觉得事有蹊跷,故而将她们带来交予府尊大人发落。”
朱世庸一惊道:“哦?还有这等事?全部带进来。”
那厢兵领命而去,不一会拖拖拉拉的押进来十几名女子,有几名女子衣衫不整头发蓬松,显然是这些厢兵趁机动手动脚了。
朱世庸打量着这些女子,一个个虽然惊恐胆怯,但却难掩丽色,心里疑惑不已,但不知苏锦大老远从扬州将这些女子带到庐州来要干什么。
“堂下何人?”朱世庸喝道。
女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话;朱世庸一拍惊堂木喝道:“本官问你们话,没听见么?”
众女吓得一哆嗦,均不敢说话,朱世庸见一名青衣女子面容稍微镇定一些,便指着她问道:“你来回话,若不说话,本府可是要打你们板子的。”
那女子跪倒在地道:“回禀知府大人,奴家们乃是良家女子,从扬州府辗转至此,并非作奸犯科之人。”
朱世庸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白牡丹。”
“白牡丹?听你这名字也不像是良家女子,到底作何营生,从实招来。”
白牡丹垂首不答,一名厢兵凑上去在朱世庸耳边嘀咕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