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3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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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特末更不答话,挥动手中砚台带着呜呜的风声,猛砸在那党项人的腮帮子上,就听喀拉拉一阵乱响,几颗大板牙飞了出来,跟着鲜血飞溅而出,淋淋漓漓的流了满嘴满身,看上去既惨又恶心。
“他娘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漱口了,这味儿可真冲。”萧特末抹着脸上的唾沫连啐几口,手中家伙不停,此起彼落的落下,就听着噼里啪啦一阵响,不一刻,那党项人满嘴的牙齿活生生被砸了个精光,嘴巴先是憋下去,紧接着便立刻高高肿起,像揣了两团棉花在嘴巴里一般。
萧特末命人拿来灯笼,亲自拎着凑近那党项人肿胀的嘴巴,里里外外的一番查看,舒了口气将砚台往桌上一扔道:“放开他吧,这家伙嘴里没有一颗牙齿了,我就不信它用牙根子还能咬断舌头?”
苏锦满头黑线,原来这家伙的办法便是砸光别人的牙齿,果然是既能说话,又不怕咬舌头的好办法;没想到这萧特末也喜欢轮砚台,跟自己倒是很合缘,自己喜欢用板砖,萧特末喜欢用砚台罢了,二者异曲同工殊途同归。
再看那党项人,满嘴全是血汩汩而流,所有的牙龈都被硬生生的撕裂,牙齿全部被砸掉,疼的他哇哇大叫,在地上乱滚。
“这么点痛都受不了,也学人家出来闹事?我当你多么嘴硬呢,看来只是个脓包蛋一个。”萧特末洗了手擦了把脸还不忘含含糊糊的讥笑。
苏锦拱手道:“果然是个好办法,只是太过血腥了些。”
萧特末哈哈大笑道:“这也叫血腥?一看就知道你们是没经过事的;本使曾奉命驻守辽阳东京府,那时候高丽国的侏儒们就喜欢在边境扰事,这帮家伙都是跑过界来祸害了便跑,有一日我亲自带队,在保州东面的山林里设了埋伏,一句抓获了十几名高丽侏儒,你们猜我是怎么炮制他们的?”
苏锦和富弼哪里愿意猜这个,不约而同的摇头道:“猜不出。”
萧特末得意地道:“谅你们也猜不出,他们个子太矮,手脚都太短,老子便下令给他们长高点;将他们的手脚全部砍下,然后将两人的手臂接到一起缝好,在给他们缝在肩膀大腿上,十几个侏儒硬是被我接成了七八个大高个儿,最后用牛车拖着他们放过边境去了;自那以后,这帮侏儒们再也不敢过来滋事了。”
苏锦差点吐出来,这狗日的实在是太凶残了,禽兽也干不出的事,他也能干得出来,而且还引以为傲津津乐道,难怪人说契丹种狼性凶残,见血就兴奋,这回可算是领教了;苏锦本来对这萧特末并无很大的恶感,相反倒觉得这人粗豪的可爱,这下彻底的见识了他的庐山面目,最后一丝好感也消失无踪。
富弼长吁短叹,他想的是,大宋和辽国接壤,两国边境也是频生事端,可以想象,大宋百姓若是落入辽人之手会是什么样的悲惨境地;好在这几年宋辽交好,双方在边境都有通商榷场,也逐渐相互不再敌视,否则边境之地还不成了修罗场么?
萧特末放声大笑,一帮契丹士兵和随从也跟着大笑,连副使刘六符也跟着笑,在苏锦的眼中,这伙人口中露出的牙齿就像是野兽的尖牙,颗颗锋利恐怖,若非大局为重,苏锦恨不得将这帮家伙统统的拿下,一个个的将他们的牙齿用砚台给砸光。
“你说,你们是不是从西夏来的?谁派你们来的?来作甚?说了便不会受苦楚。”萧特末瞪着趴在面前的党项汉子温柔地问道。
那党项人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满嘴的血沫子汩汩而下,两眼喷火的看着萧特末,却一句话不吭声。
“充好汉是没用的,在本使面前,很多人自以为骨头很硬,最后受尽酷刑之后还是乖乖地听话交代,你说,那之前的充好汉不是很可笑么?说罢,本使的耐心可不怎么样,发起脾气来很吓人的。”
“您的脾气就好像是咱们草原上的天雷,一旦发作,震耳发聩,很有威势。”刘六符送上个措辞考究的马屁。
“震耳发聩,好词!刘副使不愧是读书人;你他娘的到底说不说。”
那党项人冷眼看着萧特末,根本没开口的意思,萧特末咬牙切齿的俯下身子盯着他道:“干什么?想看清老子的样子,将来变成恶鬼来索命么?老子让你看的更清楚些。”
那党项人‘噗’的一口血沫子喷出,喷的萧特末满头满脸全是污血,萧特末大怒,飞起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直将那人踹的在地上如泥丸一般的翻滚,直撞在丈许处廊柱上才像一只漏了气的皮球停了下来,扭曲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第612章 硬汉
萧特末兀自咒骂不休,伸手在脸上乱抹,口中不断往外啐着吐沫;苏锦脸色铁青的起身道:“萧主使,你也太放肆了吧。”
萧特末指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党项人道:“你们也看到了,此人冥顽不化对本使无礼之极,本使自然要给予惩戒。”
苏锦冷冷道:“你以为这是你们辽国么?我和富主使抓了犯人让你来审,是给你面子,你用些酷刑倒也罢了,却当着我们的面杀了他,你当我大宋律法是摆着看的么?你当我和富主使二人是空气?”
萧特末还待强辩,刘六符赶紧拉拉他的袍子,上前圆场道:“两位大人息怒,萧主使也是一时激愤,再说只是踢了一脚,也不至于便如何了。”
苏锦骂道:“那一脚劲道十足,连肋骨断裂之声都听到了,还有命在么?”
刘六符赶紧命人去查看那人的伤势,一名士兵跑过去掀起那党项人的身子,吓得往后一跳,惊呼出声。
但见那党项人满头鲜血,头顶秃发之处被廊柱砸的瘪了进去,脸上一道道血河纵横,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灯光下显得极其恐怖。
那士兵大着胆子伸手过去探了鼻息,起身回到:“人已经死了。”
苏锦大骂道:“能不死么?便是一头牛也禁不住这一脚,何况还头撞了廊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我们自己审了,你们这是审人还是杀人?你们辽国都是这么审案的么?”
富弼也起身道:“苏副使,剩下来的人不能再让他们审理了,要不然一个个都要死于非命,反倒弄不清真相了。”
萧特末张着鼻孔呼呼喘气,想发作却又不能发作,加之刘六符在一旁连使眼色要他克制,萧特末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终于还是软了下来。
“这个……本使冲动了,向两位大人致歉;你们放心,接下来绝不害他们性命便是;再说你们的手段也没办法让他们开口啊。”
苏锦讥笑道:“我们没办法让他们开口,你倒是有办法让他们永远不能开口,倒是你有本事喽?杀人我不会?我有一千种杀人的手段,哪一条也比你刚才的杀人手段高明;呸!什么玩意。”
萧特末忍住气赔笑道:“是是,您说的对,本使错了,不过接下来的手段不会害人性命,您也别意气用事,咱们最要紧的还是让他们开口,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还要搞清楚他们即将要干什么。别忘了他们可是还有三四个人逍遥在外,说不定便在我馆驿外的某个角落里盯着咱们呢。”
苏锦叹了口气,看看富弼,富弼微微点头。
“也罢,还是由你审,不过再要伤了性命,我可不依。”
“那是自然,你瞧本使的手段吧。”萧特末连连点头。
苏锦缓步走到一旁剩下的两名党项族人面前,这两人双手双脚捆的牢牢的躺在地上,嘴里塞着粗大的木楔子,虽然不能说话,但刚才的一切也都听在眼里,看在眼里,脸上肌肉抽搐,不住的发抖。
苏锦蹲下身子,看着两人道:“二位,你们也都看到了,今儿这一关不好过啊,我敢担保,虽然那位大人说了不再害你们性命,但是留着性命其实还不如一了百了的死去,因为活着所受的刑罚会比死亡更可怕。本人知道你们都是死士,根本就不怕死,如果你们能识时务,告知真相的话,我可以苍天为证,让你们重获自由,可以给你们一大笔钱让你们远走高飞,大宋辽国西夏容不下你们,你们大可以拿着够一辈子花销的钱远走大理,或是交趾国,亦或是吐蕃,天下之大岂能没你们容身之处。”
苏锦看两人面目木讷,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于是又道:“或者你们不愿意活下去,那我也承诺给你们个痛快的了断;总之舒舒服服的自由的活着享受美酒佳肴大千世界,抑或是痛痛快快的了结此生,都在于你们自己的选择。最不堪的一种选择便是死硬到底,那你们将会活不成也死不掉,那种滋味你们很快便能尝到。”
两名党项人目光闪动,却并没有点头或者摇头表示;苏锦叹口气站起身来,对萧特末道:“萧主使请吧,记住我说的话,刑罚可以加,但不能伤了性命。”
萧特末心道:“你这小子实际上比老子还歹毒,你是要人活不成又死不成,这是最痛苦的刑罚,亏你还振振有词的训斥老子。”
萧特末兴奋的搓了搓手吩咐道:“将那个瘦子带过来。”
二虎三虎如法炮制,将那稍瘦一些的党项人带到萧特末面前。
萧特末盯着那党项人笑眯眯的看,嘴巴里还唠叨道:“你很有种,看了你的兄弟惨死在你面前居然还是不肯交代,你心里一定知道接下来本使要对你做什么吧?没错,老规矩,先砸光牙齿再说,谁叫你们会咬舌自尽这一招呢?”
萧特末伸手拔出那人口中的木楔,二虎三虎熟练的捏住那人的腮帮子不让他合嘴,萧特末挥动砚台一顿噼里啪啦的乱砸,那人很快便满嘴牙齿被砸的精光,大张着漏风流血的嘴巴大声的哀嚎。
萧特末道:“说不说?从现在开始,本使就问三遍,三遍不回答,便上下一道刑罚。”
萧特末再连问两声,那人始终摇头不说;萧特末道:“那需怪不得老子了。四虎,拿铁锤子来。”
四虎答应一声,提着一柄海碗大小的大铁锤走了过来道:“主人请吩咐。”
萧特末瞪眼道:“吩咐个屁,老规矩,从小拇指开始砸,一节一节全给砸烂,砸完了手指砸脚趾,砸烂了指头再砸手、手臂、脚掌。”
苏锦心头一阵作呕,辽狗真够歹毒的,自己只是跟了八公山土匪学了一招烤红薯便已经为人所诟病了,自己也还只是吓唬吓唬人用了一次,当真要人断子绝孙,苏锦是绝不干的。
看得出四虎经常干这活,他手脚麻利的将那党项人的一只胳膊从绳索里解开,将他的手往地上一放,一脚踩上去,便将手掌压成扇子状,然后呸呸呸朝手心吐了口吐沫道:“偲埠初籁嘚思哒椿褛!”
萧特末骂道:“废话恁般多,你说你是奉命而为他便不恨你了?再说他也听不懂咱们契丹话,先砸小拇指,分三锤砸,一锤一个关节。”
四虎嘿然出身,高高举起铁锤瞄了一眼手指的位置轰隆一声砸了下来,地面抖动了一下,那党项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疼的身子水蛇般的乱扭,无奈手腕被四虎踩住了,根本挣脱不开。
再看那只手,小拇指的第一节已经连皮带骨带肉被砸的扁平,鲜血顺着断裂处汩汩而出,将那一小截肉糜迅速淹没。
苏锦眉头紧皱,富弼捂脸不忍观看,两人都希望这党项人能赶快开口,否则这样残酷的刑罚还要继续下去;苏锦虽然想起身阻止这种残暴的刑讯,但他明白,必须要让党项人开口,跟整件事即将带来的后果而言,这些都微不足道。
“说是不说?”萧特末连问三声,那党项人咬着光秃秃的牙桩子就是不开口。
“砸!给我砸。”萧特末吼道。
四虎挥锤又砸,一口气砸烂了小指头的后面两个关节,整根小指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绵软如拉面的一条破碎的肉沫子挂在指桩上,那党项人已经疼得昏死了过去。
“泼水,弄醒他。这就受不住了还充什么好汉,还有十九根指头呢,咱们慢慢玩,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铁锤硬。”萧特末好整以暇,显得极为兴奋。
苏锦忍不住起身道:“萧主使,这样砸下去,会出人命的。”
萧特末哈哈笑道:“决计不会,就是留点血而已,根本不可能死;以前本使就用这办法闻讯过,百试百灵,一般厉害点的砸到第二根手指便熬不住了,十指连心呢。”
苏锦看着幽幽醒转的那名党项人,皱眉道:“你这是何苦?你本就是他人的棋子,何苦为了幕后指使之人作如此牺牲?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说出来吧。”
那人翻着白眼,嘴唇不断抖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看着苏锦摇了摇头,轻声含糊不清地道:“我等本是赴死而来,多说无益,随便你们怎么折磨我也没用。”
苏锦怒道:“你这可真是叫做冥顽不化了,也罢,言尽于此,你不识时务我也没办法;可是你管得了自己,管得了他人么?你瞧那边的那个胖子,已经吓得在裤裆里撒尿了,我敢说,他定会交代。”
那瘦小的党项人摇摇头道:“他人是他人的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