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要什么-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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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朱乐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叶铭磊帮她把舅舅搬上车并送回家。
毕星辉的公寓很宽敞,并且还算整洁,以朱乐对他的了解知道这必定是小时工的功劳。
看着朱乐把毕星辉安置妥当,两人为他关上卧室的门来到客厅,叶铭磊忽然笑了:“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你照顾醉酒男人了。”没说出口的是,最初一刹那的心动,起因正是她照顾人的细心和体贴,以及由此散发出的善良和温柔。
“只是你对我从来都说不上温柔,或许我也应该在你面前烂醉如泥一次。”叶铭磊仍然是笑盈盈的。朱乐本想说些什么,看到他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忽然又无法开口了,那一掌,她愤怒之下是用了全力的。
“叶铭磊,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这次的道歉明显诚恳很多。
叶铭磊又笑了,不过这次倒没说什么。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朱乐只得招呼道:“你喝点什么吗?”毕星辉这里是典型单身男人的住所,比宾馆强不了多少,冰箱里只有啤酒和果汁。
叶铭磊谢绝了啤酒,两人各倒了杯果汁来到客厅坐下。
“其实,我今晚见到你的时候,并不想说那些的,我也不认为你会被人……”
朱乐眉头一皱,截住了他:“好了,我们别没完没了地互相道歉了,都忘了吧。”
叶铭磊叹口气:“刚才回想了一下,发现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好像一直是我在纠缠你,单方面自说自话,从来没为你做过什么,反倒是你帮了我不少忙。”态度竟然十分诚恳。
朱乐扑哧一笑:“叶铭磊,我也是今天才发现,你还是挺可爱的。我打了你,原本也没想到你会原谅我的。”她当时是三分冲动,七分故意,既然无法回应,她只盼这一巴掌将叶铭磊彻底打醒,免得彼此浪费时间。
看到叶铭磊眼底光芒一闪,朱乐赶紧收敛笑容,“不过既然你原谅了,我们就还是朋友,对吧?”
叶铭磊苦笑一声:“你还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好狠的心。”
朱乐正色道:“有人说这样才是仁慈。”
“好吧,我仁慈的小姐,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对待你的前夫?”叶铭磊终于恢复了正常状态,呈现一种理智的关怀,至少表面上是。
这下轮到朱乐不淡定了,“前夫”这个词让她有些适应不良,不过她还是回答:“走一步说一步吧。”在叶铭磊的追问之下把董家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些,尽量轻描淡写,避免私密性的部分。
叶铭磊听完低头沉思了许久,才慢慢开口:“我原来感觉他像个孩子,充其量是个天资不错的孩子,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挺爷们儿的。”只是这夸奖似乎有些不情不愿,所以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比起我来还是差了点。我要是他,肯定不会把钱全投资民用住宅,如果当时的投资配置再合理一些,收益至少能多一倍,现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还真是商人,朱乐对他的总结哭笑不得。
叶铭磊显然不这么认为,继续道:“他可能是个机械天才,却显然不是商业天才,约他有空出来坐坐,我们或许有合作的可能性。”
朱乐张口结舌:“为什么?”
叶铭磊笑笑:“这年头天才虽然不多,也不少,可有血性肯担责任的天才就不常见了,而且,”他顿了顿,“既然能让你这么痴心不悔,他想必真有特殊的地方,我想找找看。”
做了二十八年的女人,朱乐还真是无法完全理解男人的思维方式,在眼见叶铭磊和大董几次会面之后,就完成了从相谈甚欢到称兄道弟到抵足而眠的交情转变之后,更是彻底肯定了这一点。
至于她自己,则是完全罔顾了毕星辉的警告,自然而然地充当了留在病房照顾的角色。
不过大董为母亲请了护工,倒也不用她具体做什么,只是按照医生的要求多跟她说话,尽量多的给她灌输外界信息。慢慢地,董母的身体恢复了不少,虽然行动还是不便,语言中枢似乎也受了影响,但神智显然是清醒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麻木呆滞,变得有了波动,尽管大部分时间都还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绪里,却会在大董和朱乐陪她聊天时偶尔柔柔地看过来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还有那么多蹲坑的人,很感动,也很愧疚,我会尽量找时间写的。很纳闷那些有工作有孩子的大人们,你们是怎么挤出时间写文的啊啊啊!我基本不干啥家务,可下班后就被孩子缠的根本没时间干自己的事情,有时间了,也没心情啊,否则又要被俺老公攻击说俺神游天外,没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了……
四十七 。。。
大董所接收的钢厂年代久远,厂房破败,技术落后,尽管在注入资金后恢复了运营,但效率太差,不仅大大降低了利润,也不利于环保节能。有关部门早已下达指令要求整顿,因为停产而没能得以执行,现在恢复了生产,这件事就迫在眉睫了。
可是钢厂还没有开始盈利,并且照现在的利润率,要想攒够所需的这笔资金,不定要等到猴年马月,这正是大董目前为之焦头烂额的事情。他学院派出身,融资拉客户本非强项,而且离开家乡已久,在本市各部门的衙门也不熟,办起事来事倍功半。
这时叶铭磊的出现则给事情带来了转机。叶氏地产在本省的几个大项目都完成的很顺利,和当地政府的合作双赢了很多次,在很多场合,财神叶铭磊的话也有一定分量。
于是几经磋商,在董、叶二人当了几个月的空中飞人之后,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炼钢厂的前身是建于五十年代的老牌国营企业,后来由于经营不善连年亏损经拍卖后改了股份制,再后来又被煤炭价格上涨、资金链断缺等等因素逼上绝境,最终到董家父子手里才彻底划归了私有。
尽管厂子很破,工人很穷,但五十年前地处郊区的厂址,现在却划归进了城区范畴,且紧邻商业区,地价一天天看涨。钢厂占地规模很大,之前曾有多家房地产开发商打过它的主意,但一来那段时间工厂所有权有些混乱没人敢挑头,二来工人们怕丢了饭碗坚持抗议和斗争反对钢厂破产拆迁,所以这件事就这么拖了下来。
现在叶氏地产的优势就在于,他们曾在远郊拍下了一大块地,那块地依山傍水地处偏远,叶铭磊打算拿那块地和炼钢厂的原厂址进行交换,钢厂整体搬迁,而城区和郊区地皮的差价,则正好可以用来进行厂房建设和设备的改进,并且叶氏地产还对将来厂区配套设施包括住宅小区的修建做出了书面承诺。
方案一提出来,工厂的工人们尽管有人对离开市区搬到郊区不满意,但比起工厂停产和破产相比,毕竟饭碗还是更重要的,并且原有的住宅楼大多老旧拥挤不堪,三代人挤在一居室里的情况非常普遍,按照合同,将来搬到郊区居住环境会宽松很多,而且每天还将有发往市区的班车,生活也还算便利。
当然,还有至关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大董此人。经历过无人管无人问面临破产清算的局面以后,大董这个以一己之力给炼钢厂续命的人,在全厂几千老少爷儿们面前,俨然就是一个英雄。这个英雄或许没有超强的领袖魅力,没有手眼通天的本领和背景,可是他实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在一条条不加掩饰的利弊比较分析里,大家被说动了。
毕竟,人家要坑他们卖他们,早就做了,也没必要这么折腾,这厂子本来就是董家独资私有的了,就算整个连厂带地全卖了换成钱,大家也拿他没办法,最多和开发商闹,闹到最后还未必能赢。这么多年来,多少老牌大厂子倒下了,被夷为平地又建起了高楼大厦,虽然有补偿款和工龄买断,可在高涨的物件和房价面前,一不小心,就连棺材本都不够了。看看大董一副文质彬彬的斯文样,据说还是名牌大学的博士,人家也未必就想泡在这个不死不活的厂子里吧,可人家掏钱掏力是为了啥呢?现在自己的饭碗保住了,还能要求更多吗?人要懂得知足,郊区就郊区吧,空气还新鲜呢,再说总得想办法活下去不是?
有这类想法的,大部分是在厂里待了很多年的老工人,他们拖家带口甚至几代人都在厂里工作生活,这部分人是最难最硬的钉子户,他们解决了,后面就好办了。
也有年轻人坚持不去郊区的,他们大部分租住在职工宿舍,参加工作年限也短,经协商后拿到一笔解约金后辞职,一般不会出现大问题。
理论上的事情很简单,具体操作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其中审批手续和政府机关打交道这一块,就很麻烦。毕竟那么大的厂要搬迁,惊动的几乎是当地所有的机关权力部门,各个庙里的神都要拜到,而叶铭磊作为叶氏的掌舵人,自然不可能亲力亲为这些琐碎的事。尽管有厂里的管理人员具体操作,需要大董这个老板出面的事情也很多。
大董一介书生,从懂事起基本就待在学校,毕业后工作的实验基地也没比学校复杂到哪里去,如何能适应这等场面,有些事情甚至想破头也没办法理解。
比如,为什么那些人礼也收了,钱也拿了,饭也吃了,还非要把他灌的烂醉如泥才肯办事呢?
市环保局的文局长,是同一所高中出来长他很多届的师兄,叙出这层关系后,办事显然顺利了不少,可这位师兄样样都好,却有两个鲜明的性格弱点,一为酗酒,一为惧内,二者互为制约,一旦此消彼长,事情就会偏离正常的轨道。
现在正是平衡被打破的时刻,因为文局长家里那位河东狮出国探亲了。
这周大董已经有三个晚上被文局长软硬兼施地劫持着陪他喝酒了,每次都是一群人,每次都喝到烂醉如泥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因为文局长自己嗜酒,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就看不得自己喝酒别人干瞪眼。
可文局长酒精考验,老而弥坚,他的追随者也都是大浪淘沙后留下来的精英,真金不怕火炼,大董的酒量跟人家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几圈下来人家鼻尖冒汗面颊潮红刚进入状态,他都要不省人事了。
今晚应该是最后一场了,因为加盖环保局公章的文件,不出意外明天就能拿到,那之后,他就能够也敢于以忙别的事情为理由推脱酒席了,不是他过河拆桥,实在是这桥像是奈何桥啊……
按照朱乐的嘱咐,大董在临出门前先灌了整整一包牛奶下去(这样可以保护胃,喝酒的筒子不妨记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出门。
门一打开,大董被惊得一下子打了个饱嗝,外面那张似喜似嗔的俏脸,不是朱乐却又是谁?
“你,你怎么来了?”大董打完嗝后有些结巴。
朱乐白他一眼:“你把伯母丢在医院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还真放心了。”
大董有些心虚,尴尬地摸摸后脑勺:“这不有你吗?再说妈不都好的差不多了,能说话也能走路了。”
他说的是“妈”,而不是“我妈”,这话似乎没什么问题,可在有心人朱乐听起来,却忽然有些羞恼,又大大的一个白眼过去,发现他比上次见面又瘦了,眼下两片青青的阴影,脸色也不太好,那责难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伯母说她最近晚上睡觉不踏实,前两天晚上电话又打不通,有些不放心你,托我过来看看。”朱乐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睛,又紧握了下手掌,再对着他那张憔悴的俊脸,她会有抚摸上去的冲动。
想了想朱乐又道:“你别担心伯母,潘东和潘兰前两天过来了,潘兰自告奋勇帮忙照看,伯母也同意了。”见大董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朱乐补充道:“潘兰说她前段时间出国了,去找一个她认识的脑科专家,这次回来看到伯母无碍就放心了,否则必定会把那专家请过来给伯母做手术的。”
大董似乎被朱乐平铺直叙的传话逗乐了,这一笑有如云破月出,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光华乍现,让朱乐刚刚转移过来的视线又别开了去,心却怦怦直跳。
下一秒钟,朱乐的手被紧紧握住,“乐乐,谢谢你!”语气里的郑重让朱乐不得不再次看向大董,只见他一双墨玉般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包含着万千种情绪,又似乎无比简单纯净,纯净到令她动容,心也瞬间软了下来。
“你也不用谢我,我只是同情伯母的处境,跟你没关系。”被人需要,被人依赖,也是一种精神层次的满足,而柔弱的董母,天生就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朱乐身为女人也不例外。
大董的手反而握的更紧了:“你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朱乐有些恼羞成怒,甩了甩手,没能挣脱,嘴上却不肯饶人:“你别以为这事就算完了,你那兰妹妹殷勤着呢,天天和伯母追忆往事,可比我会讨人欢心,再说人家什么都不输给我,也认识‘国外的脑科专家’,软件硬件都具备,怎么看也是她当你家儿媳妇合适。”
这番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