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中世纪-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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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一下,他又问了句要塞就陷入黑暗。混乱的世界没有尽头,苦难也不会有尽头。等他再次醒来,虽然躺在柔软的被子里,虽然有温柔的手握着自己的手,闪烁的火光和沉闷的爆炸声还是让他明白身在何处。
奥尔加涅眼中透出惊喜,只可惜脸上烟熏火燎,看起来滑稽成分居多。虽然身体轻飘飘的,刘氓还是笑了笑,轻声问:“怎么样了?谁在指挥?”
“亨利,对不起,我只会有问题…,骑士团先赶到了,现在是古依斯提尼亚尼在指挥。”
奥尔加涅神色黯淡,见刘氓保持平静,咬咬牙,继续说:“金帐汗国的炮火非常猛烈,他们用投石机抛射一种会爆炸的铁球,城墙根本上不去人。还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炸一大片,还有毒烟。不过古依斯提尼亚尼很有经验,他只安排少数人轮流在壁垒中观察,我们也用投石机还击,暂时没有问题。不过…,不过我们的燃烧弹不多,而他们挖壕沟,很难阻止…”
刘氓点点头,重新舒坦的躺好。君士坦丁堡,克法,古依斯提尼亚尼守城经验绝对丰富。再说,急也没用。
他突然想起索菲亚要求学习瓦本火炮技术时说过,罗斯骑兵根本冲不过金帐汗国火力封锁。他原本以为罗斯骑兵战术不对,现在想来,有情可原。
一窝蜂、床弩、火炮、大抬杆、霹雳炮、震天雷,接下来该爆破城桓了吧?
有人说乌鸦嘴,可刘氓不知道想想也犯罪。脑子里刚闪过这念头,地动山摇,然后一声巨响压倒所有声息。
奥尔加涅匆匆跑了出去,他也坐起。外面传来吵扰声,惊呼声,士兵似乎溃逃了。不只过了多久,窗口一亮,又是一声闷响,不过距离近了不少。沉寂一会,他听到隐约的绞盘声,然后是抛石机射的哐当声,随即,又是一声巨响。
奥尔加涅又跑了回来,看看他的情况,才安慰道:“亨利,没事,城墙塌了一段。古依斯提尼亚尼让大家假装慌乱,然后推了几门火炮过去,金帐汗国士兵涌进来,结果…”
这不是君士坦丁堡的老把戏么?刘氓笑起来,然后摇摇头,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近卫队和步兵多久能到?”
“午夜了,近卫队可能快点,步兵还得一段时间…”
刘氓能理解。这段路河流纵横,并不好走,步兵带着装备,不可能像他一样光着屁股赶来。他们就这点人,要塞城墙足有一公里宽,纵深有两公里多,在耍花招也守不住。
他的乌鸦思维有一次命中,外面接连传来两声地动山摇的爆炸。不用说,城墙又出来两个大口子。见奥尔加涅脸色泛白,他定定神,命令道:“骑士和骷髅骑兵分组,然后散开把守营区,战舰…,嗯,给哈札尔人留一艘,剩下的全都…”
感觉力气恢复不少,刘氓干脆咬牙起身。奥尔加涅吓了一跳,上前劝阻,当然,不可能起作用,只好帮他穿上外衣。不过扶着他走到门口,奥尔加涅还是忍不住说:“亨利,他们不可能过桥…”
看看惶惑不安的小女人,他笑笑,舒缓,却坚定的说:“刚才,上船之前我想过撤退。现在,我认为我们可以守住。”
第四卷光影中的丰碑第五百二十章东方
Zei8。电子书。电子书:2011…8…2415:10:51本章字数:5497
第五百二十章东方
朝阳带着腼腆温柔的抚慰万物。它不因万物之间的争端而有所偏颇,也不值得偏颇,南布格河奥尔加堡上演的剧目用喧嚣的言语论证这一点。
以城墙为界。东面,护城河后方的金帐汗国营地严整肃穆,随着苍凉的号角声,一队队士兵越过护城河湮平地段扑向城墙豁口,十几架大型投石机则不停向城内抛射亡灵的礼物。西面,城墙后方一公里处横亘着壁垒群,二十余门火炮虎视前方,十几架投石机同样抛射死亡之花,一排排灰色身影肃立待命,后方还不断有队列小跑加入。城墙内侧近一公里地带则完全变成烟火地狱,对阵双方只能试探,等待,等待自己或敌人的残酷结局。
金帐汗国士兵长途跋涉,一到这里就投入战斗,大多还是不习惯步战的骑兵,但他们人多,可以轮换休整,斗志旺盛。前期到达的德意志叹息骑士团同样路途劳顿不熟悉步战,但他们渴望用异教徒的血博取救赎和荣耀,因此最恼恨的是大领不让他们全体投入战斗。6续到达的铁十字近卫军从不说什么,只是默默走上前方。
随着近卫步兵扩军,原先指挥近卫器械兵的布里吉特担任了近卫步兵兵团长,此时正代理大兵团长职务指挥战斗,德意志叹息骑士团的格布哈特副领协助。
静静观察了一会战况,见这种兵力无法大规模投入的态势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奥尔加涅转身去安排士兵休整。不过她一直显得心不在焉,这倒不是因为战局,而是自己男人的状态。
昨晚,那家伙本来要带伤上阵,可是听说近卫队和近卫步兵先头部队到达,又老老实实回去休养。这没什么,他的伤虽然不重,可是失血过多,必须休养。可这家伙很快变得对战况不闻不问,怡然自得,这就很不对头。更奇怪的,古依斯提尼亚尼守城经验最丰富,那家伙却拉着他去喝茶聊天,实在是莫名其妙。
又忙碌一会,奥尔加涅实在掩不住心中的困惑,干脆让副官接手,自己回到黄胡子休养的院落。一进门,她愣住了,原本的疑惑上又加了些不安。这家伙居然拉着古依斯提尼亚观看一个年轻画匠作画…
“嗯,场景选择不错,出击这一瞬间是由静而动的过程,是爆前的酝酿…。嗯,我个人觉得要有视觉冲击力,但这冲击力不是已经射出的羽箭,因为那力量已经宣泄…。人因私欲背负罪孽,纯洁的升上天国是生命的意义,可这过程必然艰辛…。我个人觉得,哪怕是英雄,在面临生与死抉择时,也不一定能做到洁白无瑕…。对,每个人都应有所不同…”
听了半天,奥尔加涅有出去杀人的冲动。这画匠叫拉斐尔?桑西(呵呵,三个整了俩),斯图加特圣母美术学院的学员,因为学院关于学生应该多游历的教唆偶然来到这里。他跟达?芬奇关系很好,因此大家也非常照顾。这没什么,可人家画人家的画,战况危急,你个统帅参合什么?真觉得自己无敌天下?
见古依斯提尼亚尼也略显惶惑,奥尔加涅算是找到知音,憋着气走过去跟他商量起战舰火…药存量的问题。她本以为自己的男人会有所触动,没想到…,这家伙没心肝依旧…
见他没有反应,奥尔加涅泄了气。茫然看了一会,感觉这小画匠似乎被彻底折服,她的埋怨变成无奈。而且她必须赞叹,这家伙的确有征服别人的才华和魅力,她不就是例子么?她那知道,这小画匠被折服并不是因为黄胡子懂什么绘画,而是因为他没有帝王的架子…
“你看…,我觉得你的画风偏向于闲适和甜美…,这很好,不过,困苦后的甜美,风暴后的闲适,会不会更值得珍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观点。如果愿意,你可以去伤兵那里感受一下…”
一通白活下,可怜的小画匠晕晕乎打杂去了,奥尔加涅总算等到机会。可她张了张嘴,却像是忘了要说什么,然后默默看了会自己的手,黯然说:“陛下,又有二十五个士兵回到主的怀抱…”
刘氓正饶有兴味的看着奥尔加涅,听到这句话,神色也暗淡下来。昨晚带出去两千意气风的小伙子,自己回来的不到五百。而且,这些人也有很多没看到黎明的阳光。不止这些,对金帐汗国攻击力估计不足,留守的四千人在最初阶段就损失一半,要不是骑士团赶到,他们已经被赶过河了。
经历过太多战斗,他和奥尔加涅都能平静的面对损失,可以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视为简单的数字。可是,他们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统帅,因为他们还有脆弱之处,对自己的失误造成的后果还不能坦然。
静静听了会外面的响动,看了看同样黯然的古依斯提尼亚尼,刘氓看着拉斐尔留下的画架,幽然说:“刚才的年轻人很有才华,我认为他一定能成为受人尊敬的画匠,作品一定会广受喜爱。”
奥尔加涅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古依斯提尼亚尼也疑惑的抬起头。冲两人笑笑,刘氓继续说:“他来到这里,受到了触动,我想,他会创作出流传久远的画作。那幅画会展现勇士们在奥尔加保与异教徒英勇战斗的场景,会让人们知道这里生了什么,会让这里的故事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看清两人脸上的恍然和激动,再次笑笑,然后望着屋顶,梦呓般说:“我们的每一场战斗都要详尽记录,包括具体细节,包括每一位阵亡士兵的名字和故乡。这些资料要保存在剑与盾学院,供学员研究,让他们记住自己的先辈。每一座乡村教堂都要建荣誉室,记录神父和修士的善功,记录本地为信仰泼洒鲜血勇士的事迹…”
跟两人一样想象了一会那场景,刘氓突然抛却思绪,郑重的说:“就这么定了。每个兵团都要有书记官,还要有随军的游吟诗人,嗯,尽量有画匠,哪怕只是记录片段场景。”
两人眼睛里都闪烁着泪光,不知道如何应对他的话。他却摇摇头,接着说:“对了,古依斯提尼亚尼,之前,嗯,你说土库曼和萨姗常年战乱,元帝国的东方贸易主要走察合台汗国路线,经由喀山或里海,顺伏尔加河向东,最后转顿河进入亚海,是这样吧?你没说完,我想问一下,贸易量大么?与奥斯曼相比怎么样?”
古依斯提尼亚尼实在搞不懂他问这些干什么,但还是思索一会,认真说:“是的,陛下。我听说北方佬也开始通过伏尔加河与金帐汗国进行贸易,这条线路其实很早就开通了,但贸易量一直不大,路太远,也不好走。至于金帐汗国,陛下,很惭愧,我们一直守着克法,就是因为贸易量实在可观。不过近年来威尼斯人和法兰西人介入,我们…”
古依斯提尼亚尼不好说,但刘氓知道自己造成的影响很大,笑笑,没吭声。古依斯提尼亚尼定定神,继续说:“奥斯曼,嗯,他们通过里海分走很大一部分贸易量,但总的来说要比金帐汗国差很远。但他们侵占了新罗马城,税赋是逃不掉的…”
刘氓没有继续追问,想了半天,问道:“别尔哥罗德那两艘试航的战舰能近期投入使用么?”
“还不行,水手还不熟悉战舰,也不熟悉火炮。”古依斯提尼亚尼回答道。
“是么…”刘氓又思索一会,坚持到:“这里的两艘新战舰回去,新旧水手搭配,我会让波兰立陶宛尽快送来一批装备,你们尽快…。对了,亚海到黑海也是个海峡吧?西岸有什么险要的地方么?”
“陛下,是海峡,东岸有个小城刻赤,占领那里,足以封锁海峡。”古依斯提尼亚尼约略猜到刘氓的意图,但是疑惑更胜。这的危机还没接触呢,问这个干嘛?
刘氓并不关注他眼中的疑惑,说道:“我会让琳奈想办法给你弄来几艘战舰,比尔哥罗德战舰建造度要加快。一个月内,你们要占领刻赤,然后守住。克里米亚你不用担心,我会帮助哈札尔人。嗯,你这就准备动身,两艘旧战舰留下,再留十艘商船,我要用。”
古依斯提尼亚尼还在思索,奥尔加涅先明白过来,问道:“陛下,你想要挟金帐汗国,让他们放弃这里的攻势么?”
刘氓摇摇头,解释到:“不会,他们不会妥协,很可能会联合奥斯曼更疯狂的进攻我们。但我就是要这样,要让他们陷入被动,战争不能由着他们的意愿打。”
两人陷入沉思。过了一会,不管是否搞懂,古依斯提尼亚尼心里有了底,重新确认了几处要点,起身离去。
古依斯提尼亚尼一走,奥尔加涅那还能忍住,确认一下刘氓伤势无碍,轻轻倚在他身上,轻声说:“亨利,我不太懂。照你说的,他们会合起来进攻,我们…”
刘氓知道她担心什么,叹了口气说:“小玫瑰,我知道这会让你面对更艰难的处境,但我相信我们能挺过去。坚持过今天,我们先放弃这座要塞,然后你带着近卫步兵转到上游那座要塞去。我感觉金帐汗国在这里也可能是佯攻,真正的目标是哪里。”
奥尔加涅大吃一惊,这里都守不住,上游要塞就更危险。不过她还没来及问,刘氓继续说:“将近卫步兵分成几部分,分别把守险要地段,联系加赛克,让波兰立陶宛派援兵过来。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还有别的办法。”
奥尔加涅脑子已经足够的缭乱,但她信任自己的男人,不再说什么,默默享受这片刻温馨。可笑的是,刘氓到有了倾述的**,无意识的搂着她,自顾自说:“小玫瑰,你知道么?我早就忘记自己从哪里来,也没弄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刘氓声音显得飘渺,让奥尔加涅感觉很遥远,仿佛不是靠在他怀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