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中世纪-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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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氓无法弄清这女人的想法,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但她很快恢复平静,拉过他的手吻着说:“我的傻亨利,我比你大十岁,青春早已离去,你还能这样对我,我已经该满足了。”
阻止他反驳,大让娜继续说:“克劳迪娅她们是去了米斯特拉斯,我也知道她们的设想,可那…”
刘氓知道大让娜的意思。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是禁忌,却未超出西边认可范围。东罗马那一套,对她们来说过于生疏。这也是小让娜和克劳迪娅待一段时间就选择重新回归的原因。甚至于,他匆匆离开那里,说是去探望腓特烈,又何尝没有逃离的意味。但他也不认为卡特琳娜等人有错,观念不同,只能让他左右为难各有苦恼。
沉默半天,他正想说些什么,大让娜却抢着说:“亨利,你的身份与众不同。虽然不合适,我还是要说,卡特琳娜更不能离开你,除了对你的期盼,她一无所有。”
刘氓这还能说什么。没多久,信息又纷至沓来,打断两人无谓的争辩和思考。
得知这里情况,尼科波尔五千多守军选择投降,辅助守城的骑兵同样想逃往索菲亚,但半路被匈牙利骠骑兵击溃。如此一来,鲁塞、图特拉干等港口城市和东南几处奥斯曼人控制的城镇和据点彻底失去希望。
不管行动有多冒险,这一要害被攻取,奥斯曼人防线立刻全盘崩溃,对他来说,是安慰,也多少有些骄傲,刚才对大让娜的承诺也难以再想起。
圣诞瞻礼在即,而这胜利足以让人欢欣鼓舞,他遂命令联军各部清理战利品,除继续沿多瑙河进军,围困港口城镇,封锁前往索菲亚方向山口,不再发起进一步攻击行动。
其后的烦扰事务虽多,已经不需要,或者说向来也不需要他这统帅亲力亲为。虽然伤不是很重,失血造成的虚弱无法避免,他只好老老实实像个乖宝宝一样接受大让娜照顾。虽然门外血迹未干,死亡的阴影在各处飘荡,房间内却满是冬日闲暇。
可能是刚才谈话影响,刘氓不知不觉留意大让娜。他这才发现,岁月的确无法挽留,正如几十公里外的多瑙河,无论是沉静、幽怨还是热情,总在默默东去。
大让娜体态不知何时已经显得臃肿,皮肤松弛,有些絮叨,有些畏寒,情绪中也多了患得患失。这些细节也许早就显现,却未在他心中留下什么痕迹。那端庄仪态,因思虑而深邃的眼眸,淡然间蕴含浓郁的亲情,都可以消泯这些无所谓的细节。要说真有什么影响,那也是让他更加怜惜,生出因歉疚而起的紧迫感。
半下午的功夫,他们这平淡很自然被打破。此时的人们对节日并不怎么在意,更喜欢用实际行动见证虔诚,感念恩惠。这边攻下普利文和尼科波尔,匈雅提和古依斯提尼亚尼又在德古拉配合下,以舰队威慑为主,以实际攻击为辅,连克图特拉干和鲁塞两处要点。
最后时刻,无论西蒙?阿森和所属贵族还是普通民众,在不表现就来不及了,于是乎,斯塔拉山脉以北风云激荡,风雪都无法冷却大家的热情。为配合这些奋起的兄弟姐妹,联军纷纷请战,他也只能答应各路继续推进。
虽然这气势如虹的胜利是各种因素长期酝酿的结果,他还是有种不真实感和畏惧感,急于知道奥斯曼态度和具体情况。第二天一早,卡特琳娜终于发来消息:奥斯曼帝国已有诚意,大维齐将前往瓦尔纳,两日内赶到。
刘氓难得接过侍从递上的信函看了看。正如侍从汇报,简简单单一句话。这就叫诚意?信函的确是卡特琳娜亲笔,可即便囿于鸽信篇幅,也不至于这么简单吧?看了半天,又思索半天,他始终不得要领。这事他并未瞒着大让娜,顺手将鸽信递给她。
他发呆的时候大让娜也没闲着,略看一眼,思量着说:“是很奇怪。上次谈判没有何结果,我个人觉得是赛力穆苏丹和许蕾姆皇后还抱有幻想,现在为何改变态度?这里的战况不可能如此快传到亚得里亚那堡,其他地区我们没有大的举措,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改变态度?”
刘氓在这类事务上有足够惰性,嘿嘿一笑,根本不去想。大让娜显然也不指望,思索半天,又接着说:“瓦尔纳原本是个合适地点,属于勃艮第,处于奥斯曼领地。现在色雷斯海岸已经被匈雅提和古依斯提尼亚控制,不再具备特殊地位。另外,真有诚意,那苏丹应该亲自与你会谈,而不是继续派大维齐负责,毕竟话语权在我们这边。难道跟上次一样是拖延时间争取利益?事实证明已经不可能…”
刘氓再懒,这会也琢磨出意思。奥斯曼人很难知道他的行程,而这瓦尔纳似乎离亚得里亚那堡和普利文都不算远,安排的很合适。他再次笑笑。大让娜也分析不下去,略显难为情的说:“卡特琳娜虽然不便说,一定有她的考虑,你还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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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光影中的丰碑第六百三十八章这是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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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这是疯狂
“保持传统当然重要,可让公国富足起来是领主的责任。战争总有一天会结束,我的公爵,那时候你可要为贵族无休止的吵嚷和民众期盼的眼神烦恼了。还有,你总不能只给小家伙留下无数吵嚷着要打仗的弓骑兵吧。”奥斯曼大维齐估计已经抵达瓦尔纳,刘氓却跑到布加勒斯特与德古拉瞎扯。也许他是傲慢,但有这理由,有这条件。
他有心让联军休整几天好好过圣诞瞻礼,可大家的热情几乎不是他能压制的。短短两天,匈牙利、瓦拉几亚、特兰西瓦尼亚和摩拉维亚联军连克鲁塞等多瑙河沿岸城镇,奥地利…匈牙利军队则在西蒙?阿森军队配合下直扑弗拉察,并暗中说服城内保加尔士兵,将该城拿下。匈雅提、古依斯提尼亚尼也趁势指挥特兰西瓦尼亚步兵和刘氓的近卫军深入内陆,很快就在保加尔人配合下拔出奥斯曼人据守的几座城镇。
斯塔拉山脉以北彻底收复,索菲亚被分割包围,南路军俯瞰色雷斯平原,刘氓对奥斯曼人在谈判问题上犹豫不决已经失去耐性,有心让他们尝尝被冷落的滋味。
当然,这并不是他来布加勒斯特的主要理由。德古拉在围攻鲁塞时负了伤。不能说两人关系到底有多亲厚,但刘氓的确对德古拉有些难言歉疚,也不希望腓特烈离去时的感伤重演。
宫殿内奥斯曼风格已经被彻底清除,换之以东罗马、匈牙利和瓦拉几亚本族特色糅合的装饰,也许本就都带着浓郁东方气息,居然出奇的自然而和谐。德古拉的伤不算太重,但关切他的人还是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并责令他在壁炉旁躺椅上老老实实歇着。同样,刘氓也有人关切,两人倒像是难兄难弟。而不远处的沙发上,大让娜正跟匈牙利的伊丽莎白谈笑逗弄德古拉不到半岁的儿子。
整个客厅场景似乎过于温馨,与东面仍在激烈进行的战事毫不相干,多少让本就心中别有滋味的刘氓感到不真实。提到小家伙,他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小亨利,突然间就冒出撇下一切前往纳瓦拉的冲动,可看到大让娜掩不住的艳羡,这冲动又很快平息。
听完他善意责备,德古拉显得有些腼腆,讪讪应了两声,难为情看着伊丽莎白和孩子,显然是在这方面没有话语权。
刘氓也笑起来。他感觉到,德古拉完全变了个人,一年前那种若有若无的虐气消失无踪,此时安静躺着,说不出的温文尔雅,脸上那丝略显羞赧的幸福更是遮掩不住。
看看伊丽莎白,苍白与清瘦已被端庄靓丽取代,原有的寥落彻底失去,幸福感比德古拉还要强烈。而且,她自见面起就显得自然大方,两人间那些久远的别扭显然已淹没在记忆深处,完全融入现在的甜美生活。
那凄美传说显然失去萌发的根基,不会再为无数人留下遐想空间了。眼角余光再看看德古拉,刘氓难得有种心情释放后的轻松,还多了些无名的自豪感,似乎两人这幸福也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伊丽莎白一直听着他和丈夫的谈话,也感觉到丈夫求助的目光,正想随意说两句,却发现他有些恍惚,愣下神,忘了想说什么。大让娜没注意到刘氓的状态,以为她是不好回答,笑着替她辩解:“我们仁慈的陛下,要不是公爵他们无私付出,哪来现在伟大的胜利。而且,我们的公爵并未忽视贵族和民众的利益,只是因半年来奥斯曼人侵袭有所耽搁。即便这样,贸易和普洛耶什蒂的作坊发展也很快,否则你的近卫军哪来的灯油,我们的公爵夫人可是很善于持家的…”
大让娜的话语将刘氓惊醒。他说那些话当然是因为一路来的感慨及忧虑,听大让娜这么一说,感到自己的话不仅多余,还有指手画脚的嫌疑,讪讪笑着说:“是我多虑了,我的公爵和美丽妻子当然有能力让瓦拉几亚富足起来。但让娜也别说我瞎操心,半年来奥斯曼人的破坏还是很严重,进城时,商人也不多。我觉得等战争结束,除了让农夫回到家园耕种,贸易也很重要。公爵可以考虑在康斯坦察和多瑙河间开挖一条运河…”
他这话一出口大让娜就明白,这是要把多瑙河口以南沿岸土地交给德古拉。鉴于匈雅提出色的表现,大让娜早就在特兰西瓦尼亚贵族中树立他的威信,将公国转给他的意图已经得到多数人认可。多瑙河口以南土地一直是匈雅提在经营,虽然决定权在这皇帝,她也的考量一下。很快,她不再担忧。在摩尼亚开发中,奥尔加涅已经把把喀尔巴阡山以东地段设定为特兰西瓦尼亚移民区,将佩列斯拉维茨交给匈雅提,出海口问题就解决了,也就顺着话题谈起瓦拉几亚和特兰西瓦尼亚的合作。
刘氓对领地问题向来没有觉悟,大让娜也不自觉融入他大帝国思维中,德古拉夫妻却难免心潮澎湃。他们无法理解刘氓的思维模式,对这问题,除了黄胡子将他们当做亲人,似乎只能用使徒没有私利解释。种种心情纠合,两人对刘氓的感觉也就更加自然,谈话慢慢如聊家常般亲切自如。
刘氓哪知道两人的心理历程,也不知道他这莫名其妙的庞大帝国就是因此莫名其妙团结。他的思维跳跃性极强,等触及瓦拉几亚各类具体事务,谈起普洛耶什蒂魔鬼之泪的开发与应用,他却突然想起瘟疫之前与金帐汗国的战争,想起第聂伯河东岸那场战斗。
那次要不是对方莫名其妙放一马,他全军覆没也说不定。可以说,近卫队和骑士团无论在战争模式和装备上都不是金帐汗国对手。现在元帝国西进势头日趋紧迫,不可能将希望放在对方仁慈上。
东方是热兵器的源头,照现在情况看,发展和使用必然超越他前世的进程。再说,哪怕他尽量压制,这边热兵器发展也日新月异,再逆潮流而动显然不合时宜。近卫军也要顺应科西嘉近卫器械兵雪藏的装备可适当应用了。想到这,他不由自主规划起近卫军新的装备和训练计划。
天色已不早,发现他心不在焉,德古拉夫妇以为他累了,也无需客套,很自然结束谈话,安置他休息。而他也没有客人的自觉性,一头埋在新的规划中。
训练,东欧战事已经接近尾声,近卫军可以腾出时间。装备,科希策已经依托矿山成为主要生产基地,摩尼亚别尔哥罗德港(敖德萨)也有现成的舰炮作坊,问题似乎不大。但说来简单,这些不是小事,他绞尽脑汁才有了眉目。再加上与奥尔加涅、阿方索等人联络部署,不知不觉两天就过去。
大让娜在跟奥斯曼人谈判的问题上想得更多,这两天除代为关注较为平静的战事,参合近卫军改制,也不提此事,算是让他彻底将还在瓦尔纳等候的奥斯曼大维齐忘在脑后。
西边教会的圣诞瞻礼是二十五日,东罗马教会的主显日是一月七日。瓦拉几亚属于东罗马教会,可德古拉夫妇还是拜托跟随他前来的武装神父在宫廷附属小教堂准备弥撒。
大让娜忘了提醒,他又无知,结果在黄昏时分正儿八经去邀请德古拉夫妇,可刚跟大让娜离开房间,一名近卫队员跑来汇报:“陛下,有个人要见你,说自己叫埃斯库罗斯。”
刘氓愣了一下才想起正是那个奥斯曼大维齐,扭脸一看,见大让娜也是满脸诧异,疑惑的问:“几个人?”
“就一个,还带着一个侍女。”近卫队员答道。
怪不得德古拉手下没任何信息。可埃斯库罗斯好歹是奥斯曼大维齐,这样前来,未免太儿戏。疑惑归疑惑,刘氓还是让近卫队员把人带来。一见到人,他不光是疑惑,还有些恼火。
这家伙是个三十余岁男子,行商打扮,一副讨好献媚模样,哪里是埃斯库罗斯。不等刘氓发作,这家伙身后蒙着面纱的侍女走到他前方,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