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色无边-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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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寒枫换了另一边,这次不再凶狠,而是极尽温柔的挑弄,让原本就娇艳欲滴的花蕊在自己缠绕的舌尖上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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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情不自禁地呻吟着,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身子仿佛有自身意识般弓起,索要更多的怜爱。
寒枫对於她的配合很是满意,双手划过她娇嫩的背部欲往下探取,但凹凸不平的手感让他僵住了。猛然将她翻过身来,他第一次看见了她的背部。
饶是杀人如麻、见惯了各种血雨腥风的场面,他也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那本该平滑如玉、细腻如脂的背部竟然遍布了深褐色的疤痕,那伤痕看起来并非刀剑伤,而是非常不规则的形状,但是能看出当初伤口非常非常深,而且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乃至於如今看起来仍旧触目惊心。
受过这麽重的伤,就连他这麽一个功力深厚的人也不能保证活下来,就眼前这麽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当初是怎麽熬过来的?
“哎呀!”山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扭开身子,“别看,丑!”
他紧紧攫住她乱动的身子,眼神阴鸷:“你的伤怎麽来的?”
她僵住,晶亮的眼眸闪过慌乱:“放开。”
“说!”他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湖边的大石上。他知道某些组织在培养杀手的时候会用上各种折磨人的手段,可她并没有半点武功基础,这样的人,也会是杀手?
她憋得通红,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冷酷的男人,忽然有些委屈。
都是骗人的!
说什麽一夜夫妻的感觉好得不得了,说什麽遇到命定的男人就会幸福,都是骗人的!
她闭上眼,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眼看她气息越来越弱,却没有半点害怕屈服的意思,寒枫更是愤怒。他咬牙,猛地松开手。
他没有忘记,他还要靠这个女人找到七星血株呢!
他一松开手,山花就屈身猛咳,气短晕眩还没有过去,就滑到了水里呛了一下,脸色霎时紫红,却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寒枫不耐烦地一把捞起她,冷眼看着这个全身没几两肉的女人在那边咳得死去活来。好久,眼见她都快咳得背过气了,终於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山花倏然抬头看他,亮晶晶的眼眸里满是不敢置信。
刚才还想掐死她,现在怎麽又帮她了?
寒枫自是能明白她的意思,不自然地瞥开视线:“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哑着嗓音:“我好了。”眼眸仍然紧紧胶着他,带着微弱的期盼。
这个人,会对她好吗?
他看出了她的期盼,心底的疑惑更重了。为了找出原因,他不得不软了声音:“你背上的伤到底怎麽回事?”顿了顿,“疼吗?”
两个字勾起她所有的委屈,美眸迅速凝结泪珠,她“哇”一声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我撒谎了,我撒谎了!”
什麽?因为撒谎被惩罚了?什麽弥天大谎要让人受如此重的惩罚?
寒枫小心翼翼地保管好自己的同情心,让自己先别急着替她找借口。
“不是我……不是我把七星血株的花剪掉的,我没有……”她抽噎着。几百年来,七星血株第一次开花,族人本来欣喜欲狂,以为能培育出另外一支血株,没想到一天夜里花枝却被剪掉了。
第一个被怀疑的,自然是当时的花奴。毕竟七苗寨的族人对七星血株有着极重的畏惧感,只有花奴才能接近它。
寒枫费了好大劲才从失控的山花口中问清楚这些事情。
“既然不是你,那你撒了什麽谎?”他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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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低头:“我跟七苗寨的人说,是我剪掉了七星血株的花枝。”
寒枫难以置信,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为什麽要认?”
山花嗫嚅:“阿伦哥在我门外跪了一夜,下着大雨也不肯走。我……”
“所以你一时心软就帮他认罪了?”
“不是的。”山花撅嘴,“是红花姐姐剪掉了花枝,她是上一任花奴,她很讨厌七星血株。阿伦哥是红花姐姐的丈夫,他对红花姐姐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山花脸上忽然浮现虚幻的幸福笑容:“我想,要是有一个男人为了救我在雨中跪了一夜,我就是死了也是开心的。
“可是这跟你有什麽关系?”寒枫依然不明白。
山花的笑容凝结了一下:“我知道这跟我没关系。”她的手无意识地巴拉着湖水,“可是如果七苗寨的人知道这是红花姐姐做的,他们就不幸福了。反正我本来就不幸福,不如我来受罚好了。”
这人真的有病!
寒枫冷哼一声,却在摸到她背上的伤口时顿了一下:“那你现在後悔了吗?”这麽重的伤,她当时都要恨死那两个人了吧。
红花想了一下,认真地摇头。
傻瓜!
寒枫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封吻她娇嫩的嘴,唇舌缠绵,挑逗她口腔里每一处敏感的神经,直到让她眼神迷蒙,浑身瘫软。
他盯着她清亮纯净的眼睛,贴着她的额,低声问:“如果我也能为你在雨中跪一夜,你会对我好吗?”
☆、南疆小院(H)
“七星血株的照看者名为‘花奴’,在没有找到下一任花奴之前,一旦血株被移动,当界的花奴就会被反噬,轻则残废,重则,死。”
寒枫大惊,一动之下全身伤口裂开,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脸又是煞白。
“哎,你别动!”山花扑过来抓住他。
他掐着她的手臂:“你摘下七星血株就会死?”
山花点头,回答:“是啊。”
“那你为什麽不说?!”
山花无辜极了:“为什麽要告诉你?”随即她又天真地笑了,“你与我做一夜夫妻,我就把七星血株给你,我答应了你的!”
“混账!”寒枫怒极,“你是白痴吗?”
山花有些委屈,咬唇小声说:“我不是白痴……我是野种。”
“你……”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独孤淡淡打断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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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怎麽救她?”
独孤瞥了他一眼:“你确定?”他们都知道现在朝廷也在找这株草,也清楚跟朝廷争抢的後果,但是,如果寒枫铁了心想救人,那,他也只能帮忙了。
虽然他跟寒枫也不是很熟!
寒枫目光坚定:“我确定。”他清楚需要付出的带价,只是……他握住山花的手,这个笨女人,太让他心疼了。
独孤的食指轻轻敲打着装载七星血株的玉盒,“问天山庄有一个极擅长种植草药的医者,应该有机会让这棵草起死回生。”当初秦问天为了救妻子做的事情还真不少,正好便宜了他们。
一直低头沈默的阿秋忽然迅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独孤看着她,眼光凉薄:“你有意见?”
阿秋深吸一口气,摇头:“我需要一颗‘绝顶红’。”
独孤一怔:“你要那东西干嘛?”绝顶红是一种顶级疗伤圣药,用於大量失血时促生血液,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山花中了一种蛊毒,一旦与人交合,蛊毒就会发作,活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我需要给她放血解毒。”这也是七苗寨的人一种变相的控制花奴的方式。
寒枫再次震惊,对山花怒吼:“你怎麽搞的?到底还有什麽事情瞒着我?”
山花瑟缩了一下,小小声道:“我本来就没想活着……”
不理会那边鸡飞狗跳的两个人,独孤一直盯着阿秋。
而阿秋竟然一反常态地带着心虚避开了他的眼睛。
独孤皱眉──希望这个笨女人不要是那样的想法,如果是的,他会很生气,後果很严重、很严重。
……………………
独孤将他们带到了一处私人别院。他有个怪癖,出门在外能不住客栈就不住客栈,所以私人别院遍布全国上下,连偏远如斯的苗疆也不例外。
替山花诊治完、替寒枫包扎完伤口,自己也美美洗了个澡,阿秋却发现自己依然心神不宁。
她心虚了。
原本她打定主意不管遇到什麽困难都要拿到七星血株替独孤解开“梁祝”的毒,可现在山花的命就跟七星血株连在一起,她不得不放弃这可能的唯一机会。
因为,山花那张跟娘亲一模一样的脸告诉她,山花很有可能是她的亲生妹妹。
为了妹妹,她放弃了救独孤,所以,她心虚了。
独孤公子那麽聪明的人,一定也知道这点,所以才会一直生气吧。
这一路上虽然他什麽都没说,但是,她就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压抑的怒火。这怒火,好像是从……
阿秋“忽”地站了起来。
对了,在断崖边,独孤公子吐血了,他是自那之後开始生气的。
一想到他现在可能有伤在身,阿秋连忙跑出去找到了独孤的住所,伸手敲了敲门。
“谁?”独孤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温煦柔和。
“是阿秋。”
里面安静了一下,传来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冰冰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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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公子,你之前在断崖边吐血了,现在怎麽样了?我给你诊一下脉吧。”
又是一阵安静。“不用,我现在不想见你。”
阿秋难受极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久,独孤忍不住了:“还不走?”
阿秋哀求:“独孤公子,你让我看一下吧,一下就好。有伤不治,会难受的……”
面前的门“碰”一声打开了,独孤挟着怒火一把将她拉进去,再“碰”一声关上门,将她压在门上,额上青筋暴露:“你会在乎我难受不难受吗?!”
阿秋哑然,低头:“对不起……”
“对不起?”独孤哼了一声,“你什麽地方对不起我了?”
“我不能用七星血株救你了,我对不起……”
“碰!”独孤一拳狠狠打在门柱上,“你再说一次!”果然,这个笨女人果然是这麽想的!在她眼里,他就是外人,他就是……
他的怒火太过猛烈,烧灼着阿秋的灵魂。但是她还是勇敢地承认错误:“对不起!”
“混蛋!”独孤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不顾由此造成的青紫,抬起她的脸,逼近,急促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我警告你,你给我好好听清楚了!”
“我不需要什麽七星血株,也不要你那狗屁倒灶研究出来的不知道效果怎麽样的解药,我只要你!你的命是我的,从今以後,你最好给我好好照顾好自己,要是再做出什麽不顾性命安危的事情,我……我就……”他忽然镇住,是了,他又能怎样?他根本就威胁不到她!
可是阿秋却“明白”了。
对了,那解药只是她想象中的,有没有效果还不一定。可是她的身体才是真真正正被证明对他有效的。为了那七星血株,她竟然不顾性命要跳下山崖,就算七星血株被拿到了,万一没有效果,那她不是害惨了他?
怪不得他要这麽生气!
她真是太笨了!
她自责不已:“对不起!”她连连鞠躬,“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我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的性命的,再也不会像这次那样了。”
独孤有些意外──这麽听话?他威胁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呢!
阿秋继续坚定地表明决心:“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救你。请你再等一等……”
独孤好不容易回来的理智重新脱离,他低头狠狠封住她的嘴,没有丝毫怜惜地咬破她的嘴唇,在她惊呼的刹那将她的香舌勾过来尽情蹂躏。
阿秋瞪大眼睛,搞不清楚这是什麽状况,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扣在门板上,身体也被他稳稳地压在门板上动弹不得。
他急促而灼热的呼吸感染了她,口腔里强势的占有让她混乱,更可怕的是,这种混乱居然让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唔!”她挣扎,但这只是加剧了两人的摩擦,暧昧瞬时炸开,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滚烫的情欲味道。
独孤睁开眼,眼睛里的亮光几乎要灼伤她:“阿秋,我喜欢你,你懂吗?”
阿秋呆住。
“我不需要你拼命去找什麽解药,我娶你,我们两个人就这麽在一起,心甘情愿、光明正大地做一对夫妻,好不好?”
“对不起!”阿秋慌乱地想要推开他。
他一把抓住她:“不准走,说清楚,你到底愿不愿意?!”
“独孤公子,”阿秋眼眶一红,满是愧疚地道歉,语速是前所未有的快,“真的很对不起。‘死生契阔’是我娘传给我的保命符,它……它是以情根为食的,我没有办法爱上任何一个男子。”
独孤的耳朵“嗡”地一声响,让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瞪着她,有那麽一瞬间无法理解她所说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