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记的美好时代-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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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姨，给她一套。”凤娘发话了，春姨也没法得瑟了。
钟允星欢天喜地地把衣裳换好，穿的好看点儿，进娟歆楼的可能性就大一点。就算脸上有疤，当不了兰若冰那样的花魁，最起码一个整整洁洁的清洁工还是有人要的吧？
清洗完毕，换上衣服，一个个女孩都如花儿似玉，漂亮得不得了。钟允星蹭到了她们后面，省得成了参照物，突显她们的好看。
“非烟，林旺，你们过来。”唉？凤娘为嘛叫钟允星们俩一起到她跟前。
“非烟，我很赏识你，决定留你在身边。你如今容貌一毁，嫁人恐怕很难，我就把你许配给林旺，明日成亲。”凤娘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表情道，“以后你们夫妻要相濡以沫，相敬如宾，齐心协力……”
“我不要！”钟允星大吼一声，“我要去娟歆楼，才不要嫁给他！”
林旺的一只眼睛里充满受伤：“你……宁愿去娟歆楼，也……也不愿意嫁给一个怪物，是吗？”
“啊咧？我没这么说啊！”
凤娘神色突然冷下来。
这下事情大条了！
022、凤娘这丫忒狠了
这时，穿好衣服的女孩们陆陆续续过来了，凤娘阴着脸，让钟允星和林旺靠边站。
凤娘的训话开始了，她一身大红色锦衣，威风地站在队伍前面，凌厉的眼神扫视着女孩们：“你们都是被家里卖掉的庶女，会有什么命运，你们应该非常清楚！我知道，有些人想逃，想逃去哪儿？回家吗？我大可以告诉你们，回去之后只有三种下场，一种，再次被卖掉；第二种，被嫁给一个不知道是瘸是聋的丈夫，满足家族的需要；还有一种，就是被杀掉！这三种下场，你们想要吗？”
女孩们显然被吓到了，向后退了两小步，不敢吭声。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你可以呼风唤雨，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凤娘这样一说，女孩们开始思索她口中的呼风唤雨究竟是怎么样的，眼里闪烁着一丝向往，听凤娘讲话一扫过去的厌烦、恐惧，变得积极认真起来。
钟允星翻了翻白眼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晕，这么高的地位，难道送她们进宫当皇后不成？开神马玩笑哦！
凤娘见女孩们面露向往，冷笑着又道：“但是，这要看你自己的本事！成为最出色的，你就能享受荣华富贵。反之……就只能是贱命一条，永无翻身之日！姑娘们，后日就是甄选大会，你们明天好好准备准备，把自己最拿手的绝活展露出来。你们的未来捏在自己手里！如果被人比下去，将来受罪的时候，可别怪钟允星凤娘没给过你们机会！”
把女孩们买来再卖出去，这种贩卖人口的恶行到她嘴里立马变成了“我给你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的高尚口号。以后不管女孩子们被卖进妓院任人糟蹋、还是卖进大户人家一辈子干苦力，都是自作自受，不但不能怨她，还得对她感激涕零！凤娘把自己从人口贩子升华成了观音菩萨，比包装公司都牛叉！
凤娘说完，底下的女孩们都叽叽喳喳地闹开了，青姨和春姨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有人讲话就又打又骂，而是一声不吭，阴笑着看她们讲。没了顾忌，女孩子们的讨论更激烈了。只有那个锥子脸女孩低着头，跟旁边一个女孩说话，看不清她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青姨和春姨带女孩们去她们的房间住下。
凤娘纤长的手指捏住钟允星的下巴：“就凭你，还想进娟歆楼？我已经算好了，明日酉时是吉时，你们就在这里拜堂成亲！否则，你可以思考一下，有谁能帮你收尸！”
钟允星磨磨牙齿，腹诽着：凤娘这丫忒狠了，不嫁就杀？天理难容啊！可是，老天爷就是这么不讲理，容了那么多难容之人、难容之事。否则，李天一怎么还有人给他做无罪辩护，小三这玩意儿怎么浩浩荡荡地发展壮大，郭美美这厮风头一过怎么还有脸出来炫富，干露露那样的奶牛怎么能变成“火”鸡？
可是，现在跟她理论没用，凤娘这种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钟允星没有抓住先机，如今吃个哑巴亏，也只能认了。不过，这可不代表她就这么认栽了！
钟允星装作被她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回话：“是，我知道了。我……我嫁！”
凤娘不太信钟允星：“从现在到明天成亲，我会派人一直盯着你，别妄想能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我知道了，凤娘大人，非烟不想死，非烟一定会老老实实的。”
凤娘终于满意了，放下钟允星的下巴，拍了拍她的肩：“放心，等你嫁给林旺之后，你就是我的左右手，是我最信任的人。日后，我凤娘有的，你也会有；我凤娘没有的，只要你想，我就能让你得到！”
凤娘要是放到现代社会，绝对是个了不起的政治家，“大棒加胡萝卜”的政策运用得游刃有余。要不是钟允星的小心脏定力够强，肯定被她收买，乖乖当她的走狗。
林旺送钟允星去她的房间。其他女孩都是三人一间屋子，只有钟允星是单人间。林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他还在为钟允星不想嫁他的事难过。气氛很是诡异。
房间很古朴，但看起来挺舒适的，钟允星装作好奇地摸摸板凳、摸摸茶杯、摸摸床褥。
“房间蛮不错的哈……”钟允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这样开场。
林旺说：“这是我的房间。”
“What？！”钟允星吓了一跳。
林旺表情痛苦地说：“你先休息吧，我走了。”
他该不会以为钟允星的惊吓是因为嫌弃他吧？钟允星想了想，赶紧拉住他：“林老弟！咱们得好好谈谈！”
钟允星死拖硬拽，终于把他按到凳子上了。呼呼，长这么大个子干嘛，脾气又拗，累死me了！
“林老弟，我拒绝成亲不是因为你的眼睛。而是……我已经22岁了，你才19岁，我对你就跟对亲弟弟似的，你明白吗？”
林旺苦笑，一副完全不相信钟允星的说辞的样子。钟允星只好再接再厉：“林老弟，我道在你们这里，婚姻都是别人做主就好了。可是对我来说不是这样的，婚姻的基础是爱情，而不是别人的威逼利诱。我喜欢你，但是是对亲弟弟的那种喜欢，绝对不是对男朋友、对丈夫的那种喜欢，也不可能变成那种喜欢。如果我真的因为凤娘的原因，不得不嫁给你，别说对我，就是对你，都是不公平的！”
林旺突然握住钟允星的手，信誓旦旦地说：“不会不公平，我会好好照顾你！”
看来，他还是没有听明白钟允星刚才的话。
“真的，你相信我。就算我有一只眼睛看不见，可我还有一只眼睛，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这只眼睛，照顾你一辈子！”
钟允星暗道：妈呀，这小子说话咋跟演偶像剧似的？柔情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不过，说实在的，林旺这样的人，以后会是一个好丈夫、好老公……哦，该死的，怎么他一句话就让我动摇了？不行，钟允星，清醒！
钟允星叹了口气，看来跟他讲道理是不行了，她无限遗憾地告诉他：“其实……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成亲了。”
林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指节攥得“嘎嘣”响。
023、代表月亮消灭你！
林旺的指节攥得“嘎嘣”响。钟允星暗道不妙：完蛋了，他不会一气之下把我杀掉吧？不会滴，不会滴，他不是这种人！
钟允星安慰自己一下，定定神，接着说：“其实家里把我卖掉，就是因为我和我喜欢的人私定终身。”
“你！”林旺的震惊慢慢消去，化为了然，“原来是这样……你那时拼命逃跑，也是因为他吧？”
左非烟睡着的时候被家里送到凤娘的马车上。凤娘她们还没来得及“验货”，左非烟就醒过来，逃跑了。也就是那时候，钟允星悲剧地被她踩了一脚，换了衣服，被当成了左非烟，一路到了佟京。唉，孽缘啊！
见钟允星点头，他又攥紧她的手：“可你的脸已经……他会嫌弃你的！”
钟允星微笑摇头：“我看中的男人不会的，我有这个自信。”林旺依然不放手：“不可能的！男人都是那样，只看重长相，如果你回去，他不会认你的！你这是自讨苦吃！”
钟允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巴木魂是这样只看重长相的人么，如果我顶个大刀疤回睿弋，他会把我赶出来吗？Shit！我只是在骗林旺啊，怎么突然想到巴木魂身上去了？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咱们俩都有外貌上的残疾，你也会像其他男人一样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根本不会娶钟允星这样一个丑女？”
钟允星可是辩论队的二辩哩，最拿手的就是从别人的话里面挑刺儿反击。林旺这下把自己套进去了，如果他说不会，就是自相矛盾；如果他说会，就说明他不是真心喜欢钟允星。so……他一定左右为难，不知道咋办好，那钟允星在接下来的劝说里面就占上风啦！
可是，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突然站起来，把眼罩拽下来，指着自己空空的眼眶。钟允星吓了一跳，不由得缩了一下。他的眼眶里突然溢出水来，他……在哭吗？为什么钟允星看着那泪水，感到他心中绝望的悲伤？
“你就是在意这个！”他的身体悲伤地颤抖，“你放心，我会跟凤娘说，我林旺配不上你，不会自不量力地娶你！”
说完，他夺门而出，好像要躲避什么怪物似的，一路奔逃。
“喂，我没有那个意思啊！”钟允星追着他跑，一边跑一边喊，想让他停下来。可是，他一个习武的男子跑得比兔子还快，钟允星怎么也追不上他，嗓子都快喊哑了。周围的侍从、婢女都在看钟允星，丢死人了！
唉！丢人不要紧，钟允星怕丢命啊！他要是真那样跟凤娘说，钟允星的小命就玩完啦！林旺平时挺冷静一人儿呀，可一触碰到他眼睛的问题，就跟火药库着火似的，炸起来了。
凤娘从房里出来了！那屋子坐北朝南，正是凤娘住的“凤寒阁”。钟允星赶紧躲起来，生怕被凤娘发现。
凤娘一见到林旺，便问了他什么。林旺背对着钟允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时，凤娘神色一凛，吓得钟允星心脏跟跳绳似的一阵狂跳。
出乎意料地，凤娘从林旺攥紧的手里取出独眼罩，非常温柔地给他戴上，又安慰似的轻拍他的肩膀。凤娘嘛时候变得这么柔情似水啦？咻咻，钟允星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她小心地换了个躲藏点，离他们近了些。竖起狗仔的顺风耳，她终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林旺是凤娘的儿子！哇塞，独家大新闻！
钟允星的狗仔细胞以每秒二千八百次的分裂速度狂飙起来，手好痒、心好痒，要是单反相机还在，她绝对要按下快门，狂拍它千儿八百张照片！
“江儿，娘对不起你。”凤娘眼中含泪，却不改威严的气势，“只要你想要，娘一定会满足你。”林旺低头道：“谢谢娘亲。”凤娘摇摇头，带林旺离开了。
钟允星暗自猜想：江儿？林旺的小名吗？
“少夫人，您在做什么？”一个滑不溜秋的声音从后面钻进钟允星的耳朵。钟允星一转头，就瞅见林福那张堆满奸笑的脸。
一路上，林福和林旺都是车夫兼打手，可钟允星从来只跟林旺说话，不理林福。因为他一看就知道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尖嘴猴腮，眼珠子乱窜。钟允星好几次看见他趁人不注意，乱摸马车上的女孩，女孩都怕他，不敢喊。一到这时候，钟允星就装作有事情喊女孩过来。一来二去的，林福知道钟允星撞破了他那副淫棍嘴脸，处处跟她过不去。
偷听被他撞到，这下倒霉了。不，钟允星才不怕，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装不知道就行了。
“林福，有何贵干呀？”钟允星也堆满一脸笑容，礼尚往来谁不会呀？
“少夫人，林福奉凤娘主子的命令，从今天到明儿成亲，时时刻刻‘照顾’您呐！”
钟允星暗骂：凤娘派的人居然林福这淫棍！妈的，真让人窝火！
“少夫人？什么少夫人？”
林福“嘿嘿”一笑：“您刚才不是听见凤娘主子和少主子的谈话了吗？”
钟允星故作无知地睁大眼睛：“谈话，什么谈话？我怎么不知道？哦，大胆林福，你敢偷听凤娘大人讲话？”
林福伸手捏了钟允星的胳膊一把，笑着说：“你就别装了，我一路跟着呢，什么都知道。我想，你也很好奇吧，少主子为什么伪装成一个叫‘林旺’的车夫，他跟凤娘主子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的？”
钟允星甩开他的手，呸，真恶心！
“怎么，他不叫‘林旺’？”
“少主子姓宋，名子江。可是这么一个残废的丑男，嫁给他多可惜呀……”说着，林福的手又伸过来，在钟允星手臂上摸来摸去，蹭来蹭去：“虽说这张脸……啧啧，可是身上还是滑不溜秋的……”钟允星一把抓过他的手，往身前一拉，右膝弯曲一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