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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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何了?”张妈妈面色急切。
“胎儿如何?”江嘉鼎也顾不得与齐忠祥争执,挤过来急切地问道。
“夫人身子本就虚弱,如今怀了胎儿之后三番五次受到刺激,若再有下次,哼!”若芸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白瓷小瓶扔给张妈妈,“每日三次,每次一粒。”
说完之后,径自起身,快速地朝着汐院跑去。
齐忠祥与姚琉璃也面面相觑,看着江嘉鼎一把将季巧萱打横抱起,“把明柳押下去!”
“江夫人之事我们万分抱歉,但此事还是当面说清来得好!”齐忠祥眼中骤然划过一道精光。承袭威远侯爵位数十载,对于这些高门大户的把戏,他可是见得多了,若今日当真让他把明柳押下去,只怕再出来时,不是畏罪自尽,只怕就会改口了吧。
他齐忠祥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至少在明柳身上。
她口中的话是真那就最好,若是假,他也有的是办法变成真的。
——
午时过后。
江兮浅卧倒在软榻上,自知晓季巧萱无碍之后,她便一直这副表情,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小姐,您演得可真假!”若薇笑着打趣。
“假不假的倒不妨事,只要有人信就可以了。”江兮浅淡笑着抿了口茶。
“小姐如何笃定?”若芸甚是好奇。
江嘉鼎好歹是当朝一品丞相,将这点事压下去不是很容易的吗?虽然有齐忠祥从中作梗,但官场之上哪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有的只有利益罢了。
江兮浅嘴角微弯,“若是其他事情倒也罢了,可这次别忘了某位一心嫁入侯府的姑娘。”
“小姐的意思是秋园那位?”若芸捂嘴惊呼。
“呵呵。”江兮浅只淡淡笑着,“算算时间也该到了,来帮你家小姐我准备准备,脸色再苍白些,嗯,显得在虚弱些……”
“……”
半个时辰之后。
若芸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分明神采奕奕的绝色美人快速化身哀伤过度,尚未恢复的病弱女子,满意地点点头。
“小姐,您算得可真准,主院来人请您过去。”若薇推门而入。
“嗯!”江兮浅理了理衣衫,略微思索,换上一套雪白素净的曲裾长裙,窄紧的腰身,让她本就纤细的体格越发单薄,尤其是那雪白的衣衫,微风过处,裙摆翩跹,趁着她那苍白的脸色越发的让人觉得心疼。
对此,江兮浅甚是满意。
若芸和若薇对视一眼,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
……
主院中,其他人早已等在了那里。
只是这次却无人因为她的迟来而苛责,就算有心想说点什么,在看到她那哀伤无神,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面色时,也不由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江小姐来了!”齐忠祥点点头。
季巧萱因为身子不适,并未出席。
诺大的正堂中,齐忠祥仍然坐在客座首位,依次是姚琉璃、齐浩远;对面江文武、季巧巧、江文斌、江兮浅;原本空着的主位上,除了江嘉鼎,还有一位举足轻重的贵客,当真是贵客。
不正是江兮浅避若洪水猛兽的皇三子楚靖寒么。
他怎么来了?江兮浅低首垂眸,心陡然悬起,抿唇不语。
兮儿……
楚靖寒抿了抿唇却终究没说出话来。他本是听人说齐忠祥朝相府提亲,他第一反应便是齐浩远与她之间的先帝赐婚,等他再回过神来时,人已经不自觉地来到了相府。
本想去看看她就离开,毕竟她对任逍遥那般的,如今齐浩远的提亲她也该是伤心的罢,谁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三皇子,今日之事,您既来了,便也做个见证。”齐忠祥淡淡地开口。
江嘉鼎面色骤然一沉,死死地瞪着跪在下方的明柳,“齐候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当年先帝赐婚乃指明为相府长女与威远侯世子,为明圣意,有些事情还是查清楚得好。”齐忠祥气势也不遑多让,眉尖微挑。
江嘉鼎刚想说什么,楚靖寒淡淡地开口,“威远侯所言甚是,齐江两家婚约本是圣赐,先帝虽已仙去,但圣意却不可妄自揣度,既然有人对江家大小姐的身份提出了质疑,那还是查清楚得好。”说着视线转向跪在堂下的明柳道,“就是你说的,季巧巧乃江相之女?”
“是!”明柳眸色一沉,她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若她现在胆敢改口说否,别说江兮浅不会饶过她,就连那什么威远侯只怕也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她现在只能咬死了。
楚靖寒微微颔首,“嗯。”
“三皇子明鉴,季巧巧自幼养在相府,我怜她幼年丧母故而对她多偏爱些也是人之常情,巧巧乃内子兄长之女,绝非这贱婢口中所言的私生女!”江嘉鼎心中一惊,赶紧开口辩解道,稍顿看向跪在堂下的明柳,“你这贱婢,就算兄嫂当年待你略刻薄了些,正所谓人死为大,你怎能污她名节,让她死不瞑目!”
明柳身子缩了缩,眼神有些飘忽。
“你难道就不怕她夜半回来找你吗?”见状江嘉鼎再接再厉。
“奴,奴婢……”明柳身子狠狠地颤了几颤。
“江相言重了,若季巧巧当真是你的女儿,这丫鬟还她尊荣身份,想来那已逝之人更会感激她才是。”齐忠祥打断她的话,眸色暗了暗。
“齐候这此话何意?”此间数个时辰,江嘉鼎的心都紧紧悬着,可这齐忠祥竟然派侯府侍卫看守明柳,他就算有心想让明柳改口,却是不能;如今好不容易让明柳动摇些许,他又从中作梗。
齐忠祥唇角微扬,“江相此言差矣,本候只想名圣意,如此而已。”
“……”江兮浅低着头,像是受尽委屈,不敢置信般;心里却不懂声色地朝着明柳使了个颜色。
明柳会意。
楚靖寒剑眉微挑,心中蓦然了悟,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怒不可遏,这个丫头,亏得他为她担忧,可她竟,竟然……心中苦笑,也是,凭她那不肯吃亏的个性,今日表现也太奇怪了些。只若是今日这场景是她自导自演的,边可自圆其说了。
“明柳你说!”齐忠祥色声并厉。
明柳身子颤抖了下,不过只是片刻,想到明珍她又硬气起来,“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敢对天发誓,江相,你敢吗?”
“……”江嘉鼎忿然作色,一巴掌拍在桌上,“满口胡言。”
“哈哈,江嘉鼎你就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伪君子!”明柳朝他呸了一口。
“你,你,你给我闭嘴!”碍于楚靖寒在场,江嘉鼎不敢做得太过,可那绷紧的面色,紧握的拳头还有僵直的身子,无一不昭示着他此刻心中的怒火。
明柳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怎地?被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江嘉鼎别人怕你我可不怕,左右都是一死,我早就豁出去了,听说滴血可以验亲,江嘉鼎你敢试吗?”
“……”江嘉鼎身子颤了颤,面色由青变紫,死死地瞪着明柳。
“本宫以为此法甚好。”楚靖寒微微颔首,“先帝赐婚于相府长女,却该明圣意,寒风,下去准备清水银针。”
“是!”寒风应声,瞬间闪身出门,从江兮浅面前闪过,带起的清风吹起裙袂翩跹。
江嘉鼎急扯白脸,想要阻止却是无法,“三皇子此乃相府家事!”
“牵扯到先帝赐婚,江相当真以为一句家事就能完了吗?”楚靖寒声音陡然一厉,“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宫相信江相为人!”说道后面,语气又稍微缓了些。
“多谢三皇子仗义执言。”江嘉鼎深吸口气,面色稍微好看了些。
“三皇子,这……”齐忠祥心中却是急切。
原本,他对明柳的话本就持着观望的态度,毕竟丫鬟口无遮拦。之前听说季巧萱将她贬为通房丫鬟,若争风吃醋,随口胡言也不无可能,最终让他下定决心的却是江嘉鼎的态度。
原本发生这样的事情,同朝为官,任是谁脸上只怕都不好看;可这江嘉鼎的态度却是太过让人遐想了,再加上平日里相府表小姐比大小姐受宠的传言可是不少。
他脑中陡然灵光一闪,莫非……若当真如此,他想要达到目的就简单得多了。只是现在原本态度坚定的三皇子竟然临阵倒戈,这,这不是要他命么。
楚靖寒眼神状似无意地扫过江兮浅,她却仍旧低着头,就算听到他的话,却没有丝毫反应;就好似真的伤透了心,任他风自来去,与她无关般。
齐忠祥心一横,咬牙道,“这恐怕不妥。”
“嗯?”楚靖寒挑眉道。
“先帝赐婚本是莫大荣光,可江丞相却如此在人选上欺上瞒下,藐视圣威,实在是,实在是……”齐忠祥满脸愤色,重重地喘着粗气。
江嘉鼎却是一声冷笑,“本相欺上瞒下,藐视圣威,若本相记得不错,齐候爷今日可是来向我相府表小姐季巧巧下聘的,本相若是欺上瞒下,那侯爷这般做法是*裸的打皇家的脸吗?”
“……”齐忠祥顿时愣怔,半晌回过神来,“强词夺理。”
“本相句句属实,可未有半句妄言!”江嘉鼎呛声。
“哼!那为何江相不敢滴血验亲!”齐忠祥下巴微扬,眉毛上挑。
“你!”江嘉鼎被气得不轻。
楚靖寒心中冷笑着,凝视江兮浅良久,她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动作,就连她身旁江文斌的轻唤都置之不理。
“嗯,本宫思索,甚觉齐候爷所言非虚!”楚靖寒半晌才淡淡地开口,整个正堂温度骤然降低,他心中轻叹口气,只要是她想要的,罢罢,“既是先帝赐婚,万没有人选错误的道理,既然有人提出了质疑,江丞相何不应了齐候爷的意思,只是片刻之事。”
话音刚落,寒风迈步进屋,身后还跟着两名相府的普通丫鬟以及一名中年男子,一名白须冉冉的老者。
“爷,属下幸不辱命!”寒风单膝跪地。
他身后两名丫鬟端着托盘,明显看到上面盛着两碗水;另一个托盘上面天青色的布匹打底,上面明晃晃的放着六枚银针。
楚靖寒点点头,视线扫过在场众人,“滴血验亲之法由来已久,但具体如何,谁都不知,所以本宫做主请来了平心堂的莫秋楠、魏乐阳两位大夫,想必以他们在岐黄之术上的造诣,应没有任何疑问才是。”
“草民参见三皇子殿下,齐候爷,江丞相!”两人跪在地上。
“免礼!”楚靖寒冷声。
“谢三皇子殿下!”两人和声。
楚靖寒微微颔首,“今日让两位前来,是为见证,滴血验亲之法是否可行?”
莫秋楠和魏乐阳相顾失色,抿着唇,良久魏乐阳才颤颤巍巍在莫秋楠的搀扶下,“启禀三皇子,滴血验亲之法由来已久,是为血亲取指尖血落而溶,正所谓十指连心,此血若相溶是为血亲,确可行。”
“嗯!”楚靖寒颔首,转头看向江嘉鼎,“江丞相以为如何?”
“这,这,三皇子,这未免也太过草率,若传了出去……”虽然早在寒风迈步进入房间时,他就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可还是忍不住,身子颤抖着,连说话都磕磕巴巴。
楚靖寒冷声,“还是江丞相以为明日早朝,文武百官之前更能证明你的清白?”
“轰——”
“三皇子英明!”齐忠祥面带喜色。
江嘉鼎却是顿觉晴天霹雳,脑子都快炸开了般;若此事当真在文武百官之前揭开,那他这丞相之位也算是做到头了。
“既然无人反驳,那就开始吧。”楚靖寒淡淡地说了句。
寒风大手一挥,后腿两步,立刻有小厮搬了张桌子前来,两名婢女极有颜色地将托盘并排放在其上。
“为了公平起见,齐候爷,齐世子,请您二位也上前吧。”寒风面上恭谨,语气却带着命令之色。
齐忠祥可不在乎什么,反而哈哈大笑,“也是,为了防止有些人不肯认账,远儿,我们做个示范也无妨。”
“……是!”齐浩远虽然不愿,却不得不顺着自己父亲的意思。
见他取了银针刺破指尖,血滴入瓷碗,悬浮水中;他的心沉了沉,也取了枚银针,用力挤压。
“叮咚——”
鲜红的血液滴入同一个瓷碗,一时间屋内众人除了江兮浅外其他人都伸长了脖子,有心想前去一探究竟,只是却顾着身份,又碍于楚靖寒在场不敢有任何异动。
莫秋楠将魏乐阳搀扶着,两人看着白瓷海碗中,原本泾渭分明的两滴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中间合拢,而后飞快地融合着,也瞬间大松了口气,“血融合了。”
“哈哈哈哈!”齐忠祥大笑出声,抬头看向江嘉鼎;寒风却飞快地用银针刺入自己的手指,血滴入之前那海碗中,齐忠祥、齐浩远面色皆是一边。
“为了验证无血亲者血不溶!”莫秋楠出声解释,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一大一小,鲜血的血液,泾渭分明,莫秋楠又出手将海碗端起轻轻摇晃,却仍旧没有融合,“无血亲关系。”
“江丞相,这下你放心了吧。”齐忠祥苍白的面色压不住他眸中的得意。
“江丞相,请!”寒风对着江嘉鼎做了个请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