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顽皮之爷别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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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柔兰颔首道:“你胆子真不小,居然敢对雷鸣师兄直呼其名。”
“背地里大抵如此。不过,我觉得你们很奇怪,名字本来就是取来叫的嘛!干麻不能直呼其名呢?如果名字不能叫,那他老子还给他取个名字干麻!这不是吃了饭没事干吗?”艾文巧妙地掩饰住自己的过失。
纪柔兰侧头冥思一阵,“好象是很有道理。”
艾文见见解得到赞同,自夸道:“岂止是有道理,我会说出一些没水准的话吗?”
纪柔兰被她的言谈勾起了兴趣,正待答话,却听站在庙外的轩少虎呵斥的声音:“站住!我看你往哪儿跑。”这话一出,人也跟了上去。
“虎师兄也去了吗?”纪柔兰面现担忧之色。
“走了?”艾文目中一闪智慧的光芒,“现在只剩下了你和我,却不知这是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个朝龙所设下的调虎离山之计?”
纪柔兰闻言,心头立即悚然,“那可怎么办。”
艾文瞥她一眼,心下已然了解纪柔兰性格的一大缺点——依赖性太强。
她嘴角一牵,邪笑道:“别怕,有我呢!我绝不让他伤到你一丝毫发。”
这俨然是轩少虎安慰纪柔兰时说的话,纪柔兰一听,窘迫得无地自容,哪还顾得及先前的担心,“你,你,你干嘛学人说话?”
艾文故作不知,“有吗?哎呀!你别担心,虓师兄一来咱们就没事了。”
她迭不失地又引用了一句轩少虎的话,纪柔兰当场羞窘得满面通红,她“哎呀”一声抱住脑袋,不敢再去看艾文,而她这无意的举动更是逗得艾文“呵呵”直笑。
半响,纪柔兰方敢抬起头,“如果真来了,那可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束手就擒吗?”
艾文耸耸肩,“不然该怎样?不过,朝龙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把他们引开,那你即便被他抓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纪柔兰怀疑的眼神望向艾文,“可能吗?朝龙一向心狠手辣。”
艾文拍拍她肩膀,“相信我,准没错。”
朦胧的夜色在她们的谈话中慢慢地散将开去,黎明破晓前的灰色又挂上了山间的树梢。这座孤伶伶的山庙在这时更显冷清了。
不知何时,两人已换过了衣物,相依着睡去。她们面前的火堆也在燃尽了生命后熄得不见了火影。
忽地,一口冷风自外面刮进,在庙里“嗖嗖”地四处乱撞,带起一地的落尘。
经这股冷风的侵袭,艾文倏然惊醒了过来,四处张望了一阵,拍拍纪柔兰,道:“喂!柔兰小姐,柔兰小姐,醒醒啦!天亮了。”
纪柔兰一脸茫然的张开眼睛,“这一夜都没事吗?”
艾文冥思不解,“好像是没事。”
“哦!太好了,朝龙没有来真是太好了!”纪柔兰高兴得立身跳起,见不到朝龙,她简直跟吃了蜜糖似的,转头兴致盎然的瞥眼艾文,又道:“走吧。”
“去哪呢?”艾文跟着自地上爬起。
“当然是回家喽!”脚下一抬,轻飘飘出了庙门。
瞧此身手,哪还有昨夜的弱不禁风?落水后的后遗症显然已被紫金花的特效给解决了。
看看她,艾文紧跟其后,道:“你看起来已全好了嘛!”
纪柔兰感激地瞧瞧自己,“这都全靠那朵小小的花,真是太谢谢你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艾文摆摆手,豪气如云。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功劳嘛!”经这一夜的畅谈,她内心中默名的升起了对艾文的无限好感。
忽地,她玉手一指西北方,欢喜地道:“看,虓师兄,少虎师兄,他们来了。”
艾文侧头一望,果见密林深处两条人影如风掠来,转瞬已到二人身前。
纪柔兰快步迎上,“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担心死我了。”
轩少虎见她神采奕奕的模样,觉得奇怪,“你身体好了?”
纪柔兰兴奋地点头,“嗯!多亏了罗云呢!”
轩少虎侧头瞥了眼艾文,不屑道:“是嘛!她?呵!”
艾文见他看自己的神情,不禁动怒,“你不要一副看我很不爽的样子。”
005 哪壶不开提哪壶
轩少虎冷笑,“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能耐嘛!”他说这话时,眼光瞟向了韩虓,意在暗示韩虓怎么调教出这种侍婢来。
韩虓似没注意到三人的谈话,兀自沉思自语:“奇怪了,难道我们没中调虎离山之计?朝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艾文不爽地接口,“耗子药!老鼠药!毒药!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药。”她口气颇为不满,硬把对轩少虎的气一齐撒在了韩虓身上。
韩虓怔了怔,似是从未见过“罗云”这般的说话,但他到底冷静得下来,转过话题道:“朝龙一夜都没来吗?”
艾文耸耸肩,“他若来了,你还能见到我们吗?哦!不,是柔兰小姐。”
闻言韩虓不由沉吟,这不像是朝龙一向的作风,他到底想干嘛呢?
“走吧!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与雷鸣约好了今早在梅山镇的梅悦客栈相见,去晚了我怕他又先走了。”
“这臭小子,切!”轩少虎一声嗤鼻,“这次他若还一个人走,回去我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纪柔兰娇笑道:“少虎师兄,你可别又说大话了,瞧你哪次没被雷鸣师兄整得哇哇叫啊!这次……呵呵!难说了。”
被触及伤疤,轩少虎两眼一瞪,恨得牙痒痒。
瞧他这架势,艾文暗中一笑,立即在纪柔兰身后戏剧性地低声嘲笑道:“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纪柔兰奇异地转向艾文,正不解她何出此言,耳旁却听轩少虎不爽的声音,“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不说话没人拿当哑巴。”
这重复的话一经传入纪柔兰耳中,立即引起她抑制不住的失声笑出,“你,你,你怎么知道?”
轩少虎被她这一鸣惊人的笑声搞得不知所措,朝韩虓询问,“这是大家闺秀吗?”
“看来你以后惨了。”韩虓不觉中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邪魅的模样直直迷倒众生。
艾文无意中瞥见,忍不住又一次感叹韩虓实在是养眼。
轩少虎最不愿人提及他与纪柔兰的事,鼻中不屑地冷“哼”一声,甩手走人。
见他走后,纪柔兰的脚也跟着动了,但她脑中还是念念不忘艾文的话,她好奇地转向艾文,道:“罗云,你怎么知道少虎师兄会那样说啊?”
艾文笑了笑,狂妄一笑,“某些人啊!嘴一张,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轩少虎把她看得太扁,她一想就有怨气,巴不得也“回报”他几句。
幸而这不自量力的话没被轩少虎听到,不然少不得又是一番吵闹。
敢跟主人吵的丫头,这世道还未出现第二个。
——
一行人终于出发。
走的是同一条路线,同一个山林,所见之物也没什么区别,唯独不同的是艾文的心情,来时有罗老爹陪伴,那份轻松自得的感觉现在似乎还能感受到,但此刻换了三个陌生的面孔,还是她所谓的主人,一下把她排挤到了下人的境界,她的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像失去靠山般的没了安全感,而且这没了的安全感让她觉得有些无助。
经一席谈话,艾文已然觉得纪柔兰便是她这一生中难得一遇的知交,她相信纪柔兰也有同感,甚至比她更强烈,因而她倒不担心这三人会把她丢下不管。
当然,她过惯了一个人无亲无戚无牵无挂的孤独生活,社交方面,她自信还能应付任何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如果是迫不得已非要使她与这三人脱离关系,她也自信能安全地独过余下的时日。
从罗老爹口中,她知道罗云与这三人有某种主仆关系,而她若不想被人揭穿,就得扮演好这一角色。
艾文素不知作为古人的仆人该要做些什么,事实上,她也不过是在碰运气而已。
眼前这三人,显然是些江湖热客、侠道之类,并且正在为着某些江湖恩怨奔波着、逃避着。这些,
艾文自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中,已大抵猜到,但她绝非好奇心过重的人,也不是好管闲事之人,是以,这些江湖恩怨,她无暇去懂,也不想去懂,安安分分地过完剩下的时日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但天违人愿,许多事并不是人所能主宰的,越是不想做时,麻烦就越是要降临到头上,这就是她作为另一个世界的人来到这儿后不得已被卷入这场恩怨纷争中的原因。
黎明的晨雾渐渐散去,四下葱郁的佳木,英姿飒爽地甩在了几人身后。
下了葫芦山,走得不多时,梅山镇终于在望。
这一路上,艾文感慨良多。她见到了许多从未曾见过的事,也看见了各色各样的匆匆忙忙赶路的江湖人。
她虽未曾对任何人抱有轻视看扁之心,但无论是谁,只要站到了她的面前,便立即会被她的那飘逸灵秀之气所慑,继而忍不住的自惭形秽起来。
这独特的气质,当然与她漂亮的脸庞、完美的身材、与众不同的凌乱碎发有关,同时也与她得天独厚的教育和修养有关,沾了卢卡斯博士的光,艾文被世人视为上层社会的人,在这种她认为故作高雅的贵族社会中,生活的时间长了,不知不觉间竟也培养出了一种尊贵高华之气。
虽然,偶尔被同级人士嘲笑她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孤儿时,她会破口大骂几句,但这说出口的有损道德的话却丝毫不影响她那自全身上下透迸出的非凡气质,若是在人群中,当真有如鹤立鸡群般迥异流俗,这些是与她有相同模样的罗云所没有的。
这种绝俗的风姿;这种非凡的气质,自是与生俱来,不是装得出来的,但也不是能掩藏得起来的。
尽管此时她的身份是轩苑山庄的奴隶;尽管一向娇贵并养尊处优的纪柔兰小姐就在她身旁,但这些在她无须故意做作的气魄下,却是令人再无法把她当作下人看,甚至在她面前不得不低下她那高贵的头。
一颗洁碧无暇的明珠,即使是被掩埋在了泥土中,也是无法将它的光华掩盖住。
艾文一路沉默的走来,脑中一边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一边盘算着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当她想着无须再用多久便可回去时,无意中摸了一下口袋,却料她这一摸竟是非同小可,空空的口袋似触电般在她脑中重重一击,倏然使她脸色惊变,惶恐地大叫起来。
“遭啦!时光机不见了,时光机不见了……”
觉察到这事后,她登时呆立原地,身子颤了颤,有如虚脱,脑子也在瞬间变成了空白。
纪柔兰停下脚步,“你什么东西不见了?”
艾文嘴唇颤了颤,全身上下寻找着,口中喃喃道:“时光机不见了,时光机不见了,时光机竟然不见了……”
她翻遍了所有能放东西的口袋均未找着,霎时说不出的焦急。
她忽地一把抓住纪柔兰的肩头,哭声道:“怎么办?时光机不见了,我的时光机不见了,不见了……我怎么办啊?没有了时光机我怎么回去啊?”
说着又不相信地全身搜查,可惜纵使她翻了十遍,也还是找不到那救命的时光机。
她心头一阵不知是苦、是痛、是后悔、难过还是一种绝望的滋味,由心底直冲上来,致使她双眸抑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你不要难过了,你告诉我,回去我给你做一个。”纪柔兰瞧她一脸悲戚的神情,神色间竟也跟着难过。
艾文泪眼朦胧,“怎么做啊?”
时光机是她来到古代的凭证,同是也是唯一能让她返回现代的心灵依靠,没有了时光机,难道要她在古代过一辈子吗?这是她永远也接受不了的。
006 时光机不见了
突地,她心念一动,“对了,昨晚我脱衣服,会不会是掉在庙里了?”
语犹未了,她霍地转身跑进山林,朝来时之路奔去。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绝不放弃。
无边的风在耳旁呼呼刮响,酷烈地扫击着山涧树林。
艾文这一路跑来,心急如焚,不觉中施展了“嫁衣神功”还一无所知。
她身形快如闪电,叫人分不清是人影还是鬼魅。但是在她心中,这一段路却有如一个世纪那么长。
庙里一切犹在,烧尽的余灰,蓬乱的草堆,还像走时那般模样。
艾文踏进庙门,顾不得歇息,低头便细细寻找,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地方,都留下了她一遍又一遍的足迹,可惜仍是寻不着时光机的影子。
随着步伐的移动,她的心也加深着折磨。她不曾想象自己会留在古代,更不曾想象自己留在古代会是个什么模样,这儿的一切让人感觉陌生;这儿的一切也让人憋闷,自穿越的那一刻起她就想早点把这一切摆脱掉,况且,她是不属于这个空间的,不管是自身的愿望还是客观的规律,她都理应回去。
但现在没有了时光机,所有的规律和愿望都将随之泡汤,成为空谈,这叫她如何接受?
艾文找至后来,终于由希望变成失望,又由失望变成了绝望。她无声啜泣地瘫坐在草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