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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重生之深宫嫡女-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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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蓝如璇,也丢不起那个脸。”

父女俩将话说到这种程度,蓝泽铁青了脸,差点就要上前跟女儿动手,还是碧桃几个机灵,乍着胆子上前,好说歹说的将蓝泽半拖半请地弄了出去,送上软轿抬走了。期间蔻儿不小心挡在了前头,还被蓝泽踹了一脚,亏得他病久了脚上没有什么力气,也没踹出什么好歹。

送走了蓝泽,蔻儿拍拍裙子上的土只当没事,如瑾却是冷笑,让她去跟管事妈妈领银子看病治腿,“这月的月钱你多领一两,就说是我的话!反正是公中的钱,不花白不花,不用给侯爷省着,咱们侯爷以后前途好着呢,不差这两个钱。”

蔻儿也不敢说自己根本没事,低头应着出去了。

如瑾几步进了内室,和衣倒在床上气闷。她真是低估了父亲的心性和脸皮,竟然能对亲生女儿说出这种话,亏得整日说什么蓝家是诗书之门。往日看着叔父蓝泯恬不知耻,总以为蓝泽强些,却原来骨子里都是这个样子,以前那道貌岸然只是没遇到事才装得住罢了。上次为欠债的事逼了蓝泽进宫请旨,他处理的还算妥当,如瑾以为他还有可取之处,总不是糊涂到底。却原来,他是稍微有些小聪明罢了,在投机攀附上从来都没明白过事理。

这日中午如瑾连饭都没吃,也没去陪母亲,晚上看着时候不早了到了饭点,这才稍微收拾收拾,去秦氏那边吃上元节的晚饭。

秦氏看女儿笑容似乎有些勉强,试探着问了几句没有问出什么,只好和孙妈妈对视一眼,说些高兴的事情,又拿了几个灯笼样子过来,商量着做哪种。

次间的晚饭刚刚摆好,外院传话的婆子匆匆走了进来。

“太太,姑娘,宫里有人来传旨,吩咐姑娘去赴宴,吕管事在外头备车呢,请姑娘快些收拾吧。”

如瑾正满肚子不快,听了这个,先跟那婆子冷了脸:“谁的旨,谁来传的?从来没听说过点名让哪家小姐赴宫宴的事情,你若是不懂得怎么传话,只可卸了差事,另挑妥当的人来办差。”

婆子吓了一跳,连忙跪在了地上,“姑娘明察,奴婢可不敢撒谎,传旨的公公只说宫中有旨,好像没说是谁的旨意。吕管事接待的他,奴婢只是来内宅传信的,姑娘派人去问吕管才能知道详细。”

如瑾发了一句脾气心中稍微痛快一些,见那婆子是平日里常见的,知根知底,不应是胡乱传话的人。然而这事的确奇怪,她暂且放下跟父亲生的气,认真想了想,起身朝秦氏道:“我去外头看看是怎么回事,您先用饭吧。”

秦氏一脸担心:“问清了给我传个消息,若是真要进宫,带着点心路上吃,那宫宴定是吃不饱的。”

如瑾点点头,哪里还在意吃饱吃不饱的问题,满心里都是疑惑,立时穿了斗篷和带人去外院。抬轿的婆子被碧桃催得脚步飞快,片刻就穿过了整个园子,将如瑾送到了蓝泽书房。仆役们都已经回避了,只有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厮在门口伺候,开门打帘子。

堂屋主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灰衣内侍,正捧着茶喝,如瑾进屋时恰听见他跟吕管事抱怨:“……怎么这样久,瞧这时辰宴会可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家小姐误了入席,可是大不敬。”

吕管事低头赔笑:“公公稍待,园子太大了,来回一趟要半日工夫,我们姑娘定是已经紧赶慢赶的在路上了……哟您看这不是来了,姑娘快请进,这位公公等半天了。”

如瑾朝吕管事轻轻点头算是招呼,带着丫鬟慢慢走进屋子站定,先将那大模大样坐着的内侍上下瞅了一眼。

“不知这位公公是哪里当差的?这么大冷天的前来传旨,可辛苦您了。”如瑾嘴角弯起笑容。

那个内侍没有马上接话,放下茶盏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刚刚看到如瑾的样子,笑眯眯抬起眼皮。这一抬眼他便愣了一下,只觉眼前站了一个比画上的人还漂亮的年轻姑娘,虽然年纪小了一些,但那模样可比宫里许多娘娘还要中看,气度又好,一时让他看住了。

如瑾被他盯着瞧,虽然是内侍,心中也着了恼,目光渐冷。吕管事在旁咳嗽两声,将那内侍惊醒。

“……哦,呵呵,不辛苦,为主子当差是应该的。”内侍醒神,干笑两声。

如瑾收了笑,见这内侍言行都不成体统,与他客气也免了,直接问道:“听说公公是来传旨的,命我进宫赴宴。只不知道是哪位的旨意?我这几日偶感风寒,并未痊愈,怕进宫过了病气到宫里,所以还请公公回去禀报一声,我怕是不能去了。”

内侍上下打量着如瑾:“蓝三小姐看起来十分康健,风寒已经好了吧?”

他这样十分失礼,如瑾不耐烦周旋,摇头道:“尚未,劳烦公公回复。风寒这病容易染给别人,我就不陪公公了,请慢走。吕管事,好生送这位公公出府。”

说罢如瑾转身要出去,那内侍见状变了脸色,立时喝道:“且慢!蓝三小姐怎可抗旨不遵?”

如瑾转头,静静看着内侍,不言不动,一双眼睛幽潭似的,将内侍看得有些不自在,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这一丝慌乱让如瑾心中冷笑,她肃了脸,重提方才被内侍避过不答的问题:“还未请教公公高姓大名,哪里办差?今夜来传的又是宫中哪位主子的旨意?我这里私下想着,皇上日理万机,皇后娘娘管理六宫事宜,想必都不会在意我这样的人是否去了晚宴。他们不认识我,为何会特旨命我进宫?我病着不能去,怎么又成抗旨不遵了,难道以皇上皇后的圣明宽慈,连这点事都不能容忍么?”

一番追问一句紧接着一句,将那内侍额头问出汗来。灰衣内侍皱了眉板了脸,做出一副生怒的样子:“这……蓝三小姐分明没有病,那便是故意抗旨!小姐若是执意不肯随咱家进宫,咱家这就回去禀告小姐藐视皇家!”

吕管事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行礼安抚:“公公息怒,公公息怒,我家姑娘没有别的意思,她真是生病了,真的!”

如瑾抬手拦住吕管事,又问了一次:“公公还未告知是谁人的旨意,您又在宫中何处当差呢?听闻宫里头派出来传旨的大多是青衣使,您这……”她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内侍的灰色长袍。

内侍脸色更是一僵,似乎没想到如瑾会知道这个规矩,顿了一顿方才冷冷说道:“蓝三小姐这是在质疑庆贵妃么?咱家来传贵妃旨意,却被盘问来历姓名,蓝三小姐真是不将贵妃娘娘放在眼里。”

两下撕了脸面对峙起来,直将吕管事急得心惊胆战,“姑娘慎言哪!宫里的天使可不能得罪,快给公公赔礼!公公您可千万别计较,我家姑娘年幼,病中脾气难免坏一些,您大人大量……”

“哼!”内侍一甩袖子,“既然蓝三小姐铁定了要违抗贵妃旨意,咱家也不强求,只如实回禀就是了,来日惹来贵妃和皇上的怒气,给侯府招了祸,小姐别怪咱家没提醒过你。”

他冷脸扔下一句话,作势欲走,吕管事连忙拦在前头赔罪,一面猛朝如瑾使眼色。

如瑾不急不慌,反而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寒冷得很。她侧头吩咐碧桃:“去将崔领队叫来,拿下这个冒充天使的大胆狂徒,明日一早送进京兆府,官府大堂上有的是办法审讯,不怕他不说实话。”

碧桃原本和吕管事一样着急,怕如瑾一时冲动得罪了宫中内侍,然而听得这声吩咐,立时知道了事有蹊跷,飞快应了一声便朝外去。

那边灰衣内侍闻言脸色大变,一面大声喝着“你们竟敢对宫中使者无礼,咱家要去娘娘跟前如实禀告”,一面大步流星匆匆往外走。如瑾一扬脸,蔻儿十分机灵,带人上前死命拽住内侍阻拦。不料那内侍力气极大,三个人都拽不住他,被他拖着须臾就到了门口。幸好崔吉身为护院领队平日就在外院待着,碧桃出去一叫就叫了进来,崔吉一进屋,一下就将那内侍按在了地上。

这一番动作将吕管事看得发怔,惊惧异常:“姑、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对使者无礼是大罪啊!崔领队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快快放人啊!”

如瑾摇头冷笑,回身端正坐到了椅上,慢悠悠地说,“吕管事您虽然年纪大了,在京里时候也不长,但既然咱们进了京,您既然任着大总管,该学该问的东西也得知道一些,免得办不好差。最起码,这京里头最基本的规矩总要懂得一二。宫中派人出来传旨,按例从来都是二人以上,什么时候一个人就能传旨了。再者,灰衣是宫里最低等的杂役内侍穿的衣服,皇宫里无论哪个主子都不会叫穿灰衣的出来传旨,否则只会让人笑死。您老人家一见他就应该将这蹊跷处询问清楚,一个冒充的天使也得您这么款待,说出去,您还有什么脸面在襄国侯府里当总管。”

一席话将吕管事说得瞠目,蓝府和宫里打交道少,他哪里知道详细的规矩,“这公公是……冒充的?怎么可能……冒充御使是大罪,要砍头灭九族的吧……”

“没命是一定的,灭不灭九族,看上头的心情了。”如瑾冷眼转向灰衣内侍,“你说吧,为什么要冒充传旨使,为什么要让我进宫赴宴?交待清楚了我可以考虑网开一面,若是有半句不实,我也不问了,不用等明日,现下就将你移交到京兆府去,你的性命就交待在那里罢。”

灰衣内侍被崔吉牢牢按在地上,脸都快挤扁了,听了如瑾的话只管乱叫:“赶紧放了咱家,快点!不然咱家回宫禀了主子,你们全家都要……”

咔嚓,崔吉手一扭,利落地卸掉了他的下巴。

如瑾非常满意,“崔领队做得好,我可不想听这些鬼话。”

崔吉伸手在内侍腿间摸了一下,简短道:“的确是阉人。”

屋中人谁都没想到他会做这个,虽然他动作极快,如瑾和几个丫鬟还是红了脸,连吕管事都十分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崔吉却一脸坦然,对大家的尴尬无动于衷。内侍不知是疼的还是气得,脸上紫涨,只管瞪眼。

崔吉这事做得突兀,却也帮了如瑾,她方才还在考虑内侍的真假,这下省了麻烦。如瑾正了正身子,朝那内侍说:“你死撑着不肯说实话也是没用的,我并不是好骗的人。可笑你竟说是贵妃旨意,须知让女眷赴宫宴这种事即便是贵妃的主意,往外传旨也得是皇后的名义,你这等做杂役的小内侍恐怕是没机会学这种道理罢。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如实说。”崔吉一抬手,咔吧一下,又将内侍的下巴接回去了。

内侍惊叫一声,张嘴试了两下发现可以说话了,立刻叫道:“我就是传的贵妃旨意,你懂什么,快将我……”

崔吉拇指伸出,在他背上某处点了一下,他便突然住了口,眼珠凸出,额上渗出冷汗,露出极其痛苦的样子,身子一抽一抽的。

如瑾扬了扬手:“罢了,劳烦崔领队带他进去,一炷香时间他若仍不肯交待,直接送了官府吧。”

崔吉二话不说,提起内侍便进了书房里间。吕管事目瞪口呆看了这半日,总算回过味来,忙出屋外吆喝了几声,让近处的小厮和不远处探头的仆役们全都离开远远的避着,不许乱跑乱说。

里间便响起闷哼和惨叫,一声接一声,后来好像是那内侍被堵了嘴,外头就只能听见呜呜的声音了。就这也将碧桃几个听得心中发寒,脸色都是煞白,惊疑地猜测着崔吉到底在干什么。

如瑾知道崔吉有手段,不然东府的张氏也不会成了那个样子,他做刑讯逼供想必也是好手。不过半柱香的工夫,里头只剩下哼哼唧唧的闷叫,然后又是含混不清的说话声,不一会崔吉掀开帘子从里头走了出来。

“吐口了,姑娘可亲自再问。”他说话间看了几个丫鬟和吕管事一眼。

如瑾会意,将丫鬟和吕管事留在外间,自己走了进去。灰衣内侍软趴趴地伏在地上,身上没有伤口鲜血,但那扭曲的脸孔和惊恐的眼神仍是准确显露了他受到的伤害。

如瑾站到他跟前,淡淡道:“说吧。”

灰衣内侍先是惊惧地看了一眼崔吉,然后才虚弱地重新交待了一遍。如瑾先是默默听着,最后却沉了脸色。待那内侍讲完,她询问地看了看崔吉。

崔吉道:“他不是能扛住酷刑的人。”

言下之意,这内侍的交待是可信的了。然而如瑾心中仍是不敢确信,实因内侍所言太过匪夷所思。他说的竟是他此来是奉了御前二等内侍张锁之命,让他将襄国侯小姐带进宫里,却不是带向举办宫宴的云霄殿,而是云霄殿后的春熙斋。至于为何要带到那里去,带到之后又会如何,他便不知道了。

如瑾在记忆里仔细搜寻关于春熙斋的点滴,只记得那里和云霄殿一样是个闲置的宫室,云霄殿里若是举办宴会,那里有时会作为妃嫔们换衣小憩的地方,但大半时候还是无人的。她想不通御前内侍为何要将自己弄去那里,那可不是宫外女眷能去的。而对于张锁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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