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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重生之深宫嫡女-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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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野猫野狗在院门口叫唤罢了,左右园子大得很,声音又传不到香雪楼和明玉榭去。倒是蓝泽听说过,强忍着头疼吩咐人去训了蓝泯一回,让他好好约束女儿,最后只换来蓝如璇更坚韧的行事,每日哭半个时辰办成了一个时辰。

而五妹蓝如琳,却要提前嫁入丁家了。原本商定好的四月婚期,因为她突然有孕而提前到了二月。在如瑾严密的看管监视之下,她到底没能兴出什么风浪,只简单朝丁崇礼送了个信。丁侍郎一家没有因她未婚先孕的羞耻而反悔,也没有借题发挥提苛刻条件,找人挑了黄道吉日,仍准备以平妻之礼将她迎娶回去。

纳名、下聘等一系列礼节都飞快办好,到了二月十六这天,一大早便有喜轿停进了蓝府。

“三姐姐,妹子特意来和你道别,感谢姐姐这些天对我关怀备至。”临上轿前蓝如琳不说好好在房里梳妆等候,反而穿了一身大红喜服亲自跑来香雪楼。

如瑾刚刚起床,还没梳洗完毕,坐在妆镜前瞥了一眼她头上金光灿烂的珠冠,“不必谢了,都是我的分内事。五妹头上戴的是南海焕玉珠罢?丁侍郎府上家资殷厚,祝妹妹舒心美满。”

蓝如琳抬手抚一抚冠上圆润饱满的珍珠,笑得粲然:“姐姐好眼力,正是焕玉珠,这种珠子是宫里娘娘们最爱的东西,每年产出又不多,要想大大小小凑上这么十几颗镶在头冠上,那可不易。”

寒芳默默在后头给如瑾挽发,如瑾在首饰匣子里随手挑了一根素玉钿别在发间,玉色莹洁,不若金冠夺目,却胜在华光内敛。衬着乌墨一般光润柔顺的发丝,梨花一般姣好素净的容颜,镜子里的人影便一点点明亮起来。

“五妹大喜之日,虽有些讨嫌,但有些话我却要说一说。”如瑾不紧不慢的开口,晨起的声音微哑,似窗外初曦柔软,“丁大人在户部恪尽职守,人人都知那里是掌管天下银钱,最容易肥了自家的好地方,但听说丁大人却是两袖清风,正直得很。五妹要嫁到丁家去,从此也要遵守丁家的规矩才是。公爹廉名在外,五妹身为儿媳最好也把自己爱显摆的毛病改一改,别让外人说出不好听的话来。否则带累了丁大人被人误会,那可不是玩的。”

蓝如琳笑容僵住,却强行要将嘴角翘得更高,“多谢三姐姐教诲。来日方长,姐姐以往的恩情,我一丝一毫也不会忘的。”

“那倒不必了,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时辰不早,你可以走了。”

如瑾送客,不理她言语中的威胁之意。蓝如琳哼了一声:“我还没跟母亲辞别呢。她不去送我上轿,我却是有情有义的。”

秦氏近来月份重了,以往身子又弱,不太支撑得住,晨起有些贪睡。如瑾昨日特意嘱咐了孙妈妈,不必为了蓝如琳叫她早起,此时便说:“你不用去,孙妈妈不会给你开门,耽误了吉时是你的事。你以后在丁家安分过日子便是,我们也会好好照顾刘姨娘。”

蓝如琳脸色一寒:“你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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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朝局之变

“有什么威胁不威胁的,事实如此,五妹忖量着便是。”

如瑾懒得和她再多说废话,唤了丫鬟送客,将她送出楼去了。蔻儿回来瞅了瞅被蓝如琳站过的地面,吐舌道:“五姑娘脸上的粉扑得可真厚,就站了这么一会,地上都落了粉呢。”

几个丫鬟全都撑不住笑,纷纷往地上看。其实那镜砖之上光滑如新,什么东西都没有,但被她这么一说,真得好似地面落了一层粉似的。碧桃伸指头去戳她脑门:“你再这么嘴不饶人,小心姑娘打你板子。”

蔻儿偷眼瞄一下妆台,见如瑾含着笑并无不悦,冲碧桃扮个鬼脸抬脚跑了。

如瑾梳完了头,对镜默了一会。不怪蔻儿那么调侃,实是蓝如琳今日的妆画得太浓了,刚才她一进屋,还把如瑾吓了一跳。姐妹两个有着略为相似的眉眼,如瑾看到铜镜中自己一张素面,想不通蓝如琳怎么能舍得在脸上扑那么厚的粉,让皮肤受罪。

蓝如琳言语间曾炫耀过自己所用的香粉,乃是京中有名的望鹤楼的出产,放在盒子里是淡紫色的,可扑到脸上就是清透的好颜色,能让皮肤显得更为白皙明亮,却又不像坊间其他便宜货那样白得吓人。但就是这么好的粉,也让她硬生生将脸涂成了雪白,不知是抹了多少层才做到的,那颜色,和劣等的香粉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可惜了好东西。

再配了唇上血一样的红胭脂,整张脸乍一看上去,让人浑然忘了她原先长什么样子。璀璨辉煌的明珠冠,花团锦簇的大红喜服,今日的蓝如琳整个就像戏台上的旦角一般,浓妆艳抹,本色尽失。

以平妻之礼嫁过去,上有不喜欢她的婆婆和原本的正妻,她这样张扬恐怕是怕自己过得太舒服呢。还有她肚子里的生命,她本身还是个孩子,却又怀了孩子,就真能顺顺利利的诞育下来么?

并不是如瑾要往坏了想,现下秦氏有着身子,因此如瑾对有孕之人都怀着祝福之心,即便那人是蓝如琳,她也不会因为以往的过结而恶意诅咒腹中无辜的生命,只是,不论从蓝如琳的身体还是丁家的氛围来看,这件事大约都不会有好的结局。

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情了,眼看母亲快到待产期,她只要好好守着母亲便是。

产婆和乳母都已经找好了,产婆是京中富贵人家所用的比较有名的一位,姓周,四十多岁,一眼看去便是实诚人。而乳母是刘家伯母李氏推荐的知根知底的妥当人,秦氏本想自己喂养孩子,找乳母也不过是怕奶水不够,做个备用。

因为自己曾被范嬷嬷所背弃,如瑾对乳母这个比较特殊的内宅职位怀有警惕,所以虽然是亲戚举荐的,但当乳母被请来时,如瑾还是特意叫了她到自己跟前说话。

那乳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媳妇,夫家姓冯,行二,人都叫她冯二家的。她长得有些黑,面相普通,是伯母李氏陪房的一个远亲,并非奴仆出身,冯二早年还读过书,但因为家乡遭了旱灾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上京来投靠。李氏见她们一家子都很老实,干起活来又利索,正好冯二家的也在哺乳之期,便介绍给了秦氏做乳母备选。孙妈妈亲自相看的,也觉得不错,就定了她。

进了蓝府之后,大概是拘谨的缘故,冯二家的一直低着头。如瑾问她话,她老老实实的回答,听起来倒也是实诚人。

“只要伺候好小主子,别的事也不用你做。过了一年半载的,我们要是回青州去住的时候,你愿意过去逛逛就跟去,想留在京里也可。我们家人口简单,宽厚待下,自不会亏待你的。”最后如瑾这样嘱咐她。没打算在京里长留,也就没找签死契的乳母,冯二家的在这里做事却不算是蓝家的奴仆,因此如瑾有此一说。

冯二家的点头说:“多谢姑娘照顾,我一定好好做事。”

如瑾看她很是本分,也不会说好话讨好主家,稍微算是放心,日后如何慢慢看着就是了。

……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很早,而且很突然。二月将要过去时方才下了一场大雪,到了三月初,背阴处的残雪还没化尽,远山顶上更是一片银白,香雪楼院子角落里的串串金却迫不及待,施施然绽开了第一朵。

“姑娘,姑娘,看这花多好!”

蔻儿一大早从外头进来,手里抱着一顶玉堂富贵粉彩花斛,斛里柔柔弱弱插了两三串金色迎春,笑嘻嘻摆在妆台旁边,给对镜理妆的如瑾献宝。

如瑾见着那活泼泼的明媚小花也是高兴,不过却笑道:“拿个粉彩的瓶子做什么,瓶身又画得这么热闹,把好好的花都给衬没了。去找那个雨过天青的汝窑瓶来,或是那绘了水仙的紫砂斛也好。”

碧桃就说蔻儿:“看,什么东西和什么配,你还得跟寒芳好好学一学才是,她绣荷包打络子的本事可不只是手工好,配色也耐看。”

正专心梳头的寒芳抿嘴笑笑,蔻儿吐舌,换了一个天青釉的花斛插迎春,又注了清水重新供到妆台上,顿时让整个屋子都明丽起来。

看着这两枝花,如瑾的心情也明朗欢快了许多。迎春不是名贵花卉,也没有沁人的香气,可就是占了一个“先”字,因先而难能可贵,见了它,眼前便有桃李芳菲的春日。

又是春来到,不知不觉之中,这一世,她已经活了整整一年了。

如果不是在京里住着,现今的日子已经算是相当美好。

前一世的这个时候,她刚刚通过了整个甘陕府的秀女遴选,正闷坐在家中等着启程去京都。那时的她拜张氏所赐,一直背着与人私通的不检点之名,家中上下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但看着她的眼神都是不友善的,就连知道底细的最低等的仆婢们也不将她放在眼里,见了面恭恭敬敬的笑,可笑容里都是不屑和刺探之意,或是幸灾乐祸。

她可以不在意,但母亲却是苦痛至极,身体也大不如前,加上当时的那一胎又没保住,每天都要靠药维持着,整个幽玉院里全都是满满的汤药气味。

那时候,她们母女两个的日子也似那药味,苦涩,滞重,让人气闷。父亲蓝泽做主送了她去选秀,想用当选的荣光来遮盖并压住以往的不堪,她是无所谓的,对前路没有什么要求,木然去参加遴选,木然接了通过的消息,再木然坐在家中等待上京。

那是一段灰暗的时光,涩而无味。

哪里比得上现在呢?她清清白白的对镜观花,母亲安安稳稳的待产,所有曾经害过和将要害她们的人尽皆被驱逐出了她们的生活,虽然府里有着昏噩的老太太和不能起床的蓝泽,东院亦有张氏和蓝如璇,但这些人都已经失去了影响她们的能力。

这日子安稳而平和,如瑾感到踏实。即便前路还不完全明朗,但过去的一年已经很好了,她改变了命运,也有信心接着改变下去。

吴竹春又送了消息进来。

“现在朝中算是比较安稳了,皇上没有清算王首辅的门生党羽,现下这些人除了某些太嫡系的,另有一部分还在观望,还有些已经投靠了其他阁老,贝首辅那边好像收拢了很多呢。虽然不是完全的平静,但比正月里王首辅‘病重’时已经好太多了。”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这些都是何刚听文人们私下议论的,也不知道准不准。”

如瑾笑道:“准不准的不要紧,我又不靠这些消息升官发财,只略为知道一些动向就好。文人们议论的即便不能太当真,但既然有了风言风语,那就不是空穴来风。不是事实如此,就是有人希望大家认为事实如此,对于我来说,知道这些就够了。”

“姑娘明慧。”吴竹春微笑。

朝堂上一任首辅下台,新任的首辅必然要推翻前任的派系党羽,重新建立自己的派系,贝成泰在内阁的时候也不短了,原本就有些势力,做起这些事来是迅速而精明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王韦录原来的嫡系支系尽皆受了打压,皇帝不发话清算他们,也不代表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但王韦录曾经权倾一时,要完全的除掉他在任的痕迹也是不可能,总会有来回角力的动荡时期。

但朝上的动荡如瑾并不关心,她只略微感到安心和高兴而已。因为当初因了晋王一事,襄国侯府曾阁老们看不顺眼,其中就以王韦录最为严重。如今他一倒,其他阁老们也忙着争权夺利的,眼睛早就从蓝泽身上移开了,连带着御赐晋王宅邸的事情都不再是大事,朝臣们有更重要的关乎切身利益的事情要忙,谁还有空在乎一个闲散又病重的襄国侯呢?

“好好伺候太太生产,然后过个半年一年的,等母亲和小家伙的身体都硬朗了,咱们就回青州去,那时候才是真的舒心了。”

晋王宅总不是能长住的地方,等朝臣们忙完了这一阵,难免会有心思不好的人盯上这块肥肉,如瑾决定还是早些离开京城的好。

190 莽撞婢女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晋王旧宅是皇帝亲口赏赐下来的,赏赐之初就并非什么好意,后来又有负债和蓝泽思过的事情发生,即使后来皇帝借着上元节大宴群臣的当口解了思过之令,但这宅子住着实在是尴尬。

常言有云,京都居,大不易。京中二三品的大员的府第也不过是比寻常人家大一点点,精致一点点而已,哪有像晋王宅这么占地广阔的华美宅院。襄国侯府不过一个没落的勋贵之家,朝中无有强力可靠的倚仗,被人觊觎算计是迟早的事情。

与其被人谋算,不如早早撤离,再不理此间是非。

……

“王爷要出去吗?”

永安王府内宅正屋,宋王妃伺候着午睡起来的夫君梳洗,两个丫鬟端盆捧香豆,她亲手绞帕子拧干递上去,待永安王盥洗完了,又持着白犀流月梳一下一下给他通发。永安王命人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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