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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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宫里走了一遭的如瑾回到家里,表面照常生活,心里却紧紧绷着一根弦。
回来那天秦氏就关切地问过皇后传召的因由了,蓝泽也不住地询问,如瑾给他们的答案一律是冠冕堂皇的那个,也是皇后和女孩子们所说的,给福泽嫡公主祈福。
“给公主祈福,怎么会找你呢?”秦氏和蓝泽都有疑问。
如瑾对蓝泽说:“侯爷觉得自己分量不够,女儿没资格参与这种事?”
“自然不是!”蓝泽怒,自己闷在书房里揣测了半日天意,结果只是头更疼了。他又不敢拿这种事去找人讨教,只好暗暗纳闷。直到隔了两天才恍惚听说那日去的闺阁女子都出生在腊月,这才回过味来。
“原来是找和公主同月生辰的人啊,我们家有爵位,你又生在腊月,难怪要找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蓝泽找女儿抱怨。
如瑾道:“我怎么知道,找同生辰的人做祈福会是京里风俗,我哪里会懂。”
其实她早就用这理由搪塞了母亲,秦氏在京城住过,知道这习俗,也就不疑有他。
直到五日后皇帝突然召了蓝泽入宫。
如瑾的心狠狠提了起来,坐立不安盼着父亲早点回来宣布进宫缘由。已经猜到了大半,但仍是不死心的期待着能有转机。
蓝泽一脸喜气的回了家,马车驶进院子还没停稳,不等人扶他就自己跳了下来,一叠连声叫婆子抬软轿送她去内宅。
“瑾儿,瑾儿出来!哈哈哈,你猜父亲今日进宫是为了什么?”
如瑾在明玉榭陪母亲午睡,骤然听到蓝泽高亢的笑声传进屋子,不亚于晴天见响雷。秦氏从熟睡中惊醒,捂着胸口坐了起来。摇篮里小妹妹哇的一声哭得响亮,十分不满意被人吵了好梦。
“母亲和妹妹都睡着,您做什么?”如瑾脚步飞快迎了出去,内室珠帘啪的一下甩在门上,纷乱晃动。
蓝泽没有察觉女儿略显苍白的脸和微抖的声音,直朝着她大步冲了过来,连日来头疼的困扰似乎全都不见了似的。看那架势,如瑾要是不闪开,说不定他就要抓住女儿的手或者将女儿拽到跟前,总之会做出失礼尴尬的举动。
见如瑾脸色不对匆匆追出来的孙妈妈感到不妥,疾走两步拦在了父女两个之间,制止了蓝泽继续向前,“侯爷您别吓着小姐,太太身子尚弱,小小姐也经不住吓呢。”
蓝泽丝毫不以孙妈妈的举动为忤,看住如瑾抚掌大笑:“竟不期你有这样的福气,天恩浩荡啊,皇上终究顾念着蓝家世代为国的情分,你知道吗,这次宣我进宫,竟然是为了你的婚事啊,皇上要将你许给皇子啦!”
“姑娘!”紧接着蓝泽话音刚落,响起的是碧桃的惊呼。
如瑾狼狈地被贴身丫鬟扶住,才止住身体软倒的趋势。“是……哪位皇子?”她虚弱的问。
“七皇子,长平王爷!”蓝泽答得很快。
外院跟进来的婆子们齐齐跪在地上恭贺,“侯爷大喜!姑娘大喜!”
秦氏院子里的仆婢们也陆陆续续跟着跪了下去,想要道喜,看见如瑾的脸色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孙妈妈和碧桃是完全愣住了,忘了主仆之别直勾勾看住蓝泽,想从他脸上看出开玩笑的意思。
如瑾闭了闭眼。
悬心了这么多日,总算是来了。
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最微弱的一丝期盼都覆灭掉,整个人反而轻松了下来。
她推开了碧桃的搀扶,自己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朝着阶下兴高采烈的蓝泽露出一个很大很大的笑容,完全违背了淑女要笑不露齿的训诫。
“父亲,侯爷,您的高兴真是忘乎所以啊。”她飘忽的感叹了一声,“大姐姐的事,宫里要给什么处置还没落下来。”
蓝泽无所谓的挥挥手:“方才进宫时我问过了,皇上说不驯子侄家家都有,东府你姐的事情他不会怪责蓝家。我已经陈明将蓝泯一家驱除出族,皇上自然不会再追究。”
“蓝家历代人丁单薄,以致您又是侯爷又是族长,想驱逐个子弟倒是方便。”如瑾笑说,“只是我的五妹还在床上以泪洗面,四妹也还没找回来,新添的胞妹连名字还没有呢。祖母病成那个样子,你笑得真开心。”
蓝泽的笑容僵住。
如瑾看着父亲想要发火却又有所顾忌的样子,笑出了声。
“姑娘?”碧桃不放心的试探着唤她。
“我没事。”如瑾摆了摆手,盯住蓝泽,“皇上告诉你了吗,我是什么位份?妃?妾?您做不做得了王爷的正头岳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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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很关心一对一、正侧之类的问题,说细了成剧透了,总之大家不要急,这本书我不想写被太多闲人参与的感情,干净是追求。慢慢看后面就晓得啦。
还有,这几天的速度,呃,万更那天的次日,我感到很挫败,甚至对自己和这个文产生了厌烦,因为感觉那一万字的废话是那么得多,多到让我怀疑自己会不会讲故事。不过,怀疑似乎没什么用,只会让自己变得真的不会讲故事了。好吧,我不是一个天分好的人,心智也不够坚强,我认了,继续讲下去就是,起码要认认真真的完成这件事。这是我喜欢的,也是大家一直在看的,嗯,我得对得起过去这几个月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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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空白信纸
蓝泽的脸色十分难看。
正头岳丈,这是拿东府蓝泯来讥讽他呢。“你以为本侯是蓝泯那个混账吗?女儿当个小妾就把自己封为皇室的岳家了,荒唐至极!”
“哦,您自然不是荒唐人,那么就是说,我是长平正妃了?”如瑾脸上带笑,眼光冷冷的。
“……”蓝泽很讨厌女儿这种态度和语调,皱着眉毛耐心解释,“不是正妃,是与上次来家的穆妃一样身份,对了,正好你们日后做了妯娌,要好好相处。”
如瑾笑:“侯爷饱读诗书,不知道‘妯娌’二字作何解释?您这是哪里听来的门道,谁家让两个小妾互相称妯娌了。”
不怕被人笑死。
“什么小妾!是侧妃,侧妃!要上册入谱的,可以进宫的!王府里正正经经的主子!”
蓝泽的语气极重极严肃,如瑾微微一哂,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妾,高兴得什么似的,还像个侯爵的样子吗。
秦氏披衣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不顾丫鬟的搀扶,三步两步赶到了蓝泽面前,一脸急切,“你说什么,你说什么,瑾儿也要和东府大丫头一样吗?!”
蓝泽快被这母女俩气糊涂了,“怎么和大丫头一样,她是不上数的妾,瑾儿是侧妃!”
秦氏身子晃了两晃,要不是丫鬟和如瑾一起赶过去扶了,差点跌在地上。
她指着蓝泽双唇哆嗦:“你、你你好狠的心,瑾儿难道不是你的亲骨肉吗,你舍得送她进那种地方去受罪,荣华富贵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是吗?卖女求荣,你丢尽了蓝家老祖宗的脸!”
“住口!你……你……你……”蓝泽真想一巴掌扇在秦氏脸上,然而对上如瑾冷冰冰的眼神,又缩了手。
“都给本侯走开!刚才听到的话谁要是说出去,立时全家打死!”无奈他只得狠狠挥手遣散院中下人。丫鬟婆子们忙不迭的避开了,霎时间明玉榭的院子里只剩了一家三口,以及孙妈妈碧桃和飞云。
“你们也给本侯滚!”蓝泽点指着。
“不必了。”如瑾朝院门扬了扬脸,“侯爷回去歇着吧,谢谢您亲自赶过来报信。”
蓝泽不想走,他还有好多话没交待完呢,如瑾笑吟吟地劝他,“想必正式的圣旨下来也就是这两日,您还不趁着这空闲工夫做些粉饰去?日后若是被人知道您有个被休的女儿,还有个私逃的千金,您这皇亲的脸面往哪搁。”
蓝泽脸色发青,突然觉得头又钻心钻肺的疼了起来,狠狠甩了一下袖子,带上人出了明玉榭。
“瑾儿……瑾儿怎么会这样……”秦氏面无血色。
如瑾招来丫鬟抬了母亲回屋,“今日风有些大,您可不能在院子里吹风。您不用着急,亲王侧妃是别人想不来的荣耀,高兴些。”
秦氏挣扎着想冲出去追蓝泽,“我拼了命也不能让他得逞,为了前程卖女儿,简直丧心病狂。”
如瑾连忙按住她,“这不是侯爷的事,他哪有本事让宫里做这种决定?原是上次进宫见了皇后娘娘,她对我赞许有加。您难道不知道自家女儿么,这么好的人,谁见了不喜欢。”
“你还有心思说笑。”秦氏被扶到了床上,却哪里坐得住,“你哪儿知道啊,人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是王府。深宅大院,妃妾成群的,我的好孩子,你怎么能去受那样的苦。”说着掉了眼泪。
“哪里就受苦了,锦衣玉食,身份尊贵,至于深宅妻妾之流,女儿的本事您不知道?定然不会吃了亏去。何况长平王爷您不是也见过,当日正是他在来京路上救了咱们。”
秦氏自然记得钢刀加身时,银甲乌骓的年轻男子千钧一发的援救。然而,恩是恩,她怎么舍得女儿嫁到皇家。
母亲急得要命,如瑾反而冷静下来了。最初闻讯时心跳如擂鼓,现在平静了,还能想出各种理由来安慰母亲。
秦氏一路说,她就一路劝,足足一个半时辰,秦氏连嘴唇都说干了,双眼哭得红肿如核桃。
“太太莫哭了,奶水本就不足,明日七小姐吃不到您的奶了。”孙妈妈在旁劝慰,自己却也含着泪。除了蓝泽那样一心功业的以及不知轻重的仆妇,哪个亲近人会不心疼。
秦氏哪还顾得上哺乳小女儿,欲待再说,如瑾轻轻摇摇头:“您睡一会吧,事已至此,不如向前看。估摸着,明日或后日该来宣旨的天使了。”
秦氏颓然住了口。
圣意已决,能提前知会一声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单凭女人在内宅里哭又有何用。
她转过身去默默流泪,暗责自己无用,转瞬又哭湿了一条帕子。
“姑娘,凌先生有书来。”从明玉榭回去香雪楼,晚间快要就寝时,碧桃悄悄进来禀报,手里拿着一封密封的信。
这个时候?
凌慎之从不主动写信过来,都是她遇到三言两语说不清的事时,改换笔迹写个简单的提纲,由何刚带去一一照念。
如瑾不由就联想到了白日里的事,蓝泽兴高采烈一路从外院奔来内宅,穿了整个园子,恐怕府里上下全都知道她要进王府了吧。
那么这信……
她遣退了碧桃,独自对了灯拆开信封。
一共四五页纸,展开前她捏着踌躇了一下,莫名有些害怕起来。如果……她该如何回复呢?多次的相处说话,她其实并非一无所觉,即便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之后回想,总能体会出一些细微而隐匿的情意。
他的眼睛像一潭清澈湖水,笼着柔和的月光。她想起许多次,他就用那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含笑跟她说话。也想起了天帝教徒作乱的那个晚上,他背上插着余焰未尽的箭,还要把长剑舞成银色的扇面,给她遮挡危险。
一年多的时间,她和他的接触其实并不是太多,可每件事每个画面都很清晰。她还能记得他青衫前襟上花纹的样式。
灯焰突地跳了一下。
如瑾从静默中醒来。重重的捏了捏手中信纸,她吸口气,打开。
杜仲,云苓……俊逸干净的笔锋,第一页是张药方。
屋子里静静的,如瑾听到自己呼气的声音。她大致扫了一眼,看到药方后面简短的说明,原来是给蓝泽清毒用的,以中和前几次用药伤体的危害。他上次已经给过一个,这是接着调理的。
如瑾轻轻的笑了一下,叹自己过分紧张,什么事都联想到自己要进王府上去了。人家不过写个药方送来而已。
药方而已。
她竟然有点淡淡的失落,像是窗外拂过花枝的晚风,轻轻的,一晃而过。
第一张是给蓝泽的方子,下面是给谁的呢?她将第一张放到一边,看向第二张。
……咦,空的?
完全没有字迹的一张纸而已,右上角滴了一团墨迹,再无其他。
如瑾纳闷的掀开了第三张。依然是空白,连墨迹也没有了……直到后面第四张,第五张,什么都没有。
凌慎之送了一封信,除了第一页写了个方子,后面全都是白纸。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时疏忽装多了纸?如瑾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凌慎之伏案奋笔,然后为了赶时间一把抓起写好的药方,也不管同时还抓起了垫在下面的其他纸,一股脑全都塞进信封里递给何刚。
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如瑾对着几张纸看了一会,熄了灯,躺在了床上。
……
圣旨是在蓝泽进宫次日发下的。
传旨的内侍身穿红衣,身后还跟着六个随侍,这是传重要圣旨的规格。如瑾跪在地上听内侍用阴柔的嗓音念诵明黄锦缎上的词句,前面跪着父母,头上是将近午时的热辣辣的日头。
“……赐侧妃之位,恭侍敕封长平王,于